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王者歸來 第七百二十八回 顯露真容

展慕白冷冷地說道:「天狼,你若是使武當的太極劍法,我也許還能信,可是你這兩儀劍法,偏偏是徐林宗當年曾經傳授給屈彩鳳過,此事盡人皆知,那屈彩鳳把兩儀劍法傳給你,以你的武功,學成此劍法,可是一點也不奇怪。再說了,你剛才用的並非武當的純陽無極內功,而是以其他的心法驅動,雖然步法和劍法都是武當招數,可這並不能證明你出身武當!」

李滄行沒料到展慕白居然連兩儀劍法也不相信,收劍入鞘,沉聲道:「你要如何才肯信?」

展慕白冷笑道:「你若是殺了屈彩鳳,把她的頭提來,我就信你,怎麼樣!」

李滄行嘆了口氣,他再次感知了一下這林中,百步之內,絕無第三個生人靠近,他點了點頭,說道:「展兄,看來只有把在下的身份向你公布了,希望這才能取信於你。」

展慕白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不就是以前的錦衣衛天狼么,還能是誰?」

李滄行看了一眼遠處的巫山派大寨,指了指巫山派後山的那座山峰,說道:「展兄可曾記得,當年和峨眉派聯手進攻巫山派時,你和司馬大俠曾經繞道後山想要偷襲,結果上官武和冷天雄他們在下面埋伏,若非有人提醒,只怕當時你們二位已經戰死於此了。」

展慕白的臉色一變:「你是?」

李滄行又緩緩地說道:「展大俠還記不記得,落月峽大戰前,你跟一眾華山弟子來我武當時,在下曾經親自接待,接引過岳黨岳先生?」

展慕白的聲音開始微微地發抖:「難道,難道你是失蹤多年的李……」

李滄行一把扯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了本來面目:「展師弟,在下正是李滄行!」

展慕白驚得連退兩步,張大了嘴,失聲道:「怎麼,怎麼會是你?這些年江湖上一直在找你,你怎麼會進了錦衣衛?」

李滄行一聲嘆息,戴回了面具,雙目炯炯,說道:「現在展兄可肯信我的話了?」

展慕白定了定神,警覺地看了一下四周,冷笑道:「你在我面前暴露身份,有何企圖?當年我認識的李滄行,是個一心堅持正道的武當俠士,而你自從離開了峨眉之後,就自甘墮落,先是加入錦衣衛,後是與屈彩鳳勾結,這些也是我親眼所見,你還能否認嗎?」

李滄行搖了搖頭:「這些都是事實,只不過我當年離開武當,是奉了紫光真人的命令,潛入各派想要查探陸炳派入的卧底,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向峨眉派的林掌門,柳女俠,湯女俠她們求證。」

展慕白點了點頭:「此事我事後自當查證,可即使如此,你後來加入錦衣衛,也是不爭的事情吧,難道你進錦衣衛也是為了卧底查探?難道你和屈彩鳳勾結在一起,也是為了我們正道武林出力?」

李滄行正色道:「展大俠,我不想一一解釋這些年來我的經歷,時間也不允許,進錦衣衛,是為了繼承我師父的遺志,做個造福蒼生,有益於國家的人,可是陸炳卻背叛了我,所以我後來叛出了錦衣衛,至於對屈姑娘,我一開始也是和你一樣,必欲除她而後快的,可是跟她接觸多了,我卻發現她並非魔教那樣窮凶極惡之人,當年在落月峽也是被人利用,受人蠱惑,當年毀滅巫山派的時候,你和司馬大俠也看到了她的派中多是孤兒寡母,可見她的本性並不是壞人。」

展慕白點了點頭:「我可以勉強相信你的所說,當年我們消滅巫山派時,看到那些孤兒寡婦灰飛煙滅,也多少於心不忍,所以後來我們伏魔盟才停止了對屈彩鳳的追殺,只是這回,她又重回中原,還歸到了冷天雄的部下成了魔教的人,這是她自尋死路,不是我們對她苦苦相逼。」

李滄行微微一笑:「屈彩鳳那是想要借魔教的勢力暫時地發展自己,而冷天雄也是想讓她拉攏綠林各派,為已所用,上次巫山派的毀滅,屈彩鳳的仇人是嚴世藩和洞庭幫,所以她即使想重建巫山,也絕對不會和你們伏魔盟為敵,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展慕白沉吟半天,點了點頭:「好吧,看在你是李師兄的份上,又曾經救過我,這回我就信你一次,不過我跟洞庭幫有約在先,若是不告而別,會壞了兩家的關係,你可以讓那屈彩鳳來假裝攻擊我們這裡,做做樣子,到時候我們也算是盡了對洞庭幫的承諾,可以得到我們事先約定的利益了。」

李滄行點了點頭:「那就太感謝展大俠了,明天我就會讓屈姑娘來做這事,切記,此事保密,只要展大俠一人知道就行。」

展慕白收劍回鞘,說道:「天狼,你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不回武當?」

李滄行心中一痛,長嘆一聲:「武當已經不是當年的武當了,物是人非,有太多的誤會,現在徐師弟在那裡做得很好,她,她也很好,我若是回去,只會把一切都弄得很糟糕,還是算了。」

展慕白搖了搖頭:「可是我看沐姑娘一直好象都在尋你,還多次托我們幫忙打聽你的下落呢。」

李滄行嘆了口氣:「時間長了,她自然也就會放下了,現在她很好,我也很好,就這樣吧。哦,對了,展兄,有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解釋清楚,在大漠的時候,楊女俠跟我只是演戲給赫連霸他們看,真的是清清白白,你莫要誤會。」

展慕白苦笑道:「誤會不誤會,又能如何?你也知道我的秘密,瓊花是個好姑娘,只可惜我跟她有緣無份,倒是你,要是能跟她成了一對,也還真不錯,其實你也不用解釋,我看到了瓊花手上的守宮砂,知道你跟她是清清白白的。」

李滄行微微一愣:「守宮砂?那是什麼?」

展慕白眨了眨眼睛:「你都幾十歲的人了,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李滄行以前對這些男女之事一竅不通,成年後又沒有娶妻,是以在這方面,跟白痴無異,他茫然地搖了搖頭:「原來在武當的時候,沒人跟我說過這個。」

展慕白哈哈一笑:「你師父還真是正道君子啊,大概是準備讓你娶妻前才會告訴你這個,也罷,這守宮砂乃是守宮砂是用來標記未婚女子『貞操』的標誌,如果用硃砂餵養壁虎,壁虎全身會變赤。等到壁虎吃滿七斤硃砂後,把壁虎搗爛並千搗萬杵,然後用其點染處女的肢體,顏色不會消褪。只有在發生房事後,其顏色才會變淡消褪,是以稱其為『守宮砂』。」

李滄行咽了一泡口水:「真有這麼靈?」他開始回想起以前跟沐蘭湘練劍時,確實見她左臂之上有過一點硃砂,原來還以為是痣,還奇怪師妹為何痣都跟別人顏色不一樣,而鳳舞和屈彩鳳的手臂之上,似乎就沒這東西,想想好象還真是這麼回事。

展慕白神秘地一笑:「這個嘛,盡人皆知的事,想不到你卻不知道,看來你真應該早點娶個老婆了。」

李滄行搖了搖頭:「師仇未報,哪敢言家!展兄,我跟你一樣,今生的死敵就是魔教和嚴世藩父子,這回回來東南的目的,也是為了建立自己的勢力,這些年來我在錦衣衛里出生入死,報仇之事卻遙遙無期,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靠著朝堂和官府,那些人是隨時會變卦的,為了自己的利益,隨時都可能和嚴氏父子合作,自然也不可能消滅這對狗父子所支持的魔教,只有掌握了自己的力量,不再受制於人,才可能做到這點。」

展慕白嘆了口氣:「天狼,這個道理我最有體會了,我和司馬師兄天天做夢都想殺上黑木崖,親手斬下冷天雄的頭顱,為師父師娘和師姐報仇,可是光憑我們兩個人,還是勢單力薄,於是我們轉而經營門派,招收更多的弟子,可要養活這麼多人,離不開朝中重臣的支持,原以為這些清流派的大臣跟嚴黨不共戴天,自然會全力支持我們對付魔教,可惜這些大臣們也都各自心懷鬼胎,跟嚴黨也是斗而不破,時斗時和,還經常勒令我們不許向魔教尋仇,上次滅巫山派,居然還讓我們跟嚴黨合作了一回,要不是為了數千弟子的生計,我早就不聽他們的了。」

李滄行點了點頭:「所以要打倒魔教,只能打倒他背後的嚴世藩,我們以前想得太簡單了,這嚴世藩勢力通天,連東南的倭寇,也跟他是一夥,這回我直接在東南開宗立派,就是想為了他的這條線路,一旦離了東南沿海的收入,嚴黨勢必惱羞成怒,到時候會命令魔教拚命反撲的,那時候我們再設下埋伏,消滅魔教,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展慕白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轉而又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可是福建一帶有莆田南少林,他們會這麼輕易地允許你們在浙江福建開宗立派?只怕不容易吧。跟少林寺我打了多年交道了,對於勢力範圍,他們是寸土不讓的。」

李滄行微微一笑:「所以我今天來找展兄的目的,一是前面所說的屈彩鳳之事,這第二件嘛,就是一個半月後在莆田南少林的武林大會,希望你到時候能賞臉參加。」

展慕白微微一愣:「什麼武林大會?」

李滄行壓低了聲音,低聲道:「我們準備在福建一帶誘倭寇深入內地,然後再聚而殲之,這些倭寇一旦正面作戰失敗,就會化為小股,分散逃竄,想要抓住是很困難的,所以我和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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