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奠定底蘊

參考二戰時那位依靠演講煽動整個民族的人,他有多大的軍事才能一直沒個定性,不過他真的依靠演講讓一整個國家陷入狂熱。

呂哲沒那個本事,不過他很清楚煽動的威力,學上小鬍子一些也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目標吧?

口號總是會使人變得非常熱血沸騰,說的直白點口號就是最有煽動性的語言,會將人的情緒調動起來,然後灌輸一些莫名其妙的思想,成功的話哪怕是讓某個誰去找死都會被認為是一件極其光榮的事情。

從秦軍的作戰風格上來講,呂哲知道秦人並不喜歡玩什麼口號,特別是那些一聽就十分空洞類似於謊言的廢話。秦軍需要的東西十分實際,不是空洞的口號能夠給予的。二十等爵和相應的獎賞已經有了,他們要那些喊著好聽的廢話幹什麼。

問題現在是什麼情況?正統的秦軍數量已經很少,軍隊中兵卒的數量佔了大多數,秦人有那份自信和底蘊不用喊口號,六國這些人沒有啊。

呂哲學過企業管理,知道對待哪些人需要用什麼樣的管理方法。所以,他認為現在需要管理六國人確實需要一些莫名其妙的口號,使之有奮鬥的目標。

最主要的是,沒有那些口號,六國人真的不知道奮鬥是為了什麼,他們的國家沒有滅亡之前,貴族把持著國家的一切,哪怕努力為之奮鬥也很少得到應得的獎勵。

只能說,秦人和六國人的生活環境和社會構造真的很不一樣。

會議結束後,呂哲沒有離開,他在等待著什麼。果然後面有人去而復返。

「主將,有一件事情必需和你說一下。」蘇烈看了看左右,似乎是希望呂哲將帳內的猛三調離。

呂哲能看出蘇烈的表情有些嚴峻,他揮了揮手讓猛三出去守住帳簾,而後看著蘇烈問:「發生了什麼事?」

「您說要冒充甌越人前去偷襲包圍江陵的桂越與閩越。」蘇烈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可是您想過么,甌越潰敗已經兩天,我們又要在三天後才會出兵前去江陵。甌越不是被全殲,必定會有潰兵逃往江陵,那……桂越和閩越必定知道譯吁澤率領的甌越大軍敗了。我們還怎麼冒充甌越人,騙過桂越和閩越展開偷襲呢?」

愣了一下,呂哲卻是笑了,而且笑得十分的開心。

身為全軍主將,呂哲會沒有想到那些嗎?不!他當然知道那些,也知道至少有一千左右的甌越潰兵跑去江陵了。

桂越和閩越的首領都是誰呂哲已經知道,可惜的是中原人對那兩個首領十分陌生,根本不知道他們有過什麼樣的輝煌或者是能力怎麼樣。

蘇烈見呂哲發笑有些迷惑,他抬手摸著自己的後腦勺:「有……有什麼不對嗎?或是職說錯了什麼?」

「你說的很對。」呂哲微笑著請蘇烈就坐,他走到主位的長案後坐下,「烈,我們再等等。」

等什麼?蘇烈越來越迷惑了。他是十分著急地想來提醒主將,以免使陷入困境的己方因為某些疏忽而踏進絕境。他看了一下胸有成竹的主將,慢慢的將情緒穩定下來,心想:「看來是杞人憂天了,我都能發現這個破綻,主將怎麼發現不了呢。」他現在最迷惑的已經不是什麼破綻,而是呂哲明知道為什麼還在會議上說出那樣的布置。

此時此刻,呂哲心裡其實挺意外的。他真的沒有想過會是蘇烈這個看去憨厚的人,會第一個跑過來提醒。

明知道有那麼大的破綻呂哲還在會議上那麼說有自己的目的,他與這支軍隊中的軍官們接觸的時間很短,對什麼人有什麼樣的性格或許清楚了一些,但是哪個人有什麼才華多大的才華卻根本就不知道了。

現在真的可以用「兵不知將,將不知兵」這句話來形容這支臨時拼湊起來的部隊,在這種現狀下以損失慘重的姿態打勝甌越其實一點都不意外。

百越人拿的是什麼兵器,很少有金屬武器大多是棍棒之類的,士兵又是由山民組成。如此一支軍隊的戰鬥力可想而知。而偏偏呢,幾乎全是拿著金屬兵器的呂哲軍,哪怕是少於敵軍一倍,竟然打到傷亡過半的份上才獲得會戰的勝利。

呂哲的部下拿的是鋒利的兵器,要是擊中敵人幾乎是非死即傷的下場,百越人的棍棒卻是無法一下就對他們造成嚴重的傷勢。

不是一加一等於幾的算術題,而是戰場上只要不是一擊必死或使人失去戰鬥力,那麼挨一下再反擊幾乎會是老兵的選擇。就是這樣了,還打得那麼慘,難道還不夠丟人么!

是什麼樣的情景造成那樣的結果?就是因為士兵們不了解軍官,軍官不了解士兵,乃至於軍官都不了解同樣是軍官的同僚。可能很驚訝,不過是一件實事,除了呂哲能叫出所有軍官的名字,那些軍官根本連有些同僚叫什麼都不知道。

這樣的一支軍隊,他們內部知道自己是多麼的糟糕。然而就是這麼糟糕的內部環境,呂哲竟然能夠調動起來並且獲得勝利。這也是越來越多的軍官佩服並願意服從的原因。

呂哲坐在主位沒有閑著,他正拿著一桿筆快速在竹簡上書寫著什麼。

說到筆,蒙恬現在已經改進了毛筆,並將改進的毛筆稱呼為「狼毫筆」。

以枯木為管,鹿毛為柱,羊毛為被。所謂蒼毫,非兔毫竹管也——這是崔豹在《古今注》中所描述的。

說實話,狼毫筆並不是狼的毛髮來做的筆,那是一種羊和鼠的「毫」來做成。要真的是狼的「毫」,那一年整個華夏要多少狼毫筆?狼在華夏地區估計早被滅絕了吧!

呂哲在寫什麼呢,他在按照自己的觀察書寫每一名軍官的性格,依照典官的記錄才初步判斷其帶兵的能力。

軍隊中的典官其實就是「記錄員」,他們主要負責點算斬獲的首級,記錄士兵們的功勛。還有一個,他們在軍隊中需要有償的幫士兵們寫家書,同時如果有來信也是由他們來轉送給士兵。

軍隊中記錄功勛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這點絕對毋庸置疑。所以典官在軍中的定位比較特殊,記錄功勛加上書信的代寫,兩項相加起來使他們總是能得到士兵的尊重。

屯長級別或者以下的將士是由典官來記錄,從百將開始卻是由掌佐(或長史)來記錄。呂哲殺掉掌佐馬彥之後,百將以上的軍官功勛被身為主將的他接管,但是記錄的工作依然是交給眾多典官。

既是指揮全軍又是評價功勛,可以說是集權力於一身了吧?這樣帶來的結果就是軍官們為了自己前途著想,要違逆呂哲的時候總是會有顧忌。

蘇烈對呂哲的感官原本很一般,認為不過是一個好運而被提升為軍侯的傢伙,後來更是運氣好到成為臨時主將。

經過幾戰,蘇烈能感覺出呂哲很重視重步兵,比之任何一員秦軍將領都要重視重步兵。這從幾次作戰重步兵都被安排在最重要的位置就能夠看得出來。

一個重視重步兵的主將,對於包括蘇烈在內的所有重步兵來說是一個天大的驚喜。主將重視,那還怕沒有功勞可立嗎?現在只要還是活著的重步兵,只要咸陽中樞核定功勞,他們最少也獲得了五百畝功勛田,蘇烈更是有可能升為軍侯並提爵三等。

可能是由於得到重視或者受到提拔之恩,蘇烈對呂哲的感官徹底變了。這位起碼兩米以上的魁梧壯士,他現在對呂哲的愛戴到了一種難以復加的程度,要說還有誰比他更強烈,那當屬弓箭部隊的主官梅鋗。

在這一段時間以來,弓箭部隊也歷次立下奇功,再則是梅鋗第一個靠攏向呂哲,在這種「一朝有權便使來」的環境下,呂哲會不照顧梅鋗嗎?如此一來,梅鋗在軍功簿上的成績很好看,起碼能夠升三爵並晉陞軍侯。

蘇烈此時正悄悄觀察年輕的主將,他不知道呂哲在寫什麼,能看出寫的十分的專註。

其實招呼人坐下又不招待,在任何年代都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情,不過蘇烈並不在意。幾次共同的出生入死,一些禮節上的冒失似乎更能將人的距離拉近,要是呂哲客客氣氣蘇烈才會有意見,隨意的態度反而使他覺得自己在主將心中是一個心腹式的愛將。

呂哲停下書寫轉頭看向帳簾,這不是未卜先知,而是在梅鋗進來之前帳篷被外面的猛三拍了幾下。

梅鋗進來之後行禮:「參見主將!」

呂哲含笑點頭回禮。

沒有多餘的客套,梅鋗徑直道:「職有一件事情……」

好吧,雖然詞語造句不一樣,但是梅鋗說的與蘇烈的意思差不多,都是表達出甌越潰兵逃向江陵難以避免,冒充甌越人去偷襲桂越和閩越很冒險。

一直含笑的呂哲等梅鋗說完才道:「你也自己找個位置坐下。」

啊……華夏的文字實在太博大太精深了,那個「也」字讓梅鋗一愣神,奇怪主將為什麼對自己的建議只是笑笑顯得那麼冷淡,眼角餘光發現蘇烈坐在一旁才恍然:「原來我不是第一個來提醒主將的人。」

不是冷淡,應該說是一直微笑表情的呂哲心裡很高興,他重用的幾個人中蘇烈和梅鋗發現破綻不奇怪,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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