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試探

別說是張少飛,就算是城府比張少飛更深的張桓,此時都已經無法保持淡定了。無論是福門還是祿門的人情牌,只有福、祿兩門的幾個頂級家族才有資格發放,而只要人情牌發放出去,就代表整個祿門或者福門。不誇張的說,只要手握人情牌,就相當於得到祿門或者是福門一次全力幫助的機會。這樣的機會別人求都求不來,可是杜晨竟還要推脫!這……這簡直就是愚蠢啊!

「杜醫生,既然我爸已經把這牌子給你了,你就收下吧。」聶冰韻笑吟吟的說道,「這牌子在我們聶家的手裡,可不是什麼人情牌,而是祖宗啊。我們都擔心哪天這牌子消失了,現在我爸把牌子給你,也算是給我們減少了一個麻煩。」

「噗……」張桓差點一口黑血噴出來。麻煩?狗屁!就算是你們真的想要把人情牌給杜晨,也不用把這人情牌說得這麼不值一文吧!

杜晨眼見無法推脫,就收下人情牌,認真地說道:「這塊人情牌我不會亂用。如果日後有朝一日,聶家需要這塊牌子的話,我必定雙手奉上!」

他還真沒有把這所謂的人情牌放在眼裡,自己的職業是什麼?自己可是醫生啊!只要自己的醫術還在,以後這樣的牌子,自己要多少有多少!

聶老倏地笑了起來,既沒有拒絕也有接受,眯著眼睛說道:「但願我們聶家不會有用到這牌子的那一天。」誰都不能保證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在聽到這話後,聶老採取了曖昧的態度,也是為了防患於未然。

「聶老吉人自有天相,您所擔心的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張桓勉強露出笑容,拍著馬屁說道。

聶老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嘆息道:「你說的也對,兒孫自有兒孫福,我能管得了他們一時,也管不了他們一世啊。」

話剛落,他覺得這番話有點沉重,率先笑了起來。

張桓和張少飛雖然不知道聶老在笑什麼,但也跟著笑了起來。唯有聶冰韻一臉沉思,像是在想著什麼事情一樣。

很快,杜晨又和聶老以及聶冰韻,簡單的說了說聶老的病情之後,就起身離開病房。

杜晨走後,張桓和張少飛也不好意思再賴在病房裡,聶老的身體才大病初癒,還需要靜養,他們要是一直留在這裡,難免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爸。你有沒有發現反常?」走廊里,張少飛皺著眉頭問道。

「反常?哪裡反常?」張桓的腦子裡還在想著那塊祿門人情牌,有點心不在焉的問道。

「是杜晨。」張少飛有點迷茫的說道,「杜晨的實力和我相當,都是煉精化氣三重的武者。以前我在和他接觸的時候,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明顯的力量波動,可是自從昨天,他為聶老治好病之後,我再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感受不到他身上的能量波動了。」

張桓的神色微微一變,愕然道:「你是說……」說到這裡,他的心思也轉動起來,皺著眉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一樣。

「不錯。我懷疑現在的杜晨非常虛弱,而且他在為聶老治好病之後,竟然暈倒了!以聶老的身份,他以往找的醫生,水平也絕對不會差,而且就連蔣天壽在面對聶老的病時,都無可奈何。杜晨卻能夠治好聶老的病,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張少飛分析道。

「就算是奇怪又如何?現在聶老的病不是已經被他治好了?不對,應該是有了明顯的好轉。」張桓不解的說道。

張少飛的右手一拍左掌,雙眼放光地說道:「所以我覺得,杜晨雖然有本事治好聶老的病,但是為了治好聶老的病,也絕對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你是指……」張桓的神色猛地一變,就像是知道了張少飛心裡的想法一樣。

「不錯。我現在感受不到杜晨身上的力量波動,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杜晨突破到了更高的層次,但我覺得這不可能,他才剛突破到煉精化氣三重沒多久,不可能這麼快就突破。所以,現在只剩下了一個可能,他為了治好聶老的病,他的力量暫時性的消失了!」說到這裡,張少飛的眼裡閃過一道寒意。

張桓沒說話,而是停下腳步,低著頭思考著什麼。

張少飛的分析非常正確。

如果現在的杜晨沒有了力量,對他們來說可是一個機會啊!

杜晨這小子太恐怖了,才來到明杭多長時間,就有了這樣的人脈,要是給這種人成長的空間,張家在他的面前還算個屁?

好半晌,張桓太抬頭道:「你能確定嗎?」

張少飛也不敢確定,先是搖搖頭,隨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杜晨是不是正如我所猜測的那樣,只要試探試探就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張桓先是皺皺眉,有些擔憂的說道,「少飛啊,試探可以,但是你可不要太過分了。畢竟,現在聶家對杜晨的印象很好。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嗎?」

要是按照他以往的性格,是肯定不會慫恿張少飛在這時候試探杜晨的。

但是現在杜晨的手裡可是有了祿門人情牌啊!

為了這塊牌子,再大的險他都感冒。

畢竟無論是福門還是祿門人情牌,都是只認牌,不認人的。只要能夠得到人情牌,自己就是人情牌的新主人!

一想到這裡,張桓就激動得臉色有點發紅。

「嘿嘿。爸,你就放心吧。」張少飛咧嘴陰陰一笑,就向急診科的方向走去。

「希望你這次不要讓我失望。」張桓看了一眼張少飛的背影,就向電梯走去。

……

急診室。

杜晨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看著醫,至於那塊被張桓和張少飛當成寶貝的祿門人情牌,則是被他隨意地扔在辦公桌上,就好像這牌子真的只是一個破牌子而已。

「砰砰砰」

忽然,敲門的聲音響起。

杜晨的眼睛依舊瞄著醫,嘴裡淡淡地說道:「進。」說完,他還將手裡的翻了一頁。

「喲。杜醫生這麼好的雅興啊,居然在這裡看。難道醫院裡不是很忙嗎?可是我好像記得,急診科是醫院裡最忙的一個部門吧?」張少飛背負雙手,指指點點的說道。

杜晨一怔,抬頭看了一眼張少飛,他沒想到進來的人居然是他,嘴上淡淡地說道:「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張少只是一個普通人吧?我怎麼做,好像還輪不到你管。」說完,他再再次將手裡的翻頁。

「呵呵,我當然是管不著。」張少飛也不惱,自顧自地坐在杜晨的面前,正要說話的時候,眼睛忽然落在辦公桌上的人情牌上面。

他艱難地咽了一口水,搓搓雙手問道:「杜醫生,我能看看這塊牌子嗎?」

杜晨順著張少飛的手指望去,見他所說的正是人情牌,冷笑一聲道:「不能!」

「是嗎?那我今天還非看不可了呢!」張少飛冷笑一聲,右手閃電般向人情牌抓去。他倒不是被杜晨氣惱了,而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手段,試探試探杜晨。

杜晨看都不看張少飛一眼,右手也閃電般伸出,他的速度並沒有張少飛快,可是就在張少飛要抓住人情牌的時候,他卻不敢動了。

因為冒著金光的金針就在他的右手前方,要是再往前的話,他的手就會被金針戳爛。

杜晨現在的身體里確實沒有多少「氣」,可是他的經驗還在,他的醫術還在,如果張少飛直接撕破臉和杜晨動手,現在的杜晨絕對不是張少飛的對手,可要是這種試探,杜晨也不會輸給張少飛。

張少飛的眉毛微微一揚,像是沒有想到杜晨還有這樣的身手一樣,狐疑地在他的身上看了看。

「怎麼?張少還想要動強?」杜晨把手裡的放下,面無表情地看著張少飛說道。

張少飛沒說話,他在猶豫。

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對杜晨動手!

現在的杜晨可能是最虛弱的時候,想要除掉杜晨的話,也只有現在才是最佳時機。

而且就算不能除掉杜晨,把祿門人情牌搶過來,也是天大的幸運。

當然,他也不怕事情敗露,因為他相信,如果人情牌從杜晨的手裡被搶,杜晨是絕對不會告訴聶家人的。

但是剛才杜晨的那一手,著實驚住了他,所以此時的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哼!」杜晨冷笑一聲,直接把桌子上的人情牌收起來,淡淡的說道,「張少,要是你沒有什麼事情了的話,就請出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忙!」

眼看著杜晨已經把人情牌收起,自己也沒有再出手的機會了,張少飛便不甘心地起身說道:「杜醫生,希望你明白一個道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有些東西在你的手裡,未必是一件好事。」

杜晨知道他說的是人情牌,表面上卻疑惑地問道:「我有什麼東西,關你屁事?你的廢話說完沒有?要是說完了的話,你可以出去了!」

現在的杜晨必須要比張少飛強硬,不然很有可能引起張少飛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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