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四章 死亡新星

「就是這樣。」溫柔笑道。

「那戒指又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嗎?」

「余宛現在所用的是優雅之戒,它每天能提供一次貓之優雅法術,提升受術者的敏捷,也就是手眼協調能力和平衡能力。另外一枚戒指叫做蠻力之戒,它能提供牛之蠻力法術,強化余宛的力氣。」溫柔解釋道,「當然,這些小玩意對你我來說增幅並不明顯,對普通人來說所增加的部分才會有比較明顯的效果。」

「看起來很有趣呢。」錚然笑道。

「三分鐘。」溫柔搖頭道,「那戒指維持時間只有三分鐘而已,這讓我想到某個動畫片里的主角了,嘻嘻。」

砰!依泰魯高舉起右腳,一式兇狠的下劈腿重重的落在檯面上,將堅硬的擂台地面砸出一條淺淺的裂紋來。

擂台所用的材料是高標號的特種水泥,這種材料雖然彈性較差,但強度絕對靠得住,就算拿鐵鎚來砸也未必會有損壞。

依泰魯這一腳顯然是為了揚威,他要讓對手膽寒,在他強勁的攻擊力面前顫慄。

但依泰魯有些失望,余宛的臉上似乎沒有絲毫的異樣,就好像依泰魯一腳踏碎的只是一塊豆腐一般。

「來啊,小鬼,拿出點精神來,別光顧著逃跑啊。」依泰魯嚷道。

「傻瓜……」余宛只是淡淡的應了一句,又是一個漂亮的動作閃過依泰魯的側踢。

看得出來依泰魯的動作太過簡單了,也許那正是極限流追求極限的表現之一,但這種簡單的動作雖然又快又狠,想要擊中余宛這樣姦猾的對手卻是很困難的,畢竟依泰魯的速度與余宛的差距並沒有明顯到那種程度。

所以雖然依泰魯步步進逼,余宛步步後退,這場比賽卻沒有像大多數人認為的那樣,迅速的結束掉。

兩人只是一追一逃在台上繞了一個圈子,又回到最初的位置了。

「膽小鬼!有膽子和老子對幾招!」依泰魯叫囂道。

「白痴,有膽子就站在那讓我踢上幾腳好了。」余宛只是一笑。

「奇怪,余宛在做什麼?他不知道那戒指只有三分鐘的效力嗎?時間差不多到了啊。」溫柔疑惑的低聲自語道。

眼見著余宛又要逃開,依泰魯不由一陣氣急,曾幾何時他見過這麼滑溜的對手?

依泰魯的身體素質無疑稱得上極限,但他的精神素質顯然並不怎麼過關,被余宛帶著溜上一圈之後,僅存的警惕與平靜早就被暴怒所代替了。

他猛向前跳上一大步,掄起手刀,旋身尾隨著余宛斬去。

「我等的就是現在。」余宛露出怪異的笑容來。

手刀一刀斬在空處,依泰魯立刻踏出另一隻腳,順著余宛閃開的方向攻出一拳,他相信在這樣的距離內,以他的爆發力足以讓余宛沒有躲閃的餘地,只能硬接。

硬接的話,極限流的奧義·碎鋼足以讓眼前這隻會逃跑的小子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極限流。

但結果,卻讓百分九十以上的觀眾發出響亮的噓聲。

依泰魯竟然絆了一跤……

可以想像得出,當一個人全力向前揮拳的時候腳下突然一絆會是什麼樣的後果。當然也可以據此推斷出,一個力量和速度遠勝於你我的武術家,在全力揮拳的時候被絆倒會怎麼樣……

看起來,就像是依泰魯主動自覺的奮力將胸膛送向余宛的拳頭,那雙早已準備好,等在那裡的拳頭。

咚……沉重的響聲,在寬大的擂台上傳遞開來。

依泰魯竟被余宛一拳轟出足有十來米遠,那一拳力量之大,幾乎將他那強健的肌肉打穿。

「可惜了。」余宛皺了皺眉,自語道。

「可惜了。」錚然搖了搖頭道,「極限流對身體的淬鍊太過執迷了,所以他們的抗擊打能力要遠遠超過普通的武者。換了別人這一拳足夠將他擊斃了。不過,那一拳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也不認為這慢條斯理的一拳能夠打中的啊?」

「我也不是很明白……大約,余宛又使了什麼陰招了吧。」溫柔笑道。

在台上,余宛用無人注意到的小動作輕輕在地上抹了抹。在他的腳下,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小坑漸漸的被他抹平了。

魔法中有一個叫做塑石術的四階法術,它的作用是塑造一定範圍的石製品。而余宛所獲得的達努之石也有同樣的能力。

以余宛的精神狀態,施展一個相當於四階法術的超能力並不困難。所以,在余宛閃避攻擊的時候,他就已然在計算了。

當依泰魯使用奧義·碎鋼的時候,余宛便敏銳的發現了機會。

從余宛開場比賽開始,他便一直在注意依泰魯。他知道依泰魯的一步有多大,他甚至知道依泰魯習慣跳步的距離和頻率,所以,余宛很及時也很準確的用塑石的能力在依泰魯落腳的地方做出一個淺淺的坑。

一個一側陡,一側緩,恰好能容下半個腳掌的淺坑。

就是這樣不起眼的坑,讓依泰魯在踏上地面的瞬間出現了,讓依泰魯失去了平衡。

而余宛的拳頭正對著依泰魯跌過來的方向,他在同時喚醒了達努之石另一種力量,獲得了岩石的力量與堅硬。

於是,依泰魯飛了……

可惜的是依泰魯畢竟是有豐富實戰經驗的高手,他在受擊的同時便繃緊肌肉,及時扭轉身體,避開要害並減輕了受擊的瞬間衝擊力。

余宛微微歪著頭,打量著從地上緩緩站起的對手,沒有行動。

「小子,我小看你了,嘿……」依泰魯吐出一口血沫,獰笑道。

「我也小看了你挨打的能力。」余宛點頭道,「看起來,朝倉凌高的自信並不是全無理由的。」

「我堂堂極限流師範依泰魯,怎麼可敗在這種地方!」依泰魯豪氣的吶喊道,「奧義,斬蠅!」

如果說碎鋼代表著極限的重擊,那麼斬蠅便是極限的偏鋒。一式合格的斬蠅,要憑空手在數秒之內將十隻以上的果蠅斬落。

果蠅只比米粒大上一點,飛行的速度雖然不快卻極為靈活,要擊中這樣的小東西已然很困難,要在空中不著力的情況下將它斬落,其難度遠比用巴掌拍扁它難上數倍。

依泰魯的斬蠅式在旁人看來唯有模糊的殘影而已。他們只知道那狂傲的死之新星在一瞬間全沖至余宛周圍,幾乎是在同時,從各個方向向余宛揮出手刀。就如同依泰魯同時擁有數個分身包圍了余宛一般。

余宛笑了一笑,他沒有動手,只是繃緊了肌肉,靠岩石化的皮膚與肌肉,硬接下依泰魯的強攻。

很顯然,為了那種驚人的速度與頻率,依泰魯無法發揮極限流強大的攻擊力。這種程度的攻擊力足以擊倒一個正常人,卻未必能打穿余宛的岩石防禦。

依泰魯犯下了致命的錯誤,假如這一次他仍然使用的是奧義碎鋼,那麼敗的就是余宛了,很可惜的是,依泰魯並不聰明的頭腦誤以為碎鋼對余宛無用。他沒有注意到現在的余宛和之前那個縱跳如飛的余宛在步法上明顯的差異。

當他注意到這一點時,已經晚了。

碎鋼和斬蠅消耗的體力極大,依泰魯已然沒有力量再次使用奧義武技了,他喘息著,一步步向後退去。

「你不該退的。」余宛微笑著,向前跨上半步。

「我不怕你……我不怕你……」聽到依泰魯自我催眠式的自語,余宛不禁笑出聲來,他不慌不忙的向前踏步,逼著依泰魯步步後退。

在依泰魯看來,眼前的男孩彷彿是一座傾斜的山峰,向著自己迎頭壓下,似乎隨時能把自己埋葬在山崩地裂之中。他感覺到了威脅,很強大、侵略性十足的威脅,於是他下意識的害怕了,退縮了。

一步,兩步……擂台雖然大,但並不足以讓依泰魯無休止的退下去。他很快退到了護欄邊。

「別……別過來!」依泰魯的樣子哪像是傳聞中狂妄兇悍的死之新星,極限流師範,倒像是一個被打哭的小孩。

「我猜得果然沒錯,你的內心脆弱,根本沒有強者應有的素質。極限流,單憑著對肉體的磨練就想製造出強者來,未免太天真了吧。」余宛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他跨出了最後一步,輕描淡寫的側過手掌,忽爾一翻一推,印在依泰魯的胸口。

「勝者,選手余宛!」

「為什麼不幹掉他,那個廢柴!」溫柔不滿意的迎上了余宛,後者剛從擂台上跳下來。

「不用麻煩了,以他現在的狀態,恐怕已經是真正的廢柴了。」余宛聳聳肩道,「王老爺子的天罡掌很好用,這一掌下去雖然看起來輕飄飄的,不過我估計那傢伙的五臟六腑都像過了電一樣,一塌糊塗了。」

「內傷?」

「對,我猜想,這種力量就算砸在機器人身上,也能滲透過它堅硬的外殼,傷害到它的內部。」余宛笑道,「下次打個守衛者來試試?」

「呼!早上就被人追殺,中午吃點什麼彌補一下呢?」葉錚然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盯著余宛道,「徒弟,你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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