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南郡動態與……各地起兵

想要維持統治必然需要收攏民心,失去民眾的基礎任何統治都是沙碩上的樓閣,呂哲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

民心的重要性哪一個統治者會不清楚呢?問題是呂哲並不是國主那一類的身份,哪怕想要收攏民心也得小心翼翼不留痕迹的來,而這也是他一直在做的,不然怎麼可能費那麼大的心力去規劃工程以工代賑,有那糧食還不如存下來供給部隊。

這一次對黔中郡的攻略很大一部分也是為了搶掠糧食,建立防線什麼的只是順帶,否則在哪建立防線不是建,甚至在長江沿岸建立防線還能做出布局來個半渡而擊什麼的。

燕彼在南郡派人鼓吹,將只能小心翼翼進行的事情擺在了檯面上,難道不怕引起嚴重的後果嗎?!

看了蘇烈的信,呂哲被氣得渾身發抖,他當然害怕引起咸陽的猜忌,而這也是必然的。不過,哪怕咸陽猜忌那也是很久以後才會發生的後果。現在,他最擔心的是南郡起了不必要的波瀾!

南郡再怎麼說也是秦國的疆土,誰能肯定沒有幾個對秦國忠心耿耿的人物?不留痕迹的收買人心並沒有多大的問題,燕彼的方式卻是太過激烈了。

「幸好……」呂哲有些後怕,更多的是擔憂:「幸好對軍隊的掌控力足夠,哪怕會有波瀾也應該不會釀成大禍?」

可以說,燕彼的大膽行為給呂哲惹出了一個天大的麻煩,那種行為已經是在逼人造反了!

臉色巨變的呂哲不斷的思考著,他難以預料南郡會因為燕彼的行為發生什麼改變,猶豫半天對外喊了一句「來人!」,又命內帳的猛三準備來戰甲。

「回去,一定要先回去!」呂哲讓人幫忙穿上甲胄,他對著進來的翼枷吩咐:「傳共尉、季布前來見我。」

翼枷看見呂哲臉色奇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由心裡感到擔憂,聽完急急忙忙出去傳令。

「他媽的!」呂哲心裡極度惱怒:「怎麼跟攪屎棍一樣?真是混賬東西!」

一切計畫都被打亂了,後院快要著火之下呂哲已經無心留在黔中郡對接下來的戰事進行操控。所幸的是臨沅縣已經成功攻取,搶掠的糧食數量也有八十五萬石。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是鞏固戰果的階段,搶來的糧食需要運回江陵,俘虜的戰俘也要押送回去,估計這個過程會是十來天左右。

得到召喚的共尉和季布火急趕來,他們報名進帳時看到的是全副武裝顯得有些殺氣騰騰的主將。

共尉似乎有什麼心事,進來後顯得有些不在狀態。

戰事的順利衍生出太多的雜事,共尉被指派為輔兵統領,不但要修路還要運糧,武梁連續掃蕩周邊鄉村又押回不少俘虜,他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已經連續幾次犯錯的季布卻是想張嘴說什麼又閉上嘴巴。

呂哲看到兩人都來了也沒請他們坐下,徑直道:「本將需要回南郡一趟。」

聽到那麼說,回過神來的共尉愕然:「是其它郡的叛軍入侵南郡?」

連續擺手,呂哲無法掩飾臉上的憤怒,他搖著頭:「不是其它郡的叛軍入侵南郡,是有個傢伙給我惹了天大的麻煩。」

季布一直低著頭安靜的聽,聽見有人給呂哲惹了麻煩霍地抬頭道:「既然是這樣,何必主將親去,布為主將去取了他的人頭回來!」

從字面上看是在表忠心,不過呂哲能從季布的臉上看到真摯,那一句話以其是說是純粹的表忠誠不如說是出自內心的實話,用意是想要報答什麼。

呂哲認真地看了一會季布,發現這個原本顯得意氣風發的戰將變得有些憔悴,很明顯能從氣質上看出有所改變,似乎是變得成熟內斂了一些?

心裡一動,呂哲走到季布面前突然一陣臭罵,不但將幾天前在澧水犯的錯誤提出來,講到攻擊武嶺時因為驕傲自大連累得兩千多將士戰死、近千士卒受了輕重傷更是一陣拳打腳踢。

共尉還是第一次看見呂哲對部下動手,他下意識想上去勸卻被旁邊的翼枷攔住,不由著急道:「讓我過去!」

與之相處了一年多的翼枷實在太了解呂哲的為人了,他向共尉解釋:「主將正在氣頭上,現在過去恐怕會被遷怒。再則,主將是真的器重季布統領,因此才會這般失態。」

明白過來的共尉突然有點羨慕被按在地上痛揍的季布,心想:「似乎是這樣?主將一直都在栽培季布,更是力排眾議安排了一校戰兵。這次季布敗得太慘,主將是怒其不爭氣啊?」

季布被揍自然是不敢還手的,甚至連格擋都不敢。他此刻雖然在挨打,可是心裡卻是高興,想法其實挺簡單,呂哲既然會揍他就代表沒有放棄。他最怕的就是因為幾次失誤而讓呂哲失望棄之不用,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似乎是打累了,呂哲停下手直直站立著讓猛三和翼枷過來幫忙整理亂了的甲胄,口中說道:「犯錯不是挨頓打就能彌補的。」

季布渾身疼痛地站起來,恭敬地行禮不敢說話。

呂哲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著季布:「眼下正是用人之際,我會將你的懲罰延後。」又看向共尉,「從臨沅城修往武嶺的路要儘快。兩地的糧食也晝夜運回江陵。」

共尉拱手應:「嘿!」

甲胄被整理好,呂哲走向旁邊懸掛山川輿圖的木架前,招呼兩人靠近:「黔中河流眾多,山嶺、森林也是遍布。我回南郡之後,共尉依然管理輔兵雜務。」他指向烏梁、黔廣、嶺山等地,「季布你卻是要派出斥候查探這三個地方。務必查清沿途的地形,摸清沿路有沒有百越人的駐軍。」手指向黔中治府,「這裡的駐軍一定要儘快查探,若是裡面駐軍沒有超過七千要儘快稟告予我。」

共尉好像是在思考什麼並不急於問問題或是說話。

被打了一頓心裡卻是更加感激呂哲的季布神態非常的恭敬,他問道:「這幾個地方最遠相隔至少一百五十里,最近不過才三十里。敢問主將,能告知為什麼急於查探嗎?也好讓職心裡有數。」

呂哲將駱搖的那些話複述出來,又將自己心中的猜測和擔憂盡數道出。

「烏梁、黔廣、嶺山等地有近百萬石糧草?」共尉十分的驚訝,「黔中治府可能只有七千不到的駐軍,裡面更是有百萬石糧食!?」

季布也感到非常震驚,不過想的不是糧草,而是關於譯吁宋不會在今年秋季後用兵而是選擇明年的事情。他沉默了一會:「駱搖也被稱雒搖或騶搖,號母余,人們通常稱呼他為搖母余。」

呂哲神情變得專註:「噢!?你知道他?」

季布搖著頭:「是略有耳聞。聽說他一直致力於回到泗水、東海那邊恢複越國,念念不忘重立越國宗祠。他請求您在條件允許的時候賜予封地?布猜測,搖投靠主將可能是真的。」

呂哲怪怪地看著季布,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又故態萌生,不過看那嚴肅的模樣不像是在說妄語。他有些遲疑:「怎麼斷定?」

季布語速有些慢:「搖母余是末代越王的第八世孫,他之所以舉族投靠甌越部落聯盟,是因為譯吁宋答應賜予封地。這點南方眾人皆知。」

呂哲看向共尉,卻見共尉尷尬地搖了搖頭。

季布見同樣是楚人的共尉搖頭一時間愣住了,楞完神額頭短時間內冒出非常多的汗水,表情不但尷尬且有些緊張地看著呂哲,想解釋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解釋。

事實證明人一旦到了一定歲數,哪怕想改掉一些毛病一時沒控制好依然還是會原形畢露。呂哲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季布才好。

「這……這、布沒有亂說,南方……特別是出身於泗水、東海兩郡的人都知道這麼一件事情。」季布特別害怕看見呂哲臉上出現失望的表情,話變得有些結巴:「主將不信找來兩郡出身的人一問便知道布沒有胡說。」

呂哲看季布那麼緊張心裡有些哭笑不得,他覺得是真也罷是假也罷,反正他是不會因為駱搖一些言辭就輕易分兵攻打那些地方。

現在的首要之急是將繳獲的糧食運回去,道路也要儘快修繕,至於是不是要去攻打那些可能有存糧的地方根本急不得。

再則,數十里若是斥候跑去探查也只不過才耽誤兩天的時間,與之犯錯相比起來只是兩天根本不算是耽誤。

「道路、運糧、探查。」呂哲抬手伸出三根手指:「我回南郡的時候你們做好這些事務。」想了想,心裡也猶豫了一下,補充道,「季布,若是斥候回報烏梁、黔廣、嶺山等地確實有糧倉且沒有守軍,你可以看管駱搖一同前去。若是駱搖真的騙或是誘開糧倉,你也務必不能將所有士卒開進去,外面一定要留下部隊策應以免中伏。」

季布心裡一陣羞愧,他覺得呂哲對他有些不放心,心想這一次定要謹慎行事不能再犯錯。當下,他也不敢再大包大攬,只是恭敬應:「嘿!」

似乎是有些不放心,呂哲說道:「我回到南郡之後會調動兩萬戰兵過來臨沅。臨沅城的守軍無論如何也不能低於一萬,同時武嶺那邊共尉也要加緊修復工事,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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