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湖風波起 第42章 比試

王烈從剛剛聽到神山名字的震動中恢複過來,雖然也是熟悉的名字,不過這名字也只是喚起他對天龍八部世界的熟悉,他對神山可沒有什麼好感,剛才聽到那句「方丈威武」,李素寧輕笑了一聲,被海難方丈察覺。

他們本來也沒有打算隱藏行蹤,只是王烈的武功遠在海難方丈之上,他自然察覺不到,李素寧武功也不比海難差多少,而且她的內功奇妙,常人也很難察覺,至於何必問和范風,自然也都有減慢呼吸心跳的絕技,唯一一個能被察覺的蘇星河還被李素寧扔到了偏後的大樹上,海難方丈在自家院里又不會時刻警覺,這才一開始沒有察覺到他們。

人家既然開口了,王烈也就不再躲藏,一個跟頭從樹上直接翻到院里,在海難方丈身前不遠落地,一拱手說道:「見過海難大師,在下冒昧了,還請見諒!」

王烈一露面,李素寧等人自然也都一一現身,海難方丈一見出現了四個人,臉上稍稍露出了驚訝之色。

「幾位施主光臨我達摩下院,不知所為何事?」海難方丈沒有出言指責,而是平淡地開口問道。

「我等失禮了,我們本來是來貴寺拜訪遊歷,在門口聽海若大師說有人來找麻煩,一時好奇才冒昧闖入,還請大師見諒。」王烈隨口解釋了一下。

「原來如此,我這師弟。」海難方丈搖頭苦笑道。「海若師弟有些不通世故,讓幾位見笑了。沒請教幾位?」

「在下王烈,這是我師妹,這位是范風,這是崑崙派的何必問,我們跟少林寺的海通方丈,還有海空、海岩大師等都是朋友,這次湊巧來到福建,就想著到南少林也來看看。」王烈說道。

「原來是諸位師兄的朋友,那就不是外人了。」海難方丈笑道:「玄靜,奉茶。」

達摩下院的輩分跟少林寺一樣,而且一開始凡是剃度僧侶都要到少林寺備案,只是因為路途遙遠,近年來這規矩漸漸地有些拋棄了。

王烈幾人並沒有表現出敵意,海難方丈自然也是以禮相待,不過他也不是容易被哄騙的人,言談之中有意無意談到少林寺海字輩高僧的一些事情,王烈都隨口說了出來,他可是在少林寺廝混過一段時間,那些海字輩高僧哪個沒被他纏著比划過兩招,甚至說道一些高僧的隱秘事情,王烈也隨口答了出來。

海難方丈見此,自然再無懷疑,而是確認了王烈等人確實是少林寺的友人,不然也不會如此熟悉那些海字輩高僧,海難方丈是年輕的時候曾在少林寺習武,才對同輩師兄弟了解甚深。

確認了王烈等人是朋友,海難方丈的態度更加和藹,說道:「王少俠你們到福建有何貴幹?可有需要老衲幫手的?達摩下院人雖不多,但是在這福建地面還有那麼幾分薄面。」

「我們來福建也沒什麼大事,而且已經辦妥了,就不勞煩大師了。」王烈笑道,「不過在下剛才看大師大展神威一指敗退斜徒,倒是有些心癢難耐,不知大師能否賜教兩招?」

「老衲年紀大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海難方丈笑著搖搖頭,「動手動腳的還是算了。」

「動手動腳確實有點不方便,咱們不妨手談一局如何?」王烈笑道。

「這倒是無妨,老衲這就讓人準備棋盤。」海難方丈笑道。

「棋盤就不必了。」王烈道,伸出手指,隔空往身前的石桌上畫去,嗤嗤聲響,石屑紛飛,石桌上出現一條筆直的橫線,入石一寸,如斧鑿刀劈。

他們是坐在院落里的一棵樹下,那石桌是一塊大青石,甚是堅硬,見王烈這一手,何必問和范風都是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王少俠年紀輕輕,想不到竟有如此功力,佩服佩服。」海難方丈說道,王烈的手指離桌面還有一段距離,靠著隔空指力划下如此一條直線,堪稱驚世駭俗。

海難方丈也覺有趣,伸出右手拇指,以血肉之軀按在了青石桌面上,手指往前一推,一條橫線出現在桌面上,與王烈畫的那條剛好相接,也是深入桌面,絕無歪斜。

海難方丈抬起手,手指絲毫無損,這份修為還超出了王烈的預料,看來有些低估這海難方丈了。

「大師肯賜教,再好不過。」王烈哈哈笑道,伸手又是刻下一條直線。

海難方丈跟著刻了一道橫線。如此你刻一道,我刻一道,兩人凝聚功力,刻畫的速度竟然絲毫不減慢,不過兩人的神態都有些凝重,不願自己所刻直線有何深淺不同,歪斜不齊,就此輸給了對方。

約莫一頓飯時分,一張縱橫十九道的棋盤已然整整齊齊的刻就。王烈對海難方丈的指力大感佩服,自己確實是低估了海難方丈,他的武功已經算是絕頂高手,就算海通方丈全盛時期,也未必能贏得了他。看來說他靠著金剛指力二十年未嘗一敗不是虛言,畢竟絕頂高手很少相見,一般高手絕對擋不了他一指之力。

海難方丈更是感慨,王烈年紀輕輕,這表現出來的功力已經絲毫不弱於自己,他久居福建,還真沒有聽說江湖上何時出現了這麼一個少年英豪。

「長者為先,大師先請。」王烈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海難方丈臉露笑意,道:「既然少俠這麼說,老衲也不客氣了。」他伸手在棋盤上捺了一下,石面凹陷,便如同下了一個棋子一般。

王烈哈哈一下,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嗤嗤輕響,桌面上也出現一個圈圈,彷彿是下了不同的棋子,神乎其技。

圍觀的何必問大呼精彩,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下棋方法,不論是海難方丈的金剛之力,還是王烈的一陽指指力,都是當世一等一的絕世武功,能同時一觀可謂精彩之極。

開始兩人下得都是很快,海難方丈棋力甚高,王烈水平也不低,當初他可就是靠著棋局才令得逍遙子刮目相看,這麼多年也時常陪無崖子、李素寧他們對弈,棋力比前世還要高出許多。

下了十七八子之後,棋局開始緊張,每一著都是針鋒相對,角斗甚劇,同時兩人指上勁力不斷損耗,一面凝思求勝,一面運氣培力,饒是以王烈的功力,也放慢了動作,更不用說海難方丈了,往往思索一下,再運氣片刻才會落子,兩人弈得漸漸慢了。

直到半個時辰,棋局仍然僵持,海難方丈緩緩伸出右手拇指,按在石桌上,片刻之後,才抬起右手,嘆了口氣,道:「王少俠內力深厚,老衲不如遠矣。」

李素寧等人不明所以,湊到石桌前一看,才發覺海難方丈這一次按下去,石桌凹陷了只有半寸,比之前的「棋子」都淺了一半,他的內力已經消耗殆盡,這一下已經大失水準,所以他開口認輸。

就在海難方丈開口認輸地時候,王烈腦海中響起了久違的機械聲,「戰勝金剛指,獲得金剛指修鍊秘籍!」

這樣也行?王烈驚訝,他本來是打算用這種方法逼迫一下海難然後找機會過一下招,沒想到用這種方式也算贏,竟然也判定自己得到秘籍。

「大師承讓了。」王烈笑得開心,到如今他已經搜集到一半的少林七十二絕技,若是靈凈照預計的那樣練了小無相功,自己這個任務就能很快完成了,到時候就有機會修復雙眼,自己就又多了一個殺手鐧。

「老衲已經盡全力了。」海難方丈搖頭道,「王少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功力,真是後生可畏啊。」海難方丈雖然已經不在意輸贏,但是心裡還是有些失落,畢竟已經多年沒有嘗到失敗的味道了。

「大師謙虛了,小子我只是有些奇遇,大師你可是自己的真本事。」王烈笑道。

「咦,你們幾個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還以為你們下山了呢,這是在下棋?下棋應該找我,達摩下院棋力最高的就是我。」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卻是之前那海若和尚出現這裡,還一臉奇怪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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