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為了這一天

車子駛到門口,然而大門卻沒有打開。皺了皺眉,白亭如探出頭來,「李叔,開門。」

頓了一下。李叔從屋子裡探出頭來。「小姐……」,一臉為難的樣子。

「李叔?」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洪瑛不緊不慢的從車子後面走過來。

「媽?我……隨便轉轉。我去買點水果回來吃。」怔了怔。白亭如笑道。

洪瑛道:「這麼晚了,買什麼水果,想吃什麼,讓傭人去幫你買回來就是。不要出去了!」

說完。她轉身道,「李叔,把門鎖上了吧。這麼晚不會有人要進出了。」

「媽!」眼看著她就要走了。白亭如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都已經第三天了,三天了,你都不讓我過問,可是他還沒回來,下個禮拜就要結婚了,難道你真的要看我的婚禮泡湯嗎?」

「才三天,就沉不住氣了。」洪瑛淡淡的說,「小如啊,你真不像我的女兒。記住,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也是留不住的!」

「什麼就不該是我的?我只知道,想要的就該自己去爭取。我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幸福,好不容易才跟他在一起,現在要奪走我的幸福的,是你!」往前追了兩步,白亭如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媽,我不能這樣等著,這樣等下去我會瘋的,你就讓我去找他吧,他究竟去了哪?」

洪瑛深深的看著她,略點了下頭,「好,那我就帶你去看一看,希望結果能是你滿意的。」

說完,她繞過車身,拉開副駕座的門坐了進去,看著還在呆愣的白亭如道,「還愣著幹嘛,還不快開車?」

回過神來,她連連點頭,趕緊上車。

這次,大門總算打開,車子很快的駛出去,她才想起自己甚至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他。

容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現在去哪裡找他才合適?

為難的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洪瑛卻抿著唇一言不發,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儼然是不打算幫忙了。

咬了咬牙,她便也沒有問出口,順著街道往較為偏僻的路段行去。

想著他平素好面子,一定不會往繁華的地段去,而最重要的是他現在身上沒什麼現金啊,就連信用卡,這幾天都沒有過刷卡記錄,他靠什麼過活?

她心急如焚,而洪瑛卻是淡定自若,她好像一切都在自己的把握中一樣,面色平靜的看著前方,甚至隱約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

車子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容城環道上上下下,也不知道轉了多久,直到洪瑛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接了一個電話,面色凝滯了一下,側頭看了看白亭如,然後說,「你不是覺得我拆了你的幸福嗎?現在上高架,然後去酒吧街。」

「為什麼要去酒吧街,你是說,他在酒吧街?」白亭如不相信,「不可能,他手上都沒有錢,怎麼會去酒吧街喝酒作樂,不可能!」

「可不可能,去了不就知道了?」洪瑛淡淡的說。

咬了咬牙,不知道是跟自己較勁,還是為了證明給洪瑛看她的揣測是錯誤的,一轉方向盤,上了高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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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的酒吧街,夜色深邃,正是這裡歡樂的好時候。

到處不乏喝多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有剛來的,有要走的,有喝醉了大哭大鬧大吵大笑的,燈紅酒綠掩映,深夜和白天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白亭如將車子開到這條街上以後,就近乎蝸牛的速度在往前挪移,而她的豪車也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這裡紙醉金迷,不乏有錢人來尋開心,她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眼睛卻是在路的兩邊不停的尋覓,生怕看見他,也生怕看不見他。

心裡矛盾極了,甚至有些後悔那天衝動下答應母親,做什麼考驗。

考驗什麼呢?從小到大認識這麼多年了,需要考驗什麼?要說算計,也一直是自己算計了他,好不容易才將他留在自己的身邊,好不容易才要修成正果,為什麼還要去懷疑!就因為他要自己賺錢,他要進月白?有什麼錯?!

忽然,她看見邊上一個略黑的巷道,有一個身影似乎有些熟悉,愣了下,一腳剎車就踩了下去。

洪瑛被慣性往前沖了下,擰起眉頭,「慌什麼!」

「媽,那……是不是他?」她不很肯定,朝著巷道的方向看過去。

那可能是邊上酒吧的側門,擺放了幾個垃圾桶,還有一些零碎的雜物,而那個側對著他們的男人身形,真的很像是裴斯年。

白亭如下意識的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洪瑛卻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別衝動,你再看一看!」

「你讓我怎麼不衝動?!」她急急的說,再扭過頭去,卻愣住了。

剛才太著急,而巷道里的光線實在是有些昏暗,所以沒有看清,他的對面還站著一個人,而那——是個女人。

眯起眼睛仔細的瞧著,白亭如驚叫一聲,「怎麼會是她?!」

「看好戲!」洪瑛還是那樣面色平靜的,淡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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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斯年靠著牆,手裡夾了一根煙,微斂眼眸。

就算在這樣昏暗的光線下,他身上的氣質依舊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凌然眾人。

煙霧繚繞,紅光忽明忽暗,這樣的暗巷,這樣的他,彷彿與周邊形成了一個隔絕的空間,誰也融入不進去。

忽然,一隻手從他的指間抽走了煙,隨手丟在地上,腳踏上去一踩,一捻,滅了。

手指落了個空,他怔了怔,透過煙霧看過去,唇角微翹,笑了笑,「裴太太。」

「你也知道我是裴太太,還會這樣叫我裴太太,那你這麼做,又是為什麼?」瑾言看著他的臉,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無論從眼睛,到鼻子,到輪廓,都是完全完全不同的,可是,為什麼看著這張臉,她的心會那麼痛,會那麼的緊窒?

「抱歉,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手指空了,他便垂了下來,一條腿微微屈起撐在身後的牆上,顯得那麼的隨意。

「現在只有你我,沒有別人,難道你還是不肯對我說真話嗎?斯年!」她喚了一聲,心尖顫了顫。

眼睛裡隱約有淚意,就這樣盯著他,等待著他的回應。

他臉上明顯怔了怔,有一瞬的茫然,旋即又笑了起來,「我想起來了,這個名字,應該是你過世的丈夫的名諱吧。裴太太,我想你弄錯了,我是方耀,並不是你所以為的人,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弄錯,坦白說,我見過尊夫的相片,並不像,如果說聲音……那我只能說,裴太太您太有想像力了,你……」

陡然睜大眼睛,沒想到她會突然撲上來,直接印上自己的唇。

雖然,僅僅只是印在他的唇上,並沒有深入,可那溫熱的觸感,卻是扎紮實實的。他的心彷彿被狠狠的戳了一記,所有未出口的話都哽在了喉嚨里,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葉瑾言的心狂跳不止,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舉動是衝動的,甚至是瘋狂的,可是她太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了,這樣的折磨實在讓她難以忍受。

飛快的離開,退開些距離,眼睛如星辰一般熠熠生輝,盯著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期待,「你還說不是?!」

抬手,輕輕的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裴斯年低低而尷尬的笑,「裴太太,你一向都是這麼奔放……而固執的嗎?」

「你——」

「作為一個男人,我可以不介意你剛才對我造成的騷擾,可是如果讓我的未婚妻看見了,只怕她會誤會的。這樣不好,我體諒你失去尊夫的心情,但是希望不會再有下次了!」他聲音很淡,但是很清冷也很疏離,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冷,瑾言的心一陣刺痛。

她咬了咬唇,斂去滿滿的激動神色,點了點頭,「好,就當方才是我衝動了,對不起!那我倒是想問問,既然你執意做這個方先生,請問您的未婚妻在哪裡,您在這裡,又在做什麼?」

「這恐怕,不關裴太太的事。」他輕咳一聲。

「如果我能幫到你呢?」瑾言揚了揚眉,在他詫異的目光中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很尷尬,想要進月白,卻不被您的准岳父所允許,想自己創業又沒有資金,你以為在這裡當個酒保,就能混跡發家嗎?就算你願意做,你有能耐做,什麼時候能做起來,白小姐能等你多久?」

「那裴太太的意思是?」

「你跟我走,我給你機會!」她揚起下巴,揚起小臉,果斷的說道。

今日的葉瑾言,褪去了青澀,褪去了羞赧,那麼的自信而有氣勢,今時今日,真的是大不相同了。

「機會,什麼機會?」他輕笑,似乎很有興趣的樣子。

眼角的餘光似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復又重新落定在她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我現在是帝秦的董事,需要一個助手,你來做,只要你有能耐,不愁沒有大展宏圖的機會!」她之所以站到商界的爭鬥台上,就是為了這一天。

為了可以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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