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不要鬧得滿城風雨

「不是你最好!」說完。秦商突然就轉身出門。

「喂!」在他身後喚了一聲,拍了拍手上的糕點渣,白亭如揚起下巴。「我也警告你一句,下次再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闖進來,別怪我不客氣!」

腳步頓了頓,他大步流星的走了。

白亭如的眸光漸冷。輕哼一聲重新坐定下來,將睡衣重新裹了裹,打了一個噴嚏。還真的有點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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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斯年一直守在病床前寸步不離,很快,裴家的人也得到了消息。爺爺的身體不方便沒有來,蔣穎倒是趕到了。

母子倆見面分外尷尬。她眸光頓了頓,轉而看向睡在病床上的葉瑾言,「瑾言怎麼樣了?」

「大夫說已經不要緊了,不過。還是需要好好調養。」他回答道。

「好好的,怎麼會吃壞肚子呢,是不是吃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她低下頭看了看,抬手撫-摸著她的額頭,輕聲的說。

「也許是吃了不幹凈的東西,也許……是有人想讓她吃不幹凈的東西!」一手撐著下巴,他若有所思。

蔣穎猛一回頭,「老三,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陳述一個事實,一個可能性罷了。」他說道,「我也沒說你,你緊張什麼。」

「你——」

「老三,媽知道弟妹住院的消息,立刻就趕過來了,你真不應該這樣對媽說話。」裴斯承皺起眉頭說道。

看向他,裴斯年道,「大哥,你知道是誰送瑾言進醫院的嗎?」

「……」怔了怔,裴斯承下意識的回應了一句,「誰?」

「你的小舅子。」他說道。

「秦商?」

顯然,裴斯承是有些意外的,怎麼會是他?!

「瑾言本來應該是在錄播春晚的節目,結果沒想到發生了這件事,是秦商送她進了醫院,我來的時候,他還沒走。」

「那……他有沒有說情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遲疑了下,裴斯承問道。

「大哥,你的這個小舅子,你是最清楚不過了。從他嘴裡,能有幾句實話的?」

裴斯年站起身,俯瞰著病床上的,他的小妻子。

這不過一宿的折騰,卻已經讓她變得如此面色憔悴,好在補充了生理鹽水以後,唇瓣沒有之前那樣的脫皮,不過也是乾燥的不行。

「這件事,我一定會調查個水落石出的。」他冷聲說道。

「如果有人下手,那自然是一定不能放過,誰敢對我們裴家的人動手,真是膽子有夠大的!」蔣穎站直身體看著自己正對面的兒子。

「嗯——」

輕微的哼了一聲,頓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床上的人兒吸引了過去。

「你醒了?」裴斯年面色微有波動,但不是很明顯,畢竟還有這麼多人在,相對他就內斂了很多。

「我……」

剛剛蘇醒的葉瑾言顯然還有些迷惘,她眨了眨眼,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嗓子乾澀的疼,吞咽了一口口水,才總算能順暢一點,「我怎麼……會在這裡?媽?大哥?」

看到床邊還站著別人,再往上看到掛著的鹽水瓶,不難猜測出這裡是醫院,可是,自己怎麼會在這裡的?

腦中閃過的回憶,自己還在演出現場準備上台表演節目,後來肚子疼,再後來……

這麼說,她是昏過去了?

裴斯年也不開口,等待著她自己整理出個思路,然後才說,「想起來了?」

「我只記得我肚子疼,後來去了趟廁所來著。」舔了一下唇瓣,她遲緩的說,「後來就不太記得了,是秦商送我進醫院的?」

最後一幕,還記得的,好像就是看到他了。

「你怎麼會突然腹瀉的?吃了什麼,喝了什麼?有沒有人,對你做了什麼?」他直截了當的問道。

看著他,葉瑾言回想了下,然後搖搖頭,「沒有!我不記得有什麼特別的,也沒有誰對我做了什麼。我晚上是吃的集體的盒飯,沒有什麼其他的。如果是盒飯有問題,其他人也應該有問題啊!」

緩了緩,畢竟剛剛醒過來,精神還不是很好,也沒什麼力氣。

「可能是我腸胃不太好吧,現在感覺……好多了。」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轉頭看向蔣穎,「媽,對不起,讓你還要為我的事操心。」

蔣穎道,「這說的就見外了。怎麼說,你也是裴家的媳婦裴家的人,我做婆婆的來看你,天經地義。」

話雖如此,可對於自己這一倒下,就有這麼多人來探望她,還是覺得很感動的。

畢竟,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享受過這樣的溫暖了。

從爸媽過世以後,寄人籬下的日子並不怎麼好過,而舅舅早些年還對她頗有照顧,後來就是逐漸的疏遠和冷漠,爺爺多病也顧不上她,慢慢的,她就學會了自己照顧自己,所有的受傷和難過都咽到肚子里。

也習慣了這樣的孤獨和無人問津,然而現在,有那麼多的人關心她,哪怕只是因為她頂著「裴太太」的名頭,心裡也還是覺得暖暖的。

「你是食物中毒,這件事不會是簡單的吃壞肚子。你現在還虛弱,先好好休息,等身體恢複了,慢慢的想,究竟是誰敢對我的人動手,我會讓她後悔一輩子!」

他的眼神中迸射出駭人的光芒,饒是一旁的蔣穎和裴斯承,也很是震驚。

「不要鬧大了。」擰起眉頭,她想伸手按住他的手,更想撫平他的眉頭,可只是動了動手,抬起來又墜落。

裴斯年輕輕握住她的手,她稍稍用力的反握了一下,「我現在也沒什麼事,這事兒,也沒什麼證據,不要鬧的滿城風雨,不要!」

她不希望這種本來就較為負面性的新聞,最後演變成了一場陰謀劇,那就沒完沒了,對藝人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我有分寸!」裴斯年溫聲說道,但是目光中卻是透露著堅決和毋庸置疑。

輕嘆一聲,知道壓根兒就說服不了他,只希望自己能快點好起來。

「瑾言,你想吃什麼?媽讓廚子給你做。」蔣穎說道。

「媽,不用勞煩您了,我已經覺得很不好意思了。」

「她現在不能吃油膩的,讓家裡的廚子準備一些清粥,熬得清爽可口一些。」她不想麻煩,可有人不怕麻煩。

裴斯年說完,直截了當的下了逐客令,「瑾言需要休息,你們先回去吧。」

換做旁人,只怕要生氣了。

可蔣穎也算是習慣了,這個兒子,這幾年來一直如此,關係已經如斯,除了去習慣,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他諒解自己。

「那,等熬好了粥,媽給你送過來。」她看著葉瑾言說道。

孰料,裴斯年卻是更加清冷的聲音,「不用那麼折騰,讓人送過來就好,你來了也沒什麼事,過兩天瑾言就能出院了。你來來回回的跑,只會耽誤時間,她要吃什麼,我會發信息給家裡的。」

「……」蔣穎默了默,「也好!」

深深的看了瑾言一眼,退出病房。

裴斯承倒是慢了兩步,走過去輕輕拍了下裴斯年的肩膀,「老三,弟妹說的沒有錯,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是意外是人為,不要輕易下定論。不然,你的一句話,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挑了挑眉,算做回應了。

嘆了口氣,裴斯承扭頭說了一聲,「弟妹,我先走了,你好好養身體。」

病房裡終於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葉瑾言沉默的望著他的側面,那樣清冷的側面,不開口,也會讓人望而生懼。

然而,就是這樣的氣勢,就是這樣的側影,卻帶給她無比的安全感。

勾了勾唇角,牽起一抹笑容,覺得很是安心。

慢慢的轉過頭,裴斯年就抓住了她臉上尚未褪去的笑意,原本的惱怒和煩躁,突然就煙消雲散。

很是無奈的嘆息,「你這個時候,還笑的出來。」

「為什麼笑不出來?有這麼多的人關心我,你還在我的身邊……照顧我!」清了清嗓子,接著說,「我忽然覺得,還是很幸福的。」

「這就幸福了?真是個傻丫頭!」

瞥見她的唇比剛才幹燥多了,想是說話說的多了點,便從一旁拿起棉簽,沾了沾杯子里的水,就近湊向她的唇瓣——

「你做什麼?」偏了偏頭,她看著那棉棒說道。

「別動!」聲音眼裡,動作卻是無比的溫柔,輕輕的蘸濕她的唇,一點一點,從中心到邊角,細心的把她的唇都給滋潤了一遍。

她沒有動,就這樣任由他給她潤著唇,那一點一滴的水,彷彿通過唇瓣的皮膚滲透,通過血管,通過神經,傳達到四肢的每一個末梢,滋潤了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

睫毛顫了顫,她笑意更深了。

就在裴斯年的手要縮回去的一霎那,她忽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裴斯年怔了怔,對上她的目光,淺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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