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百合盛開的花園 第11章 開始

「一切順利,琳賽很爽快的就答應了下來,信誓旦旦的表示絕對沒問題,而且她還打算拉上薇薇,」艾莉婕一邊往裡面走著一邊聳肩說道,「我看她早就等著這一天了。」

「還不是因為你。」走在她旁邊安妮忽然暗含責怪的說了句。

「好吧好吧,我知道是我錯了。」艾莉婕第一時間舉起了雙手,有些懊惱的說道,「我本來以為在安吉獲得最佳導演後勸說琳賽和薇薇暫時遠離安吉,會讓她稍微有所反思。卻沒想到最後弄巧成拙,反而差點……還好有你在,安妮,否則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她。」

苦笑難得的在她的臉蛋上浮現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你才是最了解她的人。」艾莉婕這樣說道,語氣中別有一番意味。

「其實,我也差點……還好我及時的醒悟了過來,」安妮說著嘴角不知不覺的浮現出一絲微笑,「安吉從來沒有變過,只是有些事情讓她失去了自我。我一直相信她會找回來的——雖然中途有過動搖。事實上,她現在已經找回了大半,不是嗎?」

艾莉婕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茶褐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複雜,最終只是嘆了口氣:「在你心中,安吉始終排在第一位。」

「難道你不是嗎?」安妮微笑著反問道。

艾莉婕沉默了幾秒鐘,才繼續的嘆起氣來:「你知道,因為我從小的經歷,總是把自己的心封閉起來,總是為自己戴上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殼,這麼多年來只有兩個半人曾讓我打開過心扉。然而,一個人已經不在了,而另一個……」

她開始變得微微有些出神,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你知道當我每兩周都會接到同一個人,同一個喜歡過的耀眼明星的來信是什麼感覺嗎?即使那些信件只是簡單的問候以及寫著日常生活的瑣事。可是,偏偏在那之前,在首次相遇的時候因為化裝事件我固執的認為她欺騙了我,而且我還誤會她……加上長期以來養成的性格,讓我既想要靠近她又想要遠離她,尤其是當瑞恩……而我來到這裡成為這個家庭的一員之後,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

說道這裡艾莉婕頓了頓才又苦笑著繼續說道:「直到……直到我知道她是個同性戀後才明白過來,自己在計較什麼抗拒什麼。然而矛盾清晰之後卻讓我陷入了更大的困擾,特別是在知道她同時和三個女人保持著關係的時候,那種……那種心酸的憤恨的感覺讓我無所適從。可我不知道怎麼該怎麼表達,只能彆扭的用冷漠的表情和尖酸刻薄的語言試著去喚起她的注意,哪怕明知道她在一次次被傷害——雖然是自找的——的時候最渴望的是安慰和鼓勵。所以,我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勞,所以才有了那些莽撞的舉動。甚至……甚至我還故意告訴安吉,我們已經在一起好幾年了,甚至情況已經緩和了,還要故意在她面前和你做出親密模樣……我就是這麼彆扭……」

「我知道,莉莉,我都知道。」安妮嘆了口氣,伸手在她的臉蛋上輕輕撫過,「所以我沒有跟安吉說是你讓琳賽和薇薇暫時遠離她,所以我雖然知道你們……」

她忽然閉上了嘴巴,幾秒鐘後才又開口道:「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畢竟……我都還記得一年前那個晚上你偷偷溜到我的房間里,說想跟我睡的時候的模樣。盯著我始終冷著一張臉,彷彿我欠了你好多東西似的。」

「可你始終還是答應了,對嗎?」艾莉婕忽然上前摟住了安妮的腰肢,將腦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我說過,有個兩個半人曾進入我的心扉。你為我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裡,可就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在我心中第一位的始終是安吉,所以……你只是半個……」

她說著抬起頭來,苦笑著凝視著安妮的雙眼:「你會不會後悔和我在一起?」

「不會,」安妮搖了搖頭,「這麼多年的相處讓我明白你是個什麼樣的人,雖然有時候覺得我們會走到一起實在有些不可思議。不過……」

安妮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出來:「同樣的,安吉始終在我心裡的是第一位的,除非她不再需要我,否則我是不會離開她的。」

「我知道,我剛才說了,我也一樣。」艾莉婕輕笑了兩聲,這幾分鐘的表情變化大概比她幾個月里的都要多得多。跟著她又想到了什麼,摟在安妮腰肢上的手忽然緊了緊:「說起來,我們會走到一切是不是因為某些共同點?」

跟著,艾莉婕進一步逼視地問道:「坦白的告訴我,安妮,你是不是……」

「我是她的朋友她的影子,永遠都是。」安妮將「永遠」這個詞咬得很重。

「明白了。」注視了她半晌的艾莉婕最終點了點頭,然後再次將腦袋放在了安妮的肩膀上,「還好,我們至少都擁有部分的彼此。」

兩人安靜的溫存了半晌,安妮才又開了口:「還是回到正事上來吧,倫敦那邊怎樣了?」

「魔法媽媽同樣答應得很爽快,她肯定早就知道了。」艾莉婕思考著回答道。

「那是當然,不過,光靠喬一個人恐怕還不行,畢竟她並不清楚事情的原因和經過。」安妮想了想後這樣說道。

「所以我又找了一個人幫忙,」艾莉婕揚了揚眉,終於恢複了她那副冷清的模樣,「一個和安吉的關係怎麼都理不清的女人幫忙。」

「蕾切兒?!」作為最熟悉安吉拉的人之一,安妮很快反應了過來,跟著露出一絲愕然的神色:「可是……可是蕾切兒還和……這樣會不會弄巧成拙?」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聯繫了她,」艾莉婕解釋地說道,「從某種意義上講,蕾切兒作為半個旁觀者,應該更容易明白從哪些地方下手。」

「她答應了?」安妮似乎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安吉和蕾切兒也就在今年開始才斷了聯繫,之前一直……而且蕾切兒甚至可以算是被安吉拉包……好吧,不說這個,總之,我擔心這可能不僅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更嚴重。」

「不用擔心,關於這個我已經和蕾切兒詳細談了一次,」艾莉婕搖了搖頭,「她雖然在考慮什麼,但絕對不是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人。相信我好嗎,安妮?」

「好吧,具體事情都是由你負責的。」安妮點了點頭,跟著話鋒一轉:「那麼,紐約那邊呢?那也是最為重要的地方之一。」

「其中兩位只要好好解釋一次就不成問題,至於最主要的那位……」艾莉婕忽然露出個冷笑,「我將親自登門拜訪!」

她輕輕哼了聲:「我倒是很想看看,這位能把我們的天使小姐折磨得焦頭爛額、痛苦不堪的傢伙,到底有什麼能耐!」

……

親愛的安妮:

雖然已經發了電子郵件,但我認為用手寫一封信也是必要的——感謝上帝,我還記得用手寫的感覺,而且我的那好字還沒有變的太糟糕。

相比電子郵件,手寫信的好處就在於想寫多長就寫多長,想什麼時候寫就什麼時候寫,不用趕時間可以慢慢梳理自己的感覺,而且很方便。

過去幾天我從澳大利亞東部一直遊覽到南部,行程總的來說還算滿意,就是巴克特他們似乎有些過於緊張。在艾爾斯岩石遊覽的時候被一個傢伙糾纏不休,我只好按下了報警器求助,結果他們幾個兩分鐘後兇狠的沖了過來將那個傢伙嚇得不輕。我不得不儘快離開旅遊區,沒能在艾爾斯岩石上攀登實在太遺憾了。幸運的是,沒有遊客認出我,看來我應該準備更先進的求助的工具,比如按綠色的按鈕是需要幫助,按紅色的按鈕是緊急情況。

接下來我打算去日本,雖然已經去過好幾次但只是旅遊的話還是第一次,很多地方都想去看看。而且聽說因為製作了《拉貝日記》並因此獲得了奧斯卡最佳導演,日本人都很討厭我,我很想知道他們是怎麼討厭的。唔……這樣的話,也許我還可以去中國看看,他們因為這部電影分裂成兩大陣營,稱讚的捧到天上去而討厭的貶到了地下,完全是為反對而反對——至少我在中國的網站上是這樣看到的,也許利用旅遊的機會了解下普通人的想法是個不錯的主意。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我真的已經決定了下來,畢竟我在杭州和東京留下許多東西……好了,這封信就寫到這裡吧,也許等你收到之後我說不定已經到歐洲甚至回家了。

另外,信裡面還有夾雜著我的照片,看過之後不許笑。還有就是,和信一起郵寄的還有好幾張明信片,我在上面做了些手腳你應該看得出來……我不想多說什麼,至少現在不想多說什麼,總之,替我收好它們,拜託。

——愛你的安吉拉

2005年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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