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卷 開國 第18章 死了

「一億兩還是不多的。」楊銳在驚訝之後便回過神來,肯定的道。「每年的僑匯都有一億三千萬兩,正是這些僑匯,彌補了兩億多的貿易逆差,要不然中國只會是更窮。華僑雖然過的苦,但是一個月下來,只要不懶,五兩銀子還是能掙到的,美國那邊一天大概有一美元,一個月更是在二十兩以上。包括台灣在內的那兩百二十五萬人,全世界華僑有一千萬之巨,行健那邊發行一億兩還是保守了些,要是能刺激華僑把自己的存款也拿來買債券,那估計能籌集到兩三億不止。……廣壽,你記一下。」

楊銳對著陳廣壽說道,他又有了新想法,等陳廣壽這邊聞言掏出筆,他接著說道:「叫宣傳部商業部那邊充分調查華僑心理之後,配合行健那邊制定債券宣傳計畫。什麼愛國啊,尊皇啊,都要好好宣傳……對了,把賜爵也加進去,買多少萬兩債券就可以封一個爵位,上可到公爵,下可到男爵,只要給錢,都可以封。」

他說到這裡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問向劉伯淵道:「北京、江寧、京口、杭州、福州、還有廣州,這幾處滿城大概有多少人口,多少住戶?」

說著債券,怎麼又扯到了滿城,劉伯淵雖然好奇,但還是憑著印象答道:「全國十二處滿城,北京最多,有二十多萬人,戶數當有四萬多戶,其他各地的滿城人口一般在五千到四萬之間,戶數則在一千到八千戶的模樣。」

劉伯淵數據記得牢,他一說完,楊銳再追問道:「那這幾萬戶裡面,有多少能稱得上是富裕的?住的宅子有多少是體面的?」

劉伯淵和陳廣壽終於明白了楊銳的意思,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之前的計畫還只是在滿人沒錢清償旗餉的情況下,最多勞作十年便可,但他們或舉債或變賣家還是能把旗餉還上。現在楊銳居然是要把滿人的房子收了,這將徹底斷了他們的生計。

他們的反應楊銳都看在眼裡,他認為自己處理滿人向來無合理之處。第一,只要是滿人自己能養活自己,賺錢置的家當和產業,即使是像天字型大小那麼富,他也一概不動,第二,那些不是自力更生卻有錢有房的滿人,那就要全部扒光,內褲也不給一條。錢財田產是其中的重點。而後他再想到後世北京內城那十幾萬一平的房價,覺得所有旗人的房產都應該沒收國有。

這就是說,除了北京之外,江寧、鎮江、成都、西安、荊州、杭州、福州、廣州、新疆、甘肅、寧夏、太原這十二處滿城的一切房產都將收歸國有。而裡面的二十多萬滿人,加上北京一共五六十萬的滿人,將全部遣送至吉林和黑龍江,分發田地,分散安置。這樣沒收下來的房產,可以拍賣,也可以賞賜給烈士家屬以及有功人員,特別是北京,內城一半的人口都是滿人,以後他要在北京立都,就要被二十多萬滿人圍著,晚上是怎麼也睡不著的。所以,把北京內城的大部分旗人清走,絕對是必要之舉。

「你們怎麼就不想想他們當初是怎麼入關的?北京內城的八旗,還有各地的滿城,不都是趕跑了殺光了漢人,自己進去住的嗎?這件事情為了要佔著大義,完全可以去找一個明末之時被滿清趕跑的漢人後代出來,當然,最好要有房契或別的證據,我們沒收房產之後,可以把他祖先的房子還給他,那不是有大義了嗎?若是有人要說那是改朝換代,歷史使然而不可追究,那就更好說話了,既然是改朝換代,歷史使然不可追究,那把關內的滿人全部殺光也是歷史使然不可追究的。至於什麼民族團結,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才能有民族團結。再有滿人現在還有什麼?屁也沒有!我寧願對蒙古人和善也沒有必要對他們和善。」楊銳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振振有詞的問道:「我說的有不對嗎?」

「先生,這樣做怕大家只會說我們不仁……中外輿論也怕是不好吧。」陳廣壽少有給建議,這一次見楊銳弄的這麼大,很是擔心輿論的影響。

「士紳們對什麼名聲德望很看重,我倒希望大家都說我是一個壞人。我也願意成為這樣一個不仁不義的壞人。要不是現在時代變了,這些滿人我是一定不會處死,而是會將他們男女分開,男的全部去挖礦,女人去賣身。只是他們趕上了好時代,這事情現在做不了。」楊銳既是不屑又是惋惜的說道:「既然如此,那關內除了正經謀生的滿人,其他都凈身出關的好。清查出來的錢財、田產、房產,都作國有。」

楊銳說到這還有些話卻忍下了,後世滿人能翻身,就是因為他們辛亥的時候沒有被清洗,諸多滿人即便再窮,也還有房產、以及各種古董財物,這些便是宗社黨敢復國的本錢,也是他們解放前移民加美的本錢,更是後世拍清宮戲的本錢。社會上總是有錢的越有錢,沒錢的越沒錢,把財產都清洗光之後,滿人要想像後世翻身,那估計要等兩百年之後了。

「先生,」劉伯淵只覺得楊銳話里有些火氣,不好再勸,只把話題接到債券上,「那就是說債券買得多的華僑,會賞賜宅邸?」

「我是這樣想的。但這樣做不能寒了烈士還有將士們的心,對華僑的賞賜只能是一小部分,不過廣州、福州滿城裡的宅子,他們可以佔大部分。反正復興會的骨幹福建和廣東的占的不多。」楊銳修正道。「反正意思是這麼個意思,具體怎麼操作那就看你這邊,宣傳、商業還有銀行那邊怎麼操作了。建國之後,那裡都缺錢,華僑那邊先賣幾億債券,然後等過幾年他們又有錢了,可以再動員華僑回國投資。這是以後的大事,不能馬虎!」

「是!先生。債券之事,軍情局絕對配合各部門做好。」劉伯淵很是大聲的道。他對楊銳的決策無比信任,認為只要大家都聽先生的,那中國一定能富強。

劉伯淵這邊說著的時候,外面的文書倒是把廣州那邊發來的,劉伯淵看完電報,道:「先生,電報上說,同盟會在總督府撲空了,在去水師行台的路上被清兵圍了,現在正在激戰。看來即使黃興提前發難,李准也是有準備啊。」

「嗯!」聽到這樣的結果正在楊銳意料之內,他又問道:「我們的人務必要探查這一次廣州舉事的一切,他們的失敗就是我們的教訓。城市裡的夜戰我們就在杭州的時候打過一次,之後就沒有打過了,北京不比杭州,衚衕多,大院子多,晚上又是黑燈瞎火的,指不定打到天亮都搞不定。你讓廣州那邊把同盟會的經驗教訓總結過來,交給參謀部,讓他們用在北京。」

聽說楊銳要廣州舉事的經驗,劉伯淵道:「先生,要這麼做,最好的辦法就是找那些被捕的同盟會員,就是不知道他們肯不肯說。」

「有什麼不肯說的?」楊銳反問,「反正他們都是要被處死了,死之前留下些經驗來,不管是給誰,不都是為了推翻滿清朝廷嗎?我們和李准不是有些關係嗎,在他們臨刑前多去幾次牢房不久成了?還要,向來是死者為大,同盟會的人死後可以由我們的人出面,將他們收斂下葬。記得千萬不要埋在一起,而是要送往他們家鄉安葬,這樣日後省得同盟會拿什麼黃花崗紅花崗給自己臉上添光了。」

楊銳想法惡毒,劉伯淵聽完之後連連聽頭。杭州舉事的犧牲的人是合葬的,算是復興會的牌匾,而同盟會的牌匾現在就要把它給拆了,讓他們立不起來。「先生,我現在就通知廣州那邊。讓他們按照這兩條辦。」劉伯淵說道。

聽聞同盟會那幫人被圍死了,楊銳就安心睡覺了。不過第二天早上嚴州卻發了個三分之一捷報過來,蔡鍔居然半夜給跑了,只殲滅了第5、第14鎮兩個協不到的清軍,真是運氣不佳。另外則是炮兵旅李成源的處置問題,他提前開炮的事情昨天楊銳就是知道的,這事情本來稍微懲戒便可,但不想林文潛卻咬住不放。

放下嚴州的電報,楊銳對著前來報告的貝壽同說道:「李成源是炮兵,我記得按照復興會軍制,除了擲彈筒之外,所有的迫擊炮和後膛炮部隊都歸在炮兵這邊?」

等了一夜,蔡鍔居然跑了,更還有個無比麻煩的官司,貝壽同眼睛裡全是血絲,現在聽聞楊銳沒有責怪參謀部考慮不周,心下稍安。又見他問起複興軍的建軍原則,便道:「確實是這樣的,先生。復興軍步兵和炮兵的關係基本是參照德軍,即炮兵並不服從步兵指揮,他們作戰具有獨立性,但同時,他們卻又有全力協助步兵作戰的義務。他們之間不是上下級的從屬關係,而是友軍的合作關係……先生,我明白怎麼做了。」

處置方案被自己說了出來,貝壽同明白怎麼回覆嚴州那邊了。林文潛只是步兵官長,而不是炮兵官長。雖然他有戰役指揮權,並可以向軍法處提出控訴,但是案子的判罰準則,將是依照炮兵的準則而不是步兵的準則,審批準則不同,結果就會不同。

「成源那邊這次事情從道理上來說是沒錯,但是這樣的事情越少越好。」楊銳說道:「給程儷笙那邊說一聲,自己的兵自己要看好,不要以為能放幾炮就了不起。李成源也要處罰,戰役總攻他還提前開炮,現在還理直氣壯,什麼態度這叫。讓他給洲髓認錯,不認錯就把他掉到工兵營去,看他還囂張什麼。」

楊銳對以李成源並不生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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