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重新上路 第73章 歷史進程

比賽的進程正如甘國陽那個背後傳球一樣,突然間峰迴路轉,整個鬥牛犬隊的進攻好像一下子開了竅一般。

在第一次進攻普林斯頓式的跑位徹底失敗後,接下來的進攻中鬥牛犬全隊的進攻開始流暢起來。

並不是因為他們的普林斯頓式跑位突然熟練了,而是甘國陽開始用他天馬行空式的傳球帶動了全隊。

先不說在防守成功後標誌性的20碼長傳,在陣地進攻中甘國陽是怎麼寫意怎麼傳,怎麼想不到怎麼傳,怎麼高難度怎麼傳。

比如他在側身弧頂接球,身子還沒轉過來,直接一個擊地No—look—pass把球從弧頂一個直線直接塞到籃下,被右側插上的威廉姆斯接到球輕鬆上籃成功。

比如在快速反擊中在45度接到球,直接在離籃筐20尺的地方就背向籃筐,撅著屁股往裡拱,可突然一個腦後傳球,球又到了籃下,被從中路順下的馬修斯接到,直接強起上籃。

再比如在籃筐正面搶到前場籃板,假裝要勾手投籃,卻突然把球收了回來,騙過上前夾擊的外線球員,把球導到了外線,由斯托克頓在外圍發炮命中。

這是貝爾曼的戰術嗎?不是,貝爾曼從來都沒有教過甘國陽這樣傳球,貝爾曼也從來都不是一個出色的進攻教練。

他治下的兩隻球隊都是防守起家,打慢節奏低頻率的進攻,偶爾會有一些快攻,極度依賴內線。

到了岡扎加後不知道從哪裡偷學來一些進攻招數,貌似學的還都是殘本,幸好有斯托克頓這個被人低估的指揮官在,岡扎加的進攻還勉強過得去。

而在得到了甘國陽之後,貝爾曼一直希望把他培養成一名攻守兼備,傳射俱佳的全能中鋒。

甘國陽的防守和得分都沒什麼問題,但他的傳球一向是六脈神劍,有一下沒一下,好的時候讓人拍案叫絕,差的時候常常被包夾的分不出球。

所以,在一年的訓練當中,貝爾曼特意讓甘國陽加強傳球基本功的練習,並且在對抗賽和熱身賽裡面讓他少出手多傳球。

為此,他還常常和甘國陽講解普林斯頓戰術,和他一起分析這個戰術中的一些細節與關鍵,因為中鋒是這種戰術體系里最重要的一環。

可是貝爾曼他自己學的都是殘本,在隊內演練中常常搞的亂七八糟,被他自己設計出來的防守體系防出了屎,他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難過。

這種情況下,甘國陽怎麼可能真正理解普林斯頓的精髓?怎麼可能完成做這個戰術體系核心軸的重任?

所以只進行了一次這樣的戰術,甘國陽就覺得球不能這麼打,自己的隊友們也很不適應這種需要長期磨鍊的戰術。

那他就不管了,反正貝爾曼對甘國陽一向比較寬鬆,只要沒有下死命令,場上該怎麼做他都可以自己看著辦。

於是就有了那一個個飄逸而匪夷所思的傳球。

雖然部分傳球難免產生失誤,可是一旦成功,防守方很容易形成一種無力感,「這他媽的怎麼防」是許多防守球員面對這種傳球時的心聲。

而進攻方則容易越打越輕鬆,想著「這他媽也能傳」,於是一個個放開膽子怎麼好看怎麼來,怎麼高難度怎麼傳。

原本被貝爾曼打造的厚重、沉穩、踏實的鬥牛犬隊,一下子變成了人人會傳球,人人愛傳球的俊逸「天馬隊」。

而克雷頓藍鴉隊好像一下子就變得不會打球了,整個球隊原來還算嚴密積極的防守被對手突然開竅的傳球搞的支離破碎,進攻中的勢頭也一下子受到挫傷,幾次失誤徹底葬送了他們追分的希望。

鬥牛犬則是越打越順,即便到後來他們的傳球沒辦法再一如既往的匪夷所思,但已建立起來的優勢確保他們越打越放鬆,命中率也越來越高。

就這樣,一場莫名其妙的比賽,因為兩個莫名其妙的扣籃,以及下半場莫名其妙的傳球,通過一個莫名其妙的過程,有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結果。

岡扎加鬥牛犬在客場以67:49,18分的優勢大勝克雷頓藍鴉,全場比賽他們送出了23次助攻,也就是說超過一半的分數是通過配合得到。

而平時這個數字是16。

甘國陽全場得分只有13分,籃板球一如既往的穩定拿下19個,蓋帽則是大爆發送出9個,更出人意料的是他還有7次助攻。

過去他的場均助攻個數一般保持在3左右,還得看他的長距離傳球有沒有造成直接得分,否則也只是個漂亮一傳而已。

當然,鬥牛犬的失誤也在下半場達到驚人的15個,幸好藍鴉的失誤也是不遑多讓,達到11個。

按照貝爾曼的建隊思路,慢節奏、低失誤、內線強打是他們一直秉承的基本思想,而由此帶來的低助攻、低得分也是不可避免。

這場比賽完全掉了個個,鬥牛犬打的就沒有一丁點兒鬥牛犬的樣子,甘國陽打的也讓人覺得不是他自己。

直到鬥牛犬隊坐著大巴車離開克雷頓大學,然後坐著飛機離開奧馬哈,一路上全隊都覺得迷迷糊糊的。

尤其是貝爾曼,他都不知道這比賽到底是怎麼贏的,賽後總結他也沒有做。

對甘國陽而言,一直到很多年以後回憶起這場遠征來,他心裡都覺得有些怪怪的,完全沒有激動亢奮的感覺。

他從始至終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安排了這場比賽。法爾克雖然神通廣大,但還不至於有錢到能安排一場籃球比賽,還包吃包住包機票。

事實上,在那場比賽結束後,巴菲特和斯特拉瑟就離開,去奧馬哈巴菲特的老宅中洽談投資生意去了。

法爾克並沒有安排甘國陽和斯特拉瑟的見面,畢竟甘國陽現在還在讀書,過早的讓他接觸商業不利於他在球場上的成長。

甘國陽能不能給耐克帶來希望,和他籃球場上的表現密不可分。這種不能「揠苗助長」的道理,斯特拉瑟和法爾克都明白。

結束了這場令人難忘的中部之旅,鬥牛犬終於可以回到華盛頓州的斯波坎,他們的老巢。

在這裡他們將迎來十校聯盟、大天空聯盟和東體聯盟球隊的挑戰——在聖誕節結束之後。

對於在客場漂泊了4場比賽的岡扎加鬥牛犬來說,回家的感覺真好。而且他們是帶著4勝0負的戰績回到了主場,來過一個美好的聖誕節。

時間就是這樣的悄無聲息,歷史的時鐘跨入了1984年。在這跨年之際,甘國陽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籃球上,唯一能分配出來一些的,也就是在聖誕節的時候,陪一陪王撫西,和她在寒冷的斯波坎度過一個溫暖的聖誕節。

「阿甘,你還喜歡我嗎?」

「嗯?為什麼要這麼問?」

「我總覺得你的心裡好像只有籃球,我們都好久沒有在一起好好說說話了。」

「是嗎…有一點吧…可我終究不能和籃球結婚過一輩子啊?」

「嘻~我看你啊就是準備和籃球過一輩子,然後再讓籃球給你生個排球。」

「是啊,這樣我就可以讓我家排球娶了網球,然後生個乒乓球了!」

「你可真能胡扯!反正你就是不喜歡我了!」

「撫西,我……」

甘國陽和王撫西兩個人在聖誕夜的雪花中,牽手走在被皚皚白雪覆蓋的校園裡。甘國陽聽了王撫西說的話,心裡也有一些愧疚。

別人戀愛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男友對女友也是關懷備至,而他卻是忙於比賽和訓練,連和王撫西一起好好說話的工夫都抽不出來。

此時他很想和王撫西說出他的秘密,說他來自於未來,告訴她在這片不屬於他的時空里,他很害怕有一天突然醒來才發現,這不過是一場夢。

他還是黨磊,還在學校的宿舍中,依然有著先天心臟病不能打籃球。

在這裡,只有籃球能讓他平靜,能讓他沉迷,除此之外,也只有王撫西是他最最心動的歸屬。

但甘國陽說不出口,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也知道說出來王撫西也不會相信。

而王撫西卻也沒有追問甘國陽想說什麼,而是擁上前輕輕抱住了甘國陽。

「阿甘,我有些冷。」

「我也有些冷,我們就這樣抱著吧。」

兩個身影就這樣在夜晚的飛雪中擁抱在一起,在這不屬於甘國陽的時空里,他又找到了一片寄託。

1984年一月份到來,各地大學的籃球比賽都進入了白熱化爭奪,為三月份的那個名額全力以赴。

在歷史上的1983—1984NCAA賽季,岡扎加大學最終沒能進入NCAA全國賽,他們以總成績18勝10負,西海岸聯盟6勝6負的戰績,在聯盟內排名第四。

除了排名第一的聖迭戈大學進入了NCAA全國賽,其他球隊都沒有入選資格。

而且,聖迭戈大學也因為戰績原因要參加外圍賽,在外圍賽中被淘汰,根本沒有進入全美48強。

現在,甘國陽的加入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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