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苗疆毒影 第八百二十七回 伏擊白所成

沐朝弼搖了搖頭:「這就不得而知了,但他顯然是有很明確的證據,能讓李滄行相信我就是萬蠱門主的保護者。這山中老人當年是持了嚴嵩的親筆信上門來的,看來他是嚴世藩和魔教那邊的人,這些人也要對我們下手了!」

蘇全的臉色一變:「王爺,咱們可從沒得罪過嚴嵩父子吧,這雲南巡撫汪大昭,總兵孫得功,我們這些年可都沒少給好處和方便吧。」

沐朝弼冷笑道:「也許人家還嫌我們沐王府在這裡影響了他們撈錢呢。白護衛,你的追蹤術堪稱天南一絕,現在我派給你個任務,你去跟蹤李滄行,看看他跟什麼人接觸碰頭,有了消息後,飛鴿傳書,記住,千萬不要跟他正面起衝突!」

白所成點了點頭:「知道了,我在那兩個女的身上暗中作了標記,他們是逃不出我的追蹤的。王爺,只要查他們跟別人的接頭就行了嗎?如果發現了那個山中老人後怎麼辦,是繼續追查李滄行還是跟著那山中老人?」

沐朝弼想了想,說道:「還是追蹤那個山中老人吧,李滄行遲早會來找我們的,但這個山中老人的來歷和底細,一定要靠這次的事情查個清楚,再說李滄行那三個人的武功都很高,你追得久了容易暴露,不過記住,山中老人的宅院里機關密布,一定要當心,千萬不要冒失。」

白所成微微一笑:「知道了,王爺您就放心吧。屬下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他說著,一轉身,幾個起落,人就消失在了密林與房屋之間。劉伯仁看著他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李滄行一路疾行,他沒有走那正常的山道,而是從後山拐了一條小道,從山後攀藤而下,這百餘丈的山丘,對於李滄行這種級別的高手來說,幾乎是如履平地,順著山石和藤蔓略一借力,就順利地下到了底部,直到這裡,他才長長地舒了口氣,雙手抱臂,左手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陣混命了蘭花和山茶花香氣的清風拂過,沐蘭湘和屈彩鳳雙雙落在了李滄行的身邊,沐蘭湘的眼中儘是關切:「大師兄,你真的沒事嗎?」

李滄行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攤開了雙手,說道:「我當然不會有事了。沐朝弼可是傷不了我的。」

屈彩鳳的柳眉微微蹙了起來:「滄行,這一點也不象你啊,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和這沐朝弼動起了手?就算他庇護了萬蠱門,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用不著如此行事吧。」

李滄行震起了胸膜,用傳音入密之法說道:「師妹,彩鳳,這不過是演戲罷了,我現在基本上確信,沐朝弼也是給那萬蠱門主騙了,當了冤大頭。」他接著把剛才和沐朝弼的對話跟二姝詳細地敘述了一下,聽得兩位美女連連點頭,時不時臉色微變,直到李滄行說完之後,才對視一眼,長長地鬆了口氣。

沐蘭湘密道:「師兄,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李滄行點了點頭:「剛才我和沐朝弼有過約定,現在那個山中老人害他是不爭的事實,他想弄明白此人的身份,搞清楚他為什麼要害自己,我也有同樣的打算,所以在此事上,我可以暫時跟沐朝弼合作,白所成也許能幫上大忙,畢竟他當年曾經也跟這萬蠱門主同門學藝,從他的嘴裡,應該能知道更多的秘密。」

屈彩鳳看了一眼崖頂,笑著密道:「只怕這白所成已經跟過來了,到時候需要我們把他擒下嗎?」

李滄行眉頭一皺:「沐朝弼說過,這白所成擅長追蹤之術,大概也跟錦衣衛那種撒粉追蹤是同樣的道理,你們跟他同時呆在那小木屋之時,只怕已經在你們的身上作了些記號了,不過我跟這白所成沒接觸過,他應該不可能在我身上做什麼標記的,所以你們先走,我在這裡等著他。」

屈彩鳳睜大了眼睛:「他真能做什麼標記?我怎麼不知道?」

李滄行微微一笑:「無非是些螢光粉之類的,肉眼難見,可是用他的特殊道具,卻能顯形,要麼就是一些香料,那氣味會變得很特別。」他說著,靠近了屈彩鳳兩步,鼻子用力地嗅了嗅,笑道,「彩鳳的味道跟平時好像不太一樣啊,看來是給人下了香料了。」

屈彩鳳的粉面微微一紅,輕輕地啐了一口:「一個大男人成天沒事聞人家姑娘家身上的味道,沒羞沒臊,不理你了。」她說著轉身拔腿奔去,李滄行哈哈一笑,看著沐蘭湘,密道:「好像你的味道也跟平時不一樣呢。」

沐蘭湘伸出玉掌,輕輕地颳了一下李滄行的鼻子:「好不正經,你這樣我可不喜歡你了。師兄,你留心,對了,白所成好像對我們武當的兩儀劍法很感興趣,剛才就想跟我切磋劍術,也許你可以用這個套些他的話。」

李滄行點了點頭,在沐蘭湘的腦門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那我們就在鏡湖見面吧,我上次說的地址別忘了,帶彩鳳過去。」

等到二姝的身影消失在了遠處的叢林里,李滄行閃身躲到了邊上的草叢裡,蹲下了身子,只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露在了外面。

剛才崖邊的幾道藤蔓一陣輕微的晃動,還有些小小的石塊從高處墜下,顯然是有高手也從上面下來,李滄行向上看去,只見白所成不知從哪裡已經換了一身青綠色的衣服,在這鬱鬱蔥蔥的密林里,幾乎看不出他與周邊草木的區別,李滄行知道,大凡追蹤高手都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保護色,以進行偽裝,白天的時候在山區老林里追蹤,多是這種綠衣,至於晚上,則是一身黑色夜行衣了,這個道理還是以前鳳舞教過自己的,想到這個精靈般的女子因為這萬蠱門主而死於非命,他的心中就是一陣刺痛。

正思量間,白所成已經落到了崖底,他的鼻子明顯抽動了幾下,又伏下身子,先是檢驗了一下剛才三人所站立之處的草叢,然後又伏下身子,想用地聽之術探知二姝遠去的距離,李滄行長身而起,冷冷地說道:「白護衛的追蹤之術,李某算是見識到了,佩服,佩服!」

白所成的臉色一變,渾身的青氣一震,「嗆啷」一聲,那柄流光溢彩,閃著寒芒的長劍從他背後的劍匣中脫鞘而出,一下子飛到了他的手中,劍柄呈一隻龍頭的形狀,而劍身的光芒則如一汪寒泉,森冷迫人,正是點蒼派的鎮派之寶銀龍劍,當年白所成在門派比劍中技壓同門,又為門派立下七大功勞,掌門師尊才以此鎮派寶劍相贈,可沒想到隨著魔教的突襲,白所成已經沒有把這寶劍歸還的機會了。

李滄行點了點頭,贊道:「久聞點蒼派的銀龍劍是天南第一柄神兵利器,今天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寶劍配俠士,也只有此劍,才能配得上天南第一劍客白護衛啊。」

白所成咬牙切齒地說道:「姓李的,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今天你傷了王爺,作為護衛,主辱臣死,剛才王爺拉著不讓我們動手,現在這裡就只有你我二人,別多廢話了,手底下見個真章吧!亮出兵刃,你我大戰一場!」

李滄行緩緩地伸出了右手,斬龍刀在他的手中變到三尺長度,彎曲的刀身也一下子變得筆直,持有這刀十餘年了,刀的形狀和長度早已經可以隨著李滄行的意念所至而任意變化,他有意與這白所成在劍術上一較高手,是以把這斬龍刀變成了三尺斬龍劍,只是刀身上的那一道血槽和槽中的一抹碧血,卻是無法改變的。

李滄行的周身也開始騰起金色的屠龍真氣,他打定主意要以兩儀劍法對戰白所成,因此不想使出高暴發的天狼戰氣和天狼刀法,以這屠龍真氣催動兩儀劍法足矣,這幾個月來他也每天與沐蘭湘合練劍法,這屠龍真氣更是每天使用,功力倒也又是有所增加,比起天狼戰氣,也相差不遠了。

白所成的腳下開始踏起各種步法,開始遊走起來,在這崖底本沒有什麼風,可是隨著白所成的身形開始四方遊走,空氣也隨之流動,變成了越來越大的風,吹得李滄行的一頭亂髮都隨風起舞,而李滄行的眼睛也微微地眯了起來。

儘管白所成周身的青氣一陣陣地膨脹著,但是與李滄行周身揮發出來的金色真氣碰撞之下,卻是無法再向前進半寸,而李滄行的那身苗人藍色短衫,也隨著他體內真氣的流轉,而漸漸地鼓了起來,手中的斬龍刀泛起道道金光,本來籠罩在他周身不到一尺的金氣,開始漸漸地向外頂出,與白所成越轉越快,越來越大的青色氣戰在空中發出陣陣碰撞,一陣電光火石般的真氣暴裂之聲。

白所成遊走了小半個時辰,他的額頭開始漸漸地沁出汗珠,象他和李滄行這種級別的對抗,一開始完全就是鬥氣,哪方功力稍弱,真氣不能護住周身,就會露出破綻,然後給強大的對手找到可乘之機,只要佔得先手,想要扳回就很困難了。

剛才白所成的遊走一直是在以各個方位作意念之爭,青氣從四面八方侵蝕著李滄行的金色護體戰氣,白所成始終認為這李滄行年紀比自己小了有近二十歲,也許靠著奇妙的招式可以速成武功,可是內力之道,需要天長日久的積累,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個不到四十歲的男人,能在內力上勝過自己。

可是出乎白所成意料的是,自己遊走了小半個時辰,一直是以驚濤駭浪般地攻勢,從各個角度不停地攻擊李滄行的護體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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