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卷 北方 第93章 小金鳳

原本準備大賺一筆的生意居然如此收場,一百萬馬克才五十萬兩白銀不到,其他什麼都沒有。娘的,楊銳百無聊賴的對著雷奧說道:「雷奧,你說這無線電值一千五百萬馬克嗎?」

雷奧道:「在我看來,我願意拿軍費的十分之一去換它。對於戰爭來說它太重要了,沒有它傳遞情報和命令,很多勝利我們不可能獲得。楊,別去想這煩惱的事情了,我們馬上就要再次開戰,這幾天日本兵活動的很頻繁,估計馬上又要來一次大戰了。」

「嗯。他們會在什麼時候開打?」楊銳問道,因為蝴蝶效應,他對一些事情的時間難以把握。

「參謀部分析的結果是在化雪前,也就是這個月底。」雷奧說道:「遼南地區河流密布,特別是渾河是雙方戰線間最大的障礙,日本人要進攻的話必須在河流沒有化凍前。一旦河面的冰化凍,河面上因為有流動的浮冰是很難搭浮橋的,這樣的話那麼進攻只能拖延到五月,五月六月雖然可以搭浮橋,但是那時候應該有雨季,河水暴漲的情況下也是無法進攻的。所以我們斷定日本人會在四月前進攻。」

不得不說參謀部的分析很有道理,已經是3月17日了,天氣要比之前暖和了一些,雪雖然還是會下,但是如果連續幾天晴朗話,那麼刮大風的時候會飄起大片的黃色沙塵,楊銳不知道這些沙塵是哪裡來的,但有沙塵就說明有地方已經沒雪了,看來冬天真的就快要過去了。

此時日俄雙方都在想盡一切辦法補充兵員物資,日本那邊通過半個月的補充,已將國內五十歲以下的後備役全部調入滿洲,這樣使得其總兵力終於超過了二十萬,達到二十一萬。只不過日軍很多師團都已經打殘,很多部隊比如第七師團等根本就是重建的,裡面大部分軍官和士兵都是由預備役補充,戰鬥力下降的很厲害。但是俄總司令庫羅帕金特大將卻對此毫不知情,他甚至把只有兩萬人的日第三軍當成十萬人,不斷擔心這十萬生力軍將從哪個方向攻來。而他手中有的力量,在經過不惜一切代價克服被炸的松花江大橋後,俄軍的數量上升到了二十六萬人,當然,這個數字並不包括獨立軍在內。雖然有殲滅日軍近一個師團的戰績,但庫羅帕金特在給聖彼得堡的電報中,戰果是按照日本人的數據來寫的——只圍殲了第八旅團一小部。

楊銳對俄軍的忽視並不感冒,他可不想單純的去前線和日軍死拼,那是純粹的消耗戰,他對於奉天會戰的最大期望就是俄軍潰散的時候能多撈點東西,然後安全的退到鐵嶺或者四平,為此,他不斷的通過老張家的關係在內蒙那邊買馬和騾子,獨立軍牲口的數量一時間從五千多頭猛增到八千多頭,每日所需要的飼料讓負責後勤的朱履和抓破了頭。

決戰在即,日俄雙方都在全力準備,可士兵們卻在養精蓄銳、無所事事,特別是第二師的那些鬍子,更是對司令部的軍令很有怨言,按照司令部的規定,每日只發放兩百張入城證,兩萬多人的部隊,每輪一次可是要十天,這對於士兵來說太難等待,大戰之後僥倖得生,不把口袋裡的軍餉花光,好好宣洩一下簡直對不起自己。第一師軍紀森嚴,士兵都是木把子出身,很多都是有家室的,為了省錢,只靠抽煙和軍中配酒來宣洩,而第二師在俄國軍官的管理下,很是混亂,特別是上過戰場的五團和六團,營地里一片烏煙瘴氣。

面對此種情況,楊銳不得不把進城名額調高一倍,然後就是在彰驛城外大修工事,閑著也是閑著,不找些事情干,那幫兵可要翻天了。如此雙管齊下,士兵的動蕩方才好一點,只是每日城內的酒館妓院就天天爆滿了,而憲兵每日抓人的數量便節節上升了,李二虎炮頭出身,做事果決,憲兵忙不過來的時候,他也讓部隊幫忙,抓了幾百個不守軍紀的關禁閉之後,進城的士兵方才安分起來。

因為士兵消費而帶來的繁榮,怡香院的老闆破頭張八幾天都笑合不容嘴,不過沒兩天他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他手下只有十來個窯姐兒,每天士兵幾百個,完全接不過來,有錢賺不到讓他破頭又是破了幾分,只不過前些日里新來了一批窯姐接他燃眉之急,這新來的十多個窯姐兒一個比一個水靈,雖然這些個不太愛說話,更不會彈什麼樂器,但是人長的俊,一眼瞅過去那些大頭兵眼珠子都要掉下來,開價三十兩一次一點兒也不貴。

城裡來了俊俏姐兒的消息不到幾日就傳到了軍營,那些出過營嘗過味道的一回去就到處宣揚那些姐兒有多風騷,有多水靈,營中的漢子們頓時心急的不得了,出營證的價格再一次炒高。和二師相比,一師的管束更加嚴格,嫖妓雖然在楊銳的嚴令下並不允許,但是上過戰場的兵和訓練營的兵完全不同,這些經歷過死亡的人需要發泄,在連續發生幾起惡性事件之後,政治部做了一些調整,首先是幫士兵把家裡的女人接過來,並要求移民部多收一些逃荒的女人;再是把之前那些為木把子服務的妓女管理起來,做好防病防諜工作;最後則是讓政委開始下連隊,當然,因為政委人數不夠,只是少部分連隊才有。三管齊下形式好了不少,特別是部隊許諾給明年給士兵找老婆,讓他們的躁動安定了下來。

午飯的當口,陶長貴特意拉著自己的副手湊到一起吃飯,石頭對他這樣親熱很是排斥,因為按照之前的規律,這陶長貴又是什麼事要安排自己去做了。

「叔,你這是咋拉?有話直說好不,湊這麼近飯都吃不成。」石頭被他膩的沒辦法只好開口問。

「嘿嘿……」陶長貴被他說的不好意思,但是,「沒啥事,就是……嘿嘿,石頭啊,你明兒出營啊?買啥啊?」

「嗯,明兒出營,就逛逛,想買書去。叔,你要俺帶啥就說吧。除了煙土不能帶其他的都行。」

「煙土?!哪那能啊。碰什麼也不碰煙土啊。石頭,你買書啊,買啥書啊,俺給你買成不?」

「你幫俺買?」

「是啊,俺買,算白給你的。只要你把出營證讓給俺,俺就白買給你。」陶長貴終於說出了要求,他一臉期望的看著石頭。

聽聞陶長貴的要求石頭也是驚訝,「叔,你前天不是……哦,俺知道哩,你要去找窯姐兒。」

「胡說。小孩子知道啥,毛都沒長齊呢。」自己的打算被他叫破,陶長貴緊張的一把拉著他,就想封他的嘴了。

「哼,就知道你好這口,上次出營也去了吧?難怪身上一股娘們的騷味,你也不怕紅布條抓。」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就問你,出營證你讓給俺成不?……」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陶長貴終於從石頭手裡把出營證弄了過來,不過最後石頭沒要他買書更不要他的錢。這個小崽子,心眼怪多的,欠人情可比欠錢難還,陶長貴嘀咕道,第二天一早他就出了營,出營證上面的六個小時他可一點兒不想浪費。

陶長貴進城之後就到了怡香院門口,見四處沒有憲兵,他趕忙豎起領子縮著脖子快步進了客堂,之前他還以為自己算是早的,進去一看只見裡面站滿了二師的大頭兵,他正想要何時才能輪到自己的時候,只見一個大茶壺看了他一眼,眼神特意的在他腳上那雙時常擦的雪亮的皮靴上停留了一會,便笑盈盈的迎了上來對他道:「這位爺,這邊請,這邊請……」

陶長貴一時間有些奇怪,滿屋子裡的人怎麼就挑自己呢,難道,他眼角餘光掃向自己的肩章——他剛提干是個少尉副排——不對,等著的那些兵裡頭也有尉官,甚至校官都有。心中雖然這樣想,可陶長貴還是跟著大茶壺轉進後堂,拐了幾次就被送進了一個屋子。

進了屋子的陶長貴忽然有些後悔,這地方根本不是他所熟悉的大炕頭,而是大姑娘的香閨,屋子裡四處的擺設無一不精緻,裝飾無一不奢華,便是那個燒著炭火的火盆都透出大戶人家才有的氣派,再加上空氣中飄著的那種暖香,真是的讓人全身的毛孔像吃了人蔘果般的舒暢,不過感官上的愉悅並沒有讓陶長貴失去頭腦,他腦中的第一反應是不是大茶壺帶錯的地方,第二個反應就是這個睡一次得多少銀錢啊。

正在陶長貴忐忑的想逃出去的時候,一個身著翠綠衫兒的俊俏人兒不知道從哪裡走了出來,然後輕盈的對著他福了一福,然後脆生生的說道:「老爺萬福。」說罷便上來要把他的軍大衣給脫掉。恍惚間陶長貴只感覺有一個天仙摸樣的人兒飄了過來,香風撲面中就覺得軍大衣給脫下了,他正想問價錢的時候,便有一隻溫軟香膩的小手拉著他往屋子裡的雕花大床走去……

雲雨初歇,陶長貴是感覺在夢裡一般,他已經不在乎什麼銀錢不銀錢了,這一刻的舒爽讓他感覺之前的時日都是白活了。擁著胸前白嫩的人兒,陶長貴有些不想起來了,按照窯子里的規矩,好事做完就得起身的,免得耽誤人家下面的生意,可是……陶長貴正糾結間,卻不知道懷裡的美人兒已把床頭邊的煙槍點著,抽了幾口後就要塞在他嘴裡讓他吸,美人兒的舉動讓他驚懼起來,他可是知道軍中是怎麼處罰那些抽大煙的——不是開革,而是綁起來關號子里,然後等煙癮發作時讓餘人去參觀,看到那些人形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