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一十一章 軒然大波(下)

「怎麼回事?快點給我說說……」從劉子墨的嘴型里分辨出他所說的話後,秦風也來了興緻。

反正這是在萬里之外的異國他鄉,任憑自己怎麼折騰都行,就算是死再多的人,秦風都沒有什麼心理壓力的。

而且話再說回來了,秦風入境用的是假證件,來到美國之後,也從來沒有在人前露出過自己的真面容,美國政府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將此事和此刻正在「國內」的秦風關聯上的。

「嘿嘿,你知不知道,山口組在拉斯維加斯的人全軍覆沒之後,在紐約瘋狂的報復起了黑手黨的人。

而黑手黨中的阿利桑德羅死掉導致群龍無首,被山口組的人打的節節敗退,從昨天下午開始,兩邊已經死掉上百人了……

不僅是紐約州亂了,華盛頓、洛杉磯、芝加哥還有休斯頓,都已經亂套了,各個黑幫相互傾軋,打的是不可開交……」

劉子墨笑的十分得意,他也沒想到,黑手黨和山口組一起局部地區的火拚,竟然會引起如此嚴重的後果,讓整個美國的地下秩序都發生了混亂。

「黑手黨和山口組打起來,關那些城市屁事啊?」

聽到劉子墨的話後,秦風臉上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國外的黑幫早已發展成熟,不至於為了這點事情,就將身家性命全都賠進去的吧?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他們就打起來了。」

劉子墨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腦袋,他也是剛剛和白振天通電話的時候聽到這些消息的,光顧著興奮了,並沒有往深了去想裡面的原因。

「老兄,混黑道也是要用腦子的。」秦風有些無語的看著劉子墨,這哥們小時候的神經也不是如此粗大,怎麼越長越回去了?

「懶得想那麼多,有那功夫,我還不如陪著彤彤去逛街呢。」

劉子墨撇了撇嘴,隨之一臉幽怨的看向秦風,說道:「秦風,我發現怎麼一遇到你,就沒好事啊?在京城的時候就陪著你打打殺殺,在拉斯維加斯也是這樣……」

「滾一邊去,老子遇到你才是真倒霉呢,哎,我說你去哪裡啊?」

秦風沒好氣的把劉子墨從沙發上踹了下來,卻發現這小子爬起來之後,竟然連鞋也不穿,赤著腳就往門外跑。

「有人敲門。」

劉子墨頭也沒回的說了一句,不過話出口後才想起來秦風聽不到,連忙又回過頭把嘴型對著秦風說道:「有人敲門,應該是白叔他們來了。」

在秦風入定的這二十多個小時里,劉子墨一直和白振天保持著聯繫。

在知道秦風耳朵出了問題之後,白振天馬上讓舊金山的一位醫生連夜趕了過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到了。

果然,打開門後,外面站著的正是白振天和一個三十來歲的白人,跟在兩人身後的還有白振天的司機阿寶,他的手上拎著一個大箱子。

「白叔……」

劉子墨和白振天打了個招呼後,卻是與那個白人擁抱了一下,口中說道:「戴維,你怎麼過來了?」

「劉,聽說你幹了件大事,我當然要來了。」那個白人笑嘻嘻的和劉子墨抱了一下,張口說出來的卻是地道普通話。

「白叔,請進……」等劉子墨和那個叫戴維的白人擁抱完後,秦風拍了拍劉子墨的肩膀,讓他把門讓了出來。

「秦老弟,不請自來,還請見諒啊!」

見到秦風,白振天的臉色頓時變得肅穆起來,對著秦風一拱手,卻是用上了平輩論交的禮節。

之前白振天雖然也稱呼秦風為老弟,但話語中只是透著親熱,未必就真的將秦風看成了能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

不過今兒見到秦風,白振天的態度卻是發生了改變,秦風心裡明白,這種顯而易見的改變,正是他自己所贏取到的。

「白叔客氣了,快點裡面請……」秦風也笑著拱了拱手,伸出右掌傾斜四十五度角,往裡虛讓了一下。

「秦老弟,看不起老哥哥我是吧?」

白振天一邊往屋裡走著,一邊不滿的說道:「早就說了,咱們各論各的交情,你這聲白叔,我可是當不起啊。」

江湖上最重輩分,秦風雖然跟隨劉老爺子學過藝,但並沒有拜師,從神槍李書文這一脈論下來,裡面並沒有秦風。

但是從載昰那邊談輩份的話,兩人的確是平輩論交,因為載昰當年和白振天的父親,還有過那麼一段交情。

「好,白大哥,那我就不矯情了啊。」

秦風的唇語之術練得可謂是爐火純青,再加上他進入到暗勁境界之後,整個人的六識除了耳識之外,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基本上白振天說出來的話,都被他給解讀了出來。

「白大哥,請坐,上好的安溪鐵觀音,從國內帶來的。」

走到屋裡將白振天讓到沙發上後,秦風面對面的坐了下來,拿起陳世豪送來的茶具,給幾人倒了杯熱茶。

「你倒是活的精緻,出門還帶這些東西啊?」

看到那套茶具,白振天不由笑道:「現在除了我們這些老頭子還願意喝茶,年輕人都喜歡喝咖啡,茶葉在美國可是不好賣……」

「白大哥,這茶具是豪哥帶來的。」

秦風笑著搖了搖頭,陳世豪是澳島人,而澳島和港島以及粵省,都有喝功夫茶的習慣,即使是出門在外,也帶上了幾套茶具。

白振天是老江湖,雖然有心和秦風談昨兒事,卻不肯先開口,進屋之後逮著那套茶具品頭論足了半天。

秦風也不著急,笑眯眯的看著白振天,和他閑聊了起來,甚至都沒問跟進來的那個老外是誰,只是不斷給幾人的杯子里倒著茶。

「哎,對了,秦老弟,子墨不是說你……你的耳朵受傷了嗎?」

白振天發現,面前的秦風雖然年紀不大,但真是很能沉得住氣,對於昨兒發生的事情是隻字不提。

無奈之下,白振天只能通過秦風耳朵受傷的事情,把昨兒的事給引申出來了,當然,和秦風說了這半天話,他以為秦風的耳傷已經好了的。

「是受傷了,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昨兒我把地雷引爆的時候出現了點意外,耳朵被震聾了,到現在還聽不到任何聲音。」

「什……什麼?你……你聽不到我說話?」

聽到秦風的話後,白振天頓時愣住了,就連在和劉子墨低語著的那個老外戴維,也將目光看了過來,眼中滿是驚奇的神色。

「秦老弟,你是開玩笑的吧?」白振天搖頭說道:「你聽不到我說話,怎麼知道我說什麼呢?」

「白大哥,您是老江湖了,不會不知道唇語吧?」

秦風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說道:「只要您說的是普通話,我都能分辨出嘴型來,不過要是講英語,我就辨別的不是那麼準確了。」

「唇語我倒是知道,但沒見過像你這樣完全不受影響的。」白振天臉上露出了不相信的神情來。

當年在大圈幫里,白振天有個老友的耳朵因為受傷變聾了,也精通唇語,雖然也能和人交流,但大多都是連猜帶比劃,遠沒有秦風這般順暢。

「戴維,你來給秦老弟看看,看下他的耳朵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振天對著那個白人招了招手,轉臉又對秦風說道:「秦老弟,這是我的弟子,叫戴維,也是我義子,他現在是咱們舊金山華人醫院的院長……」

「弟子?義子?白大哥,這個……」

看懂白振天的嘴型後,秦風頓時愣了一下,中國的拳師在國外收徒的有不少,但是收老外當乾兒子的,秦風卻是第一次見到。

「秦師叔,我來給您說吧……」

看到秦風臉上驚愕的表情,戴維笑嘻嘻的說道:「我六歲的時候認識的乾爹,從那時起就跟在乾爹身邊,這些年的生活和上學都是乾爹供我的,洪門就是我的家……」

原來,戴維是加拿大魁北省人,他的父親,是魁北省蒙特利爾市的一個計程車司機。

當年大圈幫轉戰加拿大的時候,曾經長期租用過戴維父親的計程車,一來二去,戴維的父親也成為了大圈幫在魁北省外圍組織的人員。

不過在一次和加拿大當地毒販的火拚中,戴維的父親卻是不幸中彈身亡,留下了六歲的戴維和他的母親。

不得不說,戴維遇到了一個沒人性的母親,在他父親去世的第二天,戴維的母親就將家中所有值錢的東西席捲而空之後,丟下戴維離開了家。

在這種情況下,白振天只能將戴維帶在了身邊,戴維也很懂事,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後,沒有子女的白振天,就把戴維當成了自己的孩子悉心培育了起來。

雖然從小就跟著白振天居無定所的滿世界到處跑,但是戴維的學習成績很不錯,高中畢業後,戴維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到了美國一家著名的醫學院。

不過在畢業之後,戴維卻是放棄了進入大醫院的機會,回到了舊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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