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永遠得不到

聞言,女人也怒了,尖聲叫道:「不怪你怪誰?如果不是你敗光了你爸的錢,盧家至於像現在這樣嗎?」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盧維際激動的雙手上揚:「你報警吧,我等著警察來抓我!」

說罷,他憤怒的將手邊檯燈一推,「啪」的一聲,檯燈摔得粉碎。

他則轉身而去,重重的踏上了通往二樓的台階。

女人氣得渾身發抖,但神色間卻也是深深的無奈。

片刻,她也只能緩步朝前走去。

待她的腳步聲漸漸消失,樂蒂突地用力扣住霍炎的胳膊,將他拉到了後花園僻靜的一角。

「霍檢察官,沒想到你的身手夠敏捷!」她往護欄望了一眼,「就剛才那幾下子,完全夠得上特種兵的水平!」

她看到了霍炎翻圍牆過來的全過程。

「你的身份似乎也不簡單……」模糊的燈光下,她眼神里的探究清晰可見。

霍炎暗自懊惱,離開組織太久,業務水平終究是退步了。換做以前,在樂蒂發現他之前,早已被他發現!

「你也不賴,能躲過那個攝像頭。」他有意轉開話題。

樂蒂順著他的眸光看了一眼,不屑的一笑,「在我進來之前,我已經把它給弄壞了。」

霍炎:「……」

「你不必顧左右而言它。」樂蒂已看穿他的心思,「老天讓我抓到你這麼大的把柄,你認為我會浪費嗎?」

「把柄?」霍炎只覺好笑:「連監控攝像頭都壞了,你有什麼證據?」

「我的確沒有證據。」不過,「如果我把今晚的事跟盧靜兒說了,你覺得她會不會相信呢?」

她可能不會相信,但她會懷疑……有時候,一點點的懷疑,就能把生活弄得一團糟。

「你想怎麼樣?」他妥協了。

樂蒂得意的輕笑:「我想怎麼樣,你很清楚!下次別再在李少揚面前耍花樣,壞了我的事,我保證拖你一起下水!」

霍炎沒有出聲,以沉默表示他不懂她在說什麼。

「別跟我裝蒜!」樂蒂冷哼:「今晚如果不是我提前警告盧靜兒,你們難道不已經聯手把我給出賣了?」

兩個人陸續出了包廂,別以為她猜不出霍炎的用意。

還算她機靈,及時警告了盧靜兒。而盧靜兒再次進入包廂後,霍炎一系列暗中的擠眉弄眼完全證實了她的猜測!

霍炎這才明白盧靜兒為什麼沒有遵守約定,「你怎麼威脅她了?」他對這個很好奇。

是什麼,讓她放下了錯與對的糾結,改為裝傻以對?

「你不會想知道的。」

「你這樣說,不就是存心讓我追問?」

樂蒂看了他一眼,略帶譏諷的笑了笑:「既然是你追問,可就不要怪我。我不過是發了一條信息給她,如果她壞了我的事,我馬上告訴約翰,她經常跟你見面。」

霍炎微怔,心頭湧起的,是一股說不出來的複雜滋味。

而這時,別墅里突然傳來「砰」的一聲響。

兩人立即轉頭,又聽一陣粗重匆急的腳步聲在樓道里響起。

「維際,你要去幹什麼?」盧母憤怒而焦急的喝問,也跟著跑下了樓梯。

兩人悄悄從後花園繞至別墅的一側,可以清晰的看到前花園的情況。

只見盧維際快步走至車邊,而盧母也隨即而至,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別管我!」盧維際怒吼,一把將她推開。

盧母站立不穩,跌坐在了草地上。

盧維際看了一眼,還是選擇拉開車門,而不是上前將她扶起。

「維際!」盧母痛聲哀呼:「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繼續這樣的話,你妹妹永遠不可能有回來的那一天!你明白嗎?」

然而,她泣血的請求並沒能留住他,他仍是頭也不回的驅車離去,留下盧母一人,獨自坐在草地上哭泣著。

霍炎和樂蒂離開盧家後,雖然並肩走了一段,但誰也沒有說話。

兩人都低著頭,思索著剛才發生的一切。直到他們來到霍炎的車邊。

見他停下腳步,樂蒂也停了下來,抬頭朝他看去。

「今晚你為什麼到這裡來?」她問出這個關鍵的問題。

霍炎反問:「你又為什麼到這裡來?」

她來……是想弄清一些事情。但她不能說。

霍炎挑起唇角:「你不想說,我也沒打算說,我們還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互不干涉比較好。」

樂蒂靜靜的看著他:「霍炎,你在尋找什麼?你覺得從盧靜兒入手,能找到許一諾,是嗎?」

「我能告訴你的是,我正在負責盧有林被謀殺的案……」

「別自欺欺人了!」樂蒂譏笑著打斷他的話:「你一直認為盧靜兒就是許一諾,對不對?你想盡一切辦法,在找證據支持你這個想法,是不是?」

霍炎想說「不是」,但話到嘴邊,他才發現自己的否認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他索性不否認了,不管樂蒂如何嘲諷、譏笑。

「你查吧。」然而,她卻只是說:「這是你最接近許一諾的一次了……這世上再沒有一個人,能與許一諾如此相像……終有一天,你得到答案,你就會徹底死心了。」

在轉身離開之前,她對他露出了一個,特別同情的微笑。

「你站住!」當她已走出好幾步遠,霍炎突然喝住她:「你什麼意思?你仍堅持一諾已經不在了?」

「哈哈!」她沒有回頭,凄冷的笑意回蕩在濃墨的夜色之中,「有什麼分別?反正你永遠得不到她了,永遠……」

有什麼區別?反正你永遠得不到她了,永遠……

霍炎猛地的睜開雙眼。

這句話一直在他腦海中回蕩,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他還是會被它從夢中驚醒。

他轉動眸子,只見迷濛的晨曦已映照在了窗帘上。

揉了揉發痛的額角,他坐起來,點燃了一支煙。

這幾年來,除了酒精之外,他發現香煙的嗆刺味也能麻醉感官,讓人忘卻傷痛。儘管那時間很短,很短,對他卻已是奢侈。

「滴滴……」這時,電話響起奇怪的提示音,這是趙智於的專用提示音。

老大,跟蹤盧維際一星期了,他除了酒吧就是酒店,接觸的人除了舞女就是小姐,毫無新意趙智於發來這樣的一條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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