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各自成雙

二人說了一回話,這才過去溪邊。沈別宴正悠然枕臂而卧,仰望藍天白雲,見二人過來,不免半坐起身以手支著下顎,看著他們二人笑道:「又偷偷摸摸的去商量什麼了?」

花有重掀了掀衣擺在他旁邊也跟著坐了下來,笑道:「我們二人,能商量些什麼,不外是些陰謀詭計而已!」

這話說得沈別宴挑眉一笑,果真也不再多問些什麼。倒是一旁的晉懋望著沈別宴這幅悠哉游哉的模樣頗有感慨的一嘆,帶些嫉妒的說道:「沈先生如今算是跳出了是非圈,不在朝堂中,且有美人長相廝守,實是讓人又妒又羨!」

「子清若是有意,要做到這些又有何難!」沈別宴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一笑了之。

晉懋苦笑:「世上人人若都如沈先生一般洒脫自在,天下早都太平無事了!」

三人正說著話,那邊竹樓內,初七卻已與柳書顏並肩出來,二人午憩了一刻,愈發覺得精神飽滿,初七瞧不見晉寧,正自奇怪,見那邊沈別宴正向她二人揮手示意,便隨柳書顏一道走了過來。她還未及問,旁邊柳書顏已盈盈笑問道:「寧兒與官公子呢?」

沈別宴隨手一指:「在那邊!」

二女同時回頭看去,不覺都是一怔。她們來時,原沒太注意,此刻才發現,柳蔭深處,正有兩個人並肩而坐,似在說些什麼。

柳書顏一雙柔波似的眸子輕輕一轉,隨即看向晉懋抿嘴一笑,道:「他們二人倒是難得的投機!」

初七也是輕笑不已,她早覺得晉寧對官聞景比旁人不同,只是平日見不到二人在一起,心中難免有些半信半疑。此刻見二人並肩坐在溪邊,閑閑的編著柳條,頓時便覺自己果真沒有弄錯。一時間竟又是替晉寧開心,又覺著她難得碰上有意的,真正是造化弄人!

偏頭看了他們二人好一會,初七這才回過神問道:「我們何時回去?」

此時未時剛過,陽光雖仍溫暖熙和,但已微微偏西。這樣算下來,若是此刻動身回去,倒也正好。免得倒時快日落了才動身,連個路燈都沒有就不好了!

哪裡知道她這話音放落,邊上花有重便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介面道:「怎麼,你想回去了?」

初七萬沒料到是他接腔,面上不覺一熱,窘迫了片刻,才低聲道:「不是,我只是想,若是我們還打算再待片刻,我便與柳姐姐再去閑走幾步!」

方才已得了花有重的話,此刻晉懋面含揶揄的看了看花有重,又看了一眼初七,這才笑道:「今兒天氣甚好,竹樓裡頭又是一應俱全,大伙兒若有興緻,便不回去也是使得的。你們若想四處走走,只管去便是,並不妨事!」

初七一見晉懋這幅模樣就覺著他似乎知道了什麼,越發覺得待在這裡有些局促不安了,故而忙點頭應是,正欲回頭對柳書顏說去四周走走,一邊的沈別宴卻已似笑非笑的道:「我說丫頭,你今兒霸了書顏這半日時間了,似乎也該將她還了給我吧!」

沒料到此刻沈別宴會忽然開口,初七微微一怔,還不及介面,那沈別宴已轉頭向花有重道:「臭小子,你還愣著作甚,這裡你來了好些次,環境也熟,還不快帶丫頭四處去走走!」

花有重應了一聲,便笑吟吟的看著初七。柳書顏適才聽沈別宴說話,面上便浮起了一抹淡淡的暈紅,原欲出口嗔責,及至聽到沈別宴後頭的話,這才生生又咽了回去。含笑的看了眼初七,又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像是在示意她跟花有重好好處處。

初七有些窘迫的看了沈別宴一眼,到了這個時候,她若是還看不出沈別宴的意思,那她也實在太愚不可及了。稍稍猶豫了一下,她才向花有重道:「那就有勞蟲子了!」

這些天,她一直也想尋個機會同花有重好好談談,可一來她並非主動之人,二來,她雖活了兩輩子,但於感情一事卻還甚是陌生,有些不知該如何處理。

這些日子花有重也不主動來找她,一切就彷彿未曾發生一般,她若直截了當的將他叫出去,鑼對鑼、鼓對鼓的將話說明白,也實在很是窘迫。

此刻得了沈別宴的東風,她自然也樂得順水推舟。

花有重微笑凝視她,眸子閃動的是瞭然的光芒,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他笑道:「初七,這邊來!」初七應了一聲,便跟了他向南走去。

一邊的晉懋自然心下也是明白沈別宴的意圖的,不免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道:「沈先生可實在太過厚此薄彼呀!」

沈別宴哈哈一笑,對他眨了眨眼道:「並非我厚此薄彼,實是子清你從來也不曾給過我機會呀!」

晉懋一笑,卻也無可辯駁。沈別宴含笑起身,也並不避諱什麼,執了柳書顏的手,便與她並肩往北行去。微斜的日光落在二人身上,似是罩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幕。

在他們身後,晉懋默默的看著,忽然便覺得這兩個人之間,實在是和諧得緊,若非要以言語來形容,那便應該是天作之合了。

他正想的獃獃發怔,卻忽然聽到後頭傳來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哥!」

晉懋驚的險些跌倒,苦笑掉過頭來:「死丫頭,你想嚇死你哥呀!」

「嚇死你?」晉寧聞言哈哈一笑,圓圓的眼珠在他身上來迴轉了一圈道:「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嚇死了你,我就去找皇兄好好說說,讓他索性把這個世子給我做了!」

要說他們兄妹二人平日打趣慣了,晉懋對妹妹這些驚世言論也並不在意,不過一笑便罷。倒是一邊的官聞景聽得連連搖頭。

二人說了幾句,晉寧便問道:「初七她們去哪兒了?」原來她來的稍遲,卻並沒有看到初七與柳書顏的去向,只是見這偌大的溪邊只得晉懋一個,心中詫異,這才發問。

晉懋無謂一笑,抬著下巴向南面揚了揚道:「總在這裡待著也是無趣,他們便各自結了伴兒,在四周走走!」

聞言,晉寧不覺看了看天色,微皺起眉頭疑惑道:「我們今兒不回去么?」

來時其實眾人都未言明究竟玩多久,但大家都覺得該是一天,而晉寧之所以會在這時候回來,也正是覺得回程的時間差不多了。

晉懋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初七與柳師母都是頭一回來,我看她們對這裡很是喜愛,便想回去也是無事,倒不如多待一日,大家好好玩玩!」

他這樣一說,晉寧想著也覺著確實是這個理,便回頭對官聞景道:「既然他們都各自結伴去了,我們也不必刻意尋他們,只是隨意走動走動,看看是否有緣能撞上了!」

要說方才晉懋只含糊的說了「結伴」二字,因此她也沒想到初七所結的伴兒卻是花有重,便很隨意的說出這一番話來。

官聞景倒也沒覺出什麼,便點頭笑道:「也好!」

得了官聞景這話,晉寧便又嬉笑的轉向晉懋道:「哥,雖說他們都不帶你,但你妹子我一向義氣,走吧!」

她口中說著,便很是隨意的伸手去扯晉懋的袖子。

晉懋方才同花有重一起在早瞧出了其中門道,此刻哪裡還肯跟他們一塊走?因而他忙笑著一撥晉寧的手道:「去,今兒既要留在這裡,我少不得得去前頭廟裡,同和尚說上一聲兒,免得屆時餓肚子,可沒有時間同你混,你只自便吧!」

言畢又向著官聞景似有深意的一笑,隨即拱了拱手,這才轉身閑閑的去了。

晉寧其人,性情極是磊落,對於自己所厭憎之人,只見得到缺點,而對自己所信任、喜愛之人,又極少會去疑心什麼,更何況是自幼便對自己寵愛萬分的兄長。聽了晉懋的話,她雖覺這事只需使個下人去說上一聲也就得了,哪裡麻煩得到她大哥親自前去,但雖心裡頭有這個想法,她卻也沒有疑心到別處。

看晉懋走了,她便聳了聳肩,大大方方的轉向官聞景道:「他們既都走了,少不得只有我們兩個搭夥了。官聞景,你想去哪兒走走?」

官聞景正在琢磨適才晉懋走時那種奇異的神情,聽了這話,也沒多想,便一口應了。及至朝前走了幾步,這才意識到他們二人結伴同遊,實在有些古怪。

只是見晉寧一副瀟洒無謂的模樣,卻也實在無法將心中疑惑說出。滯了一滯,才道:「我倒是覺得這裡便很好,其實也不用再去別處了,何況此刻時間已然不早,去得遠了不宜,離得近景色卻又未必如這裡!」

晉寧聽他這麼一說,倒也覺得頗有道理,因笑道:「這話倒真是不錯,其實近旁各處,其景緻還真是及不上這裡,一動不如一靜。」

說到這裡,她眼珠一轉,指著一邊的修竹笑道:「不如去砍兩根竹子來,我們便在就著去釣幾尾魚,晚上烤來吃!」

官聞景正要說好,忽然想起此刻他們可是身處寺廟中,不覺訝然道:「此舉好倒是好,只不過這裡可是佛門凈地……」

聞言,晉寧哈哈一笑,滿不在乎的揮揮手道:「什麼佛門凈地,那都是騙人的,打小兒我便常與他在這裡釣魚,但得了大魚,便悄悄烤了來吃,連我爹也吃過幾回,只瞞著我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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