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王者歸來 第七百五十四回 怒戰展公公

李滄行狂吼一聲:「賊人敢爾!」他來不及爆氣,重重地一踏地,把整個人發射了出去,擋向屈彩鳳的後心,右手匆忙間使出屠龍二十八式中的龍飛鳳舞這一招,不到三成的內力拍向了屈彩鳳的肩頭,想要把她推開。

屈彩鳳剛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高調演講上,完全沒有留意身後之事,加上展慕白的天蠶劍法無聲無息,速度極快,根本沒有一點破內的風聲或者暴氣的氣場變化,是以屈彩鳳渾然無覺,倒是驚訝地看著李滄行這樣向自己撲來,瞪大了眼睛:「滄行,你怎麼?」

話音未落,屈彩鳳就被李滄行的這一掌震得跌出兩丈多遠,而李滄行則跌到了剛才屈彩鳳所站的位置上,「撲哧」一聲,凌霄劍切開了李滄行的外衣,刺透了他穿著的那件烏金天蠶絲軟甲,在天狼的左臂上生生地划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連裡面的血管都給這鋒銳無匹的一劍刺得翻了出來,陰冷的劍氣讓李滄行甚至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左臂就完全失去了知覺。

李滄行一咬牙,左腳一招鴛鴦飛水,直踹向展慕白的小腹,展慕白咬牙切齒地一扭腰,左手向右一擊,一道紫氣逸出,卻是那華山派的上乘掌法混元掌,自從他自宮以後,內力突飛猛進地大增,連以前因為修為不足而無法學習的混元掌,破玉拳等也都一一學到了,這一下他含怒而擊,出手絕不留情,十成的內力都擊向了李滄行的身軀。

李滄行來不及提氣,左臂更是提不起一點勁,匆忙之間鼓起五六成的天狼勁,盡結於右掌,一招龍行千里,與展慕白那隻紫色的手掌重重地擊在一起,「呯」地一聲,李滄行被生生擊得從空中飛出一丈多遠,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喉頭一甜,卻是吐出了一大口血。

展慕白冷笑一聲,根本不去管李滄行,直接就攻向了屈彩鳳,天蠶劍法的速度快得讓人難以想像,屈彩鳳還沒有反應過來,全身上下就完全被紫色的劍氣所籠罩,雙刀上紅氣都未來得及布滿,就給逼得連連後退。

一聲龍吟之聲響起,展慕白突然只覺得左側一道強烈的劍光刺眼,同樣是用劍的大行家,他當然識得厲害,這劍勢之強之快,無以倫比,就直接沖著自己的左肋而來,完全不是自已用拳掌功夫可以招架得住的。

展慕白這時候也顧不得追殺屈彩鳳了,儘管已經大佔了先機,可是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他猛地一旋身,身形如鬼魅般地穿過左邊凌厲的劍氣,右手的長劍倒轉,變刺為削,轉而劃向來人的手腕。

來人冷笑一聲,剛才還迅猛無比的突刺,突然變得划出了一快一慢的兩個光圈,展慕白只覺得光圈中有一股強大的吸力,把自己的劍身,甚至整個人都要帶進圈中,他連忙轉削為刺,一招天蠶吐絲,轉點來人的膝蓋環跳穴。

只這一瞬間的功夫,展慕白就和這個人交換了三招,兩隻寶劍在空中相遇,連續擊刺,三聲清脆的響聲過後,展慕白和來人各向後退了三步,展慕白的臉上紫氣一收,臉色重新變得蒼白,這回他才看定了來人,可不正是面如冠玉,沉靜如水的徐林宗?

徐林宗右手持著青冥劍,斜向下指於地,周身騰起了天青色的戰氣,鬚髮無風自飄,冷冷地看著展慕白:「展慕白,背後偷襲這等小人行徑你居然也做得出,枉為一派掌門。」

展慕白氣急敗壞,反而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又尖又細:「斬妖除魔,無所不用其極,這個妖女在這裡蠱惑人心,我自當除之,徐林宗,你正邪不分,也想學你的師兄一樣,墮入魔道嗎?」

李滄行的聲音冷冷地從展慕白的身後響起:「展慕白,跟你這種人同為武林正道,我看是今天所有在場俠士的恥辱,如果你這種人都算得上是正派宗師,那我還寧願入那魔道的好。我剛才說過,今天有誰想傷屈姑娘,我必取他的命,你若是有種,就跟我打,別去背後偷襲女人!」

展慕白猛地一回頭,只見李滄行渾身上下騰著熊熊的天狼戰氣,雙眼血紅,如同一頭憤怒的雄獅,右手的斬龍刀已經抄在了手上,火紅的刀身之上,一汪碧血閃閃發光,如同蒼狼的眼睛,殺氣十足。

李滄行的左肩軟軟地垂下,看起來剛才他的調息還無法讓左手發力,傷口處已經抹上了傷葯,裹著一片黑布,看起來是鳳舞的一片衣角,而李滄行的一頭亂髮已經根根豎起,血紅一片的雙眼中,儘是殺氣戰意。

展慕白有些心虛,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半步,卻只聽到身後的屈彩鳳怒吼道:「展慕白,你這小人,老娘宰了你!」

徐林宗收起了劍,走到屈彩鳳的身邊,巧妙地站在了屈彩鳳的身前,隔開了展慕白,眼中儘是關切,輕輕地問道:「你,你沒事吧。」

屈彩鳳看也不看徐林宗一眼,吼道:「你給我滾,別以為我會領你的情,哼,你們名門正派都是一路貨色,沒一個好東西,給我讓開!」

李滄行厲聲道:「彩鳳,你別動,這是我跟展慕白兩個人的事情,誰也不許幫我!」

屈彩鳳心疼地看著李滄行的左臂,就象沐蘭湘,鳳舞和林瑤仙現在的眼神一樣,她的聲音軟了下來:「你,你傷得重嗎?」

李滄行咬牙切齒地說道:「足以收拾這小人了,老子退出錦衣衛時就說過,誰砍我一刀,我砍他十刀,誰刺我一劍,我削他十劍,展慕白,這是你逼我的!」

李滄行周身的紅色戰氣突然一陣狂暴,五丈之內所有人只感覺到一陣勁風撲來,展慕白心中暗道,天狼的武功稍高於自己,但今天傷了他的左臂,自己的天蠶邪勁入體,至少一天之內,他的這條左臂是無法使用了,正是自己趁勢擊敗天狼的最佳時機,只要能殺了天狼,那自己自宮練劍的秘密也無人得知了,今天已經夠丟人的,但如果能這樣絕地反殺天狼,那說不定還能直接當上伏魔盟的盟主呢。

想到這裡,展慕白哈哈一笑:「好,李滄行,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華山弟子聽令,本人斬妖屠魔,一人所為,誰也不得上來助拳!」

華山派的弟子們齊齊地應了聲是,把剛才抽出來的刀劍紛紛都放回了鞘中,寺門外的所有人開始後退,留出了一片三十多丈見方的空地。

展慕白身邊的黑氣漸漸地騰起,儘管是受傷了的天狼,但此人的氣勢卻實在是逼人,甚至讓展慕白有些畏懼,他知道這一回天狼一定會含怒出手,絕不會手下留情,所以也顧不得藏私,華山的紫霞神功無法最大程度地催動天蠶劍法,他一咬牙,乾脆直接就運起天蠶邪氣,全身上下幻出一陣陣陰冷邪惡的黑氣,很快就把自己隱藏在這黑氣之中。

在場的眾高手紛紛為之色變,沐蘭湘緊張地握緊了拳頭,她的手本來和林瑤仙握在一起,這會兒不僅已經掌心一片汗濕,更是把林瑤仙的手都捏得發紅了,林瑤仙右手疼痛,禁不住微微地皺起眉頭,輕輕地哼了一聲。

沐蘭湘卻是渾然不覺,密道:「林姐姐,這展慕白用的是什麼功夫?好象不是華山的紫霞神功啊,這股子黑氣,陰冷歹毒,我看,我看倒象是邪魔外道的功夫。」

林瑤仙點了點頭,密道:「是的,這絕不是華山派的祖傳武功,不過展慕白以前加入華山派的時候,家裡的威遠鏢局曾經有一套祖傳的天蠶劍法,也就是展慕白使的那套,並非華山武功,可能也有什麼心法與之相應啊。」

沐蘭湘的嘴角勾了勾:「哼,我就是看不上這種人,一邊說人家邪魔外道,一邊自己卻使這種邪門功夫,只是,只是大師兄他剛受了傷,你看他連左臂都抬不起來,這,這可如何是好呢?」

沐蘭湘越說越急,額頭上的香汗都變成一顆顆的珠子冒了出來:「林姐姐,我們要不要出手幫大師兄,這架式不對啊。」

林瑤仙沉聲道:「萬萬不可,李師兄視尊嚴和榮譽勝過一切,他剛才明著說了不許任何人上前幫忙,我們若是助他,會比殺了他還難受的。」

沐蘭湘急得一跺腳:「那可怎麼辦,怎麼辦啊!」

林瑤仙微微一笑,撫著沐蘭湘的手背:「好妹妹,你不要急,你對你的大師兄沒信心嗎?他可不是有勇無謀之人,凡事都是謀定而後動,這次嘛。」她的秀目抬起,看向了遠處一臉堅毅的李滄行,嘴角邊梨窩一現,而鳳目中一抹難言的情意一閃而沒,「我相信他一定會贏的。」

沐蘭湘從林瑤仙的眼中似乎看出了什麼,嬌軀微微一抖,小手也不自覺地向後抽了一下。

場內二人之間的鬥氣,已經進入了新的階段,天空中連一隻鳥兒都不敢從這片三十丈方圓的場子中經過,一隻不知死活的燕子誤打誤撞地飛到了展慕白的頭頂,一團濃烈的黑氣把它捲入其中,只見那燕子一聲悲鳴,兩隻翅膀竟然在空中如被利刃所切,凌空斷裂,無翅的身體被一陣黑氣吹向了李滄行的那團紅氣處,瞬間就在空中被擠得暴裂開來,化為一團模糊的血肉,被灼熱的天狼戰氣熔化得無影無蹤,連一根羽毛也沒有剩下。

連風都彷彿停止了,大樹的葉子也停止了擺動,圍觀眾人全都屏氣凝神,除了二人之間的黑氣和紅氣互相碰撞,發出的爆裂聲外,方圓幾里內最大的聲音竟然是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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