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戰匈奴(十三)

草原之上沒有明顯的地標,一眼看去就是一望無際的草地,想要辨認方向真心不是那麼容易。而現在還沒有出現觀星辯位的學說……或者說哪怕是有觀星辯位的學說,也不是學了幾手蹩腳觀星學就能分辨方位的事情,凡事都講究一個專業。

在那種一望無際的草原里該怎麼來分辨方向?有人說不會太深奧的觀星學也總該知道北斗七星或者啟明星的位置來判斷方向,這個說法並沒有錯誤,可是要知道方向對了還要走對路。小範圍的方向辨認差池沒有什麼,一旦超過百里前進的路線有稍微的偏差,那可不是差上一里二里的事情,極有可能走到死都無法抵達想要到達的目的地。

呂哲安排的先鋒部隊為什麼要有原本屬於北疆序列的秦軍?還不是那些秦軍之中有對河套熟悉的將士存在,哪怕是有那些將士作為先期的帶路者,他們進入雲中和九原一帶也是瞎轉悠了好幾圈,最後還是從當地胡人的嘴巴里確定自己是在什麼位置,有胡人的帶路才算是走上「正途」。

第一騎兵軍團和王賁所部比後面西進的部隊早走了三個月,若是沒有期間的瞎轉悠,這八萬左右的騎兵早該進入河套的核心位置,然而到目前為止他們最遠的兵鋒也才堪堪指向黃河的分流段,一條叫作被成為北河的區域。

北河是秦國對它的命名,胡人叫它什麼誰都懶得去追究,過了北河就是陰山山脈。

陰山山脈佔地的面積很大,僅目前為止華夏族群還沒有踏及那個地方,聽說翻越陰山向北還有更多的山脈,並不是華夏族群理所當然認為全是平地的地勢。

事實上草原也並不是所有區域都是平坦無比,也就是在靠近華夏疆域的區域才是那種平坦的地勢。

河套區域有陰山,翻過陰山之後,向西是一大片的沙漠,向北行走四五百里也是沙漠地帶,所以也就有了漠南和漠北的稱呼,寓意就是沙漠以南和沙漠以北。

穿越兩個沙漠地帶,向西就是匈奴族群的核心區域,一個叫浚稽山的區域,這個區域河系眾多,又分為西浚稽山和東浚稽山兩個部分,要是繼續往西千里就該出了匈奴的領土,抵達所謂的西域,那裡的族群又多又雜,目前最強大的一個族群叫烏孫;向北的話,千里之外是匈奴人的另一個核心,這個核心不是像浚稽山一樣合適放牧,那是匈奴最早盤踞的區域,有一個叫姑衍山的地方,那裡坐落著匈奴的單于庭,離單于庭大約百多里的位置有一個地方叫狼居胥山。

「聽聞一些胡人說,狼居胥山是匈奴人埋葬祖先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說話的人叫張蒼,是第六曲的軍侯。他是在半個時辰之前偶然遇上鍾離眛和韓信,邀請兩人前來自己的帳中。

韓信聽到狼居胥山這個名字的時候表情很怪異,似乎是低聲呢喃了一句「王上說的封狼居胥不會就是指這裡吧?」,眼睛瞪得很大,幾乎都快放光了。

鍾離眛和韓信是軍官嘛,其實是不必像普通的士卒排隊嫖妓的,營地里有專門划出軍官「消費」的區域,這個是他們後面才知道的信息。倆人正要去軍官專屬區域的路上碰見了張蒼,張蒼是兩人頂頭上司申屠嘉的好友,三人曾經見過面只是沒什麼交情,張蒼主動邀請,他倆也就接受好意。

熟悉歷史的人對張蒼肯定不會陌生,他是原是秦國的御史,後面犯下罪行逃回家鄉陽武縣躲避,天下大亂之後追隨劉邦,可是在劉邦一統天下期間並沒有太過閃耀的表現,在西漢孝文皇帝時期被任命為丞相,曾經帶兵消滅過被劉邦封為燕王的臧荼,也校正過《九章算術》,歷史上的成就一點都不低。

在這個歷史版本的張蒼,他也是因為觸犯秦律逃回家鄉,回鄉之後恰逢戰亂蔓延到他那邊,也就組織鄉勇自保,不過後面卻是被人所擊敗,逼不得已只有帶著一幫殘餘跑去南郡的江陵投靠呂哲。

對了,在張蒼帶人投靠呂哲時期,當時正是桓楚擊敗周文將要一統廬江郡的時候,那時投靠呂哲的人之中也有周文,同時還有申屠嘉、張蒼、任敖、紀信等一批人。這批人目前發展最好的是周文,周文目前可是第三混編軍團的軍團長,申屠嘉目前是第五騎兵軍團的一名校尉,張蒼現在為軍侯,而任敖和紀信怎麼也混上了屯長的軍職。

要說是金子總會發光,那還真的有一定的道理,季布這個呂哲知曉的「歷史人物」不說了,特別的照顧下走近了漢國的核心階層,司馬欣這個「政治標杆」也不用多說,其餘本來在歷史上有良好發展的人物,他們在漢國也用著非常迅猛的速度在往上竄……

張蒼當然有聽見韓信說的那個什麼「封狼居胥」,不過嘛……除了呂哲和韓信估計是沒人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你們是不是把周邊部落的女人都集中到這裡來了?」鍾離眛一臉的曖昧。

張蒼「哈哈」一陣笑:「方圓百里的三個部落,打剩下的女人確實是都集中過來了。」

韓信卻很想知道那些胡種女人出來賣是不是被軍隊逼迫的。

「逼迫?」張蒼似乎很喜歡在說話之前「哈哈」上那麼幾聲?他又是一串大笑,才說道:「胡人與我們(的女子)不同,咱們那邊的小娘除非是迫不得已,不然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胡種女人卻是極為的……」他不懂開放那個詞,「極為的隨便?聽說胡人在招待朋友的時候會送上妻女暖床,我們有償的睡她們,她們可高興著呢。」

韓信可不是那個意思啊,現在華夏的社會環境也保守不到哪去,女子看上鐘意的男人苟合併不是多麼大的事情,女子與男子成婚也不是非常在意「那層膜」,另外關於寡婦再嫁也不是多麼的喪風敗俗,寡婦帶著孩子再嫁的事情在社會上無比的普遍。

事實上也是那樣,歷史有記載的名人,不少是有野外苟合的事情,秦末時期最出名的莫過於盧綰和呂雉之妹呂媭的「野合」,然後盧綰髮現呂媭除了跟他有性關係之外還與樊噲也是「炮友」關係,最後盧綰與呂媭鬧了起來,呂媭一氣之下乾脆就嫁給了樊噲。

搞清楚胡種女子是自願並非出自於逼迫,韓信也就樂了起來,他說:「你們應該有留下什麼好貨色吧?」

張蒼習慣性地一陣「哈哈」大笑:「有有有,軍官肯定有特別的待遇。」停頓下來看看韓信與鍾離眛,他一拍大腿:「得了,你們只休整一天,我也不耽誤了。」

這都什麼事?整的漢軍上至軍官下到士卒都和色鬼似得。不過說實話,都是血氣方剛的,有約束說不讓碰女人也就罷了,沒有那樣的軍律誰還裝正經?

從張蒼那裡告辭,鍾離眛和韓信就按照張蒼所指的方向到了軍官專屬區,一到地頭果然是見人少了非常多,出現在該區域的也是屯長以上的軍官,屯長以下的隊率之類一個都沒看見。

說是軍官專屬區,可是和國內比都沒得比,他們在國內的時候去嫖妓,好歹是能事先挑選一下合意的姑娘,在這裡他們卻是看不見胡種女人,只能是像蒙著眼睛一樣挑選帳篷……

韓信進入帳篷鼻子馬上聞到羊膻味,帳篷內的光線也著實不怎麼樣,他掃視了半天硬是沒有發現胡種女人在哪。

一陣「咿咿哇哇」的聲音出現,韓信可算是知道胡種女人在哪了,原來是窩在一堆雜亂不知道什麼玩意的獸皮里。

胡種女人在說什麼玩意韓信壓根就聽不懂,他本來是想站在原地等待眼睛適應昏暗的光線才有所行動,沒想那個不知道長成什麼樣子的胡種女人比他還主動,竟然是不等韓信有什麼行動她就爬過去,然後又是一陣「咿咿哇哇」不知道什麼玩意的話。

沒得說,韓信扒了自己的衣甲直接就撲上去,雙手觸摸的時候竟是發現胡種女人的皮膚不像看上去那麼粗糙,胡種女人的胸前也挺飽滿的,可是……

「什麼味啊!」韓信快扒到戰袍部分了,實在是受不了羊膻味,掙扎著將胡種女人推開,重新喘幾口氣才算是將衣服脫光,之後才是一段少兒不宜的畫面。

類似的事情在這片營地並不少,其實漢軍這些將士自從趕路之後也沒能洗澡,他們身上的味道並不比胡人好聞上多少,他們得慶幸現在還沒有歐羅巴那邊的疾病傳到東方,不然像這種一個女人那麼多人玩的事情,「中招」的還真不知道會有多少。

說來也奇怪……歐羅巴那邊怎麼會產生性病,而且是大規模的性病,東方卻是極少出現該種疾病?

唔?!追究那麼多做什麼呢,呂哲也就是命人調查之後發現沒有性病存在,不然出台限制將士嫖妓的條令就該下發了。

到了夜晚,將士們圍攏起來吃飯之前,高級軍官們向下傳達軍令,說是命所有人騎馬攜帶一些裝水的工具和鍋具、燃燒物前往東北側。

得到命令的將士很奇怪,不過習慣於服從軍令也沒人唧唧歪歪,到了地頭才發現目的地是一條淺灘河。

一部分人挖地埋鍋,更多的人來來回回將水弄回來,幾千堆火將誰煮的沸騰,攙和冷水之後到了適合的溫度,然後又是一大串命令脫衣洗澡的口令。

為什麼不讓士卒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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