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一年,九月十九。
劉闖在當陽戰場上,突然投入大量天雷火,一舉擊潰叛軍。
龐統被俘,蔣琬戰死,鄧凱更加凄慘在如雨天雷火的轟擊之中,幾乎屍骨無存。
此一戰,漢軍俘虜叛軍逾萬人,當場戰死,或者說被炸死的叛軍超過三千人,余者皆逃離戰場。
至於這些逃兵日後的命運,劉闖無意去理睬。
到時候,自有新任荊州刺史來負責此事,想來這些潰兵也成不得氣候。
倒是俘虜了龐統,有些出乎劉闖的意料之外。但此時此刻,劉闖卻無心等龐統醒來,因為他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
「文向!」
「末將在。」
「我著你率兩千飛熊衛,即刻起兵,趕奔竟陵。
若竟陵守軍投降,則大可以接受。若竟陵守軍不肯投降,你便屯兵於鄖鄉,扼守通往華容的通道。我會隨後命公義趕赴鄖鄉與你匯合。總之,你要給我守住鄖鄉,不能放走一個人。」
「喏!」
徐盛欣喜萬分,立刻點起兵馬,連夜向竟陵出發。
劉闖則喚來了張任,「公義,想來安陸那邊,戰事也該拉開序幕。
我與你兵馬八千,連夜前往安陸,參與安陸之戰。聽清楚了,不要放走一個叛軍南下,務必要配合其他人,將叛軍向南新市驅趕。而後,你與黃忠等人,將叛軍合圍與南新市,明白?」
「末將,明白!」
……
張任立刻領兵而去,劉闖則返回當陽。
至於當陽河畔,自有呂蒙等人打掃戰場,無需劉闖費心。
他抵達當陽之後,立刻招來了法正。
劉備在枝江敗逃而走,目前下落不明。對於這個歷史上打不死的小強,劉闖不敢放鬆半點警惕。他和法正仔細研究了劉備可能逃逸的方向,最後將目標,鎖定在夷道。按照目前的形式,劉備的確是有可能向夷道逃竄。原因嘛,非常簡單!通往長沙的必經之路江陵,已經被劉闖占居。劉備若不是傻子,絕不敢從江陵撤退……而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劉封,是土生土長的荊南人,更熟悉荊南風土人情。所以,劉備一定會從夷道逃往長沙,畢竟那裡還保存有一些實力。
劉封,是長沙人。
他本是長沙寇氏族人,而寇氏在長沙,雖算不得翹楚,也頗有實力。
劉備這個人不會輕言放棄,他一定會想方設法東山再起。
「我當自領一支兵馬,前往夷道。
孝直坐鎮當陽,立刻通知子衡,請他自江陵出兵,佔領夷道。
另外派人告訴那五溪蠻王,就說我會在夷道召見他,之前我答應他的事情,絕不會有任何反悔。」
「丞相,那西川……」
劉闖眉頭一蹙,陷入沉思。
片刻後,他開口道:「命張郃率部進駐夷陵,若西川兵馬來犯,只守不攻,靜候援軍。」
「喏!」
法正,躬身領命。
伴隨著漢軍總動員,夏侯惇所部已經兵抵襄陽。
而曹仁所部,則進駐南陽郡;曹純兵馬,也抵達阿頭山。
此次,漢軍集結三十萬大軍,就是要一戰功成。但從目前的形式來看,三十萬大軍威懾的意義遠遠大於博弈。從某種程度而言,劉闖還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劉璋反目,也不想對西川用兵。
他如今的主要精力,可以說都放在了劉備的身上……
就在當陽之戰結束的第二天,安陸涢水以西,漢軍向張飛和陳到,也發起了兇猛的攻擊。
張飛原本是想要和漢軍決戰,卻被陳到阻止。
這時候,當陽之戰的結果還沒有傳到陳到的耳中,可陳到卻覺察到了局勢不妙。
他攔住張飛,強行下令撤兵,迅速向竟陵方向撤退。不想在途中卻遭遇張任的阻攔,將兩人死死拖住。隨後,馬超、趙雲、文聘三路大軍從後方追擊過來,一場混戰之下,張飛率部突圍而去,陳到則領著殘兵敗將向北逃竄,一路跑到了南新市,與關羽匯合一處……
趙雲馬超旋即合兵一處,迅速追擊陳到。
大軍與雲杜和黃忠匯合,將南新市團團包圍。
而張飛在殺出重圍後,一直逃出三十多里,才得以清點兵馬。
結果,隨他一同逃出來的叛軍,加起來不過三百餘人……而這時候,張飛也聽說了龐統戰敗的消息。
「早就說過,黃口小兒不堪大用!」
張飛拍著大腿破口大罵,而後又陷入沉思。
兄長劉備自枝江逃走,目前下落不明。那黃口小兒雖然不堪大用,但是有一件事卻做對了,就是讓馬良提前撤兵,退往長沙。嗯,而今之計,我也只有向長沙撤退,與馬季常合兵一處。
相信兄長若逃出生天,定會與我在長沙匯合。
想到這裡,張飛便拿定了主意。
他帶著人,直奔竟陵方向逃逸,可是在半路上卻得到消息,漢軍已經攻佔了竟陵。
「三將軍,這當如何是好?」
說話的人,名叫張存,表字處仁,是南陽郡人。此人也頗有才幹,只是和龐統素來不合。也難怪,張存出身寒門,與龐統不合倒是在情理之中,而今在張飛帳下,擔當著主簿之職。
歷史上,他曾為劉備從事,隨劉備入川。
龐統身死落鳳坡,劉備心中悲傷,可是張存卻不以為然,以至於激怒了劉備,將他罷黜。
此時,天色已晚。
張飛閉上眼睛,沉吟許久後問張存道:「那你可知道,鄖鄉可有敵兵蹤跡?」
「據探馬回報,竟陵城頭遍插漢軍旗幟,不過鄖鄉通往華容的小路,卻不見敵蹤。」
張飛頓時哈哈大笑,「我道那劉闖有多厲害,也是個得意忘形之輩……嘿嘿,既然這樣,咱們連夜走鄖鄉小道,由華容撤往長沙。現在天色已晚,賊軍定放鬆了警戒,我等正好趕路。」
張存立刻點頭稱讚,「三將軍果然機智。」
當下,張飛帶著殘兵敗將向鄖鄉逃逸。
只是這九月的天氣,卻變幻莫測。日間還艷陽高照,天黑之後,卻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雨水冰涼,打在人身上更讓人感到徹骨的冰寒。
張飛等人冒著小雨,一路跋涉,在丑時將至終於抵達鄖鄉。
鄖鄉小徑,河道密布,卻寂靜無聲。張飛連忙讓人加快速度,力求在天亮之前能夠抵達華容。可是這一場小雨,卻使得道路越發泥濘。當走到一處河灘的時候,已經人困馬乏。張飛見隊伍越來越慢,那火爆脾氣終於壓制不住,不停抽打士卒,命士卒加快速度。過河之後,是一條小徑,兩邊是灌木叢生的山坡,中間夾著一條小路。張存告訴張飛,只要過了這條小路,就徹底安全了。張飛聽罷,連忙再次催促軍卒加速,想要儘快從小路上通過……
可不知為何,小路比之之前的道路更加泥濘,而且高低不平,極為難行。
走到一半的時候,已有不少人陷入泥坑之中,張飛騎在馬上,也感覺到情況好像不太正常。
「處仁,我記得這條路,以前沒有這麼難行吧。」
「是啊,我印象里這條路雖然崎嶇,但路上並沒有這許多泥坑啊。」
張飛連忙勒住戰馬,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突然間大叫一聲:「不好,我們中埋伏了!」
話音未落,忽聽兩邊山坡上傳來一陣急促的梆子響。緊跟著從灌木叢中,出現了密密麻麻,身披蓑衣的士卒。這些士卒手持弓箭,朝著山路上便開弓放箭。伴隨著如雨箭矢,還不時會有天雷火從山坡上飛落小徑。一聲聲劇烈的爆炸,一團團火光騰起,把張飛的部曲炸的血肉橫飛。
張存更是猝不及防,被一枚天雷火炸的血肉模糊……
張飛連忙撥轉馬頭想要逃走,哪知道才跑出去幾步,胯下馬便希聿聿一聲慘嘶,後蹄陷入泥坑之中。也是張飛騎術精湛,才沒有被甩落。可也就是這一個慌張,手中蛇矛出現破綻,一支利箭倏地飛來,正中張飛的胳膊。疼的張飛大叫一聲,險些將丈八蛇矛脫手。緊跟著,箭矢如雨飛來。如此密集的箭雨,莫說張飛沒有傷,處於巔峰狀態時也難以躲過,更不要說他現在人困馬乏,馬陷泥坑,自己也身上有傷……只眨眼的功夫,張飛連人帶馬被射成刺蝟一般,噗通便栽落馬下。
箭雨,足足持續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漸漸停下。
山坡上,突然燈火通明,只見呂蒙和徐盛出現在一側的山坡上,看著山下屍橫遍地的小路,兩人臉上閃過一抹笑意。
徐盛奪取竟陵,未費吹灰之力。
呂蒙抵達竟陵後,在巡視了鄖鄉小道時,突然想出一計。
「戰場之上,難免有漏網之魚。
若是普通人也就罷了,戰敗之後會自行逃走。不過若是張飛陳到之流,卻不能不防……我等可以在小徑上設下陷坑,而後埋伏於兩側,假作屯兵城內,實則埋伏於小徑,引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