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狼行天下 第五百八十五回 可怕毒蟲

天狼倒吸一口冷氣:「七年?這麼說在斷月峽之戰前,掌門師伯就中了毒了?這怎麼可能!以他老人家的功力,又有誰能對他下毒而不被他所察覺呢。」

陸炳搖了搖頭:「天狼,我見過紫光的屍骨,那骨頭都已經發青,毒素滲入骨中,而且蠱蟲已經成形,開棺時差點還傷到了我,幸虧我早有準備,才躲過一劫,從那成形的蠱蟲來看,大約紫光真人中毒是在七年之前,我懷疑可能下毒之人藉此蠱毒控制了紫光,逼他聽命於自己!」

天狼驚道:「什麼,陸炳,你是說有人能用這種毒藥控制師伯?」

陸炳正色道:「這蝕骨咒心之毒,是在人的飲食中下藥,蟲卵無色無味,與米粒無異,即使再強的高手,也很難察覺,而毒蟲入體之後,會寄生於人的臟腑與骨骼之中,由於不走經脈,而且在破卵之前根本不發作,所以即使是內家高手,也根本無法察覺,只是會偶爾覺得練功之後會有些頭暈,其實就是被這蠱蟲吸取精元與血肉而不自知。」

「而這蠱蟲會在三年之後成形,如果下蠱之人是高手的話,更是可以以邪術內功來催動蠱蟲,讓其在受害者體內發動,使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狼從沒有聽說過如此邪惡殘忍的毒蟲,聞之不禁色變,失聲道:「究竟是何人能煉出如此厲害歹毒的毒蟲?」

陸炳搖了搖頭:「此毒由於過於邪惡殘忍,因此和那終極魔功一樣,一旦發現有使用此毒的人現身於世,就會被正邪雙方剿滅,老實說,上一個用此毒害人的還是一百多年前幫助燕王起兵的黑衣宰相姚廣孝,他正是用此毒物給當時手握重兵,鎮守邊關的寧王下了毒,才讓成祖朱棣在起兵時能得到寧王手下最精銳的蒙古朵顏三衛騎兵,而且他還用此毒控制了建文帝一方的總大將李景隆,讓此人在決戰時故意放水,這才使得成祖靖難成功。」

天狼沒有想到當年朱棣起兵的背後竟然有這些不為人知的往事,聽得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來。

陸炳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本來此事是根本不足為人道的最高秘密,但那姚廣孝一門心思就挑唆著成祖造反,雖然是靖難的第一功臣,但其智謀過人,算路深遠,心黑手狠,精通各種陰謀詭計和邪惡毒法,即使英明神武如成祖皇帝,對其也不得不防,所以在得到天下之後,便指派錦衣衛總指揮使紀綱暗中除掉姚廣孝。」

「可是姚廣孝卻對此早有準備,紀綱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服毒自盡了,而在臨死前的一番話卻讓本來一直忠心耿耿的紀綱起了反心,從此之後連紀綱開始在各地找龍脈,看風水,想要謀反,最後被成祖察覺誅滅,由於此事事關我錦衣衛,紀綱更是唯一一個謀逆的錦衣衛總指揮使,所以歷代錦衣衛總指揮都會被上任告知此段往事,以示告誡。」

天狼知道陸炳還是想讓自己繼任下任錦衣衛總指揮,才會把此事告知自己,他嘆了口氣:「那姚廣孝死後,那邪惡的蝕骨咒心之毒就沒人再用了嗎?他用這蠱毒控制了寧王和李景隆,最後又是如何解毒的?」

陸炳正色道:「此毒的邪惡之處在於這蠱蟲完全是要由下蠱者本人所控制,一旦主人不在,或者每天不能按時施法,則蠱蟲則會自行亂動,攻擊宿主,那中毒之人會慘不忍睹,痛不欲生,一直到三日之後,蠱蟲破體而出,才會死掉,所以無論是多麼堅強的鐵漢,都無法忍受這種痛苦,要麼自盡,要麼就只能受制於人,那李景隆不僅在決戰中故意放水,還在最後成祖孤軍深入,直攻南京城的時候打開了城門,放成祖入城,此等小人,成祖自然不會要,靖難後沒兩年就將之除掉了。」

「只是那寧王和成祖在做王爺的時候就一向關係要好,而且朵顏三衛的蒙古人也都服他,所以成祖就把寧王遠遠地遷到了南昌就藩,姚廣孝死後,寧王很快也死了,料想他的蠱蟲也沒有被解掉,要麼是因為姚廣孝死後,蠱毒發作而死,要麼就是不願意受這痛苦,而自行了斷,所以寧王的子孫才會這麼恨成祖一系的子孫,直到正德皇帝時,寧王朱宸濠發動叛亂,料來也是多少想復這先祖之仇。」

天狼倒吸一口冷氣:「這麼說,這蠱毒是無葯可解的?」

陸炳嘆了口氣:「我想那蠱蟲入了人體,附身於骨骼之上,又怎麼可能取得出來,最多只能是施法之人每天加以控制,由於紀綱當年的紀錄里沒有提到如何使毒之法,只是記錄了姚廣孝會此蝕骨咒心之毒,所以我才會知道世間有此邪惡的下毒之法,那天我一看到紫光的屍骨,尤其是看到了那條蜈蚣大小的蠱蟲,這才知道他中的是此奇毒。」

天狼覺得背後的汗毛都要豎了起來,從小到他,這是第一次有什麼事情能讓他真的從靈魂深處都在恐懼:「陸總指揮,那個蠱蟲有蜈蚣那麼大?」

陸炳點了點頭,他的聲音也開始微微地發起抖來,連眼睛深處也有了一絲恐懼,這是天狼認識陸炳以來第一次從他的臉上看到恐懼:「不僅有蜈蚣那麼大,而且還長了翅膀,若不是我有所準備,看到紫光的骨頭髮青,沒有用手去摸屍骨,而是用劍挑開那屍體上的道袍,不然直接就會給那邪物咬到了,饒是如此,那東西還飛了出來要攻擊我,若不是我反應迅速,以劍將之攪成一堆血泥,只怕這會兒你也見不到我了。」

天狼長舒一口氣:「那還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那蠱蟲有毒嗎?」

陸炳的嘴角勾了勾:「此蠱乃是天下至邪至毒之物,又寄居於高手體內,吸了他的血肉精華,因此是天下至毒,聽說有些邪惡的修道之人會把這種蠱蟲收回,然後研磨成粉,煉製成邪惡的兵器,任何護體神功的罡氣都難以抵擋這種邪派兵器,遠比上次白蓮教主傷你的那把毒劍要可怕,而且隨著打鬥,你的口鼻中會吸入這種毒粉,即使不給划到,也會中毒。」

天狼的臉色一變:「還有這樣邪惡的兵器?」

陸炳點了點頭:「正是如此,所以不管是黑道豪強,還是白道俠士,自古以來一碰到使這種毒蟲的,都會加以剿殺,姚廣孝之前,世上已經有幾百年沒有見過這種邪惡歹毒的毒功了,而姚廣孝死後,這蝕骨咒心之毒也是多年未曾現世,真到這次,我在紫光的身上發現了這種東西,才知道姚廣孝的傳人居然還一直存在,而且很明顯地介入了武林之爭。」

天狼突然雙眼一亮:「陸總指揮,你的意思是,紫光師伯在斷月峽之戰前就被這蠱蟲控制了?所以可能斷月峽之戰,都是某個幕後黑手的策劃?」

陸炳嘆了口氣:「當年的斷月峽之戰,疑點重重,雖然有那雲飛揚四處奔走,聯絡起了正派聯盟,但是正派聯盟里本來除了衡山派的盛大仁外,其他少林武當二派興趣並不是太高,可是突然之間紫光真人就轉變了立場,甚至親自上少林去說服見性大師,我原來一直以為是雲飛揚說動了他,現在看來,可能那個用毒蠱控制了紫光真人的神秘黑手,才是真正的罪魁。」

天狼不信地搖了搖頭:「紫光師伯不可能被這蠱蟲所驅使,做出有損門派的事情,我們正道俠士,寧可自己一死,也不會置門派於危險之中。」

陸炳微微一笑:「可是如果這個神秘黑手要紫光做的事情,能讓紫光相信是對武當有好處的呢。大道理和好處,那個雲飛揚會說,而威脅之詞和催動蠱蟲,則由那個黑手控制,這樣自然可以讓紫光就範。」

天狼心中一動:「你是說這個下毒之人,會是雲飛揚?」

陸炳搖了搖頭:「這個不好確定,只是我覺得下毒的時機和這雲飛揚上武當遊說的時間有點太過於巧合了,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只是我也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雲飛揚和這個下毒之人的關係,天狼,那天屈彩鳳中了寒心丹之毒後殺上武當,以她的功力是殺不了紫光的,你師妹也說過,紫光死於中毒,所以我懷疑那個幕後的黑手,因為什麼突然的變故而對紫光下手。」

「在那之前的幾年,江湖上雖然正邪衝突不斷,但大體還算平靜,紫光之死前,出了幾件大事,一是你李滄行在攪得整個江湖雞犬不寧的時候,又突然失蹤長達一年多,二是消失了多年的徐林宗重現江湖,我料想那紫光一直忍氣吞聲地在武當受那幕後黑手的控制,就在於其身後之事無法交代。」

「沐蘭湘畢竟一介女流之輩,除此外武當二代弟子中沒有特別優秀的大才,除了你和徐林宗外難以為繼,可是徐林宗重現江湖後就直接回了武當,我想紫光可能會不顧性命,向徐林宗交代當年斷月峽之戰的隱情,而那個黑手就只有痛下殺手,可是如果紫光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勢必會惹人懷疑,那天屈彩鳳正好殺上武當,也給了這個幕後黑後一個再好不過的機會,在二人動手之時讓紫光體內的蠱毒發作,讓紫光死於屈彩鳳手下,既可以掩蓋紫光中毒的真相,又可以把紫光之死歸結於屈彩鳳身上,斷絕武當和巫山派和好的可能,可謂一舉兩得!」

天狼點了點頭:「這麼說來,當時這個黑手一定身在武當,不然又怎麼會知道屈彩鳳上武當的事情呢?要知道屈彩鳳殺上武當也只是個突發的意外,金不換一家是在武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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