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說的含糊，但是以肖凌的智商自是瞬間意識到，他說的是巫四海。
巫四海，竟然就是傳說中的黑暗魔域的創始者之一的禺狨王驅神大聖！五大聖的老四！七大聖的老六！
對於巫四海的真正身份肖凌也曾多番揣測，只是後來友誼漸深，問他既然不答，也就不好過於追究了，卻沒想到，那老頭的來歷竟然如此驚悚！？
唔，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痕迹的。
他是禺狨王，原本就不是人類而是猿狨一類，所以倒霉的寄身了雪地松鼠之後，他一開始懊惱，但是很快就適應了，到現在明顯已經接受了，顯然是妖身相近的緣故。
此外他擅長精神問答，靈魂轉生，一念帶自己到五個月後的世界，又曾經讓小夥伴們一夢千年實力大進，所有這些，這是靈魂層面的力量，正跟他的名號相符啊——驅神大聖。
再想深一層的話：「當初我們一幫人會進入那老傢伙的封禁之地，壓根就是你搞的鬼？」
肯定是主宰搞鬼啊，否則初階超凡者怎麼可能進入那地方。
哦，對了，仔細想想，當初進入那處封禁之地的時候，主宰曾經警示，裡面的封禁之物最擅長以夢境蠱惑人心，控制別人，甚至是夢中殺人……那說的明顯也是巫四海嗎。
不過只這樣不能說是搞鬼，畢竟他身為主宰準備戰場是份內之事。關鍵是，他把人送進去，壓根就是想著巫四海能藉機出來的啊？
本體被封印，實力已經大幅削弱，出來的法子除了變成隨身老爺爺，估計也沒幾個了。這樣他一路跟著肖凌出來了，輔佐肖凌，強化肖凌，並且帶著他逐漸逼近黑暗魔域的核心機密……
卧靠，肖凌驚悚的看著主宰，感情自己一直以來，包括巫四海一直以來的努力奮鬥，全都在主宰算計當中啊？
他覺得自己算是聰明人了，但是跟這一比，明顯有些遜了，自始至終被人牽著鼻子走……這種感覺，可著實不怎麼美妙。
主宰看出了肖凌的心思，指指自己的腦袋：「假如給你一百年，想一件事，而且只想一件事，你也一定可以做到的。」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其中的苦心確實……
「再說了，你可以說到目前為止我一直帶牽著你的鼻子走，可是父母看著子女成長，引領子女上進，希望他們成人成才，這能說是算計嗎？」
這樣的確實不是，但是……「不要隨隨便便占我便宜好吧？」肖凌抗議，「不過，那個時候你就猜出來我將來肯定成才？」
他疑惑道，不過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
當時遊戲才兩三輪，自己和小夥伴們遠遠沒有脫穎而出，就算主宰也不可能有那樣的前後眼。是巫四海，他選擇了自己，成了隨身老爺爺，所以主宰也將注意力轉向了自己一行。
而且估計巫四海分裂神念，目標也並非只有自己一個，只是後來自己發展的最好，爭取到了更多的支持。
主宰嘿笑看著肖凌，意思不言自明：「話回正題，和天界締結契約當然也不可能全是天界吃虧，七大聖同樣是付出了慘重代價的。比如說黑暗魔域最重要的締造者覆海大聖，他最後只能散了肉身，抹去了自我，這樣才抵消了契約之力的反噬，換得了兩份法則之力的不朽傳承。一份是黑暗魔域的核心，還有一份就是七貪魔族的傳承了。其他大聖的實力多多少少也因為契約反噬受到了影響……」
原來如此！
肖凌恍然，世人只知道五大聖在創造出黑暗魔域，然後二度逆天之後，都各受重創，流散四方，實力大跌，卻不曉得還蘊含著這樣的真相。
所以二度逆天其實是逼著天界和他們坐到談判桌前談判的一場戰鬥。估計當時天界也是情況窘迫，或者是求秘密太過心切，才被五大聖鑽了空子。
五大聖以自身實力嚴重受損為代價，逼的天界力量徹底退出了原本可以隨便插手，任由妖魔鬼怪橫行的下界，而實力受損的他們在那之後也隕落的隕落、失蹤的失蹤、封印的封印……慢慢的被人遺忘。
不過好在天界力量被驅離的這段時間裡，二代三代成功接手黑暗魔域，並將之發展壯大起來，一路演變成了現在的僵持局面。
「能有現在的局面，兩條法則居功至偉。黑洞的吸收轉化可以爭奪天命與物質；七貪魔族能讓超凡者奪取其他超凡者的力量，快速升級，而且天生親近黑暗魔域，成為魔域快速積蓄力量的重要手段。」
「至於其他大聖，比如說你身邊那位，黑洞的黑暗屏障就是出自其手，一旦想要強行突破禁錮陷入其中，就會幻象叢生，混淆過去、現在和未來，讓大規模的集火攻擊根本無法奏效……其他大聖也都差不多。」
「其實天界曾經有過機會的，假如當初對七大聖不是打壓分化，而是儘力拉攏，說不定覆海大聖會跟獅駝王、獼猴王一樣，投靠天界。並在意識到危機之後在天界創出黑暗魔域之道……」
「可惜那個時候覆海還沒領悟魔域之道。而且就算他領悟之後，和天界談判，天界也不是鐵板一塊的，有人相信，有人懷疑，這才給了他們機會。」
「不過現在他們肯定全都信了，所以……這就成了我們的機會了！」主宰空前認真的道。
「又有人蔘悟黑暗魔域之道了，所以……你是讓我奪了它，學了它？」
「沒錯！」主宰點頭。
「可是……你不是說，覆海大聖雖然死了，卻保證了這兩條道的傳承永世不絕嗎？」
主宰豎起一根手指：「道雖不同，終點卻可以是一致的。比如分身術，可以是智力塑造，可以是感性致幻，可以是耐力成長，可以是敏捷閃爍，道也是一樣的……」
「黑洞，我相信是道的結果而不是道本身。既然有人通過別的途徑推導出其中法則，我相信也可以有人藉此實現道的效果，以和覆海大聖完全不同的方式。當初他創造黑暗魔域的思維，和經過千年發展的現代科技的思維也不可能相同！」
「假如秘密是死的秘密，交出去就會被人破解，對自己產生極其不利的影響，失掉保命的最大倚仗，擁有者當然不會交！」就好像現在的魔域一樣。
「但假如秘密是活的，比如說……變成你，而不僅僅是一份資料。」主宰一指肖凌，「那可操作的餘地就多了。比如說，你就可以上天界，以自己的力量在天界搭建黑暗魔域，只賣給他們產品，不賣給他們技術……人類現在不都這樣幹嗎？這叫技術壁壘。」
「雖然不確定可不可以這麼做，至少值得嘗試不是嗎？當然了，得先把那份東西弄到手，徹底研究透了其中的秘密。」為了解開這個死結，主宰也真是苦心孤詣，綢繆良久了。
但是……「如果我可以這樣做，覆海大聖當年肯定也可以這樣做吧？為什麼……」雖然覆海大聖的年代還沒有什麼技術壁壘，但是以此人的驚才絕艷，就算他智者千慮了，還有四個同樣驚才絕艷的兄弟呢，不可能一起腦子短路，想不到這點吧？
「我之前說了，當時他們和天界的隔閡已深，難以化解了。」主宰苦笑一聲，「不過那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是……有些死結只有經過時間的沉澱才有可能解得開啊。」
「當時整個下屆掌握魔域之道的只有覆海大聖一人，他若上界了，下界此道也就沒了……」然後黑暗魔域也就隨之崩潰了，變的可以隨便欺負了。
這就跟天人合一了某個位面規則然後想要強行脫離的超凡者一樣，極可能產生波及整個位面的不良效果，而覆海大聖若出走，波及的將是整個下界整個宇宙。
還是為了給敵人打工賣命，這一般人確實不會那麼做。
不過現在情況就明顯不一樣了，魔域法則有覆海大聖維持，多肖凌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算少，他是自由的，完全可以這麼做，而且沒有後遺症。
至於，為什麼要幫助天界這伙欺壓者苟活，而不是乾脆讓他們自生自滅呢？
因為……整個下界六道都在他們掌中啊。
假如他們過的不痛快了，行將滅亡了，你們猜，他們是會臨死行善放過下界，甚至妥善的把他們保管好呢？還是會幹脆破罐破摔，你們有救我們的法子卻不教我們，現在我們要死了，你們也別想好過！乾脆抹掉下界，大家同歸於盡？
私下覺得，後者的可能性高於99.9999％。
現在天界動作之所以這麼大，甚至有點不顧當年契約的意思，想要強行插手下界，看意思也是壓力大增，不成功就成仁了。這種情況下，反而成了機會。
因為，這種對峙的矛盾假如不是在萌芽之初就被掐滅，那麼最有可能解決問題的，就是同歸於盡的前一刻了。比如說，古巴導彈危機。
天界狀況不妙有些失態，被逼退到牆角的他們也掌握著下界的生死，無疑也將下界逼到了牆角，如此，反倒可能促成各退一步的局面。
不過要最終破局，靠的還是破開死結的妙手——肖凌。
「好吧。」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