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華盛頓風雲 第九十九章 理念不同

葉知秋給手槍換了一個新的彈夾,舉著槍走在前面,特魯茲背著霍華德跟在他身後,小心的問道:「你覺得開槍的是誰?」

「你是說誰能把直升機嚇走?」葉知秋說道:「你是狙擊手,你覺得呢?」

「這世界上有很多射程超過四百米的槍,但是如果他打偏了,那飛機不會跑得那麼快,如果他打中了,12.7以上口徑那飛機就掉下來了。」特魯茲說道。

「你能直接說結論嗎?」葉知秋說道:「我們都聽到了槍聲,但是我當時在逃命,機槍子彈離我只有幾厘米遠,所以你能告訴我那槍聲有什麼特點嗎。」

「說得好像我坐在一邊看戲一樣。」特魯茲說道:「直說吧,我猜那是一支M24,或者M40A3,當然也可能是SSG。」

「你想給我念一遍現役中間口徑狙擊槍的名字嗎?」葉知秋打斷他說道:「我還以為你會有什麼建議。」

「如果能建議,我會建議離開這裡。」特魯茲說道:「這地方讓我感覺不舒服。」

「那我們也得先把他給弄醒。」葉知秋說道:「他有醒過來的跡象嗎?」他指的是霍華德,自從斯特瑞克翻車之後,霍華德就陷入了暈迷當中,到現在也沒有蘇醒的跡像,這讓葉知秋隱隱感到不妙,可不要費了這麼大的勁卻讓霍華德死掉,還搭上了阿曼達的一條性命。話說他倆最近的運氣似乎不怎麼樣,走到哪裡都會遭到攻擊,而且誰來救他們誰就會死,也不知道到哪裡算一站。

「他的體溫在下降。」特魯茲說道:「也許天亮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向遺體告別了。」

「聽上去真讓人掃興。」葉知秋說著話小心的踏上台階,他們終於走到了那棟房子的門前,葉知秋伸手摸了一下門把手,發現上面沒有灰塵,顯然經常有人出入。於是揚聲叫道:「有人在嗎?」

沒人回答,於是葉知秋又叫道:「我們有人受傷了,能進來嗎。」如果是平時,他估計直接就踹門進屋了,但是現在房子里的人能一槍把直升機打跑了,他還真怕自己一腳下去裡面的人先把自己給崩了。

這次裡面有人說話了,那人說道:「你總是這麼啰嗦嗎?」

葉知秋愣了一下,就覺得這聲音耳熟,他回頭看了一眼特魯茲,發現後者一臉茫然的看著他,顯然和他的感覺不一樣,並不覺得有什麼異常,看起來特魯茲沒有聽過這個聲音,只是葉知秋在人華盛頓這裡並不認識幾個人,除去死鬼以及和特魯茲共同認識的人,實在也沒有誰了,怎麼也想不起來這聲音屬於哪個人。不過聽那人的話,肯定應該是認識自己的,於是乾脆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里一片漆黑,比較起來,起碼外面還有暗淡的星光,葉知秋只能模糊的看到一個人面對著他站在窗子前,他站在門口仔細的聽了一下,沒有覺得房間內還有其他人,起碼這個房間內沒有其他人呼吸的聲音。

看到葉知秋站在門邊遲疑著不肯進來,那人張開雙手說道:「抱歉這裡沒有電。」他說道:「你不進來嗎?反正你又打不過我。」

聽到這句話,葉知秋的腦子突然清醒過來,脫口道:「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了,畢竟這人曾經嘮嘮叨叨的對自己說了很多話,特別是這種懶洋洋的腔調,非常招人恨。他說道:「阿爾伯特·威斯克?」

「我住在這裡。」威斯克說道:「很高興見到你還活著。」

「聽上去你好像很意外啊。」葉知秋隨口回答道。知道了房間里的人是威斯克,葉知秋綳著的神經就放鬆下來不少,從上一次的接觸上看,威斯克對他沒有什麼敵意,畢竟他把自己當成同類,而且還是瀕臨滅絕的那一種,通常情況下,像威斯克這種人是不會貿然改變態度的。

威斯克仍然穿著他那一身標準的行頭,似乎時刻準備上台演出一樣,只是沒戴墨鏡。他站在窗口看著走進來的葉知秋和特魯茲,說道:「我今天關注了你一下,沒有事情做的時候總是很無聊的。然後我發現,你居然捲入了一場更加無聊的權力鬥爭中去。」說到這裡,他的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我昨天和你說的事情你都沒仔細想一想嗎?這些人誰做總統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一個笑話,值得你去出生入死?」

葉知秋苦笑了一下,打開戰術手電筒,在房間里照了一下,安排特魯茲把霍華德放到旁邊的沙發上,說道:「是你昨天警告我說有人在打霍華德的主意。」

「沒錯。」威斯克說道:「但是我的意思是提醒你離他遠一點,不是讓你背著他到處跑。」他轉頭看了一眼特魯茲:「他是誰?」

「一個正直的人。」葉知秋說道:「你有蠟燭嗎?」他要蠟燭當然不是要配皮靴,威斯克說過這裡沒有電。

「聽上去像墓志銘。」威斯克不緊不慢的說道:「事實上比那更好,我有應急燈。」他伸手指了一下,說道:「如果剛才我知道你帶的人是霍華德,我絕不會開槍救你們。」

「那你先慢慢後悔吧。」葉知秋打著手電筒去找應急燈,然後打開它放在沙發旁邊。燈光下的霍華德雙目緊閉,臉色蒼白,葉知秋伸手摸了一下脈搏,忍不住抬頭看了特魯茲一眼,特魯茲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開口說道:「我們得給他找個醫生。」

「我覺得可以直接找牧師了。」葉知秋說道,然後他問威斯克:「你知道哪裡有牧師嗎?」

威斯克當然不會搭理他這個問題,他看著特魯茲,想了想說道:「啊,我想起來了。」他說道:「你是那個和馬瑟一起的人。直奇怪你居然還活著。」

「你認識馬瑟?」特魯茲奇怪的問道。如果仔細回想一下今天的經歷,連他自己都忍不住要奇怪這件事,換隻貓都死了九回了,偏偏他和葉知秋愣沒怎麼樣,居然還活蹦亂跳的。

「他就在隔壁。」威斯克說道:「不過我得提醒你,我給他用了麻醉劑,他現在的意識應該還不清楚。」

「這不可能。」葉知秋說道:「他在樹林里被殺死了。」

「被殺死了?」威斯克似乎有些疑惑,但是他很快就笑了起來:「我一直很奇怪你為什麼要回到樹木里去和那些士兵玩命,原來你是去給馬瑟報仇。」他大笑起來:「看不出你倒是個有情有義的傢伙。」

「別說得那麼激情。」葉知秋訕訕的說道,威斯克不太可能說謊,既然他這麼說,那麼顯然馬瑟還活著,但是那個槍聲是怎麼回事?

威斯克聽了他的問題,搖頭笑道:「的確有一個人被他們打死了,但不是馬瑟,是被你們追殺的人中的一個。」葉知秋愣了一下,立刻想起他和馬瑟追進樹林後,有一個人跪在地上投降,被馬瑟一腳踹倒,當時他根本沒有理會這個傢伙,現在才知道,原來被打死的是他。

「你救了他?」葉知秋說道:「他的傷怎麼樣?」

「我替他取出了彈片。」威斯克說道:「不過能不能恢複到受傷前的程度還不好說。」

「見鬼。」葉知秋說道:「你是個外科醫生?」他叫道:「我都忘記了。」

「不對。」威斯克糾正他:「我從沒做過外科醫生。」

「是啊。」葉知秋倒是不和他爭論這個,他說得沒錯,這個傢伙做手術的本事是靠做實驗練出來的,一般情況下,他只往人的身體里加東西。他看著威斯克說道:「我知道你從前從沒救過人,但是既然有了馬瑟,也不差一個霍華德,第一次總是最難的。」

威斯克很果斷的搖頭:「不行。」他說道:「馬瑟是戰士,救活他不會浪費資源,但是我要一個政客有什麼用呢?」

「如果你要重建文明,那就需要一個政治家。」葉知秋說道:「除非你想要自己來做這個國家的領導者。」

「一個國家的領導者?」威斯克大笑起來:「那對我們有意義嗎?」他憐惜的看著葉知秋:「你總是不明白自己的身份,我們不是普通人。」他說道:「馬庫斯以為自己是新人類的始祖,他瘋了,所以死了。因為從來沒有一個種族是從個體開始的。但是你得知道,在新的世界,我們比普通人佔有更多的優勢,也許你並不想要什麼,但是至少,你也不需要祈求什麼。」

「新的世界?」葉知秋說道:「你還不知道只有美洲大陸發生了生化災難嗎?」

「如果你真這麼想,那麼還到處亂跑什麼呢?」威斯克笑道:「從洛杉磯到華盛頓路途可不近,你真的相信這場災難只會局限在美洲大陸上嗎?」他轉過身看著窗外黯淡的星空,高聲說道:「人們總是以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他們不明白,一旦災難的閥門打開了,關閉它的權力就再也不掌握在他們手裡,就像那個盒子。這場災難總會蔓延到全世界的。」

「事實上到現在為止,一切都還好。」葉知秋忍不住反駁道。

「現在我知道為什麼會覺得你和我的強化不一樣了。」威斯克說道:「很明顯你只強化了身體,或者說,你接受的方法對於智力的提高毫無幫助。」他轉頭看了一眼葉知秋,發現葉知秋並沒有特別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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