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絕？
這個開場白有些出乎夏凡的意料之外。
「我們昨天晚上見過，當然，只是我見過你，你卻沒有見過我。」
厲絕緩緩地從半空中落下，來到了夏凡身前一米左右的距離上，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一邊說著，一邊仔細地打量起夏凡來。
「昨天晚上？」
夏凡皺起了眉頭，腦海中卻全無丁點的印象。
「當時你正處於天人合一的狀態中，所以並不清楚。現在看來，你已經從天人合一的狀態里清醒了過來，只是我很好奇，你從中究竟領悟到了怎樣的能力？」
厲絕說著，已經上前了一步，同時伸出右手，食指輕輕地點在了夏凡的腦門上。
自從厲絕出現後，便始終一臉警惕地站在一旁的葉依然，在看到厲絕的這番動作後，下意識的便抽出了腰間的長劍。
「別緊張，他沒有惡意。」
夏凡趕忙伸手阻止了葉依然接下來的動作，雙眼卻是盯著面前的厲絕，開口說道。
「沒錯，我沒有惡意。事實上，如果我有惡意的話，以你們兩人的實力，根本也不可能阻止得了我。」
厲絕扭頭看著葉依然，頗為自矜的頷首說道。
夏凡則是感覺到自己的腦門上，和厲絕的手指接觸的部位，侵入了一股說不上來是什麼東西的氣息。
這道氣息速度奇快的迅速游遍了夏凡的全身，隨後便在夏凡的體內直接消散。
「嗯？絕對氣感？！」
那原本一直面帶笑容的厲絕卻是隨著氣息在夏凡的體內消散後，瞬間變了臉色。
下意識的抽回了手，厲絕的臉上浮現起了無比驚愕的表情。
「絕對氣感？那是什麼？」
夏凡心頭一動，知道這位突然出現的聖徒所說的「絕對氣感」，顯然就是自己身體所起的變化，不過聽這位聖徒的意思，這種能夠清晰感知到氣的能力，在內域之中似乎有專門的說法！
既然如此，也就意味著對方對於這種能力有所了解，若是對方願意對他的一些疑問進行解答的話，無疑會對他有極大的好處。
「我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你的運氣……也實在是太好了吧？在武者的層次上就進入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並且通過天人合一境界所領悟到的能力，還是『絕對氣感』這種最頂級的能力！就算是內域無數年的歷史中，能夠擁有你這樣運氣的人，怕也是鳳毛麟角吧？」
厲絕沒有回答夏凡的問題，反倒是面色複雜地看著夏凡說道。
「你果然來自於內域。」
聽著厲絕的感慨，夏凡終於確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斷。
「沒錯，我來自於內域，遇到你也算是有緣。能夠進入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並且還領悟『絕對氣感』，證明了你應該是有大氣運的人。只是很可惜，相比於你的年齡，你的境界實在是太低，將來的成就怕是有限，我實在是不想看到你這樣一個內域中都難得一見的天才，最終卻止步於凡人極限的程度，所以我想給你提供一些幫助。」
厲絕一邊說著，忽然再次伸手點在了夏凡的腦門上，然後將方才做過的探查又做了一遍。
「確實是『絕對氣感』，並非是我的查探出了問題……真是好運的小子啊。」
少頃，厲絕又感慨了一番的重新收回了手。
「你一直在說的『絕對氣感』，到底是什麼。」
夏凡又問了一遍。
「我會給你解釋的，你這種運氣……真是連我都忍不住嫉妒。」
厲絕搖了搖頭，隨後面色一扳，頗為嚴肅地說道：「聽著，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接下來的話，我只說一遍。有任何疑問，也不要打斷我。如果是我不想和你解釋的東西，你問也沒用，以後自己去尋找答案也就是了。一些問題，提前知道得太多，對你並沒有好處。」
看著厲絕那不似作偽的臉色，夏凡雖然心下奇怪，卻終究是忍住了沒有多問。
「我知道你對於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非常奇怪，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不用擔心，所有進入過天人合一境界的人，都會發生一些神奇的變化。所以，這是你的運氣。凡是能夠進入天人合一境界的人，都是真正的天之驕子，而天人合一的境界，每一個人在他的一生中，也只能夠進入一次。從來沒聽說過某兩個人進入天人合一境界的前提是一樣的，因此……對於進入天人合一的方法，內域有一個共識，便是要看各人的機緣。」
「我並沒有進入過天人合一的境界，因此對於這種境界的了解，基本上全部來自於其他人的講述。據我所知，進入天人合一的境界，便意味著肉身在某一個時間段里，意外的和這整個世界，產生了奇特的共鳴，從而氣息和整個世界融為了一體。」
「在這樣的狀態下，進入天人合一境界的人本身是不會具有任何意識的，因為整個世界的氣息太過龐大，我們個體的力量則太過渺小，哪怕是達到了聖徒的境界，我們的氣和整個世界的氣息融匯在一起，也會顯得異常微不足道。所以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意識也會被肉身暫時封鎖。」
聽到這裡，夏凡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些變化，可是對於整個變化的過程，卻如同厲絕所說的那樣，他沒有任何的記憶。
「所以，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每一個進入了天人合一境界的人在和世界產生共鳴後，會得到怎樣的好處，自然也就不可能主觀的去把握，只能依靠各自的運氣……又或者冥冥之中的天意！」
厲絕伸手指了指自己頭頂上的天空。
「天意？」
夏凡忍不住重複了一遍。
「沒錯，就是天意！我雖然沒有進入過天人合一的境界，但在內域之中，卻有幸和幾位進入過天人合一境界的強者論過武道。所以我大概的能夠知道一些……你們從天人合一的境界中恢複清醒後，對於這個世界所產生的全新的認知。」
厲絕微微一笑，忽然很是神秘地問到：「有了昨晚的經歷，難道你不覺得，這個世界……其實是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