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狼行天下 第四百六十九回 小心應對

陸炳面無表情地聽著,直到最後,才長出一口氣,嘆道:「世界上不可思議的詭異之事本就有許多,也許這是上天賜給你李滄行的絕世武功吧,我能看得出,你的其他武功,包括那種能閃出金氣的不知名的霸道刀法,都是自己一招一式苦練多年才學成的,就是這天狼刀法和兩儀劍法,似乎是與生俱來,就是你從娘胎里就開始練功,只怕也到不了如此成就,罷了,這個問題我以後不會再問。」

天狼笑了笑:「陸炳,後來我說我現在加入錦衣衛,是受了師父的遺命,為國出力,屈彩鳳被我說動,答應不當賣國賊,暫且與我放下恩怨,還會幫我保守我身份的秘密,她一路之上也看了許多蒙古兵燒殺搶掠的獸行,更是義憤填膺,主動帶著手下想要攻擊蒙古大營,她本人則潛入俺答汗的金帳,想要刺殺俺答汗,這些都是你知道的事了。」

陸炳點了點頭:「現在我們和巫山派的合作已經瀕臨破裂了,本來我還挺擔心此事,怕屈彩鳳是想倒向嚴嵩父子,不過那天我看她也是不要命地和你在一起攻擊嚴世藩和俺答汗,所以心下稍寬,巫山派勢力遍及南方七省的綠林,如果被嚴嵩父子所用,那就很麻煩了,上次你也知道,那個湖南的商巡撫就是給花叢山派打劫的時候家產暴露,才被嚴黨趁機彈劾丟官的。」

天狼斷然道:「不會的,屈彩鳳雖然是女流之輩,但分得清是非曲直,她不會跟嚴氏父子站在一起的,這次回巫山派後,就會漸漸地跟他們,還有魔教劃清界線,減少合作。陸大人,你既然已經和伏魔盟搭上線了,最好還是跟他們傳個話,巫山派的屈彩鳳有意與他們暫時休戰,至少不會主動攻擊他們,也請他們能暫時停戰。」

陸炳「唔」了一聲:「這個我去說,你現在的情況最好不要主動出頭和伏魔盟聯繫,以免橫生什麼枝節。對了,你現在試一下運氣,看看如何!」

天狼試著氣運丹田,只覺得丹田之中一陣暖意提起,但是還是氣息稍弱,最多只有平時的三成功力,稍一功行全身,順著經脈沒走多久,就覺得鑽心地疼痛,而真氣也開始不受控制地亂躥起來,連忙收住了功,驚呼道:「怎麼會這樣!」

陸炳嘆了口氣:「終極魔功,邪惡兇殘,看來你短期內無法完全恢複內功,還得一邊泡葯缸,一邊調理,直到把體內的這些邪氣全部逼出才行。」

陸炳看了一眼天狼,突然笑了起來:「你這次醒來,問這問那的,怎麼就不問問鳳舞的情況?難道對你來說,她現在連屈彩鳳都不如嗎?」

天狼突然想到了那天嚴世藩說過的話,心中一動,他本來很想問鳳舞的安危,但料想以她的武功,那天突出重圍應該問題不大,而且嚴世藩的話已經在他的心頭起了一絲陰影,讓他不由自主地往這方面去想,聽到陸炳的話後,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不,不是的,只是我想以鳳舞的武功與機智,脫困當無難處。而且我們都是錦衣衛,不是不能隨便打聽同伴的情況嗎?」

陸炳突然重重地「哼」了一聲:「你跟鳳舞現在還是一般的同伴嗎?連赫連霸都能看出來,這小妮子已經對你動了情,幾次三番地不惜違反紀律聯繫我,天狼,如果換了是別人,我早就按家法處置了,也就是你們兩個,能讓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徇私枉法,你說這回我應該怎麼處罰你們呢?」

天狼的臉微微一紅:「這回我本是執行你的命令,想辦法擾亂蒙古軍,所以我們進入蒙古大營中原來只是想放火或者殺一些蒙古兵,運氣好的話再刺殺幾個大將之類的,只是臨時發現了嚴世藩進了蒙古軍營,我才臨時改變計畫,跟著他到了俺答汗的營帳之中,開始我也並不想暴露自己,只是屈彩鳳突然殺了出來,考慮到以後和巫山派的合作,我不能見死不救。」

陸炳冷冷地說道:「天狼,你是錦衣衛的殺手,頭腦永遠要保持冷靜,當時在場的有英雄門的三大高手,還有嚴世藩,你和屈彩鳳兩個人,怎麼可能敵得過他們四個?更何況還有那麼多英雄門的高手在場,如果你陷在了當場,那你打聽到的這些消息,又如何能傳出來?天狼,你要記住,你不是李滄行,收起你那些無用的俠義精神吧,下次就算是沐蘭湘,或者是我陸炳本人在場,也不許你救。」

天狼哈哈一笑:「總指揮,我可不是一時頭腦發熱,只為了俠義精神就去救屈彩鳳的,當時我也是謀定而後動,屈彩鳳曾經和徐林宗學過兩儀劍法,這套劍法的精華就在於可以兩人配合,把每個人的功力都放大幾倍,你應該記得,當年我的本領還很低微的時候,靠著這兩儀劍法,和小師妹聯手都能打敗達克林,以我現在和屈彩鳳的功力,合使兩儀劍法,即使是英雄門的三個門主一起上,也不在話下。」

陸炳點了點頭:「兩儀劍法確實威力巨大,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練這劍法需要心意相通,而且一方需要完全配合另一方,作出犧牲與讓步,如果說你和沐蘭湘朝夕相處,情投意合,象上次你大戰達克林那樣,你一次次捨命擋在前面,那倒是可以把威力發揮到極致,可是你和屈彩鳳的關係,也到了這一步嗎?」

「要知道,在俺答汗的假談判營地的時候,她還要非殺你而後快,你也就跟她相處了一兩天,就能跟她化敵為友到這種地步?我見過她和徐林宗合使兩儀劍法,也遠遠沒有那天跟你最後的默契程度吧,你和她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陸炳說到這裡時,上前一步,眼神中透過一絲冷厲的寒芒:「天狼,我知道你為人耿直,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都希望你不要瞞我,這會決定以後我對你的使用,如果你跟屈彩鳳因劍生情,有了親密的關係,也希望你能如實見告。」

天狼搖了搖頭,正色道:「陸炳,你想多了,屈彩鳳是個專情的女人,她的心裡只有徐林宗,至於我,你應該更清楚,此生只怕心中不會再有別的女子了,不過有件事你說得不錯,我跟她確實在沙漠的那兩天中有一些奇遇。」

天狼接下來把那天躲沙塵暴時兩人曾經共處一穴,出來後自己毒性發作,被屈彩鳳喂血相救的事情說了出來,只是對於屈彩鳳練習天狼刀法走火入魔,還是靠了自己的內力相助才保得一命的事情,隱瞞了下來,因為他知道這是屈彩鳳的致命弱點,讓陸炳知道了,並非好事。

陸炳聽了以後,眼睛緊緊地盯著天狼的雙眼,似乎想要看透他的內心,天狼平靜地回視著,沒有一絲動搖與怯懦,久久,陸炳嘆了口氣:「在蒙古大汗的金帳之中,屈彩鳳又莫名其妙地倒下,還要你給她輸內力相救,即使在那樣危急的時刻,你都能放棄突圍做這事,究竟是為什麼?她是不是有什麼疾病或者難言之隱?如果不是你救了她,她又怎麼可能會對你如此的感激,甚至以命相救?」

天狼心中暗道這陸炳好厲害,真是什麼事情也瞞不過他的雙眼,但他心機一轉,微微一笑,平靜地說道:「陸大人,你可能想多了,兩儀修羅殺要消耗巨大的精力與修為,即使在兩儀劍法中,也是非到絕境不可使用的禁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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