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這唱的是哪一出

「找什麼東西?」顧西城莫名心頭一緊,隱隱有些擔憂。

「我現在還不是很確定。如果有消息或者需要幫助,我會告訴你!」手上一撐力,她站起身來,「就像你說的。我相信天總會亮的。真相總會展現出來的!」

「別衝動,不要擅作主張,你這樣做會很危險的。」一把按住了她的手。雖然顧西城並不知道她究竟要找什麼東西。但是心中卻是警鈴大作。

直覺告訴他,這會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低頭看了看他的手,輕輕的將自己的手掙脫出來,她笑了笑。「放心。我又不是去什麼龍潭虎穴,我不過是想到有些線索可能會告訴我一點什麼。顧西城,你不是我什麼人。不用什麼都幫我做。我不想欠你太多人情。你明白嗎?」

「不是你欠我,是我欠你!」他幾乎是吼了出來,如果當初裴三不是為了幫我,又怎麼會……

她搖了搖頭,「你知道那不怪你,他也不會怪你的!都過去這麼久了,就不要翻舊賬了,很沒有意義!」

說完,她轉身就走,顧西城根本就攔她不住。

心裡忐忑不安,立刻追了過去,一直開著車跟蹤她,直到看見她是回了裴家以後,才松下一口氣來。

但是轉念一想,她現在沒有去,不代表明天、後天,不會去,自己不可能一直這樣守著她。

拿起手機吩咐下去,派了人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的在這守著她,才稍稍放心一點。

這些日子以來,其實他的心裡一直是有內疚的,就算知道他回來了,並沒有真的在那場事故中喪生,也依舊難以釋懷。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怎麼會產生這麼多的變故,尤其看到現在葉瑾言這麼痛苦掙扎,他就愈發的愧疚,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他們夫妻何至於如此!

但是這些話他說不出口,也不能說。

吩咐完以後,他稍稍鬆了口氣,點燃一根煙,用力的狠狠抽了一口。

以前沒有這麼大的煙癮,最近似乎越來越重了,一天,幾乎要抽掉一包煙了。

捏扁了已經空了的煙盒,隨手丟到了邊上的垃圾桶里,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老顧,有迴音了,有迴音了!今天晚上八點,在上次那條酒吧街!」邵謙的聲音很激動,他守了這麼久,終於有迴音了。

顧西城嗆了一口,連連咳嗽,喘了好一會兒才算勻過氣來,「我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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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的酒吧街,依舊是燈紅酒綠,每一天似乎都那麼熱鬧,來來往往的男女擦肩而過,隔夜便記不住彼此的名字和臉龐。

裴斯年穿著一身酒保的衣服,站在吧台里熟練的調著酒,沒有更多的花樣,只是最普通的調製,自然沒有吸引那些追求新潮男女的注意。

顧西城擠過人群,在吧台坐了下來,修長的手指在吧台上點了點,「一打百威,一瓶威士忌,給我送到三號包廂來。你,親自!」

點了點他,然後轉身朝著包廂的方向擠了過去。

他默不吭聲,利落的準備好他要的東西,然後朝著三號包廂的方向走去。

推開門,顧西城大咧咧的靠在沙發上,雙臂張開平放在沙發,邊上還坐了一個「美女」。

嬌羞的低著頭,看到裴斯年走進來,便起身上前貼過去,「這小哥好英俊呀!」

抬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美女」驚嚇的捂住胸口,「呀,好凶!」

顧西城卻沒有笑,只是蹙了蹙眉頭,「邵謙,別鬧!」

「哎,一點兒都不好玩!」擺了擺手,邵謙往邊上一坐,二郎腿一翹,順手拿起一杯調製好的威士忌,大口的喝著。

裴斯年垂手站在一旁,淡淡的說,「現在的情況其實已經差不多明朗了,邵謙破解的那幾個賬戶,事實上是白崗夫婦洗黑錢的戶口。」

「噗……」邵謙一口酒噴了出來,他只負責破譯,但是具體那是幹什麼的,還真的不知道,「洗黑錢?玩大發了吧!早些年不就都該轉行的轉行了,他們搞什麼還需要洗黑錢?難道月白的彩妝還成了不正經的生意了?」

「我暫時還沒拿到確切的證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彩妝不過是明面上的生意,他們的主要活動絕不僅只如此,我大致有個猜測,可是沒有確鑿的證據。還需要再等一等!」微斂眼眸,他狀似在深思。

「你的猜測是什麼?」顧西城看向他,手指微微蜷縮起來。

抬眸,裴斯年看向他,沒有回答他的話,卻是說了一句莫名其妙毫不相干的,「前些日子白竹宇突然回了一趟加拿大。」

「嗯,這事兒我知道。」點了點頭,顧西城說,「回去的還挺匆忙的,據說加拿大那邊的生意出了點岔子,但是具體是什麼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們的主線不在那邊,沒有足夠的眼線。」

「後來白崗夫婦也追過去了,說是白竹宇出了點兒事。」他又接著說。

一手輕輕摩挲著下巴,顧西城,「唔,這個還真的不太清楚。不過,這跟月白所做的事有關係嗎?」

「前兩天他們又都回來了。」

「啊呀,你們就不要在這打啞謎了,不嫌浪費時間啊,聽著我都累死了!」邵謙最煩這種燒腦的問題,偏偏他倆還樂此不疲。

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裴斯年繼續說道,「他們三人不但回來了,而且白家的情況變得很詭異。白竹宇整日被關在房裡,有一天晚上硬闖了出去,回來以後精神奕奕,但是白崗夫婦卻很生氣。小如……白亭如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做什麼,甚至被勒令不許過問。」

他的改口,顧西城自然是聽在耳朵里。

「你對她,能放得下嗎?」他近乎嘆息的問道。

「這是無關緊要的問題。」冷冷的橫了他一眼,裴斯年說道。

「對我來說當然是無關緊要的,可是對瑾言來說呢?我看這樣下去,她不崩潰,也會瘋到要進精神病院的!」

提到瑾言,他的薄唇抿了抿,眼神閃過一抹沉痛。

這樣的細微表情落在了顧西城的眼裡,他輕嘆一聲,「她最近的心態不穩,很有點危險。她那個朋友出事的事,想必你應該聽說了,她說要去找一樣東西,去找出真相來,還她朋友一個公道!」

聽到這些話,裴斯年大驚,一直淡淡的表情終於有了波動,「她什麼意思,她要去哪兒,去找什麼?你為什麼不攔著她?」

「我怎麼攔得住她!」顧西城有些動怒了,「你讓我哄她,讓我攔她,她究竟是誰的老婆?!她但凡肯聽我的,我也不至於跟你說這些!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你不清楚嗎?」

一番怒吼,裴斯年怔住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緩了口氣,顧西城又道,「不過,我現在已經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跟蹤她了,免得她會遇到什麼危險。本來她那個朋友的事,我倒是沒想太多,可是偏巧她是跟月白簽了約的,這件事,會不會也跟月白有關係?」

「很有可能會是!」裴斯年點了點頭,「但是這件事算是個意外的橫生枝節,我並不是很清楚,所以你千萬要看好了她,如果真的跟月白有關係,那她的處境會非常危險!」

「覺得她危險,你來保護她啊!」顧西城不無嘲諷的說,「你總是這樣,到底要到什麼時候?你知不知道我看著她那個樣子都會覺得難受?」

「……」他沉默,無言以對。

整件事里如果說他有誰對不住的,那就是瑾言。

他知道她的痛苦她的難過,她的糾結她的掙扎,可是自己還是不能去認了她,甚至要做出冷漠的樣子,就算她主動撲上來,也要拒她於千里之外,只因為他不能功虧一簣。

「好了,你們倆不是出來打架的!」已經一杯威士忌下肚的邵謙打著酒嗝說,「既然來了,怎麼能不喝酒呢?而且事情不是已經快解決了嗎?好歹我還破解了那個超難的密碼,你們不為我慶祝一下啊!」

裴斯年跟顧西城互相對望了一眼,這才各拿了一瓶茶几上的酒瓶,邵謙大笑起來,「對嘛,這才對!大家都是好兄弟……」

話音未落,只聽得「啪」的一聲,酒瓶砸在地上應聲而碎,邵謙原有的幾分酒意也驚醒了。

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顧西城怒斥道,「滾,滾出去!」

默默的蹲在地上撿起碎玻璃,他微微頷首,然後退了出去,邵謙目瞪口呆,半天都沒回過神來,一手指向一地的殘骸,「這……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退出房間的裴斯年迎面就迎上了領班,「怎麼回事?」

「客人鬧脾氣,砸了個瓶子。」他淡淡的說。

「都說你不要做了,每次來都惹事!」皺起眉頭,對方說道,「去結算了今天的工資,趕緊走人,別再來了!」

「好。」他也不分辯,摘下了領口的領結,轉頭湮沒在人群之中。

暗處的一角,一個身影點了點頭,悄無聲息的離開。

打開0房門,顧西城叼著一根煙左右觀望了一下,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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