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春宮棺材鋪

吳七頓時又高興起來,他一個小夥計,很難有機會吃到肉的,吃一次肉,那簡直就象是過年一樣。剛才的鬱悶在這大塊肥肉面前,早就煙消雲散了。掌柜的真是好,還給自己留了大肥肉,吳七最喜歡吃的就是這玩意了,吃一頓,三天都捨不得擦嘴,油晃晃的好在人家面前顯擺去。

吳七幾乎是把那快肥肉舔光的,捨不得咬。就著這塊大肥肉,他一連吃了三大碗糙米飯!肚子鼓得圓圓的。一張嘴自然又是油晃晃的了。

他拿著油燈走到大堂一角準備打地鋪睡覺。

他們這個棺材鋪比較小,大堂里放的都是棺材,後面有一個套間,是來得貴客招待的會客間,平時也是掌柜的午休和吃茶等生意的地方。其他夥計都是天黑關鋪子之後就回家住,他無家可回,就住在棺材鋪里,在大堂的一角鋪了一個地鋪,平時把鋪蓋捲起來放好,睡的時候再攤開。

吃了肥肉和三大碗米飯,他本應該睡得很舒坦,可不知怎麼的就是睡不著,一會兒想起那個已經開始腐爛的嬰兒,一會兒想起那個有先是哭哭啼啼再是冷若冰霜的小媳婦,再就是那個埋在山樑凶地上的小墳堆。想到這個,他更睡不著了,怎麼把孩子埋在那裡!要是給他家入帶來什麼不幸,豈不是自己的罪過。

他有些後悔,當時應該堅持不要埋在那裡,隨便一個什麼地方都比那裡好啊。唉!但願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

第二天,吳七早早就起床了,因為他做了一夜的惡夢,夢見那嬰兒把那小媳婦咬死了,血淋淋的很嚇入,醒來一頭冷汗。好不容易盼到天亮,趕緊起來。打開棺材鋪的們,開始打掃衛生。

等他收拾好了,拿了一根長條板凳坐在門口,瞧著街上的行入慢慢多了起來,這時候,關掌柜來了。

吳七趕緊陪著笑臉迎上去,道:「掌柜的,您來了?」

關掌柜嗯了一聲,撩衣袍跨過高高的門檻,走進大堂。環視了一下高矮不等的棺材,沒有什麼異樣,點點頭,這才回身望著他:「昨天辛苦了!」

掌柜的就是仁義!吳七心想,還跟夥計道辛苦,趕緊地陪著笑臉道:「哪裡,應該的,昨兒個,幫那小娘子收斂了孩子,那孩子都開始臭了,要不是掌柜的您發善心,賞她一口棺材,她的兒子只怕要爛在家裡了!」

「是啊!可憐!真是可憐!」

「沒錯,我也是看她可憐,所以幫她收殮之後,她要馬上入土安葬,她又沒有錢買墳地,只能安葬在陰地里,好遠啊,我還是咬牙幫她把棺材扛到了那裡,還幫她安葬了,這才回來的,累得我腰都要斷了。」

關掌柜點點頭,又說了一聲辛苦了,便背著手進了裡屋。

吳七眼巴巴望著關掌柜的背影形小消失在裡屋門口,有點反應不過來,那小媳婦不是說掌柜的會給錢的嗎?怎麼掌柜的聽了沒有反應啊?既然這都沒有給錢的意思,那自己掏錢給小媳婦買鋤頭的事情就更不用說了,掌柜的又沒有說要給她買鋤頭,算起來是自己自作主張,掌柜的當然不會買單。

吳七慢慢地重新在長條板凳上坐下。心裡有些沮喪,昨天晚上那塊大肥肉帶來的愉悅心情,已經蕩然無存。他傻獃獃坐在板凳上,索然無味地看著街上的行入,心裡卻想著沒拿到錢的事情,自己當真是鬼迷心竅了,居然被一個小媳婦騙得團團轉,白忙活了不說,還送出去三十多文錢,這冤大頭當得。

這一天沒有一個生意,甚至沒有客入進來過,白白坐了一天。

吃過晚飯,吳七開始懶洋洋地開始關鋪子的大門,關掌柜走了出來,道:「今天我要在裡屋清帳,你不用管我,我忙完了從小門出去。」

裡屋有一個小門可以通向外面的小巷。不過,關掌柜幾乎不用那個小門,因為他差不多都是天黑關店鋪之前就從正門離開了,關門的事情都留給吳七負責。今天要有些奇怪,要留下來清帳。——清什麼帳,這一個月就做了昨天那一筆生意,而且還沒有什麼賺的。

吳七心裡嘀咕著,也不敢多問,只是答應了,把棺材鋪的門關了,鋪開被褥,躺下睡覺。

要是往常,他只要一躺下,很快就會睡著,這一天卻怎麼都睡不著。也不知道是當了冤大頭憋屈,還是頭一晚的惡夢讓他心有餘悸生怕再做夢。反正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剛剛迷迷糊糊有了一點睡意,就聽到裡屋有聲響。是床板搖動的吱呀聲,一會兒響一會兒停的。吳七很是奇怪,心想掌柜的不是在裡屋清帳嗎?這吱呀聲從哪裡來的?

他爬了起來,躡手躡腳走到裡屋門口,側耳聽了聽,沒錯,是有聲音,而且就是木床的吱呀聲。

裡屋倒是有一張小床,是掌柜的中午睡午覺用的,他每天中午都要睡半個時辰的。他在床上搞什麼呢?

吳七好奇心大起,打量了一下房門,發現門縫透著一絲光亮,應該是有縫隙的,便趴在上面往裡瞧。

這一瞧之下,驚得他差點叫出聲音來!——原來,掌柜的正在趴在一個女人身上,兩人都是光溜溜的,關掌柜肥胖的身子不停地前後亂動,他身下那女人,扭著臉,閉著眼,好像一個死人似的任由關掌柜折騰。而那個女子,正是那個讓他當了冤大頭的小媳婦!

這是怎麼回事?

吳七張大了嘴,很快,他就明白了,難怪昨天掌柜的給了這小媳婦一口上佳的好棺材!也難怪小媳婦說自己告訴掌柜的買鋤頭和幫忙安葬的事情,掌柜的會給錢,卻原來小媳婦是用身子跟掌柜的進行了交換!

瞧小媳婦那樣,顯然是一百個不樂意,也難怪,關掌柜又矮又胖,酒糟鼻,還一嘴的爛牙。女人不是另有目的,怎麼都不會看上他的。

吳七替那小媳婦難過,到了拿自己身子換棺材給死去的兒子安葬的地步,也真是夠可憐的了。吳七不忍心再看,轉身又躡手躡腳回到了地鋪躺下。想讓自己睡著。

可是,剛才看見小媳婦那白花花光溜溜的身子,胸前那圓圓的兩大坨肉,不停地在他腦海里打轉。這是他從小到大,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看見女人光溜溜的身子。他血氣方剛,哪裡受得了這個。只感到全身的血液不停地奔涌,胯下那不聽話的早已經不聽話了。

他想起來再去看看那小媳婦的身子,可是,又想起人家正在沒辦法地承受掌柜的吟辱,自己怎麼還能去旁觀呢?

心裡的不忍跟生理的慾望交織搏鬥,讓他飽受煎熬。

好在,裡屋的吱呀聲停了。又過了一會,門縫那一絲光亮滅了。接著,聽見開門和關門上鎖的聲音,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她走了,吳七有種如釋重負之感,同時,又有些失望。身體的燥熱也慢慢安靜了下來。可是,內心的燥熱卻絲毫沒有減退,腦海中翻來覆去的都是小媳婦那赤裸嬌軀,讓他徹夜難眠。

第二天早上,關掌柜來了,看見吳七,嚇了一跳,道:「你怎麼了?眼睛裡全是血絲?沒事吧?」

吳七看見他,立即想起昨夜那香艷的一幕,想起他趴在小媳婦身上聳動的樣子,不由激起一陣的妒意,道:「我沒事,——不過,掌柜的,昨天忘了跟您說了,昨天買棺材的那個婦人,她讓我幫她安葬孩子,因為沒有鋤頭,她說讓我買一把,還說跟您說是她讓我買的,說您會給我錢的,嘿嘿……」

本來,吳七是準備子入倒霉,不說這件事情了,可是昨夜發現小媳婦競然是用身子交換了棺材,那她那麼說,肯定也包括了買鋤頭的事情,也應該是她交換的一部分,都得掌柜的出才是。

關掌柜一聽,皺了皺眉,嘟噥道:「多少錢?」

「三十六文。」

關掌柜掏出錢袋,數了銅錢給吳七。

吳七趕緊又說道:「那婦人昨天還說了,讓我幫她把棺材扛到陰地去安葬,來去的鞋錢、洗手錢,讓我跟您說,說是您會給我的。」

既然都說了,這件事情吳七也說了出來,他心裡想,小媳婦那麼嬌艷的一朵鮮花,給你這肥豬睡了,替她掏點錢,也是應該。沒有必要替他省錢。

吳七眉頭又皺了皺,又數了一些銅錢給他。

吳七趕緊謝過。心裡的妒意這才減少了一些,別的不說,掌柜的倒也不是個小氣的入。

關掌柜走了幾步,又站住了,轉身回來,瞧著吳七,低聲道:「昨天夜裡,你,沒有聽到什麼吧?」

「啊?」吳七愣了一下,立即明白關掌柜值得是什麼,「沒有啊,我一躺下就睡著了,我平時睡覺都很死的,便是天上打雷我也聽不見,嘿嘿。」

按理說,讓吳七看守棺材鋪,本來應該警覺一些才對,可是他競然說睡得很死,打雷都聽不見,而關掌柜卻對他的回答很滿意。瞧著他,點點頭,又掏出錢袋,倒了一把銅錢,也不數,遞給吳七:「你值夜很辛苦,我很滿意,以後就這樣,跟著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吳七大喜,趕緊雙手接了過來,點頭哈腰連聲稱謝。

這一天,還是沒有開張,到了傍晚,關掌柜的娘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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