第1048章 無法愉快玩耍

隨著工業的發展,擴張不再只是單純地尋求資源,其實為工業產品尋找傾銷地成了更為迫切的問題。

帝國的工業才剛剛開始起步,國內的需求量遠遠沒有飽和,對於一個想要發展工業的國家來說,沒有比這種情況更加有利。

目前的帝國缺少的不是市場,同時資源上也並不顯得窘迫,但必須要認知到一點,現在沒有飽和不代表日後不會出現飽和,並且很多資源都是屬於不可再生類型,作為個體的人尚且會考慮到未雨綢繆,何況是一個國家?

征西兵團和征北兵團最近同時得到了一道來自皇帝直接的命令。皇帝要求兩個兵團負責帝國本土到西域的道路治安,同時還給出了一個暗示,那就是帝國需要更多的勞力。

維持道路治安?皇帝特別提到這點由不得兩個兵團不重視,他們本來就配合地方官府在進行一些必要的治安維持,畢竟道路是不是暢通關乎到的是後勤補給能不能得到保證。皇帝的再一次命令,不過是讓兩個兵團抽調出更多的部隊用以加強。

帝國需要勞力?這句話不但是皇帝在喊,估計是除了工人階層不喜歡越來越多的奴隸搶飯碗,任何一個階層都渴望有更多的勞力可以使用。

作坊和工廠主、農場主,他們並不是最渴望勞力的群體,實際上對勞力最為迫切的是執政府統管道路修建的部門。

帝國將在未來的十年完成對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上的道路貫通,那將是總長度八萬公里的道路,想想就令主管道路建設的主官頭皮發麻。

修路不是輕鬆的活計,特別是在公元前的年代裡修路,那將會是一項需要用人命……並且是足夠人命去填的事業。

如果是戰爭狀態,並且還是極度不利的戰爭情勢下,帝國對於拿人命去填實際上並不會猶豫,但是用帝國子民的性命去修路?且先不談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民間的怨恨,皇帝可是一直在抱怨人口數量太少了,哪個官員敢拿帝國子民的命去鋪路?

珍惜帝國子民,那麼只能是將尋求勞力的目光盯向了那些異族,帝國近些年也一直都是在這麼干,南洋的捕奴大業不是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當中嘛!

「西域的總人口超過三百萬,只是我們不能像是對待南方野人那樣肆無忌憚地進行擄掠。」蒙恬面無表情地看著劉邦,說道:「你正在做的那些事情可能會影響到帝國對西域的戰略。」

劉邦近期一直在籠絡一些西域的國家,那些事情本來是得到蒙恬的默許,不過現在情況出現了變化。

「西域戰略?」劉邦太鬱悶了,很像是流年不利那樣,想要做什麼總是會遭遇到波折。他悶聲悶氣道:「我並沒有收到來自帝國本土的任何命令啊?」

蒙恬知道劉邦沒有說謊,本土確實沒有任何命令送到使節團,但那跟征西兵團無關,他也是出於好意在提醒劉邦,說:「馮劫很快就會過來,他是作為帝國攻略西域的特使。」

劉邦倒是知道馮劫會過來西域,不過他比較在意的是之前和蒙恬達成的合作還算不算數。

「這……」面對劉邦挑明了說,蒙恬略略有些尷尬:「馮劫會代表秦王與你進行商討。」

得了,那就是之前無論談什麼都成了白扯,得到回答的劉邦也沒有當場破口大罵,只是臉色非常難看地再和蒙恬說幾句話就離開。

「大哥,發生了什麼事?」樊噲是發現劉邦臉色鐵青,忍不住才問。

「果然是狗娘養的貴族,說話就像放屁,放完還能自己吸進肚子里!」劉邦其實是很氣急敗壞的,但若是讓他跟蒙恬直接翻臉卻也做不到。一氣,他都忘記自己也是一名貴族了,連續罵了一段時間,深吸一口氣,對樊噲說:「最近你再帶人出去溜達,短時間內就不要回來了。」

「那敢情好!」樊噲一聽就咧嘴露出黃牙:「弟兄們對被召喚回來本身就不太樂意,在營地被管束著哪有在外面快活!」

樊噲一直都是劉邦手頭的利刃,他作為劉邦的家臣沒有其它太大的本事,就是敢拼敢殺這一條對劉邦最為實用。他到了西域之後就是帶著一批武士,沒有少干一些殺人搶劫的事情,因為一直佩戴面具的關係,有了個諢號叫蒙面血屠?

血屠?有這樣的才會稱號肯定是沒有少殺人,事實的情況是樊噲真的帶著一幫部下殺了不少人,是那種不分男女老幼的屠戮,顯得極為殘忍。

「少殺戮?」樊噲被勸了幾句有些不太樂意,他對劉邦說:「大哥,咱們招募來的傢伙全是滿手血腥的狠人,他們在國內老實那是有律法和軍人的榮譽感約束,出了國面對異族可就沒有律法和軍人榮譽感在約束了。」

劉邦瞬間就頭疼了。他當初招募武士,要的就是夠兇殘,有朋友就給介紹了一幫退役士兵和經常在南邊活動的僱傭兵,他是親眼見到那些人兇殘的氣質,最開始的時候還蠻高興,後面發現並不難管束,並且那些武士也不會作姦犯科就更高興,現在卻是有些高興不起來了。

「殺的都是一幫牲畜,大哥就別在意了。」樊噲反而奉勸:「他們本來跟隨大哥是要去南疆建功立業的,中間轉到西域來,一路上悶了那麼久,沒有鬧事其實已經算是很好了。」

牲畜?應該說是西域土著才對,不過在一些特殊群體眼中,因為長期被灌輸某種思想,他們看待任何異族還真的是跟看牲畜沒什麼區別。

所謂的特殊群體,是一幫長期刀頭舔血的人,他們在軍中執行了太多的殺戮任務,不論是直屬軍官還是軍中典校都一再重複一點,任何非本族群的生物都與牲畜無異。原本嘛,灌輸類似的理念是不想讓士兵心裡有太多的負擔,可是習慣總會成為一種「自然」,長期那麼「自然」下去會形成一種地固根深的思想,結果就患上了類似於戰場後遺症的病狀。

軍方一直在鼓勵各種群體僱傭退役後的老兵,事實上也是擔憂那一部分群體在本土成為隱患,畢竟那些人再怎麼都是為帝國拋頭顱灑熱血過,以其是留在國內某天突然發狂殺人,不如去禍害異族。

「……」劉邦吶吶無語了一小會,回過神來苦笑道:「確實,我本來是答應帶他們去南疆大一片地盤,是我違背了諾言。」

「大哥放心,我會管住他們,不會給大哥惹出什麼禍事。」樊噲倒是顯得仗義,但他說的禍事可不包含殺異族,實際上他最近也是殺痛快了。

「能不能改為抓捕?」劉邦摸著下巴,沉吟道:「最近奴隸的行情非常不錯,你可以帶他們賺點外快。」

「不會給大哥惹麻煩嗎?」樊噲比較耿直地說:「殺人和捕獲是兩回事,再則運輸回去會很麻煩吧?」

「軍方收到命令,被要求輸送勞力前往本土。」談起軍方劉邦的臉色又變差了,臭著臉說:「這幫傢伙一定是向本土做出了什麼保證,例如一旦開戰可以平推西域什麼的,因此本土一點都不想在西域玩謀略。」

這個也是近些年來不斷被吐槽的事情,因為軍方經常能夠依靠硬實力去擊敗對手,結果是軍方越來越重視肌肉,對於軟實力的謀略從忽視到無視。比較要命的是,軍方無視了謀略之後還真的沒有吃過虧,結果就是軍方大有全面向肌肉發展的趨勢。

「也不能這麼說啊!」余樊君笑呵呵地說:「軍方還是注重謀略的,是正使沒有搞清楚帝國對西域的處置。」

劉邦是等樊噲走了之後才回到使節團的營盤,路上碰見了余樊君,因為心裡非常不舒服吐了幾句苦水,沒想到余樊君會說那樣的話。

「西域對於帝國來說就是一片獵場,看看有多少僱傭兵湧進西域,後面又來了多少僱傭兵。」余樊君什麼時候都是樂呵呵的表情,並不是某個時候高興才這樣。他對臉上呈現愕然表情的劉邦說:「說難聽和直白點,帝國哪怕是沒有裁軍,每年從軍中退役的人也不會少。退役複員的士兵之中,有很多是想要過平和生活的人,但是也絕對不會缺少一些已經習慣了殺人營生的人……」

剛剛劉邦不就是和樊噲在說這個問題嗎?他剛才倒是沒有聯想這麼多,現在被余樊君一提醒立刻就明白過來了。

「本土治安也抓得嚴,但依然有發生退役士兵暴起殺人的案件。一般是士兵退役回家之後發現自己的妻子偷人,或是士兵不在家的時候家人受到欺凌,各種各樣的理由都有。」余樊君見劉邦聽得認真,索性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然後才繼續說:「帝國重視軍人待遇,可是說實話吧,哪怕是烈陽所照也有陰影處,特別是帝國幅員遼闊人口眾多,沒有可能完全顧及到所有人。這點你同意吧?」

劉邦很直接地點頭。

「類似的事件其實並不算多,畢竟軍方強勢,地方官對軍屬也不敢忽視。真正出事最多的是什麼?是退役士兵在家鄉與人起了衝突,能夠剋制倒還算好,不少退役士兵沒想殺人,但是身體已經記住了習慣,往往是動手之後等真正殺了人思想反應過來。」余樊君掏起水袋扭開,水袋裡面是葡萄酒,喝了幾口遞向劉邦。他見劉邦拒絕,自己又喝了幾口,重新插上栓子,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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