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3章 大典開始

「看拳!」少林寺的一個小廣場上,人影騰挪轉移,兩個人正在交手,一個光頭僧袍,一個長發及肩,身著白衣,正是靈凈和王烈兩人。

王烈使開愈發熟練的天山折梅手招招進攻,靈凈只用一套羅漢拳見招拆招,雖然只是防守,卻是揮灑自如,這也是王烈功力不夠,要不然靈凈不可能只用這一套羅漢拳就應付自如。

羅漢拳是少林寺的入門拳法,基本上每個少林弟子學的第一套拳法就是羅漢拳,但基礎的並不代表羅漢拳就是垃圾拳法,實則羅漢拳是一套相當精妙的拳法,它的主要手法有隔、迫、沖、閃、點、舉、壓、鉤、抄、拋。腿法講究騰、滾、掃、彈。羅漢拳要求上下相隨,步隨手變,身如舵擺,靈活多變,出手注意「奪中」和「護中」,勁力要求剛柔相濟。這基本上涵蓋了少林拳法的全部要素,用以築基再合適不過,若是有深厚內力支撐,這一套拳法使出來完全就是一大絕技。

鬥了數十招,只見王烈左手輕輕一拂,五指輪彈,小指在靈凈的手臂彎出拂過,這一下赫然是將一陽指得招式化入了天山折梅手之中,靈凈手臂只覺微微一麻,雙手微震,身形同時後退,一掌護前,防止王烈追擊,這一抬手,一飄身,看似平平無奇,卻是法度森嚴。

「王兄你這功夫進展真是一日千里啊,這一下若是你的內力再深厚一些我可要吃虧了。」靈凈笑道,「如今只用一套羅漢拳我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

「過獎過獎,我這內力還是不值一提,還不是些花拳繡腿。」王烈也笑著說道,他也挺滿意了,如今這身體越來越靈活,武功招式使起來愈發地得心應手,內力這功夫不是一蹴而成的,著急不得。

「以你的資質,很快就會成為高手的。」熟悉了之後靈凈也挺會恭維人的。

「哈哈,那是,我生來就是做高手的。」王烈假模假樣地甩甩頭髮說道。

「晚膳時間到了,王兄回去用膳吧,我也要回去做晚課了。」靈凈說道,少林寺本來是過午不食,不過現在寺里住了不少武林名宿,為了照顧他們少林寺也提供晚膳,只是寺里的僧人不會一起吃而已。

「好,咱們回頭見。」王烈點點頭,跟靈凈告別之後往少林寺給他們安排的小院走去。

少林寺的東南角上有一片獨立的院落,這些是為了那些上山進香的達官貴人準備的,少林寺雖然是世外之地,不過畢竟不能真的不食人間煙火,經常會有達官貴人慕名前來上香,為了方便這些人居住,朝廷甚至撥款讓少林寺建立了這麼一片院落,眼下卻是用來招待為了大典而來的各大門派、武林名宿。

說來也巧,王烈他們住的小院旁邊那處院落住的就是丐幫的人,丐幫幫主風火神龍郭岩和長老洪南通都住在這裡,王烈還去找洪南通打了招呼,順便也問了問趙小年的情況,得知他已經把趙小年送到了無量劍派,只是無量劍派是小門小派,沒有資格住到山上來,王烈在鎮上待的時間又短,竟然是一個無量劍派的人都沒有遇到,不知道左超群心裡怎麼罵自己呢。王烈也打聽了慕容龍城,得知他也已經來到了少林寺,就是不知道住在哪個院子里。

「師父,我回來了。」王烈高呼著走進自家住的小院。

「別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逍遙子正在院落里喝茶讀書,見他回來輕輕呵斥道。

「知道了,師父。」他徑直走過去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說道:「師父,剛才我跟靈凈切磋了一下,僥倖贏了一招。」一臉快來誇我的表情。

「那是人家靈凈只用了羅漢拳。」逍遙子毫不留情地打擊他,「等你逼得他使出真功夫才算入門了,你現在使得那哪是天山折梅手,分明就是天山劈柴手,又生硬又難看。都不如小寧兒使得好。」

「師父你叫我?」一個小小的身影剛好從屋裡出來,正是李素寧。看到王烈,她歡呼一聲跑過來,叫道:「四師兄你可算回來了,師父說這是少林寺不讓我到處亂跑,你一大早出去現在才回來,我還等著你講故事呢,那個美人魚最後到底死了沒有?」

「這個等會兒我再給你講,我先去洗把臉去,出了一身臭汗。」王烈說道,被這小丫頭纏住了又得充當故事機。在李素寧的白眼中,他衝到水井旁邊打了一桶水上來,也不進屋,就在井邊洗了起來。

不多時,幾個服事僧提個飯盒來送了晚飯,一直在屋裡用功的巫行雲、無崖子和李秋水都被叫了出來用了晚飯,一個個又都回去繼續用功了,無聊得很,只有李素寧還纏著王烈沒有回房,逍遙子則優哉游哉地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逍遙子打起拳來動作瀟洒優美,仿若舞蹈一樣,只是動作緩慢,跟後世的太極拳有些神似,王烈還因此問過逍遙子,逍遙子跟他說沒聽過什麼太極拳,他之所以動作慢只是因為年紀大了,懶得快而已,讓王烈十分地無語。

「老四,你的天山折梅手雖然練得還十分不到家,但基本的口訣你都已經熟練了,今夜無事,為師再傳你一套掌法。」等王烈哄完了李素寧再回到客廳的時候,逍遙子叫住王烈說道。

「什麼掌法啊師父。」王烈問道。

「為師今日教你天山六陽掌,這套掌法也是本派的不傳之秘,非真傳不得練,為師今日先教給你口訣,再每天為你講解。」逍遙子說道,「天山六陽掌論威力不在丐幫降龍十八掌之下,運用之妙更有過之,你且看好了,為師先為你演練一番。」

「叮——天山六陽掌,逍遙派絕技,絕世武學。」王烈腦中光人立現,陽歌天鈞、陽春白雪、陽關三疊,一招一式如教科書般在腦海中閃過,和眼前逍遙子的身影相應成輝,深深地刻印進了腦海。

「本派武功大都是以北冥真氣為根基,所以這套掌法也不需要單獨習練內功,只是北冥神功的運用訣竅為師還要為你講解一下。」使完了一套掌法,逍遙子知道招式王烈能夠過目不忘,開口說道。「口訣你且記好。」說著他開始念誦口訣,王烈雖然已經靠異能得到了口訣,但也是跟著一句一句地複述背誦。

足足用了兩個多時辰,逍遙子確定王烈已經一字不差地記誦完了口訣打發他回房間,明日就是少林的傳位大典,讓他好好休息明日不要誤了時辰。來到少林王烈才發現,逍遙派的名號雖然不許外人知曉,逍遙子的大名卻是有不少人知道,基本上有資格住到少林寺的這些武林俠士都認識逍遙子,大部分還都跟他有些交情,跟王烈以前想的逍遙派的人都是隱世完全不是一碼事,逍遙子這明顯是知交滿天下,想想天龍八部中的無崖子最後那個慘勁,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心裡感慨了一番,王烈向逍遙子行禮告退。

回到房間,王烈又記誦了一遍天山六陽掌的口訣,然後又回顧了一下今天白天和靈凈對練的得失收穫,最後再練了一遍北冥神功,躺下睡覺。

第二天一早,少林寺的鐘聲響起,等王烈起來洗漱好了之後,剛剛吃完服事僧送來的早飯,已經有個小和尚過來邀請他們前往廣場,逍遙子帶著他們師徒四人還有隨行的蕭不器一起跟隨引導僧人來到了廣場,如賢方丈很給面子,逍遙子的座位赫然安排在第一排正中,不過因為來賓太多,王烈他們就不可能混到座位了,只能在逍遙子身後站著了,王烈左右看了一下,他們左邊的丐幫也是這麼如此,只有郭岩坐在前方,洪南通和一些丐幫的弟子們也都站在他們幫主後面,另外有資格坐在第一排的都是類似地情況,王烈還發現離他不遠的地方有個熟人,竟然是自己來到天龍世界遇到的第一個名人——枯榮,不過想想也對,怎麼說大理段氏的天龍寺也是名門,應該會收到邀請,只是沒想到枯榮也會跟來,散會了可得去拜訪一下他。王烈還想找一下無量劍派,怎麼說自己也在人家那裡混了那麼多天的飯,不過四面八方都是人,逍遙子又不准他到處亂走,王烈看了半天也沒發現無量劍派在哪,不過他們這種三流門派想來應該在後面,只能等著散了場自己再去找找,不知道趙小年那小子傷好了沒有。

就在王烈胡思亂想東張西望的時候,一隊隊的僧人已經開始入場了,廣場上搭了一個檯子,檯子上還鋪了紅毯,一隊僧人一字排開站立在檯子邊緣,大典已經準備開始了,如賢和尚還沒有露面,靈門靈凈也還看不到,王烈粗粗一看,估計這廣場上少說也有一兩千人,現在還在人人互相打著招呼,亂嘈嘈的跟菜市場一樣。

「噹噹——」一陣鐘聲響起,幾個身著袈裟的老和尚從廣場一側出現,片刻之後現身高台之上,傳位大典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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