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震懾四方

咸陽來的人頒布完詔書,他們來的匆忙,回去也絲毫不拖泥帶水,根本不給呂哲準備禮物的時間,完成使命也不多逗留便輾轉回南陽返回咸陽。

「聰明人啊,知道我不想讓他們進入南郡腹地,連提也不提就走了。」呂哲對著旁人說:「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糟糕的事情,說明他們得到的指令非常的明確。」

沒人聽懂新出爐的征南中郎將、南郡都尉、少上造在說什麼,他們只知道呂哲的臉色看上去不開心,非常的不開心。

得知對其餘人沒有封賞,那些知道消息的人也不開心,甚至怨言滿天。

對於這種現象,呂哲有著自己的處理方式,那就是找事給他們做,將他們累得跟狗一樣根本沒有時間用來思考。

呂哲難得來到邔縣,自然是會到處走動一下,也算是親自觀察這個與南陽郡相距不過三十里的縣城,它的民生和地理位置。

一番親自走訪,邔縣的平原地帶不少,當地的人早早就已經將它們翻整成耕地,只是水利系統在呂哲看來修建得比較簡陋,明明能從漢水引水進入平原形成一個全面的灌溉體系,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去那麼做。

「邔縣雨水豐沛。」看去蒼老消瘦的縣令說得小心翼翼,「漢水連橫南陽郡、漢中郡,兩地也是雨水豐沛的地理,不挖掘渠道引水,是唯恐雨季……」

哦,呂哲明白了,臨江的地理位置看似水源充沛,可是一旦到了雨季堤壩崩塌也容易造成水患。

「邔縣每歲產糧幾何?」呂哲幾乎到了每個縣都會問一遍不盡相同的問題。

「回郡主,邔縣乃小縣,耕田數量……」這縣令見呂哲臉色不滿,簡約答:「四萬石。」

聽到這個數字呂哲點點頭,他沒有記錯的話,在黔中郡的作戰中,共尉彙報秋季收割掠奪的糧食總量超過一百六十萬石,而這只不過是臨沅百里內的耕田所得,百里之外的掠奪還沒有完成。

縣令又重複了一下:「繳納的賦稅是四萬石。」

這是對的!按照秦國的十稅一,邔縣這一季的糧食產量總數是有四十萬石。呂哲沒記錯的話,邔縣的戶籍是有七千餘戶,大概有三萬多人?

南郡之內的縣今年遭遇兵災,出產的數據是被破壞之後的產出,不能拿來作為參考數據。

呂哲已經下達行政指令,命郡內各縣統計糧食出產,讓各縣的縣令(長)預算一下糧食夠不夠本地支撐到明年的秋收。

從上古到至今,根本沒有統治者會讓各縣自行統計產出,也沒有去詢問過糧食的出產夠不夠本地食用。說實話,真的要進行統計的話,那將會是一個非常繁瑣的手續,上報的數據也很難說準確與否。

之所以下達這樣的命令,呂哲一方面是真的憂心會出現糧荒,另外一個就是在試探對各縣的掌控力到底到了哪一步。他除了讓各縣自行統計之外,派出探子實地考察也會進行。

掠奪一地養一地,這個目標是全南郡都知曉的事情,也正是因為呂哲發布這樣的作戰才在短時間內使南郡父老歸心。

對黔中郡的掠奪根本不用考慮當地人的死活,呂哲甚至覺得將黔中的土著全餓死才好,他相信缺乏糧食會迫使那些土著遷移到更南方,清出無人區之後再遷移人口進入開發是一件好事。至少土著跑光了,去定居的人不會遇襲。

做出這樣的決定使呂哲「醒悟」自己有一顆殘酷的心,不過他認為如果這樣算是殘酷的話,他會變得越來越殘酷。

在邔縣總共待了兩天,呂哲下達迴轉的命令。

命令下達,長矛兵和戈矛兵來到邔縣蹲了兩天各自返回駐地,呂哲則是親率那些特殊兵種和那一萬剛來的秦軍迴轉江陵。

剛剛回到江陵,幾乎是水都還沒來及喝一口,娩杓就臉色奇差地找到呂哲。

「郡主,衡山叛賊越境襲擊沙羨,當地駐軍陣亡三十六人,黔首死傷近千。」娩杓十分的憤怒:「掠奪我郡糧草三百餘石,燒毀五百餘石。囤積在那裡的皮貨也被搶掠了不少,暫時無法進行統計。」

沙羨?呂哲找來地圖,在衡山郡交界處找了一會找到沙羨所在的位置。

那是一座臨近衡山郡坐落在湘水附近的一座小縣城,該縣的北面和西面正是雲夢澤,人口只有一萬八千餘,當地有駐軍五百人。

娩杓:「這些該死的賊子竟然敢襲擊我郡,應該把他們千刀萬剮了!」

收割季節已經結束,相對於其它混亂不堪的郡縣,南郡雖然受到兵災破壞了不少田畝,可是產出依然不是那些混戰不斷的郡縣所能比的。

各郡廝殺不斷,割據的殺戮對民生的破壞力令人難以想像,他們又為了削弱對手不斷侵入對方的地盤燒糧,那麼缺糧是必然的事情。

呂哲在各地的交界處都派有駐軍,例如邔縣就有駐軍兩千,除了保境安民之外當然是對可能遭受的襲擊進行防備。

沙羨離江陵足有兩百三十里,中間又隔著一個雲夢澤,糧食運輸起來十分的不便捷,考慮到當地的出產不足以養活太多的兵卒,那裡的駐軍才會只有五百人。

其餘如州陵縣、鄀縣、伊廬縣、秭歸縣等靠近衡山郡和廬江郡的縣,只要糧道允許駐軍就沒有低於兩千的。

個別重要的位置,如巫縣這個坐落在漢中郡、巴郡、黔中郡三角地帶的縣,由於這裡與江陵有一條便捷的道路,本地出產又豐足,駐紮的駐軍數量足有一萬。

「安陸縣有五千駐軍?」不是在問,而是呂哲在做打算:「安陸到沙羨也有百里……」

娩杓停下咒罵,專註地看呂哲的手在地圖上比劃著。

「知道襲擊沙羨的是衡山郡的哪支叛軍嗎?」呂哲的話里滿是殺氣。

精神一振,娩杓就知道呂哲肯定會報復,毫不遲疑:「抓到的俘虜交代,是鄧宗麾下的一個頭目。」

「哦!」呂哲看向地圖上的邾縣,它是被鄧宗佔領了,根據情報這人親自率軍前去攻打還有秦軍駐防的安豐?他點了點州陵縣和安陸縣:「兩地駐軍合起來有八千,讓安陸抽調三千、州陵抽調一千,三千人的部隊攜帶十天的糧草先行趕往沙羨。」

娩杓大聲應「嘿!」猙獰笑得,二話不說拿著令牌就去轉達命令。

摸著下巴,呂哲又看了看山川地理,心裡十分可惜南郡沒有水軍,不然利用發達的水系進行運兵和運糧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唔……?既然要動,那就進行毀滅式的作戰,用屍山血海去警告那些把主意打在南郡身上的叛軍!」呂哲看向南郡境內的竟陵縣,那是一個旁著漢水的大縣,當地有造舟船的產業,只是造出來的船隻排水量根本不行,「還沒有能力發展水軍,不過可以適當的支持竟陵的造船商,讓他們著手研究兩百料的戰船。」

「來人!」呂哲大聲喊完衛瀚立即進來:「著令義兼、徐志來見。」

衛瀚恭敬執禮,應「嘿!」退下傳令。

呂哲不出兵攻佔除了黔中郡的其它郡縣不代表會坐視那些叛軍進入南郡劫掠,他堅持認為只有自己才有資格去劫掠他人,除此之外任何將手伸進南郡的人不但要斬斷伸進來的手更要腦袋都砍了。

衡山郡的叛軍,實力最強的是鄧宗,麾下大概有十來萬部下,目前佔據著衡山郡的邾縣、西陵縣、鄂縣,更是將觸手伸進了九江郡,目前正在與九江郡的安豐縣駐軍酣戰。

這是第一個將主意打到南郡頭上的叛軍首領,呂哲十分明白如果不用雷霆之勢進行報復,其它如廬江郡和長沙郡的叛軍必然會覺得呂哲軟弱可欺,而這是定然不被允許的!

「黔中郡已經派去八萬軍隊……」呂哲很認真的察覺地圖:「巫縣、邔縣、鄢縣、當陽縣的駐軍不能動。」

而似乎州陵縣是防禦廬江郡那邊的重鎮,既然衡山郡將手伸進南郡,難保廬江郡的桓楚不會效仿,所以抽調出一千人前往沙羨之後,州陵也再派一支部隊過去?

「那麼……這次針對鄧宗的作戰。」規模不能太大,也要進行通告,做到師出有名,呂哲習慣性的摸著下巴:「就以一萬戰兵、二萬輔兵為基準。」

作戰目標不是佔領地盤,總數三萬的部隊不多不少,畢竟這種作戰根本不用打下一塊地方之後留下大量駐軍,只需留下少量的部隊維持糧道。

「通告既是警告,這個聲勢可以大一些,最好讓那些叛軍知道打南郡的主意會有什麼下場。作戰可以兇殘一些,與吳芮的交易卻是要擴大……」呂哲一點衡山郡的都不打算明面上佔領,他在思考扶持傀儡的可能性,而這個似乎並不難辦到,「只是找誰呢?」

義兼和徐志通名請入,進來時正好看見呂哲拿著竹簡在看南郡各縣人口的戶籍。

「參見中郎將!」兩人恭敬行禮,臉上的喜悅中帶著糾結。

他們已經知道咸陽對呂哲的封賞,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咸陽除了封賞呂哲之外其餘人的封賞沒有下來。

「你們還是像其餘人那樣稱呼我為郡主吧。」呂哲放下竹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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