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百九十一章 俠以武犯禁

「行了,天兒不早了,都去休息吧……」

看到張虎幾人手腳麻利的將院子收拾乾淨了,秦風拍了拍手,說道:「虎子,你和德彥住在後院第二間屋子,瑾萱住在第三間,皇浦蕎和東元大哥住東西廂房……」

「是,老師!」

張虎等人齊齊答應了一聲,從船上下來有一整天的時間了,幾個孩子在路上一直都沒睡覺,眼下卻是也有些疲憊了。

「東元大哥,你也去休息吧。」秦風開口說道:「皇浦兄留一下……」

「恩?憑什麼讓我去休息,讓他留下來?」

秦東元不滿的哼了一聲,他和皇浦家的人不對付已經有幾十年的時間了,習慣性的就想找對方點麻煩。

「我這邊的生意遇到點事……」秦風似笑非笑的看著秦東元,說道:「怎麼著,東元大哥你想幫我出出主意嗎?」

秦風和秦東元在一起呆了好幾個月,知道他是不愛管事的脾性,雖然擔任著秦氏大長老的職務,但平時都是能躲則躲,根本就不去管族中的事物。

果然,一聽到秦風說是生意上的事,秦東元頓時搖起了腦袋,說道:「那你們談吧,我去打坐休息了……」

「早就知道你不感興趣了。」

秦風無語的搖了搖頭,他真不知道這次帶秦東元出來是對還是錯,總是感覺這老傢伙不是和省油的燈,說不定哪會就會惹出什麼麻煩來。

「秦爺,剛才那位爺,真的有八十多歲了?」等秦東元離開後,苗六指忍不住開口問道,他才七十多都老的不成樣子了,這人比人,簡直能氣死人啊。

「是八十多了,他練的是道家功夫,所以顯得年齡一些。」秦風點了點頭,以後秦東元要長期住在這裡,自己沒必要隱瞞這些事情。

「風哥,你教給我的不也是道家功夫嗎?」一旁的謝軒聽到秦風的話後,不由說道:「我要是繼續練下去,是不是也能和那人一樣駐顏有術呢?」

「就你那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勁,還是省省吧?」

秦風看著謝軒,哭笑不得的說道:「我教給你功夫也有七八年的時間了吧,這七八年裡面你倒是練了幾天?」

最初傳授謝軒和李天遠功夫的時候,秦風是一視同仁的,不過和李天遠個練武狂不同,謝軒卻是想盡了辦法偷懶,秦風后來也就沒去管他了。

「那我現在練還不行嗎?」謝軒有些不死心的說道。

「行了,別扯那些沒用的了。」

秦風一震肩膀,讓金隼飛上了頭頂的大樹,對苗六指說道:「老苗,把你對這事兒的看法說說,能否用別的辦法解決掉?」

「嘖嘖,秦爺,您這出去一年多,竟然熬出只鷹來?」

苗六指沒用回答秦風的話,而是一直盯著飛上樹上的金隼了,之前他震驚於秦東元的年齡,倒是沒在意落在秦風肩頭的閃電。

「這可是好東西啊,秦爺,您這隻鷹隼不常見,當年京城八旗子弟玩鷹的,沒一個能比得上您的……」

苗六指從小就在江湖上廝混,幾乎什麼都見過,他當年甚至還在京城馴獸門呆過一段時間,專門學習幫達官貴人們調教寵物的手藝。

「你懂這個?」秦風聞言笑道:「那正好,這隻鷹兒叫閃電,你每日里幫我喂它點鮮肉就行了,記住,一定要新鮮的……」

「好嘞,我明天去讓人做套護具……」

苗六指是懂行的人,他知道這鷹隼爪子的鋒利,可不敢像秦風那般讓其落在自己肩頭,否則一定會抓出幾個血窟窿來的。

「好了,說說那件事吧……」

秦風示意皇浦蕎坐在石桌旁邊,說道:「皇浦兄他們生活的地方近乎蠻荒,對咱們這裡的事情不太清楚,老苗你說細緻一點。」

「好,事情的經過其實很簡單。」苗六指點了點頭,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又說了一遍。

正如苗六指說的那樣,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就是曹弘志看中了《真玉坊》,直接讓人傳過話來,要用低價收購。

謝軒自然是不肯了,如此一來,《真玉坊》是各種麻煩不斷,最後動用了李然,還是沒能解決問題,反而讓曹弘志愈發的囂張了起來。

「如此惡霸,報告官家不行嗎?」

皇浦蕎聽到這裡,不由開口說道:「既然此人父輩為官,想必會重視自己的名聲,我覺得一方面報告官家,另一方面可以製造一些輿論,逼迫其管教自己的子女……」

皇浦蕎初來,對這個世界的一些語言還沒掌握,但他已經大致將此事清理出了一個脈絡,如果不動用武力的話,那就只能這般解決了。

「皇浦兄弟第二條說的有道理,但第一條就沒作用了。」

苗六指有些驚異的看了皇浦蕎一眼,此人短短時間內就給出了兩個很實用的建議,頭腦之清楚,遠非常人可比的。

「皇浦兄弟,那曹弘志是讓人傳話的,他本人並沒有在《真玉坊》露過面,告……是告不倒他的……」

苗六指向皇浦蕎解釋了一句之後,接著說道:「不過製造輿論這個法子好,曹弘志的父親入京的時間並不長,如果出現負面新聞,想必會過問這件事的……」

說起來苗六指也是老輩人,思想受到不少桎梏,他之前就從來都沒有想過動用輿論來逼迫曹弘志放棄收購《真玉坊》的想法。

「風哥,這個法子行,要不……我這就去找一些報社,給他們提供素材?」謝軒也感覺皇浦蕎的建議不錯,他對媒體倒是很熟悉,找上三五家報社完全不成問題。

「這個主意不行,皇浦蕎初來此地,不是很了解情況,難道你們兩個也不了解嗎?」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報紙輿論,向來都是為政府服務的,你沒有真憑實據,只是捕風捉影,這件事炒作不起來的,反而會讓對方下死手來對付《真玉坊》。」

秦風雖然不涉足政治,但他的眼光卻是有的,像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沒有哪家媒體敢於刊登的,作用實在不大。

「是我冒昧了。」聽到秦風的話後,皇浦蕎連忙站起身來,說道:「差點誤導了你的想法,是皇浦蕎的過錯……」

皇浦蕎的舉動,讓苗六指和謝軒頓時吃了一驚,看皇浦蕎的動作,好像就是秦風的下屬一般,態度未免過於恭謹了。

「哎,我說皇浦兄,不要如此,你的思路沒錯,只是不太了解這邊的情況……」

看到皇浦蕎如此作態,秦風不由苦笑了起來,他知道苗六指和謝軒一定會懷疑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還好秦風之前就不願意解釋皇浦蕎等人的來歷,苗六指和謝軒雖然心中不解,但也沒問出聲來。

「實在不行,就讓那人消失掉吧。」

皇浦蕎也知道自己的態度有些問題,當下坐了下來,說道:「雖然有些暴力,但從肉體上消滅一個人,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作為皇浦家族的人,皇浦蕎也參與到了對四大氏族的清剿行動之中,手上少說也有百八十條人命,說起這些話來,情緒上沒有絲毫的波動。

「嘿,皇浦兄弟,咱們是想到一塊去了……」

皇浦蕎話聲剛落,苗六指就鼓起掌來,說道:「我今兒就是想幹掉曹弘志的,沒有這個禍害,也就沒有《真玉坊》那麼多的麻煩了。」

苗六指活了那麼多年,見多了生死,他比誰都清楚,生前再厲害的人,只要死去了,一切都將成空,那就是萬事皆消。

「老苗,皇浦兄說的消失,可不是讓曹弘志消失掉……」

看到苗六指還有些怪罪自己的樣子,秦風笑道:「曹弘志不過是個跳樑小丑,全是在依仗父輩,如果要解決這件事,就從根源上解決……」

「對,還是主……秦風你了解我的想法……」聽到秦風的話,皇浦蕎撫掌贊道,差一點連主上的稱呼都喊了出來。

「什麼?你……你們是想……想幹掉曹弘志的父親?」聽秦風說到這裡,苗六指哪裡還會不明白,只不過他卻是被秦風這個瘋狂的想法給嚇到了。

說實話,曹弘志死了,在京城充其量只是緊張一陣子,並不會造成太大的風波。

但曹弘志的父親可不同,他如果意外身亡了,那可是會讓京城高層都發生很大震動的,而且警方一定會追查到底,給出一個交代來的。

所以苗六指想過刺殺曹弘志,但卻是從來都沒想過要去對付曹弘志的父親,因為這實在是過於無法無天了。

不過秦風和皇浦蕎就不會有這種顧忌,修鍊到他們這種境界,「俠以武犯禁」這句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除了他們自己和在乎的人之外,世上無不可殺之人。

而且秦風考慮事情的角度,也和苗六指有所不同,在他想來,曹弘志死了,他執掌大權的父親一定會追查的,那或許就會引申出許多麻煩。

但如果是曹弘志的父親死了,那沒有了父親權勢可依仗的曹弘志,本人就是一堆臭狗屎,再也沒有人會在乎他了,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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