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回夢遊凶 第5章 死馬當活馬醫

「雖然是推測,但是一切細節都對得上,這一次不是疑人偷斧了,如果真是這樣,這女人太狠毒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果然如此!」

沈傲珺握緊小拳頭,走來走去,恨恨地道:「我電話給小梅,這一次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高天心一心逗鳥,李偉傑則撓著頭道:「這應該叫完美犯罪吧,即便知道了真相,往往也沒辦法翻案。」

「屁的完美犯罪,你看小說入魔了吧!」沈傲珺眉頭一揚,扳起手指,一條一條盤算起來:「那四樓女住戶的證詞。」

「隔著門聽腳步聲太側面了,不會採用。」

「周玉琪和張展超的關係。」

「隱秘,連同出租房的舒曉然和李暢都沒有半點察覺,僅靠那些態度的改變無濟於事。」

「對啦,張展超和周玉琪那啥那啥的,肯定會在床單上面留下纖維毛髮的吧,這是證據啊,能證明周玉琪在張展超床上待過!」

「那又能說明什麼呢?說明周玉琪和張展超有染?這豈不是更為秦元的殺人增添了動機?」

「喂,你就不能反駁得慢一些?」

高天心毫不容情的三連擊終於惹火了沈傲珺,用左手捂住高天心嘴巴,板起右手第四根手指:

「兩次殺人過程中沒有目擊者,沒有監控錄像拍下,兇器又直接在第二次兇殺現場出現了,且被抹去指紋……」

「最後,周玉琪那時可能戴的手套十之八九被直接丟到馬桶中衝掉,這麼多天,肯定找不回來了,腳印也沒用,她和秦元一起去的張展超家裡,哎呀哎呀……」

就在沈傲珺頭痛不已之際,一身職業裝的馬梅終於趕到,她論相貌不遜於沈傲珺,眼神中更透出一股堅毅的力量,性感紅唇又有著優雅從容的氣質。

聽了這全新的案情分析後,這位律師姐姐也是從不可置信到驚怒交集,但她冷靜的速度比起沈傲珺更快,沉聲道:

「證據目前都對秦元不利,這種說法只會刺激周玉琪,她一旦推翻證詞,一口咬定那時看到秦元動手了,那就全完了。」

沈傲珺低聲道:「不能讓馬叔叔傳個話?」

高天心和李偉傑露出恍然之色,看來馬梅也是官二代啊,可惜現實中的官二代顯然不可能為所欲為,馬梅就搖著頭無奈地道:「這案子已經拖得夠久了,上下的壓力都太大。」

沈傲珺眉頭緊鎖。

平心而論,此案遲遲未結,第一是沈傲珺和馬梅有個好爹,無形中為辦案組帶來了不少壓力,第二是她提供的案情分析確實有道理,第三是目前沒有決定性證據,近年來冤案錯案連連被爆,局裡的領導也有顧慮,萬一這邊判了,那邊抓到真兇了,可就玩大發了。

當然,由於四十八小時原則,秦元還是出來幾趟的,但在法律上達到了「充分」的休息時間,又被拘傳。

這件案子兩死一傷影響很壞,上面要求儘快破案,小小的手段大家心照不宣。

如此一來,秦元的精神壓力更大,不用任何逼供就足以摧毀嫌疑人的防線,所幸他死死地挺住,至始至終都喊冤否認。

「解鈴還需系鈴人,想要真相大白,還要從周玉琪處入手!」高天心招來李偉傑,「多久查到周玉琪在近三個月來的電話、微信、QQ之類的記錄!」

李偉傑苦笑道:「哥,黑客沒有你想得那麼神啊,什麼都手到擒來似的,通話記錄不難,微信QQ記錄不好弄,除非把她手機拿到手。」

沈傲珺目光一亮:「等等,手機……你說周玉珍會不會幫我們?」

馬梅瞪大眼睛:「周玉珍?周玉琪的妹妹,她怎麼會幫我們?」

「也是啊,是我想多了,真以為人家幫理不幫親……」沈傲珺敲了敲腦殼,為自己病急亂投醫的想法感到好笑。

倒是一直做安靜美男子的高天心突然插了一句:「反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如一試!」

……

一天後,沈傲珺、李偉傑、馬梅三人圍在桌邊面面相覷,桌子上擺放的正是周玉琪的小米,半響後,李偉傑才自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還真有大義滅親的妹子啊~~」

「談不上大義滅親,我又沒有告訴實話,感覺很對不住她啊~~」沈傲珺滿是歉意地嘆了口氣。

手機是她出面要到的,對於周玉珍,她當然不可能坦然現在懷疑周玉琪是真兇,現在讓你配合坑姐姐。

而是用第一層推理忽悠,分析真兇很可能是周玉琪某個女性好友,希望通過手機能找到線索。

周玉珍一開始很遲疑,這也難怪,正常情況下,手機涉及許多隱私,是不可能隨隨便便交給別人的。

但沈傲珺提及秦元的情況,明說了這關係到秦元能否洗刷冤屈,獲得自由,再思及周玉琪現在的情況,周玉珍終於同意了。

至於手機倒是很好拿,因為這段時間就在周玉珍手裡,手機輻射對於病人的身體可是相當不好。

「這妹子真是好啊,攤上那麼個姐姐實在白瞎了。」李偉傑一邊憤憤不平著,一邊拿起手機擺弄起來,眼睛亮亮的。

「讓你找證據,不準看什麼不健康的東西!」不料還沒行動,啪的一聲,沈傲珺看都不看,隨手就在他背上抽一個狠的。

「心真污!」李偉傑對這女人的大手勁實在無力,暗暗嘀咕了一句,臉上卻滿是討好,「大姐頭提點的是,小的一定遵紀守法,好好表現!」

「出息!」沈傲珺瞄了沉默的高天心一眼,轉過頭去,不過很快,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手機上,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兩個人的聯繫只有這一條?」

「是啊,她的微信根本沒加張展超好友,這是QQ信息,也就這一條一個多月前聯繫周玉琪的:我手裡面有些東西,是一個U盤,你一定會很感興趣!」

瞧瞧,勒索的行話啊~~

但是沒用,因為周玉琪根本沒有回話,就當張展超放屁,但是在事隔半個多小時後有了一個通話。

這是眾人最害怕出現的情況,通話記錄好查,什麼時候多長通話時間,但內容除非當時錄下來,現在時隔一個多月了還弄個屁啊……

「很謹慎啊,這女人心機果然了不得,你看她遇到那種事都沒有馬上打電話過去,而是冷靜了半個小時,這期間估計將應對方法都想清楚了!」

「找不到把柄啊,難辦了!」

「你們瞧,後來張展超幾乎每天都打電話過去,威脅之意,昭然若市,但許多次周玉琪根本沒接,女神范兒端的很高啊,嘁!」

「那怎麼辦?」

「涼拌唄……」

正當沈傲珺三人一籌莫展之際,高天心將通話記錄仔細看過後,喃喃地道:「張展超死亡的那天,他和周玉琪之間沒有通話記錄?」

李偉傑搖搖頭,剛要說什麼,馬梅突然神色一動,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唉,你別動啊!」

說著,她伸手將李偉傑背後小辮子放了下來,再將頭髮撥弄了一下,將他的臉往沈傲珺面前一湊:「你看看,他是不是像一個人?」

「噫!」沈傲珺嫌棄地直讓讓,李偉傑快氣爆了,泥人都有三分火,真當自己是屌絲啊必須跪舔美女?

不料沒等他發火,沈傲珺陡然間瞪大眼睛,又靠了過來,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就在李偉傑心裡飄飄,認為自己的藝術內涵美終於得到有眼光的美女認可時,她口中蹦出了這麼一句話:「艾瑪,這個角度好像張展超誒!」

「誰?張……我靠,我才不像那個死人!」李偉傑一下子跳起來,卻被馬梅反手鎮壓下去,「我有個主意,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你說如果讓小傑晚上扮成張展超,周玉琪會不會嚇得魂飛魄散,將什麼真話都吐露出來?」

「我扮成張展超裝鬼去嚇人?」李偉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兩位美女誒,別胡鬧哇,這又不是拍電影!」

沈傲珺聞言乾笑了一聲,也覺得這不切實際了些,誰知一直安靜飲茶的美男子高天心突然開口:

「方法胡鬧,但不見得無效,我們現在只有純粹的推測和一些側面證詞,值得冒一冒風險的。」

「再者很多人平常冷靜,一遇到大事就慌了手腳,緊張到頭腦一片空白,而有些人則恰恰相反,平常不顯山不露水,在突遇變故時卻極度地冷靜,直到處理完事情,才生出後怕。」

「那真兇也是普通人,別想得太高,至始至終都鎮定自若,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人是不存在的,普通人里更不具備那非比尋常的過往與久經風雨的歷練!」

馬梅輕輕一拍桌子:「就是這個道理,死馬當成活馬醫,嚇出來我們就一舉翻盤,如果嚇不出來,也不會有什麼損失,無論怎麼樣,這事都是周玉琪引起的,這麼做,我反正不愧疚!」

沈傲珺想了想,還是覺得不靠譜,周玉琪是重要證人,如果有個什麼閃失那這責任可大了。

馬梅倒也早就考慮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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