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都是錢惹的禍

冷羿仔細看過了所有的賬本,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冷笑,讓僕從把成珞婕叫了進來。

成珞婕一聽到冷羿叫他,芳心竊喜,趕緊的簡單收拾了一下,拿起銅鏡看了看,自己覺得滿意,這才來到了冷羿屋裡,依在門框上瞧著他:「叫我有事?」

冷羿走過去,看了一眼門口沒人,攬住她的小蠻腰,吻住她的香唇。成珞婕立即兩手環抱住她的脖頸,回吻著,將高聳的雙峰緊緊貼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只可惜,冷羿很快就放開了她。成珞婕立即知道,冷羿叫她來,不單單是想親她,肯定還有任務。便整了整衣衫,面泛桃花,低低的聲音:「那珍寶有線索了?」

冷羿搖頭:「我上次就說了,這兩件珍寶,應該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出現,要不然,被一鍋端了那不就慘了?所以,巴州應該不會出現第二個珍寶,咱們只有靜等消息,等查訪柯強的下落,還有與董澤有關的人員,找到初步線索之後,咱們才能繼續查訪下去。現在朝廷把我放在這肯定不會有第二件珍寶的地方,我是無能為力的。」

「那我稟報上頭,把你調任到可能出現珍寶的地方去吧?」

「調任哪裡?哪裡可能出現珍寶?」

成珞婕啞口無言。

「這種查訪不說我們能做得了,也不需要我們去做,這個必須動用大量的人員進行明察暗訪,才能摸到線索。有了初步線索,朝廷一定會把我調去的,我們等著就是了。」

成珞婕點點頭:「沒錯,——那你叫我來做什麼?」

「查珍寶沒線索,咱們不能坐著什麼都不幹啊,我現在還是巴州的通判,還必須為巴州做點事情才行。」冷羿道。「現在我有個案子,需要人去調查,但是我不方便動用衙門的捕快。因為我推測嫌疑人應該就是衙門的人,只是還沒有確切的證據。我擔心會打草驚蛇,所以讓你幫我去調查。」

「行啊。你說讓我怎麼查吧?」

冷羿湊到他的耳朵邊,輕聲嘀咕了一番話。成珞婕連連點頭。

三天後,冷羿拿著賬本,帶著成珞婕還有衙門捕快,來到了倉庫。戶房司房陪同著,兩個司倉還有剩下的看守都非常緊張,因為官老爺對案件不能偵破時,會拿相關書吏、皂隸打板子立威的。雖然沒有見過這位通判這樣做,但是並不代表它不會這樣做。

冷羿捧著手裡的賬本,目光一一掃過面前垂首而立的眾人。最後,落在了兩個司庫中的一個身上,冷聲道:「賀堅,你還不把如何偷竊賑災糧的事情說出來,難道還要本官用刑嗎?」

那名叫賀堅的司庫。頓時臉色煞白,咕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道:「大老爺,小人冤枉啊,小人沒有偷竊過賑災糧,請大老爺明察!」

「沒有?」冷羿冷笑。掂了掂手裡那本賬本,道:「別以為你手段高明,本官就抓不到你的狐狸尾巴!」他慢慢翻開賬本,翻到其中一頁,遞了過去,道:「這頁開始,到後面幾頁登記的聯化縣領糧的出倉情況,是你寫的吧?」

賀堅跪爬起來,抬頭看了一眼,忙兩手亂擺,道:「不是!真的不是小人。」一指旁邊那個司倉,「是老劉頭寫的。後面落款是他的名字。」

老劉頭湊過來看了一眼,點頭道:「沒錯,是我寫的,日子沒錯,那天我當值,賀堅休息。那段時間日夜發放賑災糧,非常忙,我們兩輪著當班。」

冷羿搖頭道:「這不是你寫的,而是他模仿你的筆記寫的。」

老劉頭愣了一下,又仔細看了看,道:「沒錯啊,這是我的筆跡。」

「如果是你,那你就是偷竊賑災糧的盜賊!因為這幾筆賬目不對!」冷羿從成珞婕手裡取過兩本賬本,翻開,遞給老劉頭道,「這是我讓人調取的聯化縣他們領糧和發放糧食的兩個賬本記錄,我進行了對比,明顯不是你們賬本上的這個數,相差的數字,正好是失竊糧食的數字!」

老劉頭一看之下,果然如此,嚇得咕咚一聲跪倒,白著臉道:「大老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偷的啊。小的沒有偷竊賑災糧,小的可以發誓!」

賀堅怒道:「好你個老劉頭,原來是你偷竊了賑災娘,害得我被冤枉,你還不從實招供,把賑災糧運到哪裡去了?」

冷羿瞧著賀堅,也冷笑道:「沒錯,你還不從實招供,把賑災良運到哪裡去了?」

賀堅嚇了一跳,道:「大老爺,不是我,是他啊,他都承認了,那幾頁的賬目,都是他登記的,與小人無關啊!」

冷羿把賬本遞給老劉頭,道:「你再好好看看,是不是你的筆跡?」

老劉頭又好生仔細看了一遍,蒼白著臉道:「真的是小人的筆跡,只是,小人都是據實登記的,跟對方進行了核對的,沒有錯賬啊。小的真的沒有偷賑災糧啊。大老爺……」說到後面,話語都在發顫。

冷羿嘆了口氣,拍了拍老劉頭的肩膀:「你很老實,很不錯。你被人設了圈套還不知道。他估計一直在模仿你的筆跡,就是想搞鬼。因為需要模仿的只是你的簽名和你填寫的數字,模仿的內容不多,對於一個老筆杆子來說,不太困難。但是,百密一疏,他還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冷羿這番話明顯是說給賀堅聽的,賀堅全身一抖,道:「大老爺,小人沒有,沒有模仿他的筆跡啊,他自己都承認了,那筆跡是他的,不是小人寫的啊。」

冷羿翻到最前頭的那一頁,道:「那一天是老劉頭當值。這個沒錯,只不過,那天領糧的很多,老劉頭登記了很多頁,而你只重新仿寫並篡改了其中數頁的內容,因為你不敢偷竊這麼多,生怕被當場發現。你只把其中幾頁抽出來。用後面空白頁換上,然後重新謄抄,但是把數字改了。改大了,後面模仿老劉頭的簽名,這樣。就算被發現了,也把屎盆子扣在他的頭上,與你無關。」

賀堅忙道:「小人沒有這樣做啊,這筆跡他自己都承認了,自然就是他乾的,與小人無關啊。」

「證明你謄抄的確不太容易,不過,我還是找到了一個辦法。」冷羿指著賬本上的筆跡道,「喏,這幾頁經過謄抄的字跡。跟前後老劉頭親自寫的字跡雖然非常相似,但是,墨卻是有一些區別的。這幾頁的墨,雖然濃淡都差不多,但是。墨的質量不一樣。——仿寫的這幾頁用的墨,外表上看,跟其他頁的墨沒有什麼兩樣,但是,這筆跡用的是一種名貴的松煙墨,裡面參有很少的的金粉。拿起來,在太陽底下側著觀瞧,就能看到淡淡的點點的金光。其他紙張是沒有的!——你們都看看吧!」

冷羿把賬本遞給司房等人,都拿起來在陽光下側著觀瞧,果然有淡淡的點點的金光,別的頁登記的墨跡上則沒有。

冷羿道:「我讓我的護衛深夜潛入你家,在你的書房裡找到了你寫的一些書札,抽了其中一張回來,查看過後,果然也有這種金光。自己看看吧!」

說罷,冷羿從懷裡抽出一張寫滿字的白紙,扔在他面前。

賀堅額頭冷汗淋漓,顫抖著手拿過那張紙,果然是自己的筆跡,他全身發軟,連拿起來查看的力氣都沒有了。

冷羿接著說道:「我查問了文房商鋪,人家說了,這種墨很名貴,顯然我們倉庫是不可能用這樣名貴的墨的。想不到你小小司庫,居然能用得起這樣名貴的墨,當真厲害,看來你貪污的錢不少嘛,連用墨都選上等貨!」

「小人……小人沒有啊……」

「賬本只有你和老劉頭兩人掌握,仿寫這幾頁的用墨跟你自己家用的墨一樣,你還想狡辯?」

賀堅全身哆嗦,如同打擺子似的,卻咬牙還是不吭氣,腦袋裡盤算著如何應答。

冷羿哼了一聲,道:「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告訴你,我的護衛秘密潛入你家暗查,不僅發現了這種金粉墨跡,還發現了你家裡幾大箱的銀錢,算起來價值數百萬文。你一個小小司庫,一個月薪水不到一千文,就算你賺一輩子,也不可能賺到這麼多錢。我已經查訪了,你並沒有額外做什麼生意,也沒有有錢的親戚,你這筆巨額錢財不是賣了那些偷竊的糧食得來,又是怎麼來的?說!」

賀堅終於癱軟在了地上,垂著頭道:「我認罪,是我乾的。我夥同爛眼三他們策划了這個計畫,在我當班的時候,爛眼三他們來把糧食運走,但是因為要在司銀那邊登記搬運,所以就編造了一個名字叫阮壽介紹的,這司銀不太負責,沒有多問。糧食運走出去之後,本來要去領工錢的,他們害怕不敢去,生怕人家問出端倪,所以沒有領工錢。同時,為了掩人耳目,我還讓同夥混混爛眼三找看守讓他幫忙偷偷把圍牆挖了一個窟窿,假裝是外人潛入偷竊的樣子,然後就讓爛眼三拿著錢遠走他鄉。但是想不到大老爺識破了這個偽裝,我就擔心事情會露餡,所以就把賬本拿回了家,抽調了老劉頭記錄部分的幾頁,換了後面的書頁到前面,然後模仿了老劉頭的字跡重新寫過,把數字改了。這樣查出問題也與我無關。想不到還是被大老爺識破了。」

賀堅供認之後,冷羿立即讓董師爺奏請大理寺下令全國海捕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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