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有一點點不安

「什麼紅小姐,我姓董!」皺起眉頭,她不悅的說。

「不管是什麼小姐,你這麼做,都是不道德的,請你把手機里拍的刪掉!」裴斯年淡淡的說。

他眉梢都不動一下,看上去極為鎮定,也並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命令。

董思琦現在大小也是個腕兒,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服軟,一昂頭,「你憑什麼說我拍了什麼照片,有什麼證據嗎?就算退一萬步說,我拍了,你怕什麼。你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敢讓人看見嗎?」

看到他們越是緊張,她心裡就越是得意痛快,好像拿捏到了他們什麼把柄一樣。

「我只說一遍,請交出來,大家面子上都好看。」裴斯年眼睛都不看她,越過去,不知道望向何處。

看到眼前這男人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董思琦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我也再說一次,我不知道什麼照片,也沒興趣跟你們在這浪費時間!」

說完,她昂起頭理直氣壯的走了出去。

裴斯年也不攔阻,收回手氣定神閑,從旁觀的角度看,好像就真的拿她沒辦法了一樣。

「她如果拿著照片到處胡說八道怎麼辦?」有些憂心,她沒想到事情演變成現在這個地步,他看上去卻並不著急。

「那也要拿得出去。」

他輕描淡寫的說,「走吧,再不下山天就要黑了。」

葉瑾言不太明白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很快的,經過那個大大的招牌時,她就有些明白了。

下山的必經之路,董思琦的車子就停在邊上,有三個人,正在跟她說著什麼,看上去禮貌客氣,卻是將她圍在了裡面,她看上去很憤怒,指手畫腳的比比劃劃。

車子緩緩的從他們的身邊滑過,董思琦一甩頭髮,恰巧看見了她,頓時瞪大眼睛沖了上來,用力的拍著車門。

「下來,你給我說清楚,是不是你們搗的鬼?停下,停下!」

裴斯年卻彷彿沒看見一般,雙手穩穩的把在方向盤上,眼睛注視前方,她動了動唇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來,再扭過頭,董思琦已經被遠遠的拋在原地了。

可似乎還是無法脫身,並且很是暴躁。

「她……」遲疑了下,不知道從何問起。

「她咎由自取!」他平淡的拋下這麼一句話,「和平的方式既然不肯,那採取點非常手段也是必要的。放心好了,她自然不會受到什麼人身傷害,不過不該她拿走的東西,也一定是拿不走的!」

看著他平靜的側面,再普通不過的話,她只覺得一陣發寒。

在自己的面前,他從來都是溫和無害的,是體貼柔情的,但是她卻忘了,他其實是一頭慵懶的獅子,而不是溫馴的貓兒,這個時候的他,就和那天在頂樓看見的一模一樣,淡漠疏離,看似平和,卻讓人有一股無形的壓力,透不過氣來。

捂著胸口,她覺得悶悶的,說不出的沉悶。

雖然說絕對相信他的話,不用擔心董思琦會拿著照片來胡說八道了,可心內還是有些顫巍巍的。

「怎麼了,不舒服?」扭頭問了她一句,他將車窗稍微往下放了放,「忍耐點,很快就到家了!」

說著,將車速放快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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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徐徐的風吹來,胸口的悶緩解了些,她的聲音被風吹散,「我想回自己的房子。」

裴斯年微微一怔,稍稍踩了下剎車,速度放緩下來,「怎麼了?」

「沒什麼。」搖了搖頭,她說,「就是你那裡太大,太空曠了,我很不適應。我想回去……」

抬眼看他,眸光隱約閃爍了點淚意。

抿起唇,他一言不發,卻是把著方向盤,調轉了方向。

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樓道的燈是聲控的,她咳嗽一聲,燈亮了,站在門前掏鑰匙開門,兩個人都沉默無語。

也不知道為什麼,鑰匙握在手中,對了兩次都沒有插到鑰匙孔里,只聽到「啪嗒」一聲,開的卻是對門的門。

對門的女人探出腦袋來,看到是她,笑了起來,「小兩口回來了呀!」

葉瑾言不自在的笑,「是啊。打擾您了,真是不好意思。」

「嗨,這還沒多晚呢,打擾什麼呀!我是聽到聲音,想著是不是你們回來了,昨天你們沒回來吧?」她問道。

「對的,我們昨天……出去了。」

女人說,「今天下午有人來敲過門,但是你們不在,後來就走了。」

「敲門?」瑾言很是驚訝,知道她住在這裡的人並不多,應該連鄭潔都不知道的,誰會來找她?

「對的,是個男的,歲數應該不小,不過看著保養的不錯,挺富態的。人也很和氣,知道你不在就走了。我問他姓什麼也不說,就說來看看你的。」很熱絡的報著消息,一邊免不了八卦的多嘴問一句,「是不是你家親戚啊?看著跟你長得有一點像的,是你爸爸么?」

臉色黯然了下,她低低的說,「我爸媽,很早就過世了。」

女人一哂,「啊,對不起啊!真是不好意思的。」

「沒關係,那他還說什麼了嗎?」

「沒有,知道你不在就走了。」女人回應道。

「謝謝您啊,我知道了。」微笑著答謝人家,女人這才點點頭,「那我先進去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叫我們好了。」

「好的!」

由始至終,裴斯年只是靜默的站在一邊,並沒有說話。

再轉身,門就輕易的打開了,進屋,屋子裡遠沒有他那邊那麼暖,屋子也小了很多,像個鴿子蛋一般。

時到今日,她算明白那次他的那個朋友來,為什麼說住在這裡很委屈了,對他來說,的確是委屈。

但對她自己來說,這裡有爸爸媽媽,有爺爺,拉開窗帘可以看到對面不遠處,自己小時候住的地方,這一切,就足以讓她心安了。

而且會時刻提醒她自己,不忘記失去了什麼,應該為什麼而努力。

脫掉外套去燒水,裴斯年就這麼坐定在客廳的沙發上,先前添置的男性用品還真派上用場,換了拖鞋家居服,儼然一派主人的做范。

去衛生間洗漱了下出來,就看到他手裡握著遙控器,悠然自得的看著電視,裡面放的恰恰是自己主演的那部民國劇。

頓時臉上一紅,就想上前將遙控器給搶過來,卻被他伸手一拽,連人一起拽了過來,落進了他的懷裡。

「這裡你是不是用了眼藥水,怎麼感覺哭的不那麼真呢?」指了指電視,他問道。

「當然沒有!」她立刻忘了要搶遙控器的事,義正言辭的糾正,「你不知道就拍這場戲醞釀了多久的,這差不多是第二還是第三場的樣子,那個時候……」

說起拍戲的事來,她倒是滔滔不絕,裴斯年偶爾應她兩句,還都回在點子上,她就更高興了。

眉飛色舞的比劃著,她終於有了精神,忘卻了先前的不安。

其實那時候她也不知道不安什麼,就是那樣的裴斯年,過於冷淡,過於淡漠的他,讓自己有一種不安全感吧,如果有一天,他也用這樣的態度對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得了。

聊得正熱切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門鈴響起,第一遍的時候葉瑾言還沒反應過來,等到第二遍,她才狐疑的看著裴斯年,「是不是有人按門鈴?」

他點了點頭。

「按了有一會兒了?」

還是點頭。

「那你怎麼不提醒我啊!我還以為是電視里的……」忙著從他的懷裡爬下來,她是真沒想到會有人來找自己。

「不急,有事找你,自然是不會輕易就走。」他這才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淺淺的抿了一口。

真是服了他!真懷疑天塌下來,他都不會眨一眨眼睛的。

門一拉開,葉朗抬起的手,尷尬的落在半空中,原打算再敲兩下就走人的,沒想到居然是在的。

「舅舅?!」

真的沒有想到會是他,驚詫不已。

「瑾言。」乾咳一聲,一手空握成拳放在唇畔,掩飾他的尷尬。

「舅舅,你怎麼會來?!」

是的,這房子原本就是他的,又是他給的,自然是知道自己住這的,可是她真的沒有想到,他會來這裡找自己。

從那天借錢沒有,要房子落空以後,她以為,已經是從此形同陌路了。

昨天在商場里說的,不過是客套話,自己也說了不會去,沒想到,他會主動找上門。

「我下午來了一趟,你不在。」他說。

「呃……我白天出去了。」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門口說話,有一搭沒一搭,彼此都相望,面色訕訕。

「阿——嚏!」

屋子裡,裴斯年響亮的打了一個噴嚏,他抽了一張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拭著,一邊說,「你們要麼進來,要麼出去,總得選擇個方式吧,門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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