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憋紅著臉，又尷尬又緊張。若是沒有曉凝的敲門，也許她能再裝醉，昏昏沉沉地睡過去，讓我也有機會悄悄的離開。
而如今的情形，就猶如我們兩人都醉酒，醒來卻發現對方在床上，連遮掩的機會都沒有。
「沒……只有一點點。」我皺著眉頭，說道。
「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她猶豫片刻，又問我。她沒有半點經驗，剛才借著醉意把我拖來她的房間，此刻冷靜下來，卻變得不知所措，還不能求助她的好姐妹曉凝和靈萱她們。
我尷尬的咳嗽兩聲，把目光放到房間里的角落，「應該……不會吧。」
程璐用被子遮著她的身體，然而美妙的身材，還是透過她圓潤的肩膀，露出一些端倪。
程璐也尷尬的咳嗽兩聲，再次強調，「我喝醉了，這個……屬於意外。」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我順口說道。
程璐誤解我的意思，原本閃避的眼神，一下子惱怒地看著我。想當初，她的第一次，就是在北京的小賓館的浴缸里……當時她也是一時衝動，不過那次是真醉，不小心，所謂的「第一次」也就沒了，還吃個啞巴虧，如今我說這句話，就觸及她敏感的神經。
「哦，我的意思是，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醉了。」我進一步解釋道。
「是啊，反正第一次也不是給你的！」程璐憤憤不平地說道。
程璐的可愛，就在於她一邊要面子，一邊又藏不住內心。因而，每一次惱火，都反而是把自己給暴露出來。
「璐璐姐，你們怎麼還在吵架？」門外，忽然傳來蘇蘇的聲音。
我和程璐互相看看，這才意識到我們都沒有穿衣服。
程璐囂張的氣焰，又再次變得驚慌起來，「啊……蘇蘇，我們快結束了，你休息吧。」
「哦，小珉哥你也早點回去休息。」蘇蘇在門外說道。
「今天的事情，不許說出去，否則我宰了你。」聽到外面的蘇蘇離開門口，程璐瞪著我，虛張聲勢，說道。
我知道她的想法，她肯定是因為喝了一點酒，在自己房間里暈乎乎的，再想想最近的事情，越想越窩囊，也許又想到北京的那個夜晚，一股勁衝上來，就不顧一切的把我抓到她的房間——再怎麼樣，就當是醉酒，反正有第一次，也不怕有第二次！
然而，酒勁散去，她又不知該怎麼收場，本來想裝睡過去，豈料曉凝又打斷她的計畫。傻乎乎的程璐，真性情又想耍小聰明，豈料每次都自落陷阱，傻的可愛。
我聽到外面再無聲響，拿起一條毯子遮住我的下半身，踩到地板上。
「喂！」程璐紅著臉，又忽然叫住我。
「什麼？」我回頭看著她。
「我今天是……喝醉了，不是真的想跟你……那個……」她猶猶豫豫地說道。
「我今天也有點不太正常。」我轉身看著她，說道。她還能用醉酒來掩飾，我卻是一點借口都沒有。
不過算了，本來就是皇帝的新裝，激情燃燒的時候，誰能去想那麼多？
我披著毯子，躡手躡腳的穿過客廳，回到我的房間。拿掉毯子，我一絲不掛。想到我和程璐竟然在這座合租的公寓里發生那種事情，我想想就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是，她那熾熱的身體……
色字頭上一把刀。程璐有衝動的時候，我也有衝動的時候，大概是我在蘇蘇的房間里的時候被勾了一點小慾望出來，而程璐再突然出現，把我拖過去……說不定，她開始也沒想到我會真的那個吧……
這一夜過去，第二天，公寓卻出乎異常的平靜。
我穿著衣服走出我的房間的時候，她們四個都已經在餐廳里坐著。靈萱安靜的給她們分著牛奶和麵包，曉凝啃著麵包，一言不發。
我坐過去，感覺氣氛就已經不對。
程璐看到我，臉色刷地紅了小半邊。她再怎麼大大咧咧，那種事情還是有點介意的。而我也尷尬的清清嗓子，撓撓鼻子，坐到蘇蘇旁邊。
「怎麼啦？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就連蘇蘇也感覺到氣氛有些古怪，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好說的，就不說了。」曉凝冒出一句。
「曉凝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開心啊？」蘇蘇後知後覺，問道。
「沒什麼。」曉凝扭過頭，低頭喝她的牛奶。
「靈萱姐呢？靈萱姐怎麼也不說話呢？」蘇蘇有些著急，再抬頭問靈萱。
「呵呵，我身體有點不太舒服。」靈萱勉強的笑笑，再給自己分了一塊麵包，留了一碗牛奶，坐下來。
程璐也不說話，表情有點內疚，也有點倔強。以她的性格，就算做錯什麼事情，也不會親自承認。
「你們到底怎麼啦？小珉哥，她們到底怎麼啦？」蘇蘇轉頭再問我。
「好了，別問了，吃飯吧。」我碰碰她的手腕，提醒她。
豈料我越是這樣說，蘇蘇卻越是想知道，她板起臉，嘩地站起來，「你們到底怎麼啦！是不是吵架了！」
「沒！」她們三個，異口同聲的回答。
「那到底怎麼啦……」蘇蘇環顧著她們，焦慮地問道。
「好了，我昨天喝醉了，行了吧？」程璐打破僵局，說道。
「那我也能喝醉了？靈萱也能喝醉了？」曉凝抬起頭，說道。
自從我住到這裡，我還從未見過程璐和曉凝吵架，或者說，從未見過她們四個互相吵架或者打冷戰。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蘇蘇疑惑地望著她們，完全聽不懂這些類似「暗號」的句子。
「曉凝，姐妹一場，不要跟我鬧，好不好？」程璐不理睬蘇蘇，望向曉凝，說道。
曉凝不說話。她氣鼓鼓的樣子，像是憋了一個晚上。
「喝醉不是很正常嘛？以前我們出去玩，也不是經常喝醉么？」蘇蘇還未搞清狀況，插嘴說道。
「蘇蘇，你先坐下，不要插嘴。」靈萱說道。她平時特別溫柔的臉色，今天也顯得特別冰冷。
「好了，誰都別說了，我搬出去。」我說道。
「啊？」蘇蘇吃驚地看著我。她們三個，也都轉頭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