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 斷指(下)

「進去再說。」

秦風看了一眼正聳動著鼻子的謝軒,沖著大黃打了個招呼,返身關上了門,面色凝重的對著李天遠說道:「遠子,你晚上住在門房這邊,有什麼動靜,馬上通知裡面……」

「風哥,出什麼事了?」李天遠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只是看到眾人都往前院跑,自己這才跟著跑回來的。

「小心點就是了,可能有人要對付咱們。」謝軒都能聞出氣味,秦風自然早已從手上的物件里聞到了血腥味。

「想要對付咱們?找死啊?!」

李天遠一聽就炸了起來,嚷嚷道:「我給龍哥打電話,讓他們帶點噴子過來,媽的,來了就讓他們走不了……」

「行了,嚷嚷什麼啊?」秦風一巴掌拍在了李天遠的後腦勺上,沒好氣的說道:「守好門,有事往院子里喊人,不許自己上。」

從今兒下午吃飯的時候,秦風就一直感覺有點不對勁,彷彿要出點兒什麼事情,這到了晚上,果然有事發生了。

「大黃,你留在這裡,注意點安全。」秦風揉了揉大黃的腦袋,將它也留在了門房這裡,要是真出什麼事,恐怕李天遠還沒大黃好使呢。

「秦爺,這裡麵包的是什麼東西?」

回到中院後,苗六指等人頓時圍了上來,那濃重的血腥味,即使站在兩三米外都能聞得到,一路走來,眾人臉上都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我也不知道,不過怕是來者不善啊。」

秦風搖了搖頭,走到中院的那個石桌前,揮手將桌子上的啤酒易拉罐掃在地上,將那包東西放在了石桌上。

「是血,是人血……」

放下東西後,秦風發現,自己的右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顯然是從那包裹物體的衣服里滲出來的,秦風放到鼻端一聞,面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血沒多久,不超過一個小時。」

秦風皺著眉頭說了一句,回身看向了朱凱和馮永康,說道:「凱子,老馮,你們兩個先回屋睡覺吧,今兒這事,你們倆別摻合……」

雖然還沒打開這包東西,但秦風幾乎可以斷定,這裡麵包的必然是人身上的物件,他怕嚇壞了朱凱和馮永康。

「秦風,讓……讓我們看看吧。」馮永康央求道。

是人就都會有好奇心的,朱凱和馮永康的那顆心早就被吊了起來,再加上院子里燈火通明,周圍還有那麼多人,實在沒什麼好怕的。

「就是啊,秦風,到底是什麼,快點打開吧!」朱凱也是一臉渴望的神色,他今兒聽秦風和劉子墨還有苗六指等人聊了不少江湖的事,心中也是嚮往不已。

「真要看?」秦風看向二人。

「當然要看了。」朱凱和馮永康異口同聲的答道。

「好,回頭別後悔……」

秦風點了點頭,他也沒去洗手,直接就翻弄起來那包東西,當他將那包裹成一團的步打開一半後,血腥的味道愈發的濃郁了起來。

「這是個衣服口袋吧?」看著那個被鮮血染的有些暗紅的布料,苗六指的臉上突然變得有些難看。

「沒錯,這口袋還帶個扣子……」秦風伸出兩根手指,將那口子給解開後,直接將口袋裡的東西往外倒了出來。

「手……手指?!」

東西剛剛倒出來,秦風的耳邊就響起了馮永康的驚呼:「五……五根手指,這……這太噁心了,媽的,老子受不了了……」

當看清楚了那五根長短不一的手指後,馮永康只感覺胸腹間一陣翻湧,強忍著胃中的不適又看了一眼那手指後,終於忍不住轉臉大吐了起來。

雖然從小就調皮搗蛋,經常會和班上的同學打架,但能考上京大這種國內最高的學府,說明馮永康還是個好孩子的。

所以這輩子干過的最爺們的事,就是在別人打群架時偷偷踹上一腳的馮永康,在見到這些鮮血淋漓的手指後,根本就控制不住想吐的那種生理反應。

「滾,要吐遠一點去吐……」

站在馮永康身邊的朱凱倒是好一點,雖然在看到手指的瞬間也是面色發白,不過總算是忍住了,而且藉機罵了老馮幾句給自個兒壯膽。

「老苗,真被我說中了……」

秦風此時面色如水,沒頭沒腦的沖著苗六指說了一句之後,捏著那衣服口袋的手動了一下,說道:「裡面還有東西……」

「還有什麼東西?」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卻是劉子墨和朱凱問出來的,只是劉子墨臉上呈現出來的是興奮,而朱凱則是面色愈發蒼白起來。

秦風沒有說話,右手抖落了一下,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從口袋裡被抖了出來,仔細看去,赫然是一隻人耳朵。

「嘔……」

這一下,強撐著的朱凱也忍不住了,轉身就往後跑,來到花園處低頭大吐了起來,差點沒將苦膽都給吐出來。

「誰……誰幹的?」苗六指往前走了一步,眼中隱含淚光,顫抖著聲音說道:「是誰幹的?竟然出手如此狠毒啊?!」

「老苗,你先坐下,我看看傷口……」秦風能體會苗六指此刻的心情,給一旁的謝軒使了個眼色,謝軒馬上扶住了苗六指,強行將他按在了石椅上。

「是斧頭剁下來的,這兩根手指被鈍物砸過,沒發接了……」

秦風粗略的看了一下那五根血肉模糊的手指和耳朵,對苗六指說道:「耳朵還比較完整,以現在的醫學手段,還是能接上的……」

秦風忽然沖著苗六指大聲喊道:「老苗,你快點給他打電話啊,對方既然把這些東西送來,那就沒打算要他的命……」

「對,秦爺您說的對。」

闖蕩了一輩子的江湖,見慣了生死離別,不過事情攤到自己頭上,苗六指一時間還是有些失神,直到秦風喊出來後,他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掏出了電話。

趁著苗六指打電話的機會,劉子墨低聲問道:「秦風,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這被斷指掉耳朵的人,是誰啊?」

「是於鴻鵠,你下午也見過的,就是老苗的那個徒弟。」

秦風嘆了口氣,早在看到那個帶有扣子的口袋時,秦風就感覺有些不妙,因為他想到了,今兒於鴻鵠穿的正是這種款式的衣服。

等到口袋裡滾落出手指,再看到苗六指的面色,秦風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道理?這是別人報復到門上來了,而且還送出斷指來示威。

「就是鴻鵠,他的小指上有個疤痕,我能認得出來。」

正撥打著電話的苗六指,忽然插了一句,因為那個疤痕,正是早年他訓練於鴻鵠的時候留下來的。

「靠,現在做小偷的,都這麼兇殘?還講不講江湖規矩啊?」

劉子墨聞言被嚇了一大跳,於鴻鵠斷那二人的手指,是師出有名,按照江湖上的規矩來的,但是誰都想不到,對方竟然報復的那麼快,還那麼兇殘!

「講規矩他們就不會玩這一手了。」秦風的臉色陰沉的快要滴下水來,轉臉看向苗六指,問道:「老苗,打通了嗎?」

「鴻鵠的電話打不通,我打店裡的……」苗六指掛斷電話又撥了一個號碼,這次響了幾聲就有人接聽了。

「什麼?出去接了個活,跟別人計程車走的?你知不知道,是去什麼地方?」

苗六指幾乎在電話中吼了出來,「馬上把店關掉,你和小四還有小六齣去找,報警?不要報警,去那人說的地方找……」

「老苗,你別急。」

秦風拍了拍苗六指的肩膀,對謝軒說道:「你馬上找個保鮮盒,將這些東西放在冰箱里,不要放冷凍,放在保鮮的地方……」

對於現在的科技而言,只要斷掉的手指機能沒有完全損壞,是可以接上去的,當然,接上後的手指,肯定是沒有原來那樣靈活的了。

「手指,要放冰箱里保鮮?」

剛剛吐完了一場回來的馮永康,正好聽到了秦風的話,那胃酸是直往上翻,拔腳就往花園處跑去,走到半路就狂噴而出了。

秦風此刻哪裡還有工夫去管朱凱和馮永康,將手指交給謝軒後,看向了劉子墨,說道:「子墨,你留在家裡幫忙照看下,我和老苗出去找人。」

「秦風,我跟你去吧?你和苗老出去,我不大放心。」劉子墨搖了搖頭說道:「你身上還有傷,萬一碰到硬茬子,會吃虧的。」

秦風肩膀上有槍傷,而苗六指年過八旬,看上去走路都顫顫巍巍的,這一殘一老的組合,的確不怎麼讓人放心。

「沒事,我和秦爺去就行……」

苗六指轉身就往屋裡走,也就是十來秒的時間,從屋裡出來的苗六指手上,赫然拿著一把小巧精緻的銀色手槍。

「咦?勃朗寧,老爺子,您從來搞來的這手槍啊,這款式的都成古董了吧?」

看到苗六指手上的槍,劉子墨的臉上不由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在美國私人是可以合法擁有槍支的,劉子墨就是個發燒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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