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我們太熟了

盧靜兒沒話說了,只是很煩,「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們能不能也徵求一下我的意見啊!」

要知道,她現在有多難才能見到盧維際,大好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

霍炎和祁小北同時朝她投來疑惑的目光,不明白她怎麼突然有這樣的要求?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霍炎敏銳的察覺到。

「沒有。」她搖頭,轉身朝房間里走去。

祁小北沖霍炎一個撇嘴:「我睡覺去了,你自己慢慢問吧。」是吧,他都能看出來,盧靜兒的確有所隱瞞。

霍炎略微思索,才跟著走進房間。

只見她正站在窗戶邊,以窗外燈火輝煌的夜為背景,竟讓她瘦弱的身影透出陣陣的落寞。

他停下腳步,屏住呼吸好久,才忍下了上前擁住她的衝動。

「盧維際在病房裡跟你說了什麼?」

他突然的問聲令她一怔,才回過神來,「沒……沒什……」轉頭來,觸到他洞悉一切的目光,話到一半就說不出口了。

說出口了也沒意義,他反正會追根究底。

她索性告訴他:「他說是我把媽媽害成這樣,盧家有今天的局面都是因為我,我就要逼他說出原因了,但你的人這時候進來……」

她想再見到他,就是想逼出他沒說完的話。

「他要說的話也許很簡單,你和約翰提分手,使約翰惱羞成怒,所以才弄出這麼多事。」霍炎猜測。

真的是這樣嗎?他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但盧靜兒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如果只是這樣的話,為什麼江之茉要竭力阻止他說出來呢?

「別想了……」他不喜歡看她秀眉緊蹙的模樣,「我餓了,陪我去吃宵夜。」

「吃宵夜可以,我想喝酒行不行?」

「可以。」他回答得很乾脆。

可事實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好么!

他帶她吃的是西餐,西餐配酒怎麼能盡興,倒紅酒時連杯子都不能倒滿呢!

更可惡的是,他連一瓶紅酒都沒點!

在那麼高檔次的西餐廳里,她不好發作,悶悶的吃了一份義大利面。出來後,她馬上就發作了:「說好的酒呢?」

餐廳外就是海岸,海風緩緩的吹著,不但吹亂她的髮絲,質問的聲音也被吹柔了一個度。

他笑了笑,找塊齊腰高的大礁石靠著,「怎麼,想借酒消愁?」

「我本來就喜歡喝酒!」她不以為然,臉上卻閃過一抹被窺穿秘密的尷尬。

他仍笑著,但沒再繼續戳穿她了,而是拍了拍自己的肩:「借你靠。」

盧靜兒微怔,雙頰不由泛紅,他竟主動邀請她,還是這麼親密的動作……可看他一臉好心的模樣,沒有絲毫雜質,她自覺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的肩膀不隨便借人的,主要是我們太熟了。」

盧靜兒汗,他都這麼勉強,她還不靠過去,是不是顯得太不給面子了?

好吧,靠就靠吧!

還未沾上他的肩頭,那熟悉的味道便撲鼻而來,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她便靠入了他的懷抱。

沒去想可不可以、應不應該,不敢去想,一想便會失去這難得但渴望的溫暖。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把自己弄到這樣的地步了,這世界上,沒一個人是愛著她的了,連這樣一個溫暖的懷抱,也變成了奢求。

她越想越難受,不禁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感覺他的手在她背上輕拍,一下一下的,輕柔的安慰著。

她的哭聲越來越大,眼淚越來越多,像是將桶子倒扣,非得把裡面的水給倒空了似的。又也許,她只是想在他懷裡多待一會兒,只是想要多得到一些他的溫柔……

總之,她哭了好久,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耐力這麼好,眼淚這麼多,可以將他的西裝從肩頭濕到腰部。

「不……不好意思……」她的聲音也哭啞了。

「怎麼樣,心裡好受一點了?喝酒不但心裡難受,頭也難受,還不如哭一場。」

所以,他是故意借肩膀給她,讓她能更快的醞釀情緒哭出來嗎?

又見他把西裝脫了下來,好像很嫌棄的樣子,她不高興的撇嘴,「西裝壞了,我賠你一件。」

「好啊。」他答應著,一邊將脫下來的外套給她披上了。

濕涼的海風被擋在這件西裝外,溫暖瞬間將她包裹了。

原來他脫下外套不是因為嫌棄,而是為她擋風……她心裡泛蜜似的甜,她的心就像放大鏡似的,能將他對她的一點點的好放至無限大。

也許只有這樣,她才能找到些許力量,走過約翰設下的難關吧。

「回去吧,臉都哭花了。」他拍拍她的肩。

她點頭,跟著他往前走,忍不住抹了抹臉,問道:「我現在的樣子很醜吧。」

「你這麼說,好像平常的你很漂亮似的。」

「……」

她一點不服氣,她這張臉和許一諾不是一模一樣么,「你說我不漂亮?那你當初是怎麼看上許一諾的?」

霍炎眸光微怔,繼而笑了:「一諾不是用外表吸引我的。」

「那你看上她什麼了?」

他喜歡一諾什麼?

這真是個難以將答案具體化的問題。

「我也不知道喜歡什麼,就是喜歡了。」

好抽象的答案,不過,這才是標準答案吧。那些能說出具體幾點的,必定是考量時的標準,但真正的吸引、真正的愛情根本是無從考量的。

盧靜兒笑了笑,沒再問。

「好好休息。」他送她到房間門口,「明天醒來,又是新的一天了。」

「謝謝!」她說著,卻忘了伸手關門。

直到他微笑著往前傾身,把門給拉上了,她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糗,為了多看他幾眼,竟然走了神。

她立即低頭捂住了臉,反正也沒臉見人了……忽地,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滾動,她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腳步已自動自發的往洗手間跑去了。

這已經是第幾次嘔吐了?

她記不太清楚了,看著鏡子中略顯蒼白的小臉,她只覺得越來越不對勁。

如果說前幾次是吃得太多,今天那份義大利面真的是最小分量了……等等,她都不記得了,那個每月該來的有多久沒來了?

她是不是……要去醫院檢查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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