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二十五章 梭哈(下)

「三號選手梭哈,八號選手棄牌,一號選手,請問你是跟,還是不跟?」

當八號座的選手棄牌之後,第十四號桌上也就只剩下了秦風和沃什伯恩兩個人了,荷官的關注對象自然也轉到了他的身上。

「我……我要考慮一下!」

聽到荷官的話後,沃什伯恩不由猶豫了起來,他和八號選手所面臨的情況一樣,跟下去如果輸了的話,那麼他就將被踢出此次賭王大賽。

這對沃什伯恩而言,是一個無法承受的結果,因為他如果連決賽都無法進入的話,那麼在賭場高層的眼中,他沃什伯恩就將成為一個廢物。

想到這裡,沃什伯恩有了一絲退卻的念頭。

不過看著桌面上已經投下去的六七十萬,他心中又在猶豫,萬一秦風這一把是偷雞,而且還偷雞成功的話,那麼他沃什伯恩也是沒有臉面再在賭壇混了。

自己在賭壇成名已久,而對方只是個無名小子,要是就這麼被對方硬生生的給嚇退,沃什伯恩心裡真的很不甘。

此時沃什伯恩的心已經亂了,他犯了賭壇八忌中的第一忌,也就是心浮氣躁了起來。

最初沃什伯恩想以自己的牌面和重注,逼得同桌的人棄牌,從而贏得第一把的勝利,將自己的氣勢建立起來。

但是讓沃什伯恩沒想到的是,不但秦風這個讓他看不上眼的黃毛小子跟牌了,就連八號座的那人也跟上了,這使得沃什伯恩在第四張牌的時候,扔出了五十萬的籌碼。

也正是這五十萬的重注,讓沃什伯恩此時是騎虎難下,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底牌並不是老K,而是一張9。

換句話說,沃什伯恩並沒有把握在這一局牌中拿到四條K,他最終的結果可能就是三條K或者是福爾豪斯,也就是三條帶一對。

但秦風的牌面是對A,底牌極有可能也是A,三條K對上三條A,他沃什伯恩還是輸的面大,這也正是沃什伯恩舉棋不定的原因所在。

「厲害,秦風這麼做,是置死地而後生,完全掌握了主動權啊!」

在場地外圍的亨利衛,忽然一拍大腿,他也想通了其中的關節,眼中不由露出了異彩,他雖然不知道秦風的底牌是什麼,但無疑此時秦風在場上完全佔據了主動。

「亨利,秦風的牌面比對方小,這……明顯就是糊塗啊!」聽到亨利衛的話後,陳世豪有些不明所以,他對於賭的理解,比亨利衛還是要差上很多。

「丹尼,你不懂,秦風這一招,已經把沃什伯恩逼到絕路上去了。」

亨利衛左右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用粵語說道:「沃什伯恩梭哈,極有可能贏,但如果棄牌,這一把他就輸了六七十萬,接下來想扳回來很難,他現在是進退維谷啊……」

不得不說,賭術高手對人心的掌握,甚至要比心理醫生更加細緻,眼下亨利衛對沃什伯恩的分析,說的是分毫不差。

「這麼說,秦風有贏得希望?」

陳世豪聞言臉上露出了喜色,他對賭之一道雖然稱不上是門外漢,但論專業程度,卻是遠遠比不上眼前的亨利衛。

「百分之七十!」

亨利衛在心中衡量了一下,說道:「秦風有百分之七十的希望贏下這一局,就看沃什伯恩如何取捨了……」

「亨利,要是換成你,會如何選擇?」陳世豪看向了亨利衛,他很想從對方口中得到確鑿的答案。

「我?」

亨利衛想了想,說道:「我或許會選擇棄牌,在心已經亂了的情況下,再跟下去是很不明智的,輸的面非常的大……」

亨利衛在認識葉漢的第一天,就聽他提到了「捨得」這兩個字,也是從那時起,亨利衛才明白,真正的賭術高手,要懂得捨棄。

捨得二字,「舍」字在前「得」字在後,這就說明,凡事有舍才有得,不懂得取捨之道的人,在賭場中最後往往都是落得個傾家蕩產妻離子散的下場。

就像是葉漢,他當年和賭王攜手爭得賭牌,但最後卻被賭王擠兌的離開澳島。

葉漢雖然憤慨不已,不過最終選擇了捨棄,也正是這一次的退讓,使得他日後東山再起,在公海上搞得賭王焦頭爛額,差點就舉了白旗求饒了。

所以如果換成了亨利衛面對場內的這一局,他應該會選擇放棄,為自己保留一絲元氣。

俗話說有賭不為輸,沃什伯恩在這個賭場內,佔據了天時地利任何,只要繼續賭下去,那麼就還會有翻盤機會的。

「喂,你已經考慮了十多分鐘了,到底跟不跟啊?」

在等了十多分鐘之後,秦風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對那荷官說道:「你這荷官是怎麼當的?每個人都要想這麼久的話,那這場比賽豈不是要比到明年去?」

「這位先生,按照賭場的規矩,是可以考慮十分鐘的。」

聽到秦風的話後,荷官開口說道,他當然知道沃什伯恩是自家賭場的人,而且還聽過沃什伯恩給他們所上的培訓課呢。

所以有這層關係在,荷官對沃什伯恩的思考,自然是視若未見,如果不是秦風催促,他甚至連解釋都不會有。

「十分鐘,現在已經過了十二分鐘好不好?」

秦風指了指荷官背後牆上所掛的鐘,說道:「如果你手上的表是個擺設的話,我不介意你回頭去看一下時間的!」

秦風原本就一副小混混的模樣,此刻指手畫腳的樣子,更顯得異常的囂張,不過在他的眼神深處,卻是透出了一絲緊張。

「一號座的先生,請問您考慮好了嗎?」

在被秦風步步緊逼之後,荷官只能開口催促起沃什伯恩來了,畢竟這是世界性的賽事,無數眼光都盯在他的身上,荷官也不敢過於明顯的偏袒沃什伯恩。

「想要詐我?」

荷官的話聲剛落,沃什伯恩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笑容,在剛才秦風說話的時候,他可是一直死死盯著秦風的眼睛。

作為曾經進過世界前十的高手,沃什伯恩對人心理的研究也是極深的,雖然秦風剛才那絲緊張的眼神只是一閃而過,但還是被沃什伯恩準確的把握到了。

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沃什伯恩玩了幾十年的牌,還不能完全將自己的情緒收放自如,他就不信面前的這個黃毛小子,竟然能做到這一步?

「小子,你知不知道在梭哈的玩法中,有一句話叫做詐術妄用的?」

沃什伯恩自覺發現了秦風心底的膽怯,大聲笑道:「想在賭桌上詐牌的人,往往都會輸的很慘,年輕人,我就教你這一招……」

「喂,我說你有完沒完?」

秦風忽然開口打斷了沃什伯恩的話,喊道:「要跟就跟,不跟趕緊棄牌,這麼多人還等著開局呢,你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嗯?年輕人,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經驗都是用血淋淋的事實換來的!」

在被秦風打斷了話之後,沃什伯恩的臉上露出一絲惱怒,而且此刻他的毒癮似乎上來了,緊接著打了個哈欠。

「不就是梭哈嗎?我跟你了!」

在這個賭桌上,除了八號選手排名世界一百二十八位,還能讓沃什伯恩稍稍忌諱,其餘的人,壓根就沒放在沃什伯恩的眼裡,他此刻就想先把秦風贏下來,然後儘快的結束賭局。

「壞了,這個蠢貨,怎麼就跟了!?」

當沃什伯恩說出梭哈兩個字後,坐在二樓貴賓廳觀戰的泰勒,臉色不由大變,因為自始至終,沃什伯恩都在被秦風牽著鼻子走。

在這樣的情況下,最好的選擇就是像亨利衛所選擇的那樣壯士斷腕,讓出這一局再來和秦風分出勝負,而不是梭出全部的賭注,將自己置身於懸崖峭壁之上。

「沃什伯恩,真是徒有虛名,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應該是輸了。」

在觀眾席上,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老外搖了搖頭,他正是賭王手下的頭號技術總監,也是去年曾經獲得過賭王稱號的喬治。

喬治話聲未落,坐在他身邊的一個鼻樑很高,眼神深邃,似乎有些德意志血統的年青人開口說道:「喬治,你的眼光有進步啊!」

「蓋德豪斯,你小心一點……」喬治看了一眼身邊的同伴,淡淡的說道:「說不定我今年就會把你從第一的寶座上趕下來的。」

坐在喬治身邊的,正是連續兩年世界排名第一的世界賭王,他是另外一家賭場的技術總監,同時也是喬治的好朋友。

「只要你有這個實力就行。」蓋德豪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在台下大家是朋友,不過到了賭桌上,他不會對任何人手下留情的。

「一號先生梭哈,請兩位坐好……」

在場內眾多同行對此次梭哈評頭論足的時候,比賽也正常的進行了下去,荷官從發牌機中分別給秦風和沃什伯恩發出了第五張牌。

「可惜了,是一張10,沒有出牌面上的四條!」

當沃什伯恩的牌發出之後,場內響起了一片嘆息聲,因為沃什伯恩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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