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卷 北方 第94章 喜宴

三天之後,正在處理的公務的楊銳收到一份請柬,仔細一看卻是張宗昌的喜酒,他問向徐烈祖,「這張宗昌要幹什麼?這個時候娶老婆?」

「先生,是娶妾,這張宗昌在山東老家有老婆的。」徐烈祖知道楊銳對一些民間的習俗很不清楚,如此解釋道。

「那這個女的是什麼人?怎麼個來歷?政治部那邊有調查嗎?」楊銳問道。防諜一直是復興軍的重要工作,特別是加入俄軍之後,任務變得更重,據查十個俄軍僱傭的華人中最少有一個是被日軍收買的探子。在沒有組建情報局之前,這個工作都是有政治部負責的。

「先生,淵士那邊查過了,沒有問題。這女子叫小金鳳,原先是黑龍江那邊鬍子楊大新的姘頭,去年這楊大新死了,這小金鳳就收了他的隊伍,自己做了大當家。這次不知道她怎麼帶著人來了遼東,前兩天在彰驛城裡的賭場里和張宗昌對上了,你也知道張宗昌就好這口,他和這小金鳳賭了一夜,最後連人帶錢都輸給小金鳳……後來不知道怎麼兩人好上了,他便要娶小金鳳做妾室。」政治部的調查結果徐烈祖看過,只覺得這張宗昌真是奇遇,碰到個美貌的寡婦,還人財兩得。

「嗯,這樣的。看來還是要去喝喜酒啊。」張宗昌後世可是「三不知」將軍,其中一個不知就是「不知道老婆有多少」,楊銳對他娶妾毫不詫異,他玩弄著手上鋼筆,如此說道。

張宗昌的婚宴似乎想要辦得很排場,城中的醉仙樓被他包了下來,軍中的俄毛子聽說有酒可喝樂的不得了,而楊銳身為一軍之長不得不前往道賀。22日晚上六點的時候,楊銳把手中的事情全都放下進城赴宴,宴席在七點開始,他不想遲到。

醉仙樓是城裡最氣派的酒樓,據說是某個致仕大人的產業,為了婚宴整棟樓都布置的明亮無比,燈籠掛到了街面上,楊銳剛一下馬,門官的「貴客到」還沒有喊完,張宗昌就滿臉喜慶帶著新娘子迎了出來見禮,那新娘子一身紅衣蓋著頭巾,雖然看不清相貌,但是看那身段倒應該是個美人。出來的一波人裡面,除了張宗昌夫妻之外,新娘子身邊倒還站在一個穿著紅衣的靚麗女子,看樣子不知道是個伴娘還是丫鬟。楊銳正想說些恭喜的話,旁邊的嗩吶卻響了起來,爆竹也不知道被誰點上了,噼里啪啦響個不停,話不好說,他只能在張宗昌的迎接下進屋入席了。

酒樓里此時雖沒有開宴,但是鬍子都已經開喝,拳劃的正熱鬧,不過楊銳一進門,大廳里的聲音頓時小了起來,宴席上坐著的二師鬍子都往楊銳這邊看,私下裡都說「座山雕來了……」,他們對於座山雕大多只是聽過,真正的見過的人極少,楊銳見此只做了個四方揖便往裡去了。徐烈祖等楊銳入席之後,走到一邊對早在此侯著的李二虎低聲問道:「怎麼個情況,安全嘛?」

「最近全城都清了一次,抓了不少人,酒樓的所有人也都排查過來,有問題的都沒讓來。再有就是酒菜都是俺派人弄的,灶間也有我們的人在一邊看著做,做好還會試毒,保管萬無一失。」楊銳的安全是這幾天無數人工作的重點,李二虎也完全知道這一點,為了這個,他可好幾天沒合眼了,「他娘的,就為了一個野雞婆,累得俺們跟死狗一樣。這什麼事啊!」

徐烈祖對張宗昌的印象也不是太好,不過他不能順著李二虎的意思說話,「他是俄毛子扶起來的人,又是二師的師長,司令總是要給寫面子了,畢竟是一個軍的。」

具體的保衛計畫是徐烈祖合著幾個參謀做的,雖然彰驛城已經是在獨立軍的管轄之下,但是他還是萬分緊張,其他人都不怕,就是怕日本人使壞,所以他處處都盯的很緊的。

徐烈祖這邊緊張,但是楊銳在酒席之上便徹底放鬆下來。喜事當頭張宗昌大大咧咧、滿面紅光,一個勁的和楊銳對飲。楊銳見他高興的很,也不好駁了他面子,幾杯下肚,神色倒是有些迷糊了。朦朧間,只聞身邊一陣香風,耳邊一個悅耳的聲音叫了聲「大帥……」然後便有一雙玉手給他斟酒。這聲音一起,楊銳轉頭一看,卻見是之前新娘子身旁那個紅衣女子,早前沒有細看這個女人,現在湊得近,只見她皮膚白嫩,不過臉上抹的那些粉還有唇中間特意畫出的紅印,讓來自現代的楊銳不敢多看。

楊銳一瞬間的獃滯讓這個叫做小銀鳳的女子臉上嬌羞心中一陣歡喜,座山雕的威名她可是耳聞了不少,之前說書先生說他可是身高八尺,身長也是八尺,此言一出聽書的人都是鬨笑,只說這先生瞎扯,身高八尺身長也八尺,那整個人不是方的了嗎?不知道怎麼的小銀鳳斟著酒就想到了這個笑話,她忍著笑,酒還沒有斟滿就不好意思的起身去了,去就去吧,只是走的時候,還將手臂有意無意的在楊銳的肩膀行輕輕的碰了一下才姍姍離開。

楊銳和小銀鳳間的小碰撞張宗昌一點也沒有看到,倒是罩著紅紗的小金鳳看了個仔細,前幾日她通過張宗昌已經把座山雕的事情問了好幾遍,今天她這個妹妹就是來見座山雕來的,現在見座山雕似乎對自己的妹妹有點意思,她便在桌下掐了張宗昌一把,張宗昌喝得掙爽猛的一疼,不知道怎麼回事,小金鳳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於是他放下酒碗,對楊銳正色道:「大帥,這個……」昨天晚上小金鳳跟他反覆交代的話語一時間他倒是忘記了,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便直接的道:「大帥,俺這個小姨子人長的俊,可還沒有婆家,要是大帥不嫌棄,送到大帥營裡頭可好?」

他此言一出,全桌人都愣住了,幾個鬍子頓時都笑了起來,正在一邊伺候著的小銀鳳羞的急忙躲出房去了。雖然對小銀鳳並無好感,但楊銳不好駁大家的面子,說道:「你老張還是顧著你自己那口子吧。現在馬上就要開戰了,此戰可不是像上次一樣輕鬆,敵我兩軍非得要分出個勝負不可,要是有個什麼事……。」

一說即將開始的戰事眾人心中都是一稟,戰場上兇險的很,便是日本的什麼旅團長一旦被圍也都還要死上幾個,誰也說不準打完這戰自己是不是還能活著,一時間屋子內的喜氣薄了不少變得凝重起來。楊銳話說完卻沒有料想到有這樣的結果,只好拿著酒碗再次說道:「管他娘那麼多幹什麼,今朝有酒今朝醉,來,喝了再說!」

好久沒有喝酒,一旦放開就要喝的暢快,特別是戰爭中的軍人,面對生死勝負並不是那麼容易的。楊銳這一醉便是第二天上午,醒來他習慣摸煙的時候,卻發現右手麻的不聽使喚,扭頭在一看心中嚇了一跳,原來旁邊睡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倚在他的手臂上睡的正香,軍被雖大,但是也沒有把女人全部包住,黑髮之下露出一截香肩,順著被子和肚兜間的空隙,似乎能看到她胸前雪白的隆起……看到這楊銳心有綺念,不過又再看看她熟睡的臉,感覺她還是沒有程莐好看……想到程莐楊銳的某個微硬的部位就徹底的軟了下去,在他慢慢的要把手臂抽出來的時候,床上的人女卻是被弄醒了。

「大帥……」女人看著楊銳,輕輕的喊了一句,又見自己外露的香肩,一陣羞赧。

「額……你……,你醒來了?」楊銳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完全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麼冒出來的,對,好像就是張宗昌小妾的妹妹,叫什麼他倒一時間想不起來,只見不由的盯著她要遮卻沒遮住的香肩,楊瑞感覺有什麼東西已經在身上升起。

見男人盯著自己,女人害羞的轉了過去,不過一會她就鎮定了,正要湊過來的時候,楊銳已經掐滅了火苗,自己起身去拿放在床邊凳子上的衣服了。這邊正要穿衣,卻見一隻玉手伸了過來伺候,楊銳也不忌諱,只不過穿好衣服就出去了,他現在要找徐烈祖問清楚這女人到底是怎麼來的,這讓他很迷惑——他感覺很多東西不對,卻不知道哪裡不對。

「先生,這……」徐烈祖真不知道說什麼好,「昨晚上先生喝醉,這女子便和先生在一起,後來看先生騎馬不便,張宗昌就弄了個轎子,這女子當時就在轎子里,她說先生讓她陪著……我看先生……她,就……」

暈,說來說去還是自己酒後亂性難道?「我怎麼她了?說明白!」楊銳對自己的人品還是有些信心的,喝醉從來不發酒瘋,很是安靜,這也是他敢喝醉的一個原因。

「當時先生……摟抱著她,我……就不好阻攔了……」徐烈祖說的很是艱難,但最少他的話讓楊銳回憶起了當時的一些事情。

「好了,我知道了。」聽完徐烈祖的話,楊銳臉上有點發燙,他可是為人師表的,可是現在卻酒後亂性了,真不該自己喝醉啊。明白原委之後,楊銳正想回去,徐烈祖又說道:「先生,昨天晚上清源來電……」

一聽說齊清源來電,楊銳便沒了回營帳的念頭,他那邊不是大事不會來電的,而且自己的作息一向是晚上工作,現在已經白天,算下來也就耽誤好幾個小時。

楊銳到了參謀部,齊清源在電報里有兩件事,一是按照計畫,挑選的兩百名遠赴印度淘金的死士就要出發了,日俄海戰就要開始,趁著全世界的目光都被俄國艦隊吸引的時候,在印度撈一把的可行性是很高的,前期的探查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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