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布滿荊棘的成長路 第97章 拜訪以及偶遇

「我只能說戛納給我的第一印象還不錯,媽媽,要知道我今天才抵達的呢。」站在落地窗前的安吉拉,一邊打著電話一邊觀察著戛納的夜景。她顯然剛剛洗過澡,一身絲質浴衣,腦袋上包得嚴嚴實實的宛如幾十年前的印度人。

「那麼就這樣吧,媽媽,我愛你。」結束了通話後,安吉拉將手機丟到了一邊,在落地窗前結結實實的伸了個懶腰。雖然在飛機上已經小憩過,到了酒店又睡了幾個小時可現在依然還是感到有些不適應。這裡面有時差的問題也有氣候的問題,畢竟南半球已經開始進入冬天了。一想到過幾天又要飛回去她忍不住要鬱悶下,空中飛人果然不是那麼好當的。

舒展了下身體後安吉拉抱起雙臂看著外面的夜景再次發起呆來,雖然所有現代城市的夜晚都是一片燈紅酒綠的模樣,但這其中的差別還是有的,關鍵在於能否觀察得出來。只是安吉拉看似在欣賞夜景,但心思卻不在這上面。

她沒想到53屆的戛納電影節會這麼有意思,比如呂克·貝松居然是本屆評委會的主席;又比如好萊塢這次參加戛納電影節的電影寥寥可數——卡爾頓酒店外《諜中諜2》和《愛國者》的海報倒是夠大,影評人卻不怎麼買賬;最有趣的是在電影節即將開幕的前夕「維多利亞的秘密」在戛納舉行一場展示會打對台,還好這只是場慈善募捐活動時間並不長,電影節開幕後就結束了,否則真的打起對台那就好玩了。

參展名單上的那幾部華人電影安吉拉多少有些恍惚感,《花樣年華》、《鬼子來了》、《一一》等等大陸的香港的台灣的電影,讓那種在四年前說不出的感覺再次湧上了心頭。所以今天下午在電梯前偶遇到還很年輕的李導演以及尚有些青澀的章小姐時,安吉拉只是禮節性的寒暄了幾句就進了電梯。

算了,還是別想那些了,他們和自己無關。安吉拉這樣對自己說道。可是有些東西並不是說不去想就可以當做不存在,連一直逃避面對的三段感情,都已經到了需要想辦法解決的時候;那麼拍《鋼琴家》時困擾自己的問題,也遲早要做出相應的回答。

反正離自己動手還有段時間,慢慢再思考吧。安吉拉無奈地嘆了口氣,靠在床頭上將電腦打開用做其他事情的方法來轉移注意力。

第二天因為時差尚未調整過來,安吉拉依然呆在酒店裡哪裡也沒去,反正她又不是來度假的。參加了後天的頒獎儀式馬上就回紐西蘭接著拍攝,所以對於歐洲媒體的採訪請求通通以倒時差為借口推辭拒絕了。

讓安吉拉沒有料到的是,擔任評委會主席的呂克·貝松在午後過來拜訪她了。

「真讓人吃驚,我以為參選者和評委是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見面的。」安吉拉笑著將咖啡遞到了貝鬆手中,雖然他的頭髮依然亂糟糟一片可難得的將絡腮鬍颳了個乾淨。

「有些事情的結果不是一張選票就可以改變的,再說你這樣質疑我的專業素質說不定還會損失我這張選票呢。」貝松說著呷了口咖啡。

「如果你將選票投給別的電影是因為我的質疑而不是電影本身可能存在的問題,那隻能說明我的質疑是正確的。」安吉拉挑了挑眉,食指和拇指輕提杯把同樣呷了口自己的咖啡。

「好吧,說不過你,但是別想知道我投了誰的票。」貝松哈哈笑了出來,然後又感嘆似的搖了搖腦袋,臉上浮現出懷念的神色:「時間過得真是快,當初那個可愛而稚嫩的小女孩已經變得如此出眾,既是顛倒眾生的漂亮女人又有著驚人的才華。」

「難道電影節的評委主席到我這裡是來,只是為了懷舊?」安吉拉饒有興趣地問道。

「見鬼,什麼時候懷舊也變得不合時宜了?」呂克·貝松當即翻了翻眼睛,放下手中的杯子才又乾咳了聲:「當然,除了懷舊之後我還有些好奇,就算你同時也是電影公司的老闆,可對戛納這麼冷淡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吧?」

「如果我的記憶沒錯的話,艾德他們早早就已經向組委會解釋過了,畢竟我還在紐西蘭拍電影。那位彼得導演對我經常性離開劇組已經非常的不滿了。」安吉拉無辜的攤開手。

「對此我表示理解。但要到頒獎了才來,頒獎之後又馬上離開。」貝松靠在沙發上鬱悶地看著安吉拉,「難道幾天時間都擠不出來嗎?」

「問題在於,除了演戲之外我還有很多別的事情要做。」安吉拉則露出無奈的神色。

「是嗎?」貝松挑了挑眉,大有刨根問底的意思。

「當然,比如昨天剛下了飛機就和唱片公司通了電話,過段時間我的戲份暫時拍完了回去後要立即開始錄音;又比如上午的時候我特意和倫敦的《哈利波特》劇組通過電話,提醒他們別忘了遊說下議院修改《兒童保護法》,否則就這樣拍攝的話還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呢。」安吉拉單手撐著臉蛋,笑盈盈的隨便舉了幾個例子。

貝松半晌沒說話,啜了幾口咖啡後才嘆了口氣:「唱歌、演戲、導演等等,你涉及的領域也太多了,偏偏還能拍攝出《鋼琴家》這樣的電影,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什麼時候也喜歡像某些小報那樣妄自猜測了?」安吉拉半開玩笑地說道。

「這麼說可不公平,要知道在去年的風波里我可是一直保持著中立的,」呂克·貝松有些不滿地說道,「只是,我沒想到你拍出來的電影竟然會……我和好幾個評委交換過意見,我們一致認為這種老練而冷酷的電影真的不是一個19歲的女性能拍出來的。」

「那麼你們的結論是什麼?」安吉拉低垂眼瞼端起杯子輕啜了起來。

「沒有結論,畢竟它確實是你的作品」貝松攤開手,神色間帶著點茫然,「只有傻瓜才會相信這是別人執導的,只不過掛在了你的名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是這樣,即使其中有自己的東西。沒有介面安吉拉在心裡如此說道,然後就聽貝松轉移了話題:「還是回到正題上來,就算你時間緊迫也沒必要成天呆在酒店裡哪兒也不去吧?我聽說你回絕了所有的訪問。」

「那是因為要倒時差。」安吉拉剛說完就打了個哈欠,「你也知道我飛了好幾個時區,又是從南半球過來的,總不能讓我後天頂著黑眼圈參加頒獎典禮吧?再說那些片商交易的事情也不由我管,酒會什麼的還是免了比較好。」

「但是出去哪怕只是在海濱大道上走走,也沒什麼大不了啊。」貝松明顯有些鬱悶的,「作為最被關注的擁有一長串頭銜的青年女導演,終於到了戛納卻整天呆在酒店裡,這可是八卦的小報最為喜歡的題材。」

「怎麼?難道說還真有人以為我和評委會有什麼矛盾?」安吉拉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跟著揮揮手:「好吧,我知道了,會見機行事的。」

「討價還價終於結束了,」呂克·貝松誇張了鬆了口氣,「做商人果然比導演要困難。」

安吉拉不由搖頭輕笑,將話題轉到其他方面去了,兩人在房間聊了許久的電影以及電影節還有相關方面的內容後,貝松才告辭離開。

「雖然好萊塢現在一家獨大,但是法國電影業不是吃素的,我們正在迎頭趕上。」離開的時候,貝松揮著拳頭這樣說道。

「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就目前來看這是不可能的,」安吉拉則微笑的反駁道,「因為整個歐洲似乎只有一個呂克·貝松。」

走到門邊的貝松眨了眨眼睛:「真讓我意外,原來在你心中我才是最好的導演。」

「別自以為是了,呂克,」安吉拉給了他一記白眼,「你離最好的導演還有段不小的距離,我這麼說是因為……整個歐洲大概只有你知道99%的觀眾想看什麼。」

「你是說商業電影?」貝松想了想說道。

「可以這麼說,歐洲的部分導演給我的感覺就是只是自顧自的拍攝,完全不去考慮觀眾的感受,」安吉拉聳了聳肩,「所有的藝術都是從娛樂中演化出來的,拍出來的電影如果過於脫離這個範疇,那麼受眾範圍必然會很小,這樣一來佔據不了市場,發展自然也無從談起。」

「這麼說你一定很討厭馮·提爾他們提出的電影十誡了?」貝松摩挲著下巴忽然這樣說道,而安吉拉則微微一愣:「電影十誡?那是什麼?」

「你不知道?」這次換貝松愣住了,「馮·提爾的《黑暗中的舞者》可是這次電影節上你最強大的對手,他和幾個導演在95年的時候共同提出了DOG MA95宣言,宣稱在電影拍攝中必須實景拍攝、必須手提攝影、不能有額外影響效果……」

貝松詳細的解釋了下這個所謂的宣言,安吉拉不由聽得大皺眉頭,最後直接嗤笑了出來:「簡單的說就是不使用任何現代技術,這真是我聽過的最為可笑的東西,或許他們應該脫光衣服住到山洞裡然後用動物的鮮血畫連續壁畫。」

雖然她的語氣裡帶著點輕蔑,但呂克·貝松並沒有多說什麼指示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然後再次告辭離開了。而回到房間的安吉拉卻思考起另外的事情來,雖然之前貝松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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