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心魔

「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為什麼會水火不容,但是我有一句話要勸你們。你們現在非常危險,我想你們已經被暗殺最少兩次了吧。」楊月抬起頭:「而且我覺得你們應該了解這事是誰幹的了吧。」

王堅微微低了低頭,然後雙手捂著耳朵:「你不要說了!」

楊月一愣,茫然地看著王堅:「怎麼了?你沒事吧?」

其實王堅這聲並不是對楊月說的,而是對他旁邊的老虎兄說的,這隻老虎在王堅發狂一次之後活動頻率猛增,已經開始干擾到王堅正常的生存體驗了。用比較形象的比喻就是收音機躥台,然後這躥台的收音機還沒法關機……

「他不是說你。」阿狗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微微抬頭瞄了一眼王堅:「他在說他身邊的人。」

「他身邊的人?」楊月一愣:「他身邊哪有人?」

阿狗聳聳肩,然後笑著對楊月說:「你還說你是超級警察呢,你看他眼角的餘光。」

果然,楊月順著看了過去之後,真的發現王堅一直斜著眼睛看著左邊的一張椅子,而那張椅子上卻沒有任何人,可從王堅眼神的注視程度看來,在他眼裡,那地方真正是有人的,而且那個人正在做的事情還是能夠吸引王堅的注意力的。

「壞人,來來。」這時小球球竄到了王堅的身邊,旁邊還拽著小金,滿臉不滿意的說:「這個老女人說我臉上的蝴蝶不好看,你說!你說它好不好看!」

王堅頓時回過了神,笑著說:「好看啊,當然好看呢。」

而小金捂著自己的兩頰:「你居然說我是老女人!」

「就是老女人!」小球球雙手叉著腰,仰起頭看著小金:「比我大十多歲的老女人!」

小金撩起袖子:「我要幹掉你!別跑!」

小球球一聽,咯咯笑著尖叫著就邁起短腿往前跑,小金也毫無自覺的開始在後頭追,弄得咖啡館裡其他的客人紛紛皺眉投訴,但……這咖啡館的老闆雖然不認識王堅,可卻是認識阿狗的,這人能惹啊?所以那幫屌絲偽小資投訴就投訴去唄,反正這幫屌毛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而王堅在他們走後,臉又朝向了老虎兄的方向,皺著眉頭,緊緊抿著嘴,誓死不跟老虎兄搭上一句話。

「他是怎麼回事?」楊月小聲地問著阿狗:「真的很奇怪。」

阿狗眼瞼低垂:「你的資訊落後了,那個殺手組織已經被他的人打散了,現在基本不敢露頭。」

「打散了?這不可能啊,CIA找了他們幾十年,可都沒有什麼確切的資料,他怎麼可能打散一個幽靈。」

「用幽靈打幽靈唄。」阿狗站起身,目光凝重的看了王堅一眼,然後對楊月說:「小心他。」

「為什麼?」

而一直沒說話的王堅卻突兀的轉過了腦袋,接話道:「心魔。」

「心魔?心魔是什麼?」楊月眨巴著眼睛:「是心理障礙么?」

阿狗和王堅都搖搖頭,不過卻都沒有說什麼,而阿狗在離開之前卻寫了一張紙條給王堅:「沒法治本,但是可以讓你睡個好覺。」

王堅接過紙條一看,發現居然是一個藥方,他錯愕地抬起頭:「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不是幫你。」阿狗眯起眼睛:「我是個醫生。」

王堅聽完他的話,卻是突然一笑,笑的連在一旁的楊月都覺得有些異常,因為這個笑容實在是有些陰鬱,完全不像往日那個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的王堅,反倒像是電影電視里的大魔頭。

「如果你不希望被完全佔領的話,出去旅行吧。」阿狗回頭淡淡的跟王堅說:「離這個圈子遠一點,清凈一段時間。」

王堅微微眯起眼睛,但是沒有說話,反倒是用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機械的咚咚聲讓人特別煩躁不安,卻又有一種不得不聽下去的慣性。

「夠了。」阿狗扭頭對著王堅視線所指的方向喝了一嗓子:「安靜點!」

王堅也同時看向了老虎兄,老虎兄正在朝著阿狗罵罵咧咧的,各種威脅各種兇悍,大有一口吞掉阿狗連骨頭都不給吐出來的架勢。

不過阿狗卻是一點都聽不見,轉身來到了門口,朝白牡丹招了招手。

白牡丹見阿狗準備離開,也站起身跟小球球依依不捨的道了別,然後快步的跟了上去,在走出門的時候她還回頭看了一眼王堅,然後一愣,低聲跟阿狗說:「那個男的好可怕。」

阿狗點點頭,什麼也沒說,牽著白牡丹慢慢消失在暮色中的街道。

她的話其實王堅和楊月都聽見了,王堅的眼神幽幽深深,楊月看到他的眼神時不由得心頭一顫,表情也變得十分複雜。

「你怎麼了?」楊月伸手翻開了王堅的眼皮:「非常不對勁。」

王堅點起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聲音帶著沙啞:「我快要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控制不住?」楊月一愣:「哪方面?」

「不清楚,我不清楚。」王堅一隻手捂著額頭:「就是有一種想咬人的衝動,牙齒癢,這種慾望還越來越強烈。」

而這時,因為王堅抽煙的緣故,旁邊一個穿著開襟襯衫的金髮帥哥走到了王堅的桌子邊,開始大聲的抗議了起來。

楊月連連道歉,而王堅卻坐在那裡似乎根本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似的,撐著腦袋繼續抽煙。

那小伙兒估計平時也是個挺沖的人,看到王堅對他不搭不理,居然伸手推搡了王堅一下。

王堅一臉頹廢的緩緩抬頭看了看他,然後又低下頭對正在勸架的楊月說:「讓他走。」

正說著……一個酒瓶突兀的在那小伙兒的腦袋上爆了開來,他當時就捂著腦袋蹲了下去,痛苦的哀嚎了起來,他的女友則開始尖叫著報起了警。而在他的身後,小金拍著手吹著口哨,並對楊月說:「我在保護他。」

「不對不對!」楊月用手點著額頭,然後站起身拉過王堅:「先離開再說。」

說完,她抱起在旁邊眨巴著眼睛看熱鬧的小球球,拽著王堅就這麼離開了咖啡館,然後一路左閃右閃,來到了海邊的防潮堤上。

整個過程,王堅沒有一絲表情也沒有表達任何態度,只是默默的一根接著一根抽煙。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小金聳聳肩:「這幾天他都是這樣,暴力、陰鬱、寡言、兇殘等等等等,我想他是因為上次的腦部損傷造成的。而那天的刺殺事件對他的刺激太大了,他現在處於邊緣期。」

「以現在的醫學能力,沒辦法治療他的顱內損傷。」

而突然,王堅抬起了頭,哎了一聲,然後默默抓過一本正經的小金,然後從她可愛的兔寶寶小背包里掏出了那個泥菩薩之前給他的錦囊。

「哦,禮拜一開……這都第二個禮拜一了。」王堅自言自語道,然後看著老虎兄:「你死定了。」

「喂喂,我只是跟你說道理,我們是好兄弟好嗎?」

見他拿出這個,小金、楊月甚至是小球球都好奇的湊過了腦袋,眼巴巴的看著王堅顫抖著手打開那個小錦囊。

錦囊里只有一張紙,折得很緊。在開拆的時候,楊月似乎是最緊張的,也許是因為文化圈的影響,她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只是本能的覺得會比較可怕……

等王堅拆完之後,楊月才算鬆了一口氣,裡頭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妖怪和信息,只有一封信而已。一封簡訊:

「心魔是劫。能過則過,不能過則前功盡棄。一切隨緣,強求不得,它在任它在,它擾由它擾。它本是你,你本是它,相生相依,無法盡除,倒不如放下放下,帶著你與它同去遊山玩水。」

這信里的意思跟阿狗說的意思如出一轍,大概就是讓王堅暫時停下手上的一切事物,給自己一個可以呼吸的空間。

其實王堅當然知道,跟那個賤逼老虎兄硬扛,最後他肯定是會把自己扛垮掉的,但是它實在是太煩人了,已經到了王堅不能忍的地步了。而且無論是閉上眼睛還是凝神打坐,那個玩意都會在自己面前轉悠,而且自己的想法它都知道……這簡直是一場災難。

而且現在這種局勢,王堅怎麼能放下手上的事跑去玩什麼閑雲野鶴,這要是萬一哪裡出了問題,自己可就是絕戶掌門,幾千年的傳承在自己手上斷了,那真是萬死不足惜。

就在王堅天人交戰順帶跟老虎兄作戰的時候,小金悄悄地拉著楊月走到了一邊,憂心忡忡的說:「你幫幫他吧,他媳婦已經去找世界上最好的精神科大夫來看過了,可是都沒有用……他在我們面前完全正常,但是在陌生人面前就會有強烈的攻擊性,這很危險呢!」

「我……」楊月為難地看了一眼王堅:「我怎麼幫他!」

「給他個休息的理由,我們可以幫他搞定所有事情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忽悠他,讓他與世隔絕一段時間來平復他的情緒活動。」小金深呼吸了一口:「我和他媳婦經過很長的討論,我們倆都不能出現在他面前。」

「為什麼?」

「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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