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屈辱的代號

眼前這個士兵看起來毫無防備,但,我的手剛要擒住他的時候,他忽然身子向前一壓,手掌向後縮的同時,肘部直接朝我胸口襲來。

我剛欲側身閃躲,他腳下一動,腳後跟在我小腿肚子上凌厲一磕,一種酸麻的無力感來襲,我的腿不受控制一軟,身體側方栽倒。

他欺身壓上,將我的臉按在地上,掏出皮靴上插著的軍刀,斯啦啦的聲音響起,我的衣服直接被軍刀劃開,一分鐘不到的功夫,我已經全身赤裸地躺在地上。

「這小子,怎麼這麼弱?害我們白擔心一場。」身旁兩個持槍警戒的士兵,詫異似的看了我一眼,將手中的武器放下,似乎我在他們眼裡沒有半點威脅。

隨後,那個將我衣服撕破的士兵,舉起一個粗大的管子,強勁的水流像猛龍一樣噴出。直接射在我身上。

冰涼,伴隨著針扎一般的劇痛。

這種用水沖洗身子的方法,是監獄對待重刑犯必須進行的一個步驟,可,他們用的這種高壓水槍,好像是按照消防隊救火的標準設計,哪裡是給我沖身體,分明是無情的蹂躪。

我被水流沖的步步後退,身體緊貼在牆面上,用手擋住臉和下面關鍵部位,但是,那種清晰的疼痛感,卻是迴避不了的。

「呵呵,這小子竟然連高壓水槍都扛不住,看來,最近又有好戲看了。」幾個士兵看戲一樣,帶著戲謔的笑聲,輕蔑的嘲笑道。

我被水流衝擊的全身疼痛異常,耳畔還伴隨著嗡嗡的轟鳴聲。

我之前,面對各種險境,身體受過很多的傷,受過很多苦,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抑制不住的憤怒,心裡只有一種想法,想殺人。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是個男人,就告訴我。」我雙臂擋住頭部,大聲地吼道。

他們沒有回答我,把水槍對準我的頭,無情的衝擊。我的胳膊抵抗不住的被沖開,只能把嘴閉上,不讓水流湧進口中。

「你居然不知道這是哪裡?看來你的身份很特別啊。」拿著水槍的士兵冷笑一聲,終於把水槍放下,隨後,他扔給我一件白顏色衣服,和一條毛巾。

「從今天開始,你沒有名字,白條雞,就是你的代號,你很快就會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士兵帶著玩味的表情,但他的話,我完全聽不懂。

我知道問再多,他們也不會告訴我,默不作聲的把衣服穿好,隨後,他們把我拉出屋子,帶到之前路過的那個走廊里,士兵拿著一張身份磁卡,刷在大門前的讀卡器上,第一個鐵欄杆打開,裡面是左右兩排,一共四十多個房間。

「白吃狗,白眼狼,今天給你們送來一個新朋友,好好招呼著。」士兵來到寫有A01的房間門前,大門打開之後,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腳把我踢了進去。

砰的一聲,大門瞬間關上。

封閉房間的光線很暗,除了巴掌大的小窗,角落裡還有一個盤子大小的通風口,適應了一下昏暗的環境,我看清了這裡的情況。

這是一間十平米大的屋子,四周全是水泥牆壁,三張床依次排列,最裡面一張床上,一個精瘦的男人背對著我,正在睡覺。

第二張床上。一個皮包骨,瘦猴一樣的男人,睜著一雙綠豆大的眼睛打量我,發現我看他,還朝我友善的咧嘴一笑,「兄弟你好啊,我叫白吃狗,以後我們就是同居的好室友了。多多關照。」

同居么?以前常聽人說,監獄裡的重刑犯,因為長期在這種枯燥的環境中生活,心裡會變得扭曲,搞基,爆菊,在這種地方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我看著白吃狗一臉猥瑣的看著我,警惕的退後兩步,坐在唯一一張空床上。

我現在腦子亂糟糟的,前一刻,還在外面計畫一個月後,與坤記得生死之戰,而現在,居然莫名其妙的被關到這個鬼地方,這他媽到底是哪?

我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與外界聯繫的方式,小喬、葉瑩。還有兄弟們找不到我,會不會發瘋,會不會覺得我遇到了什麼危險?

我心裡起伏不安,那是一個人處在詭異、陌生環境中,心裡不受控制升起的恐懼與失落。

「喂,兄弟,怎麼稱呼啊?冒昧問一句,你是怎麼被帶到這裡來的?」白吃狗似乎很愛說話。他身子朝我挪近了一些,翹著二郎腿,在床邊扣著腳丫子,手指時不時朝地上彈著腳上搓下來的泥球。

他這個舉動讓我極其反感,我見過最屌絲的人也不及眼前這瘦猴萬分之一猥瑣,怪不得他叫白吃狗,真是人如其名。

但,反感歸反感,白吃狗是我目前唯一能說上話的人,我強忍著心裡一股噁心,說道:「我叫林飛,得罪人被關了進來,這裡叫什麼地方?」

白吃狗聽見我的話,綠豆大的眼珠子在眼眶裡滴溜溜一通亂轉,隨後,嗤笑一聲,露出了滿嘴不太整齊的牙齒,「兄弟,來這裡面,以前的名字都不能算數了,我剛聽到衛兵叫你白條雞,這就是你的新名字了。」

我沒心思跟這個猥瑣男計較什麼,又問他一遍,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小雞啊,你有資格被送進來,會不知道這裡是哪?嘿嘿,你沒跟哥哥我說實話啊。」白吃狗停下了搓腳的動作,手指放在鼻子里一聞,表情極為享受的長舒一口氣。

要不是我一天沒吃飯,我估計會立刻吐出來,從進到監獄那一刻起,我就感覺這裡面的人都怪怪的。不管是士兵,還是眼前的白吃狗。

我說,我真不知道這裡是哪,既然你知道,就告訴我一下,我還順便問了他,有什麼方式能跟外界聯繫,我想告訴家裡一聲。

我剛說完這些,白吃狗撇了撇嘴,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一聲,四仰八叉的躺倒了床上,嘴裡還冷不丁的嘟囔一句,「原來,是個煞筆。」

我心裡本來就憋著一口悶氣,被他這麼一說,拳頭頓時捏緊。可跟這種人動手,完全浪費時間,再說,我不知道要在這裡待多久,白吃狗是我的獄友,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我忍住心裡的怒氣,靠在床上。心裡琢磨著出去的辦法,不管唐逸塵出於什麼目的把我關到這裡,這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而且,我突然失蹤,肯定會讓兄弟們很著急,說不定,會採取極端行動,與坤記發生衝突。

房間里安靜的可怕,看不到時間,只能根據通風口外傳來的光線,判斷現在還是白天。

不知坐了多久,我的身體被冰冷而堅硬的水泥床咯得生疼,這時,大鐵門忽然傳來兩聲猛烈地敲擊。

「開飯了,今天有新人到。給你們房間加餐。」門外一個士兵說道,隨後,從小窗口扔進來四個鐵盤子,裡面裝著的幾個包子和一個雞腿,全都散落在地上。

「嘿嘿,終於開飯了,餓死老子了。」白吃狗一個猛子從床上坐起來,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看向地上的食物,豆大的眼睛裡冒著綠光。

我肚子也餓得咕咕亂叫,從昨天夜裡到現在,十幾個小時,我一口水都沒喝,我也顧不上這些東西到底干不幹凈,走上去,伸手就要撿地上的雞腿。這是給新人的加餐,我吃沒毛病吧?

可,我的手剛要碰到雞腿,忽然感覺角落裡,飛來一個東西,我猛地縮回手,只聽砰的一聲,地上的鐵盤子。被砸出一個明顯的凹陷,一顆小石子,嵌在了裡面。

「兄弟,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要是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說出來,一個號子里住著,放冷箭,不太地道吧?」我轉頭看向角落裡一直背對著我躺著的男人,他聽到我的話緩緩起身,卻還是一言不發。

我猶豫了一下,依舊固執的蹲下身,要撿起地上的一個包子。

這時,白吃狗忽然走了下來,將地上的包子和雞腿全都裝在盤子里,笑道:「小雞啊,剛來都不懂規矩,習慣就好了,看我怎麼做的,學著點。」

白吃狗猥瑣一笑,要把吃的端給那個叫白眼狼的男人。

我上前一步,按住白吃狗的肩膀,聲音很冷地說道:「不管這裡有什麼規矩,我的那份食物,你們不能動。」

我話音剛落,白吃狗忽然腳尖向後一點,直接擊向我的小腿,我往後一個側步,剛想出拳反擊,白吃狗把手裡的盤子扔給角落裡的白眼狼,身體下探。同時轉身,抱住我的雙腿。

我抬腿要用膝撞將他頂開,他忽然鬆開我那條抬起的腿,身子貼在地面上,抱住我支撐的腿,身體在地上快速一轉,泥鰍一樣盤住我,全身用力一扭。我沒甩開他,卻被他撂倒。

他這一手出招,並沒有多狠辣、凌厲,但用的十分熟練,而且,動作都像之前算計好的,讓我招招落空,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

「小雞啊。哥哥我今天就教教你規矩。」白吃狗半蹲在地面上,嗤笑著說道。

我忽然發現,不論是他,還是之前的士兵,所用的招式,都跟我原來接觸過的敵人完全不一樣,如果說,以前打架是江湖套路,拼實力,比力量,那麼此時,完全是技巧性的東西。

我的拳頭徒然握緊,不管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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