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什麼搞鬼？巫四海茫然答道。
肖凌卻不再理他，凝聚全部精神，閉眼冥思起來。不管巫四海的裝模作樣，也不管制卡女的威逼脅迫……
「轟！」猛然旅館房門被撞開了，幾個警察衝進了房間，幾步來到窗邊，推開窗戶，指著他讓他趕緊落地投降，不要冒險。
【你被世俗之人看到了神通手段，是否扣除天命以抹消其記憶？】
……×5
【你被攝錄設備拍到了神通手段，是否扣除天命以抹消記錄數據？】
……×2
房間里的警察打開窗戶，呼呼喝喝肖凌，也讓樓下的警察們聽到了響動，聞聲抬頭。
【你被世俗之人看到了神通手段，是否扣除天命以抹消其記憶？】
……×7
【你被攝錄設備拍到了神通手段，是否扣除天命以抹消記錄數據？】
……×2
肖凌一條沒有確認。事實上就算確認了，只要他還以這個尷尬的姿勢杵在這裡，幾秒鐘後警察們從恍惚中醒來，還是會一瞬間意識到怎麼回事，繼續對自己的追鋪。
這和在天台上，被人從望遠鏡里驚鴻一瞥不一樣。
於是他身軀一震，再震，連續震……天命幣就跟開閘放水一樣，源源不斷的開始流失。每一個觀察者，每一台記錄儀器，都相當於一個破口，將他的天命泄露出去。
而隨著嘈雜聲越來越大，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被吸引過來，破洞還會越來越多，流失還會越來越快。
起初一秒幾百銅幣，很快漲到一秒一個隱蔽，然後是一秒幾個銀幣……
彷彿流水透過指間，彷彿雨點滴入旱地，但是這天命流失速度絲毫沒有影響肖凌的心智，沒有影響他的思緒，聚精會神俄頃，額頭沁出細密汗珠的他猛然睜開了眼睛：「都給我……破！」
他的身體猛然迸發光芒，整個人彷彿通了電一樣閃閃發光，那光芒甚至割裂了空間，割斷了他身下的念力長柱，割裂了他面前得意洋洋的制卡女，割碎了牆壁、警察以及周圍的一切一切。
所有一切變成了碎裂的拼圖，彷彿漩渦般旋轉。
猛然肖凌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果然還是旅館的房間，燈打開了，柔和微黯，電視也開著，在播奔跑吧兄弟……沒有女孩脫衣服，沒有警察臨檢，更加沒有詭異神秘的制卡女。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一場夢。
但又不是普通的一場夢！
「巫四海，你想幹什麼？」夢境中醒來，肖凌咬牙切齒的問這廝。剛才的夢不是正常的，都是這傢伙編出來的！這傢伙的能力就是誘人入夢，在夢中調戲別人，主宰跟朴柔說過的。
自己第一次吃藥入夢，就曾經在夢中遇到過著傢伙；沒想到一不注意，又差點上著了這傢伙的道兒。
肖凌是怎麼看出來的？
首先是制卡女的出現，這本身就不正常。
雖然只是一縷神念，巫四海這傢伙的屬性能力肯定比自己高，要高的多的多，他能夠輕而易舉的將dv變出變入楚甜甜的卡片就是證據；他在咖啡館裡，能夠感應到dv的異常，意識到有人追蹤，是第二樁證據。
那麼問題來了？這傢伙既然手段這麼強，敏銳這麼高，又怎麼可能讓制卡女變成的失足少女那麼輕鬆的混進房間，混到床邊，讓自己毫無防備的被捅一刀，那麼尷尬的定在半空呢？
想明白這點，其他疑點自然就一一浮現了。
主要是時間線上的。
警察從這間屋聞聲到另外一間屋子，再掉頭趕回來，速度實在太快了，前後不過幾秒鐘功夫，剛剛夠自己把女孩弄暈抱起的。
可仔細想想，從這間屋子撤出，等另一間屋子開門，進入，檢查，意識到情況不對迴轉……別說幾秒鐘了，幾十秒鐘都未必夠。
這分明是要逼的自己除了跳窗沒有其他路可走。
而當自己跳窗之後，他們又在門口墨跡了太久了。
假如自己是警察，發現這間剛剛關上門的房子掉頭就叫不開門了，肯定瞬間意識到房間里有問題，直接暴力破門。
不不不，暴力破門太小兒科了。像這樣的警察查房，怎麼可能不從旅館方面要來鑰匙直接開門啊？
事實上，一上來就不該有敲門，直接開門衝進屋子才是中國警察的風格。
為什麼忽快忽慢，為什麼節奏那麼亂，無非就是想製造緊張的氣氛，製造那種讓自己尷尬暴露的時機，讓自己心慌意亂，讓自己進退失據罷了。
萬一自己答應了那個制卡女的條件，萬一自己屈服了把天命幣交易了……那會仍舊是個夢境么？還是自己會真的完成某個交易，一個發自內心的，連繫統都無法修正的錯誤的交易。
「啊，什麼想幹什麼？」巫四海茫然反問？
這傢伙，竟然還裝傻？肖凌恨的牙根痒痒。剛才在最後關頭，他確實是成功擺脫了。可是擺脫之前，他也確實是被嚇到了。
他還從來沒被嚇的這麼慘過。看大汗淋漓的衣服就知道了。
「你還想不想治楚甜甜了……」巫四海不緊不慢，一句話就把肖凌噎住了。
就當他腦子裡轉些壓制巫四海的念頭的時候，就聽巫四海又道：「小子，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當老夫施展一回入夢術很輕鬆么？好好回想剛才破夢而出的感覺吧。假如你能時時刻刻記住那感覺，什麼時候想用就能用出來，無漏境也就算大成了。」
無漏境？無漏境是什麼東西？
「就是能讓你在紅塵海里隨便游泳的東西。」
這麼說您老人家還是在幫我了？肖凌冷笑。
「這種源於意志的技巧，只有在生死關頭才能領悟。真正的生死關頭要命，超凡者的生死關頭要錢，只有夢裡的生死關頭，惠而不費……你當道門為什麼能成為三大傳承之首？莊周夢蝶，蝶夢莊周的奧妙，又豈是那麼容易參透的？」
肖凌不再跟巫四海爭論了。雖然這傢伙極有可能是心懷鬼胎，但是他說的這些話……也確實是大實話。
想能在紅塵海里洗澡，就得敢於下水，而只要下水，天命幣就會持續不斷的被紅塵吞噬轉化，除非你掌握不漏氣的訣竅……總而言之，需要你拿出天命幣喂。
別說是這種生死關頭才能領悟的技巧了，就算是普通練級漲屬性，不也得天命喂著嗎？
巫四海的入夢術竟然能略過消耗，幫助人以最小的代價完成消耗，絕對超值。
雖然對巫四海並不信任，但是……剛才破夢而出那一瞬間的感覺，確實有些玄妙。
他不再跟巫四海拌嘴，閉上眼睛，專心回味起來。
就算這招並不能讓自己在紅塵海里洗澡，掌握了以後，可以突破巫四海編織的夢境，那也不錯了。
……
肖凌再無睡意，也不敢有睡意，就這樣在四星賓館裡盤膝修鍊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起來，倒也算神清氣爽，疲勞盡去。洗漱一番，帶巫四海來到「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喝什麼就喝什麼」的超高級的地方，其實也就是自助餐廳大塊朵頤。
雖然壓根就是免費的，房費里包的，不過在肖凌想來，糊弄巫四海這個土鱉是足夠了。
不過坐下來之後，他很快就後悔了。
沒辦法，巫四海太能吃了！
這個也要，那個也要，小吃、主食、西餐、各類粥、新鮮水果、飲料……每樣都要，每樣狼吞虎咽下去都說好吃，吃完了還想再要。
自助早餐的早餐那是多少花樣啊，哪怕每樣只吃一口，都夠飽好幾次的了。巫四海卻是什麼都沒吃過，每樣都要試過，細細品嘗。每品嘗一樣就稱讚一番，贊這個時空流雖然天命稀薄，雖然髒的很，這美食上的手藝卻頗為獨道。
假如是普通人的話，估計十幾分鐘功夫就得撐死。
可惜肖凌不是普通人啊，是超凡者，肚子撐到了一定極限，稍微吃點葯花點天命，就能飛快將食物消化了。
不僅如此，加快新陳代謝還是耐力達到9.5的一項被動，既能夠促進傷口的加速癒合，也能加快肚子對食物的消化吸收。
當吃到第四盤的時候，自助餐廳一些人，就不免對著他竊竊私語了，奇怪這傢伙怎麼好像幾天沒吃飯一樣；
當吃到第六盤，服務員也不免用怪異的目光看他了。不過訓練有素的服務員倒也不是嫌他吃的太多……「那個，先生，一次吃太多容易傷著胃，您悠著點。」怕他撐壞了。
這個時候肖凌已經吃到第九盤了。周圍的人已經不是奇怪或者鄙視了，而是看超人一樣的。
肖凌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可惜，不行。難得有他如此吃癟的時候，巫四海怎麼會輕輕放過，就一句：「你想不想救楚甜甜了？」
得，那就吃吧！說實話，味道還是蠻不錯的……眼觀鼻鼻觀心，澄心定志，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