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婚禮前夜

「按照我的分析,他既然不告訴我婚禮的地點,那最有可能的就是明天才告訴我,又或者明晚」掰著手指頭很認真的盤算著,「明晚應該是最遲的期限了,不然的話,如果是婚禮當天,怎麼也是趕不及的。」

「所以呢」

「所以最遲要在明晚之前就採取行動」她說,「我都想好了,趁他明天不在的時候,我就出門,然後」

「打住」直接打斷她的話,江容捧著她的頭,「我的姑奶奶,你有沒有想過,首先,明天怎麼出門就是個問題裴斯年難道不會找人盯住你么還有,你出門不會引起傭人的注意嗎你可長點心吧」

一隻手捧著她的腦袋,另一隻手戳的那個帶勁。

「喂喂,你說話就說話,你戳我幹嘛」翻了個白眼,葉瑾言說,「我這不是跟你商量呢么所以說需要你的幫忙啊,你就說出去幫我買東西,我躲到你的後備箱」

「你躲到我的後備箱」她聲音又拔高了幾度,嚇得瑾言立刻去捂她的嘴巴,「我發現了,你是不是裴斯年派來的卧底幹嘛老是怕別人聽不見的樣子。」

「要是他不介意給我多點酬勞,我也不介意做卧底了」搖了搖頭,頗為感慨,「我現在開始有點同情他了你說你折騰什麼呢」

「」

她一直對江容說自己是不想什麼事都被他掌控,其實沒有告訴她,自從聽了那個故事以後,她忽然有些膽怯。

好吧,她是懦夫,她膽小她怯懦,她怕那個「小芸」,那枚戒指,會變成以後梗在他們之間的刺,不是一定要死人較勁,可是,她就是心裡很亂,還沒有想好。

本來已經很篤定,那麼板上釘釘的事了,心底居然就生出幾分猶疑來。

「你不對勁」就算她不說,可是到底那麼多年的朋友了,江容一眼就看出她反常了,「你說吧,到底為什麼要逃婚,是不是裴斯年幹什麼天理不容的事了」

「別胡說」她立刻斥責道。

「嘖嘖,瞧你這護短的樣兒,還敢幹逃婚的事,你捨得么」調侃著她,江容是真的關心她到底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其實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希望能夠逃婚成功。」她搖了搖頭,「我把這次逃婚,當成了上天給我們的一個考驗,如果沒成功,也許我註定逃離不了他,那我就認命了,如果僥倖逃離了,那也許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還不夠,應該再好好想一想」

「什麼鬼」直接斥責,江容很不淑女的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吃錯藥了吧就算你逃離了,你們是領了證的,法律認可的,逃掉一個儀式,你以為就算完事了么你法定上,還是認可的裴太太,誰也抹殺不掉的事實,什麼緣分不緣分的,你什麼時候也開始神神叨叨這些東西了」

「我」她啞然,真的是暈了,都忘了這茬了。

「還有,到底發生了什麼山崩海嘯的事,讓你突然這麼懷疑了,我記得之前你不是很篤定,很信任他的么他出軌了也不會吧」想了想,她腦中靈光一閃,「難道那個白蓮花出來作怪了我就說那老娘們不簡單」

「」葉瑾言也不知道她怎麼會聯想到白亭如身上去的,一口一個白蓮花叫的順口,害她還遲疑了下才明白她說的誰。

如果讓白亭如知道被人叫做「老娘們」,八成會氣得臉都歪了。

「不是的。」就算曾經她心懷不軌,也不能平白讓人家背這樣的黑鍋,「是他的前女友。」

猶豫了一會兒,未免江容再聯想到更離譜的可能性,還是老老實實交代了。

愣了有半分鐘,江容一拍腦門,「果然每一個前任都是過不去的坎他有前女友沒見露過面呢」

「死了。」

「我擦,我就知道不消停的,你說死」話太溜,一時沒剎住,頓了下,她想了想,「你沒說錯,真的是死了不是我耳背聽岔了」

「你沒聽錯,是死了,而且已經死了六年了。」算了一下,恩,應該是六年了。

聽得江容好像把她拉起來k一頓,「都死了六年了,你現在抽什麼風,較什麼勁啊關你毛事啊你跟個死人吃醋,不會那麼無聊吧」

「我也知道跟死人吃醋很無聊很傻,可是你不知道,我覺得他心裡還是很愛她的,還是沒有放下她的。甚至甚至我們最初的相識,都是因為他送她的一枚戒指,你說好笑不好笑簡直」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積累的情緒都爆發了出來。

「你覺得,你覺得,你覺得什麼啊,你不會去問啊」江容是個直脾氣,直接了當的說,「你在這猜來猜去毫無意義浪費時間浪費生命你,現在就麻利兒的起來,去找他裴斯年問清楚,到底是愛你,還是愛那個死人是愛你葉瑾言,還是把你當感情替代品如果是後者,我管他什麼背景,一定把他揍得親媽都不認識幫你報仇」

知道她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瑾言還是會感動的,「小容,謝謝你不過我真的不想問,我不想去逼著他做個選擇。我」

她頓了下,「不對啊,我明明是在跟你討論逃婚的事。」

「還逃毛個婚」江容一拍大腿,「為這種事逃婚你羞不羞啊聽我的」

翌日。

裴斯年一早就出了門,如果不是那日子明明白白的標榜著,幾乎要覺得今天跟明天跟昨天都沒什麼不同。

他剛一出門沒多久,江容就大大咧咧的進來了。

進來以後就跟著葉瑾言手拉手的上了樓,關上房門,好半晌才出來。

出來時換了一套衣服,避開了所有的傭人上了她那輛小破車,然後在門房的注視下光明正大的走了。

夜幕,緩緩的降臨。

夜幕下的別墅顯得格外的安靜,一切跟平時沒有什麼不同,傭人們還是各自的做著自己的事,先生沒有格外的吩咐,便跟尋常一樣。

沒有人注意太太有多久沒有下樓了,也沒有人注意她還在不在房間里。

直到晚飯時分,才有傭人上樓敲門,「太太,晚飯已經好了,可以吃了。」

「我累了,不想下樓,拿上來吧。」房間裡面傳出來的聲音顯得有點悶。

「是」傭人應聲退下,不多會兒就端著餐盤上來了,「太太,飯送來了。」

「放在門口吧,我等下自己拿。」

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是放在了地上,臨走前,還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

不一會兒,聽著樓上再沒什麼動靜了,那房門才慢慢的打開,從裡面伸出來一隻手,端起餐盤拿了進去,再次砰的關上。

等到隔了大約一個鐘頭,傭人再次上來的時候,房門前的餐盤已經是空了的。

偌大的房子燈火通明,就像此刻的整座容城。

其實多家媒體,還有很多的記者都沒有睡,輾轉反側,不知道明天的重磅新聞到底該怎麼下手。

賓客的名單是保密的,可是多少還是泄露出來一部分,有資深的八卦狗仔想要套出究竟婚禮的地點在哪裡,想要做個獨家頭條,可是不知道,沒有人知道

意外之餘,更加搞不清楚這裴家到底是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了

哪裡有人結婚,地點還不通知賓客的,難道明天早上臨時通知那來得及嗎不會匆忙出錯嗎

可是,也不知道這些賓客是故意隱瞞,還是對裴斯年有著超乎尋常的信任,居然都不著急,都是一句,「到時候就知道了」

到時候到時候,到時候你們知道了,我們知道也是乾瞪眼啊

夜色漸深,各懷心思的人幾乎沒有睡好的。

在葉家大宅更是個不眠之夜。

葉朗盯著手機有好一會兒了,不時的撥弄一下,生怕是沒電關機了,又或者信號不暢了。

看著他坐立難安的樣子,潘妙雲從鼻孔里噴出氣,卻是沒敢再開口。

這麼多年的夫妻,還是了解他的脾性的,這個時候如果多嘴,只怕會成為他發脾氣的對象。

反正,她也沒打算去湊那個熱鬧,看她葉瑾言風風光光再次爬到自己的頭上么

就是不喜歡她,自己那個大姑子明明就找了那麼個倒插門的上門老公,也不知道得意個什麼勁,小的時候還給雪昕買衣服,說的真是好聽,什麼看著小女孩的可愛買多了,買多了不會自家的女兒穿分明就是葉瑾言穿不下的拿過來,真是埋汰人。

就算人死了,還要留下這麼個拖油瓶,自己幫著養了這幾年,看看有用么不是自己生的就是不親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葉朗幾乎要跳起來,然而看了一眼手機,又有如泄了氣的皮球。

幾乎是忿忿的按了接聽鍵,「喂」

「裴先生」聲音瞬間高八度,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潘妙雲,甚至帶著幾分得意,「是,我知道了。可以的可以的,沒問題」

簡直是喜不自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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