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還沒露面

盧靜兒不知不覺就坐了起來,「她怎麼樣了?」她著急的問。

安娜吐了一口氣,眼神里充滿安慰:「她大腦受損,很有可能一直昏迷不醒,已經由家人轉到美國去治療了。」

「美國哪裡?」盧靜兒問。

「你問這個做什麼?你從現在起,為了保住孩子,需要長時間的卧床休息,哪裡也不能去。」安娜猜到她的念頭。

她輕輕搖頭,「現在不能去,總有能去的時候。」說著,她落下淚來。

於醫生對她總是那麼毒舌,卻在最危急的時刻,能犧牲自己來保護她。

安娜遞來幾張紙巾。

「謝謝。」她接過紙巾,但並不抹淚,既然不能去美國,她能為於醫生做的,也只是流淚罷了。

流淚過後,她的思緒漸漸清晰,很多疑問涌了上來。

「安娜,你怎麼會在這裡?」她首先問。

「約翰讓我來的……」安娜頓了頓,還是決定告訴她:「那天你離開別墅後,約翰派人跟著你。他只是想掌握你的行蹤,沒想到竟碰上這麼一檔子事。」

另外,「被派去跟著你的人因為沒能保護你的安全,已經消失了。」

「消失?」盧靜兒不太明白這個詞的意思。

安娜清清冷冷的挑唇:「你可以理解為再也見不到這個人。」

盧靜兒打了個寒顫,不敢深想。

「其實這是意外,跟他有什麼關係……」她憤怒約翰的殘忍,絲毫沒注意到安娜眼中閃過的異樣。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安娜繼續說道:「你在醫院三天了,霍炎還沒有露面。」

聞言,盧靜兒先是一愣,繼而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我跟霍炎已經分手了。」

「他跟他的孩子能分手嗎?」安娜立即反問。

盧靜兒的臉上仍有笑意,「我會把孩子養好……」但眼神已然不自覺的黯了下來。

如果是她自己遭遇危險,霍炎不來,她只會覺得他無情;現在是孩子也遇到了危險,他仍不來探望,她只會更加覺得他無情。

其實這樣也好,可以讓她徹底斷了念想。

安娜還想打抱不平,她輕而堅定的搖頭:「安娜,以後不必在我面前提起這個人。」

安娜碰了個釘子,再說什麼也是無趣,打算離開了。

離開之前,她告訴盧靜兒,約翰派了二個人在病房照顧她,有什麼事直接找她們就行。

「安娜!」當她走到門口時,盧靜兒忽然急叫了一聲,問道:「是什麼人撞了於醫生的車?」

剛才被霍炎分了神,她差點忘記最重要的問題。

安娜回頭看她:「我也不知道。不過人已被抓了,聽說是酒後駕駛。」

稍頓,安娜接著說:「這只是巧合,你別自責。」

說不自責是假話,如果不是因為要陪她去找媽媽,又怎會碰上這醉酒駕駛的。

盧靜兒望了安娜一眼,有句話已涌至喉嚨,想了想,她終究沒說出口。

約翰派來的人比霍炎的人要「盡職」得多,盧靜兒只是表達了一下想要在醫院裡走走的想法,便立即遭到了最堅決的反對。

「我想見約翰。」被限制自由的盧靜兒心裡很不爽快。

「這是醫生的囑咐。」一人面無表情的說。

「如果不按醫囑,孩子沒了醫院不負責任。」另一個人同樣面無表情。

盧靜兒被氣得想笑,這二人,真跟哼哈二將似的。

她不再搭理她們,再度從床上爬坐了起來,一隻手往床沿一撐,像是就要下床來。

二人急忙往前,伸手想要阻止……卻見盧靜兒只是側身拿起了床頭柜上的手機。拿起手機的同時,她朝她們看了一眼,眼神里的譏諷與得意絲毫不加掩飾。

「我想給約翰打個電話,醫生也有說不行嗎?」她挑起秀眉。

兩人沉默著走開,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盧靜兒沉沉的躺回床上,她心裡著急,想要親自去將心中的疑問弄清楚,但剛才就這麼坐起身子,已感覺費了她所有的力氣。

手心裡,感覺到冰冷的虛汗。

這次,是真的傷了元氣了。

她虛弱的舉起電話,想著是給約翰打過去,但按下撥出鍵後,她才猛地發覺屏幕上閃著「正在呼叫霍炎……」這幾個字。

她「嗖」的將掛斷鍵按下,渾身冷汗。

霍炎會不會撥回來?

他會不會認為她是故意這麼做的?

她想也不想的關機,如果霍炎撥打回來,她已以實際行動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她將電話塞到枕頭下,兩番折騰,她累得只想睡覺,給約翰的電話,睡醒後再打不遲。

當負責照顧她的那兩人拿著熱好的燕窩粥回到病房時,只見盧靜兒雙眼緊閉,似已經睡熟了。

她們將粥放在床頭,速速退了出去。

剛拉上門,盧靜兒睜開了雙眼。她沒有睡著,也不是被這份粥香吸引,她腦子裡只想著一個問題,此刻距離她關機那會兒,已經有半小時了吧。

她從枕頭下摸出電話,開機……

明明是為了不接到他的電話才關機,但此刻開機,沒有他的來電提醒,沒有任何一個來電提醒,她的心又是空蕩蕩的一片……

決定分手的是她,放不下的是她,落寞寂寥的也是她。

她怔怔盯著電話屏幕,矛盾像兩根交織的線,不斷絞著她的心臟,一滴滴的滲出血來。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少血夠滲的,也許血還沒流干,她已經先痛得沒有知覺了……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她的心魂先隨之一震,然後才看清打來電話的是約翰。

「約翰,撞於醫生車子的人是誰?」既然他先打過來了,她就不遮遮掩掩了,「你別說你不知道,安娜說那個人已經被抓起來了!」

那個人既然是被抓進了警局,約翰就沒可能打探不到!

「我的確是不知道。」但聽約翰答她:「我打聽到他叫什麼名字,但我不認識他。他就是一個酒駕的人。」

真的這麼簡單?

「我能見他嗎?」盧靜兒問。

約翰稍許沉默,「警察的確也在等你的筆錄,既然你已經醒了,下午我就讓人接你去警局……也許,你可以跟辦案警察問一問那個人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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