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左眼跳，桃花開；右眼跳，菊花開。牧辰現在兩隻眼皮子都在跳，他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兩朵花要開。
味蕾烤鴨店，牧辰正無所事事的坐在攤前。突然一陣薄荷清香侵入鼻息，牧辰倏然睜開眼睛，嘴角划過一彎淺笑。
剛起身，一隻玉蓮，片片紅甲，纖細的手指上沾滿點點唇紅印記朝著他陽光的臉頰飛來。
那隻手一閃而過，牧辰乾淨的臉上留下一道紅唇印。
牧辰頗感無奈，「雪姐，你總是用你嘴上的口紅抹在我臉上。那是紅色，晚上我會招來女鬼的。」眼睛在面前俏皮臉蛋豐滿身軀上停留片刻，也不去擦臉上那道紅痕。
「你這小子，忒的不講究了吧？姐我可是如花似玉，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就算是女鬼也是美女，這不正是脫掉你處級幹部的好機會？」
秦雪薄唇輕啟，白皙精巧的臉蛋帶有絲絲嬌嗔。嬌音剛落，便咯咯的笑。她是烤鴨店對面夢幻酒吧老闆娘，自打牧辰寒假來這裡打工開始，每天來逗逗這個純情小傢伙已經是她生活中的一大樂趣。
牧辰對於秦雪那嬌艷欲滴的美自然沒有抵抗力，說笑間餘光卻只停留在她那豐碩鼓盪的高翹位。秦雪自然有所感覺但也不揭穿，自個每日下午來上班還不得在他臉上抹一朵唇紅，算是吃點嫩豆腐。
一個動手，一個動眼，談不上吃虧。
「給我來只，兩天沒吃了，那幫姐妹們實在是饞得慌。」秦雪玉手在牧辰面前攤上堆滿冒著紅黃油的烤鴨，一雙桃花眼轉來轉去。「就這隻吧，看著鮮，比你還嫩。」
「好叻，您稍等……」
牧辰拎起烤得焦黃紅燦的烤鴨平放在砧板上，右手一把閃著寒光的廚房用刀往下一紮，鴨頭應聲斷下，然後用左手握住鴨頸彎曲部位看向秦雪。
對於鴨肉，有人喜歡娟娟細嚼，也有人喜歡狼吞虎咽，例如秦雪。「大片點，你知道，姐喜歡大的。」秦雪桃花眼微微眯著，眼底閃過一絲渲戲。
得了命令，牧辰將前脯皮肉切下，隨後片右上脯和左上脯。
將鴨骨叉掀開。從右側上半脯進刀前推後拉。他下刀迅速，提刀收片，手法乾淨利落。每片肉都帶起皮，肉片按照秦雪的要求稍厚，大小均勻。不多時，鮮嫩油膩的肉片清一色擺放在盤子里，讓人看了食指大動。
「小辰子。」見牧辰右邊片完又準備片左邊，秦雪顧盼一眼，紅唇開合。一雙桃花眼盯著他那健碩有致，強勁有力的身軀。
「嗯。」牧辰快速下刀，動作卻是輕了兩三分，耳朵動了動。「雪姐，你是不是又要說你有兩張嘴？一隻鴨子不夠，還需要一隻……？」
秦雪的心思被牧辰識破並未生氣，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壞壞的，柔柔的。
「老規矩，鴨腿我沒片，肥厚而粗大，姐你可以試試。」牧辰說著把一隻鴨腿拿在手中掂了掂，嘴角略過一絲捉狹的笑。順手夾了一小包白糖放在塑料袋裡遞在她面前。
秦雪顧盼眉目微微一滯，伸手接過袋子。「小傢伙，越長大越壞了，也不知以後會禍害多少姑娘。等改明兒姐有空了，好好收拾收拾你。」
一張綠票子遞在牧辰手上，玉蔥手指在牧辰的手心輕輕撓了兩下，留下一道倩麗靚穎在牧辰眼前逐漸消失。
「姐，慢走。」
待到她擺著那前凸後翹走進閃著霓虹燈的酒吧，牧辰這才稍稍回神。
一道門，兩個世界，牧辰對酒吧裡面的世界充滿嚮往。
夜黑天暗，大街上行人漸多，烤鴨店的生意也越來越火，都在鴨攤前排隊耐心等待。味蕾烤鴨店的烤鴨在全市都稍有名，蓋因味道上乘，油而不膩，酥而不脆。
牧辰正在攤前忙碌，顧客等得那叫一個心急火燎，只差流口水。忽的，正在片鴨子的牧辰褲袋一陣抖動，「嫂子來電話了，嫂子來電話了。」清脆動人的女聲響起，牧辰停下工作，摸出一個按鍵手機聽著。
短短兩秒，牧辰臉色由幸福歡樂轉為陰沉，放下刀轉身往裡走去。和店裡其他店員打了聲招呼，不一會他已經騎著一輛破軲轆車從店後門離去。
要是平時，不管再累再苦他上班也不會遲到早退，可今天不同，嫂子上班時暈倒這種大事怎能推脫。軲轆車叮噹搖晃，快要散架般，牧辰腳踩踏板的速度加快，心中卻是著急不已。
剛才他接到電話，嫂子在超市上班時突然暈倒，現在被幾個同事送回了出租屋裡躺著。她是自己現在唯一的親人，想到這裡腳步旋轉又加快了幾分。
燈紅酒綠的繁華世界裡，總會隱藏著一些幽暗灰色的苦舊。穿過一座座高聳鼎立的大樓，不多時卻見到了一窪窪低矮樓房，破舊不堪，泥色粉牆上還開了幾個張牙舞爪的大口子。
擱咕——
老城區的道路坑坑窪窪，牧辰平日里經常走也習慣了。可不知怎的今兒個諸事不順，車軲轆撞到了某個東西件一個不小心連人帶車直接摔在地上。
等他反應過來時只感覺屁股下坐著一個物件，手掌心也被磨破了皮見了血。牧辰急忙起身摸了摸吃痛的屁股，這也算是菊花開了。只見一個木雕映入眼帘，木雕上雕刻的是一匹長著翅膀的馬正在奮蹄前進。
「這等好看的物件要是坐壞就可惜了，都怪我趕路太急。」牧辰看著那木雕喃喃自語。
抬頭四處看了看也沒人，牧辰彎腰把木雕撿起。個頭不大，但雕刻得很形象，馬匹栩栩如生，龍馬躍天的形象有一種翱翔天際的感覺。奇怪的是木雕馬匹的胸口有一道形如閃電的紅色印記。這疙瘩玩意還真是頭一次見，好奇之下牧辰伸出右手去摸了一下。
當手觸碰到那道閃電印記的瞬間，只見那印記突然紅光閃現。緊接著牧辰只感覺右手手心一陣刺痛，如千萬隻螞蟻撕咬般，殊不知那道閃電印記已經融入他手心血液之中。
待到疼痛消失，牧辰急忙攤開手來看，奇怪的是剛才磨破皮的手心居然完好無損。再仔細看了看木雕，飛馬木雕胸前那道閃電印記已經消失不見。
忽然，「啪」的一聲，牧辰手中的飛馬木雕應聲碎掉。等他反應過來時只有滿地的殘渣碎片，搖了搖頭，估計是今天太累了，所以出現的幻覺。
沒有耽擱，推起軲轆車騎上去繼續往回趕，二十分鐘後牧辰把破軲轆車丟在一棟三層樓低矮樓房前，顧不得全身汗液交加，直奔樓上轉角最里出。推開門，映入眼帘的是幾樣簡單傢具，一張二手席夢思床位於正側面，床上躺著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