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王者歸來 第七百零一回 捉對廝殺

不少魔教高手本能地拿著兵器想要揮舞,可因為同伴與自己的距離太近,剛擺出兩個姿勢就會碰到身邊的人,只要舞得稍稍一慢,立即就會給接連而至的暗器雨打成了篩子,加上這些暗器中以專破內家氣勁的暗器為主,即使是在平時,如果密集的發射,如此近的距離,也很難抵擋,更不用說現在這樣擠成一團的樣子了,完全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暗器破空、入體的聲音,傷者死者的慘叫聲,還有身體撲街的聲音不絕於耳,只一眨眼的時間,百餘名魔教高手就如同被狂風吹過的麥田一樣,倒得滿地都是,個個雙目圓睜,似乎不信自己就這麼死了。

上官武看得雙目盡赤,而那些本來在試著打開城門的魔教徒眾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轉身奔了回來,抽出兵刃,左手揚起一把暗器,向著屋頂的黃衣高手們射去。

一時間,魔教的看家暗器黑血神針也打得滿天都是,屋頂的不少黃衣高手悶哼一聲,倒栽進小院里,而更多的人則是以各種輕功閃開這陣魔教高手的暗器雨反擊,然後在空中拔出各種兵刃,跳下房頂,一黃一黑的兩波人群衝到了一起,刀光閃閃,頓時殺作一團。

冷天雄咬了咬牙,直奔著李滄行就沖了過去,台州城內的街道中,火光衝天,而經歷了剛才的大爆炸之後,零星的爆破聲還是此起彼伏,在這片巨大的火場中,李滄行的手裡持著縮成成尺左右的斬龍刀,冷冷地站在街道的中央,對於從屋頂到街道中殺成一片的雙方高手,幾乎是視而不見,他那深邃的目光里,只剩下了當面而來的冷天雄一人而已。

上官武緊緊地跟在冷天雄的身後,也要撲向李滄行,卻只覺得眼前一花,兩道身影從旁殺出,生生地將自己截住,當前的一個是個臃腫的胖子,白面微須,一身肥膘隨著身體的扭動,在顫抖著,使著兩隻非金非鐵的雙旋棍,而自己的斬馬刀與這兩隻旋棍一擊之下連續十七次碰撞,帶起一陣火花,兩人不約而同地向後退出三個大步,上官武方才站穩,而那胖子還要多退出半步,右腿向下一沉,「叭」地一聲,腳下的一塊青磚碎裂成粉。

未等上官武站定,一道凌厲的劍氣就撲面而來,只見一個長須飄飄,面如冠玉的中年道人,手中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一招快似一招,而左手的一把拂塵,則是幻出漫天的塵影,直卷上官武的周身要穴,上官武剛才給那胖子一招打退,真氣一散,先機頓失,給這中年道人不由分說地一陣搶攻,更是連連後退,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胖子錢廣來哈哈一笑:「老裴,可別只顧著一個人爽啊。」他皮球般的身形向前一滾,兩隻旋棍就向著上官武的下盤連環攻去。

司徒嬌一看上官武的情況不妙,嬌叱一聲,龍骨蛟皮鞭在空中一個橫掃,舞出三個鞭圈影子,帶起了一陣紫色的真氣,向著錢廣來和裴文淵二人卷擊,想要把這二人的攻勢先行阻擋,然後再藉機反擊。

一把沉重的戒刀,帶起一團黑氣,與司徒嬌皮鞭的第一個鞭影正面相交,「轟」地一聲,刀氣與鞭影相撞,四散不見,司徒嬌的臉色一變,只見一個黑臉濃眉的黃衣大漢,頭上已經留起了板寸髮型,而九個戒疤所在的位置,卻是光禿禿的,看起來不倫不類。

司徒嬌先是一驚,轉而格格笑起來:「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寶相寺的小驢啊,怎麼,你今天想給你的師父和師叔報仇了嗎?」

不憂和尚的兩眼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妖女,毀我寶相寺,殺我合寺僧眾,這血海深仇,拿命來還吧!」

司徒嬌的粉面一寒,柳眉倒豎:「那就要看你有沒這有本事了,既然你這麼懷念你的師父師叔們,就到地下去追隨吧!」

不憂和尚的丹田處突然起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氣團,迅速地沿著他的手太陰肺經,又經手太陽大腸經向著右手處移動,司徒嬌的臉色一變,剛剛衝出去的身形連忙生生地收住,玉足在地上一點,一個大旋身,如陀螺般地在原地旋轉起來。

這時不憂和尚身上的那個氣團已經匯聚於他的右手,大喝一聲,他的手指向著司徒嬌一點,一道強勁的真氣從他的指尖湧出,如同凌厲的劍氣一般,直刺司徒嬌。

司徒嬌的手中長鞭划出三個小圈,自外及里,圈住了那道凌厲的指氣,可仍然擋不住那黑色指氣凌厲的攻勢,護體的紫氣被擊得散亂開來,而她的身形也給擊得向後退了兩個大步,本來紅潤的臉色變得一片慘白。

司徒嬌咬牙道:「小禿驢,想不到你居然學到了你那死鬼師父的一相劫指。」

不憂和尚雙目盡赤:「只恨我當年功力不純,沒能使出來,這兩年來我日夜苦練,終於有所成就,就是為了找你們報仇的,司徒嬌,拿命來!」

司徒嬌忽然哈哈一笑,身形一動,一下子變得快如閃電,而她的話語聲從從足四面八方傳來:「小禿驢,老娘可不會站著讓你點,你再用指,得打到我才行。」

不憂和尚一下子失去了攻擊的方向,司徒嬌的魅影千蹤步法,可謂輕功的極致,這一下生生幻出了一堆殘影,讓不憂和尚無從分辨,他的武功多是走的硬橋硬馬的外功,再就是這無堅不摧的一相劫指,但速度上卻跟不上司徒嬌。

不憂和尚運氣於指,抱元守一,左邊突然閃過一條鞭影,不憂和尚左手的戒刀一撥,右手的一相劫指指力破指而出,「啪」地一下,打中了一棵柳樹,生生地在樹榦上打出了一個小孔,而司徒嬌的聲音卻從另一邊響起:「嘻嘻,小禿驢,下回可要打準點!」

一陣雄渾剛猛的掌風掃了過來,正在移動的司徒嬌花容失色,距離過近,他的鞭子來不及收回,匆忙間左手的金蛇劍一出,生生地從這陣凌厲掌風中斬出一條空間,罡風勁氣從她臉部的兩側擦過,火辣辣地疼,而她的身形,也給這一掌生生地打退了七步,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

司徒嬌定睛一看,只見一個身材中等,白髮蒼蒼,滿面紅光的老者,手裡拿著一桿旱煙袋,正氣定神閑地站在不憂和尚的身旁,他梳著一條小辮於腦後,而右手則停留在空中,掌心一片漆黑,與他那紅潤的面容和一身黃色的勁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司徒嬌咬牙切齒地說道:「鐵沙破軍?你莫非是晉北鐵家莊的莊主,神掌破岳鐵震天?」

鐵震天哈哈一笑:「騷婆娘,你的眼神還不錯,老夫正是鐵震天,怎麼樣,這一記鐵沙破軍的滋味,還不錯吧。」

司徒嬌狠狠地啐了一口:「為老不尊的傢伙,滿嘴沒正經,你不在鐵家莊好好獃著,為什麼要來趟這渾水?與我們神教做對,是不是不想活了!」

鐵震天冷冷地說道:「騷婆娘,你給我聽好了,眼下我是黑龍會的鐵掌堂主,而這位不憂師父,則是黑龍會的一相堂主,咱們黑龍會以天狼大俠為首,就是要剷平你們魔教妖孽的,今天你們不是想勾結倭寇進犯這台州城嗎?我老鐵最恨的就是勾結外族入侵,不認祖宗的東西,只衝這點,滅你沒商量!」

說完,鐵震天把煙袋向著腰間一插,兩掌一錯,揉身而上,而不憂和尚則抱元守一,周身上下氣團橫行,一陣陣地向著他的指尖運轉,凌空向著司徒嬌點出一指指的真氣。

司徒嬌臉色一變,左手金蛇劍如靈蛇亂舞,配合著右手的龍骨軟鞭,沖著鐵震天的一雙鐵掌,迎面而上。

東方狂的身影出現在了城頭,大吼道:「眾兄弟莫急,東方來也!」

他的話音未落,突然臉色一變,左右兩邊閃出兩道凌厲的殺氣,他連忙一個旋身,右手的墨劍連攻三劍,而左掌則拿著劍鞘,連消帶打,迎擊左側的攻擊。

十餘招過後,三道身形合而復仇,東方狂的臉上綠色的真氣一陣浮動,呼吸也散亂了一些,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袍袖,已經被生生地割開了一道口子,而對面站著的兩個黃衣人,則是生面孔,一男一女,男的面如冠玉,拿著一柄鐵骨摺扇,劍眉入鬢,神情從容不迫,而那女子則蒙著一層輕紗,露在外面的一雙明眸如水,手裡反持著兩柄一尺長短劍,劍頭青滲滲的,似是塗了毒,剛才自己的袍袖應該就是被此女割開。

東方狂剛才一擊之下,就知道這二人雖然功力比自己略遜一籌,但似乎有一套雙人合擊的武功,相得益彰,那女子的武功雖然與自己差了不少,但每次都能由這男子擋在前面化解自己的攻勢,而且他們的武功路子異常詭異,與中原武功迥異,倒象是傳說中西域的路子。

東方狂剛才一擊之下,吃了點小虧,厲聲道:「你們是何人,竟敢偷襲本座?」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甘州大俠歐陽可夫婦,當年白駝山莊毀滅之後,歐陽可夫婦潛心習武,就是指望有朝一日可以報仇雪恨,功夫不負有心人,靠著採補之法和復仇動力的驅使,歐陽可竟然練成了失傳已久,幾百年來都沒有人能練成的祖傳絕學蛤蟆功,又與王念慈創出一套合擊陣法,這才志得意滿,重出江湖,今天本來李滄行安排他們二人帶著部下,在大戰後潛上城頭,準備斷敵後路,可沒想到東方狂竟然率後援上城,歐陽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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