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王者歸來 第七百三十六回 聯手對敵

李滄行這話也是肺腑之言,從他內心的深處,鳳舞的身上總是有小師妹的影子,而跟屈彩鳳在一起時,卻從來沒有讓他剎那心動的感覺。而且每次屈彩鳳看到或者提到徐林宗時的那種表情,都讓他如梗在喉,他實在也不敢再賭,屈彩鳳以後會不會真心扔下徐林宗,一心一意地對自己。猶豫了這麼多年,他的心也累了,今天借這機會一舒胸臆,卻是讓他無比的暢快舒服。

鳳舞心中竊喜,重新鑽進了李滄行的懷中:「天狼,謝謝你,你對我這樣重情重義,我就是死一萬次也心甘情願了。只是……」

李滄行搖了搖頭:「只是什麼?瑤仙嗎?我說過了,只當她是妹妹,並無……」

鳳舞笑著捂住了李滄行的嘴:「你既然答應娶我,我就是你未過門的娘子啦,別再天狼鳳舞地叫啦,這隻會讓我想到冷酷無情的錦衣衛,以後我叫你狼哥哥,你叫我鳳妹,好嗎?」

李滄行哈哈一笑:「一切依你,鳳妹。」

二人又在這黃龍水洞之中相擁了一會兒,鳳舞才依依不捨地從李滄行的懷裡起身,一邊整理著自己有些零亂的秀髮,一邊用起傳音入密,問道:「好了,還是說正事吧,狼哥哥,你還沒說跟展慕白和林瑤仙談得如何呢。」

李滄行點了點頭,把昨天晚上見面的情況簡要地向鳳舞作了個說明,聽得她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一直聽到最後,才幽幽地說道:「看來你若不是露出本來面目,林瑤仙還真不會聽你的。」

李滄行微微一笑:「怎麼,我的鳳妹又吃醋了?」

鳳舞搖了搖頭:「也不是,我只是有點擔心,現在你跟展慕白,林瑤仙都公開了你的身份,就不怕有朝一日,他們會把你的身份告訴別人嗎?尤其是沐蘭湘,若是她知道了天狼就是李滄行,只怕,只怕會不顧一切地來找你,你就算不想破壞她的家庭,也無法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

李滄行正色道:「所以我跟瑤仙說得很清楚,請她務必為我保守這個秘密,我想她也不會把此事對小師妹說明的,這對她可沒什麼好處。」

鳳舞秀目流轉:「那展慕白呢?這個人陰陽怪氣,不男不女的,若說林瑤仙還會念著舊情,為你保守秘密,這展慕白可未必會這樣打算,上次你在沙漠里明明救了他,他還不領情,我想他知道了你的身份後,遲早會向外透露的,這樣如果讓沐蘭湘出來找你私奔,徐林宗自然也是顏面盡失,以後再也不可能以盟主的身份來號令伏魔盟了。」

李滄行搖了搖頭:「你可能錯看了展慕白,雖然他的器量不算很大,心胸也談不上開闊,但畢竟不是那陰險狡詐之人,而且,他還有個重要的把柄掌握在我手上,應該不敢隨便泄露我的身份。」

鳳舞微微一笑:「上次在大漠的時候,我感覺你就有那展慕白的什麼痛腳,要不然他怎麼會在你假裝欺負了楊瓊花之後,還肯心甘情願地為你給楊博大人送信呢,究竟是什麼把柄,能告訴我嗎?」

李滄行擺了擺手:「這個不能隨便透露的,事關人家的名譽,鳳妹,還請原諒,如果是我,自然沒什麼秘密向你隱瞞,而這是人家的事,我也不好隨便說。」

鳳舞吐了吐舌頭:「不說就不說啦,你說別人的事情你不透露,那你的事情你總可以說了吧,你告訴我實話,你是不是有皇族的血統?」

李滄行一下子愣住了,沉聲道:「鳳妹,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不過這樣一來,他也確認了陸炳確實一直保守著自己是桂王的秘密,連鳳舞也沒有告知,要不然鳳舞也不會在這裡這樣問自己了。

鳳舞輕輕地嘆了口氣:「其實我爹給你莫邪劍的時候,我就能猜到幾分了,那莫邪劍中的劍靈兇狠異常,當年被吳王強行逼著以身殉劍,怨念遠遠超過一般的劍靈,非龍血不能抑制,我爹手裡明明還有幾柄上古名劍,如果只是給你作一柄防身的利器,他手中的東皇太阿、巨闕、湛盧等都可以給你,可偏偏是給了你莫邪,我想他的用意也是想試探你是不是皇族血脈。」

李滄行不動聲色地說道:「這是你自己猜想的,還是你爹跟你說的?」

鳳舞搖了搖頭:「狼哥哥,我爹應該早就試出來了,嚴世藩一直想置你於死地,而我爹卻是全力維護,還有那個黑袍,他好象也想留著你跟他合作,我想這絕不僅僅是因為你的武功高或者是腦子好使,而是因為你這朱明皇室的血統吧。」

李滄行沒有直接回答鳳舞,而是反問道:「鳳妹,你問我這些是為什麼呢,我是皇族也好,不是皇族也罷,這重要嗎?」

鳳舞咬了咬嘴唇,說道:「這當然很重要,如果你真有皇室血統,那就可以起兵,自立為君,狼哥哥,我知道巫山派有個什麼太祖錦囊,以前我爹也叫我多方探查過此物,但自從你開始接近屈彩鳳後,我爹就停止了叫我追查此事,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我爹是想讓你持太祖錦囊,加上你皇族的身份,起兵奪位吧。」

李滄行雙目炯炯,他點了點頭:「你猜得沒錯,我確實是正德帝的遺腹子,我娘是蒙古大汗達延汗,也就是小王子的親妹妹,現在嘉靖皇帝的這個位置,本來應該是我的,還有什麼問題嗎?」

鳳舞對此並不意外,她怔怔地盯著李滄行:「所以你想起兵奪位,這就是你這回從塞外回來的目的,對嗎?」

李滄行笑了笑:「就在我這回來巫山前,你爹也問過了我同樣的問題。」

鳳舞的眼中閃過一絲緊張:「你願意跟我爹合作造反?」

李滄行搖了搖頭:「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但你既然說到了這個,我正好想問問,你爹為什麼要支持我?他跟嘉靖皇帝的關係非同一般,乃是喝著一個母親的奶水長大,又幾次救過嘉靖,現在更是擔任左都督,三公三孤之職於一身,可以說恩寵無以復加,用得著這樣助我嗎?我就算當了皇帝,對他也不可能好過嘉靖吧。」

鳳舞幽幽地嘆了口氣:「狼哥哥,這就是我一定要向你問清楚此事的原因,我爹之所以不把這事向我透露,就是因為他知道,我如果知道了你的身世,只怕會全力勸阻你起事。」

李滄行大感意外,抓了抓腦袋:「鳳妹,你這是做什麼,往小里說,你不想當我未來的皇后嗎?往大里說,你要和你爹對著干?」

鳳舞搖了搖頭:「狼哥哥,你可能有所不知,我爹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樣忠於當今皇帝,皇帝以前要他去監控朝臣,監控江湖門派,但暗中又派了東廠來反過來監視他,這個皇帝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信任,又怎麼可能信得過我爹呢?這幾十年來,我爹一直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皇帝一旦用不著他,就會找借口要了他的命,我們陸家世代為官有八百多年,從沒有一次當得象我爹官這麼大,可越是如此,他就越割據,自古為鷹犬者並沒有好的下場,我爹知道了太多的秘密,只怕將來不會被皇帝所容,所以他有異心,再正常不過。」

李滄行點了點頭:「所以你爹想用你來接近我,拉攏我?在合適的時機再把我是王子的身份公開,然後引誘我起了奪位之心,跟他一起撲旗造反,事成之後,他就是權傾天下的國丈了,自然再不必擔驚受怕,對嗎?」

鳳舞輕輕地嘆了口氣:「理當如此,只是三年多前他本以為你經歷了東南招安之事後,也會變得血冷心硬,可沒想到你卻仍然心存良善,為了徐海之事跟他反目成仇,更沒有想到黑袍會趁虛而入,將你的身世主動告訴你,讓他多年的謀劃,幾乎毀於一旦。」

李滄行的眼中寒芒一閃:「他又是怎麼知道黑袍找過我?」

鳳舞密道:「你離開錦衣衛後直接就去了塞外,而且那幾年你一直在尋找蒙古的黃金部落,若非你已經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又怎麼會這樣,當時我也曾經暗查過你的下落,回來向他彙報,他卻沉默不語,只讓我留意你和黑袍間的接觸,本來我對這些很奇怪,但剛才你一說自己的身世,我就全明白了。」

李滄行點了點頭:「那從你的角度,你說不希望我順著你父親的意思,起兵奪位,又是為了什麼?」

鳳舞正色道:「因為你不是做皇帝的料,勉強為之,也只會成為我爹或者黑袍手中的傀儡和棋子,甚至為了掃清他們登基稱帝的障礙,遲早都會加害於你,狼哥哥,我不懷疑你的才能,不懷疑你可以號令天下,就算沒有太祖錦囊,也可以推翻昏君,得登大統,但宮庭的權力鬥爭是那麼地狠,那麼地絕,就算你本人無意繼承王位,被權力所誘惑的我爹和黑袍,也會想辦法除掉你,自立為君。」

李滄行說不出話來,他知道黑袍和陸炳確實是這樣的人,已經被權欲折騰得人都不正常了,他嘆了口氣,說道:「你為了我,真的不惜背叛你爹嗎?」

鳳舞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密道:「這件事我從沒有和爹商量過,但我是他的女兒,很清楚他的想法,我陸家從來沒有出過象他這樣官居一品的大官,所以也沒有人教他如何進退,他給嘉靖皇帝壓製得太慘了,每天都要小心翼翼地戴著面具,隱藏著自己的心性,這麼多年下來,他的心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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