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番邦肥羊,還是要宰地

既然有番邦王子大駕光臨,來求見自己這個小小侯爺,那李勒要是不見,豈不是太不給面子!他本來想按禮制,出去迎接一下,可又一想,我為什麼要迎接出去,番邦王子而己,又管不著我,我幹嘛要跟他客氣?

李勒問門房道:「他可帶了禮物?」如果帶了禮物,那就是有事相求,如果沒帶,就有可能是國事!

門房點頭道:「帶了帶了,他手上捧著一個大盒子,估計就是禮物!」

李勒哈的一聲,那就用不著出去迎接了,笑道:「讓他進來吧!嗯,你就說我還沒起床!」

門房忙答應一聲,跑出去傳報!

李勒立即回身進了內堂,叫過長孫無垢,對她道:「外面有人找我,十有八九想求我辦事,你先去難為難為他,要讓他有一種感覺,不管他拿了什麼禮物,都是少的,這樣他就會再重重地補上一份!」

長孫無垢抓著衣襟,皺著眉毛,小聲道:「我?我不行啊,為啥要我去呢?」

李勒道:「你是小姑娘啊,就算你弄得他翻臉了,我只要出去打個哈哈,這事也就過去了,要是派個大人出去,怕到時候弄得他下不來台,咱們就不能狠撈一筆了!」

長孫無垢從沒做過這種事兒,心裡有些怕怕的,道:「這樣不好吧,人家是有事求你!要不然,我叫阿眉姐來,讓她去,好嗎?」

李勒心想:「其實阿眉倒是幹這種事的好手!」可阿眉卻並不在這兒,他只好搖頭道:「那懶丫頭可能還沒起床呢,你先頂上去吧!」說著,把長孫無垢推了出去!

長孫無垢沒有辦法,只好怯怯地出了內堂,轉到了前面的正堂,李勒則躲在檀木雕花屏風的後面偷看!

長孫無垢到了前堂,見門檻兒外站著一名青年,二十五六歲年紀,服飾華麗,頭上一頂華麗皮帽,正中鑲嵌著顆鴿蛋大小的黃寶石,頸中戴著個粗大的黃金項圈,花紋別緻,還鑲著五顆碩大的紅寶石,左手手腕上戴著兩隻金鐲子,腰中還系著一條金絲織成的金帶,上面也鑲著寶石,渾身上下金光閃閃!

青年頜下留著微微捲曲的鬍鬚,略微有些發黃,手裡捧著個大紅緞子包裹的長盒,正在門外向里張望!看這人的樣子,還算知道禮數,見堂內無人,便不進來!

「你,找誰?」長孫無垢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難為這名青年,只好這麼問了!

胡服青年見長孫無垢穿著不象是丫環一類的人,估計可能是冠軍侯的家眷,忙陪上笑臉,道:「這位小姐,我是來找冠軍侯宇文牧州,宇文侯爺的!」

長孫無垢點了點頭,道:「你到別人家來找人,連自己姓名也不報嗎?我知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胡服青年忙道:「好人好人,小王絕對是好人,小姐切莫誤會!」頓了頓,道:「小王是突厥莫達部人,名叫阿史那賀勤!敢問小姐,冠軍侯可在府中,能否為小王通報一聲?」

長孫無垢把他讓進正堂,道:「每天都有人來求見我家侯爺的,可有些人他見,有些人不見!」

阿史那賀勤屁股剛坐到椅子上,忙又站起,笑著問道:「那什麼人是侯爺一定會見的呢?」

長孫無垢很肯定地道:「拿禮物的,可以進門,不拿禮物的,不能進門!進了門之後呢,抬箱子來的可以見侯爺的面,拿盒子來的不能見!」她看了看阿史那賀勤的盒子,又道:「你拿的是盒子,我家侯爺是不會見你的,我送你出去吧!」

「別別,別這樣啊!」阿史那賀勤急了,趕情冠軍侯好這口兒啊,早知如此,我搬箱子來不就得了,箱子裡面裝盒子,盒子裡面裝禮物,又能費上什麼事呢!

他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剛才已經給了門房銀子,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比門房更容易和冠軍侯說得上話,再給銀子就不妥了!他換成一塊金餅,取了出來,塞到長孫無垢的手裡,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小姐留著,打副鐲子吧!」

長孫無垢接著金餅掂了掂,小聲說:「這是給我的啊,我還以為是給我大姐的呢!」

「你大姐?」阿史那賀勤向左右看了看,問道:「你大姐在哪裡啊!」

「我大姐住在鄉下,她下個月過生日,我本想送她一份賀禮的,可惜只有一塊金子!」長孫無垢可憐巴巴地看著阿史那賀勤!

阿史那賀勤心想:「你鄉下的大姐過生日,你跟我說幹嘛呀,難道想讓我出那份賀禮不成?」他笑了笑,又取出一塊金餅,遞給長孫無垢,道:「這個給你大姐,讓她也打上一副鐲子!」

長孫無垢接過金子,一起攥在手裡,又道:「下下個月,我二姐過生日!」

阿史那賀勤臉色一綠,不會吧,這小姑娘是不是把我當肥羊了!他問道:「你有幾個姐姐?」

「十個!」長孫無垢將金餅揣入懷中,向他伸出兩隻手,十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阿史那賀勤心想:「幸虧你沒有十一根手指!」他把懷裡的金餅全都掏了出來,數了數,只有七塊,只好又從手腕上取下兩支粗大的,鑲著寶石的金鐲,遞給長孫無垢,這回湊夠數了吧!

長孫無垢很「不好意思」地沖他笑了笑,取出塊大手帕,把金餅和金鐲包了起來,好沉啊!

阿史那賀勤見她笑,以為她滿意了呢,忙道:「那還請小姐去幫忙找找冠軍侯?」

長孫無垢卻道:「下下下個月,我大妹要過生日,我想送她一份賀禮!好叔叔,你也一併給了我吧,要不然我只給姐姐,不給妹妹,她們會怪我的!」

阿史那賀勤的麵皮已經綠到不能再綠了,他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問道:「那你又有幾個妹妹呢?」

長孫無垢道:「十個,和姐姐一樣多!」

阿史那賀勤悻悻然地道:「你的母親很了不起,想必平常你家吃飯時熱鬧的很!」

長孫無垢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是啊,是很熱鬧的!我還有十個哥哥,和十個弟弟!」

這不是把我當肥羊了,乾脆就是把我當肥牛了啊!阿史那賀勤拍了拍袍子,伸開雙手道:「可我實在拿不出賀禮了,小姐莫怪!」就算自己再肥,可被這麼個宰法,他也受不了啊!

長孫無垢聽他說拿不出賀禮了,眼圈兒慢慢紅了起來,把小嘴一扁,抽噎著道:「你欺負人,你要麼就不給,要給就得給全啊!我拿了這些東西回家,只給姐姐,卻不給其他人,會被罵的!你做人怎麼能這樣兒呢?」

「我我,我做人怎麼樣了啊?」阿史那賀勤心想:「我是不是得改個名啊,別叫賀勤了,乾脆叫賀禮算了!」他向四周望去,只見偌大一個冠軍侯府的前院,竟然連其他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堂上的他們兩個,想再找一個人通報都不行!

無可奈何,阿史那賀勤只好又轉過身子,對小姑娘道:「可我真的沒有了啊!只有幾錠銀子了,你要不要?」

長孫無垢沖他努努嘴,指向他頸中的粗大項圈,那意思是:「你不還有這個呢嘛!」

阿史那賀勤猶豫了好半天,這才把鑲著寶石的項圈摘下來,心疼啊!將項圈放到長孫無垢的脖子上,道:「這足夠了吧!」

長孫無垢還是搖頭,又沖他努努了嘴,指向他腰中的金帶,說道:「你好人做到底嘛!」阿史那賀勤立即搖頭,道:「這可不行,腰帶哪能亂解啊,我等會兒還得見冠軍侯哪,沒了腰帶,豈非太也失禮!」

長孫無垢又要哭了,叫道:「我這就去找我家侯爺……」

阿史那賀勤忙道:「對對,快替我去找侯爺,就說……」

「說你是個壞人!」長孫無垢轉身就要走。

阿史那賀勤大急,他是來求李勒辦事的,哪能被府中的少女先說上壞話,小姑娘要說他是「壞人!」,如被冠軍侯想歪了,那還辦不辦事了!

他一把拉住長孫無垢,急道:「別哭別哭,我依你就是!」硬著頭皮,解下了腰中金帶,放到了小姑娘的金包上!見小姑娘還在抽泣,急忙把那幾錠銀子也取了出來,再放到金包上,見她的眼淚還在眼圈兒里轉,阿史那賀勤一跺腳,反正也這樣兒了,乾脆我就把好人做到底吧!

他摘下帽子,把上面那顆鴿蛋大小的黃寶石,嘎巴一聲就給掰了下來,塞到長孫無垢的小手裡,道:「這回是絕對夠了,別說給你家那幾十個兄弟姐妹過生日,就算給幾百個過,都絕對夠了!」

長孫無垢見他身上金光閃閃的東西,全到自己手裡了,這才展顏一笑,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笑容天真無邪,活潑可愛,當真是一個人見人愛的美少女!

她笑道:「我這就去替你找冠軍侯,對他說你是個大好人!」

阿史那賀勤總算鬆了口氣,點頭道:「多謝多謝!」當大好人的代價也太高了點兒!

長孫無垢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問道:「叔叔,你送我的這些好東西,和送我家侯爺的禮物比,到底哪個更值錢些?」

阿史那賀勤頓時一愣,啊的叫了聲,他送李勒的禮物,是一把草原出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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