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唐僧的心路歷程

「轟隆隆隆……!」

唐僧這邊突有頓悟,從絕望之境走出,雖然得到諸天仙聖神佛的關注,但也僅是短短一瞬而已,且他的領悟,導致天機詭變,顯然不能影響陸壓和須菩提之間的爭鬥,……!

「哼……」倒是嫦曦憤然瞥了眼唐僧,鳳眸露出寒光,沉聲道:「豈有此理?本宮一場謀劃,本以為廢了你這取經人,可你竟然……」

說著,嫦曦臉露難看,美眸帶著不甘、再度狠狠地瞪了眼,轉而向陸壓望去,這才展露笑顏,就算沒能破壞佛教好事兒,但兒子回來了,總是大好事兒一件的,嫦曦只好如此安慰自己。

「轟!」「轟!」「轟!」嗡……!

陸壓兩人戰鬥兇猛,爭鬥不絕,轟轟之聲驚天崛起,一股股菩提大道氣息與太陽真火迸射八方,如同爆散而開的煙火,席捲天地長空,這是一幕凄美之景,凄美下,卻蘊含極大兇險,生死廝殺!

仙山之巔,仙途負手而立,看著須菩提漸漸被壓制。

「嗯……」仙途面色並不好看,他望著陸壓的目光極為凝重,沉聲道:「看來,洪荒即將不再平靜了?陸壓站出來,沉寂多年的妖族必要再度出世,而與之相對的巫族也絕難忍住,哎……!

西遊量劫、取經收尾。或許不是結束,而是大亂之始!

而且本體那裡,這段時間即便閉關不出,也總有不妙的感覺產生,好似有什麼危機迫近一般!此事絕對非同小可……」

仙途說這話時,外界陸壓大戰須菩提,隆隆隆的轟鳴之音不絕於耳,加上聲音極小,倒是沒有被專註於外面大戰的狐姬二女聽到。

「轟……!」

地仙界天搖地動之時,在這萬眾矚目之下,轟鳴之音滔天而響,直到數日之後,方才隨著一聲巨大轟然的崛起,而得以停息。在那天穹之下,兩道身影猛地分開,向著後方連連倒退而去。

「陸壓,你怎可能有此等修為,……?」須菩提怒吼,死死地盯著眼前陸壓,他此刻的面色極為難看,臉色略有蒼白,帶著一股達到極致的憤怒與不可置信,……他不明白?

陸壓,如何會這樣強橫?!

「哈哈哈……」陸壓望著須菩提滿臉悲恨模樣,不由大笑,笑得張狂而囂張,譏諷的看著須菩提:「真以為這洪荒可以任由爾等聖人把持?我陸壓會懼怕你佛教?准提!

需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貧道早已不是當日那般弱小了!」

「你……!」須菩提眼中噴火,狠狠地瞪著陸壓一陣,方才怒極而叫:「好好好……,看來貧僧真是小覷了天下人!若想為九個金烏復仇,有何手段儘管使來,我佛教奉陪便是!」

「你會見到那一日的!」陸壓冷冷的道。

「哼。」須菩提目中閃爍寒光,不再理會陸壓,轉而踏步向仙途方向走去,對著仙途,沉聲道:「多日叨擾道兄清修,尚請道兄見諒,你我之間三次立劫之約已畢,還請道兄不要阻攔取經。」

「甚是!」仙途點了點頭,鄭重道。

「既如此,貧僧告辭!」須菩提這才稽首見禮,微微一笑。

仙途:「……!」

「嘭嗡!」與仙途告辭一番,並再度提醒仙途三次之約已然結束,須菩提理都不理陸壓和嫦曦母女,閃身來到被嫦曦吊在王宮之前的觀音面前,伸手一指,頓時解脫了觀音菩薩的束縛,而後臉色難看中,帶著觀音菩薩踏雲離去了。

「嗡!」嗡……!

眼見這裡大戰結束,好似不再有什麼值得關注的事情,諸聖和大神通降臨而來的強大神識,紛紛顫動間,各自撤回。

此一役,讓所有人都知道,陸壓出世,妖族恐怕將要不安分了,繼而,洪荒大亂不遠也,各自感慨一番,不再理會!

見須菩提帶走了觀音菩薩,嫦曦眼中閃過不滿,不過也沒阻止,她看著陸壓說道:「孩兒,這些年母后找你好苦,你……」

「母后。」陸壓應了聲,看著嫦曦,他面色有些不自然,最終說道:「我們這就走吧,孩兒也好將這些年發生的事稟報與您!」

「……!」嫦曦點點頭,沒有多說。

目送這對兒母子遠去,望著他們身影在自己視線里消失,仙途面色冷峻的負手而立,大袖隨山風飄擺,發出獵獵之聲。

「唉!」最終,他長長一聲嘆息,低聲道:「西遊終結,亂象不遠了,走,我們去看看唐僧!」

「哦!」狐姬、鄧嬋玉輕輕點了點頭,默默跟在仙途身後。

西梁女國,一處小山,正是唐僧師徒所在。

「師傅,他們過來了……」孫悟空望著唐僧,沉聲說道。

「嗯。」唐僧點點頭,他望著靠近而來的仙途,雙目中流露一抹敬佩,鄭重道:「貧僧正欲拜見這位大仙,怎麼?你認識?」

說著,唐僧轉頭看著猴子,眼中帶著一股疑惑一般。

「見過幾次,俺老孫與此人不熟?」孫悟空叫道。

唐僧:「……!」

豬八戒:「……!」沙僧:「……!」

一陣沉默之中,仙途帶著狐姬和鄧嬋玉二女,踏雲而來。仙途沒有理會孫悟空三人,而是目光向唐僧望來。

「嗡……!」唐僧只覺一股極為飄渺的氣息迎面撲來,帶著一股仙香之氣,令人聞之,身心舒泰,與仙途對視,唐僧身軀微震,瞬間感受仙途目中之芒無比深邃,好似蘊含智慧滄桑一般。

「貧僧拜見大仙,大仙心胸廣闊,以慈悲大德普濟蒼生,貧僧佩服,敢問,……?」唐僧神情一肅,無比鄭重道。

「呵呵……」仙途聞言呵呵一笑,沉聲道:「唐僧,你不錯!雖然就算你之前世金蟬子,也只不過如來佛祖座下二弟子,修為平平,但有如此悟性、毅力、智慧,怪不得天數之下,你為取經人?」

「哦!」唐僧眉頭一皺,疑惑道:「金蟬子?敢問……」

唐僧心中頓時疑惑陡增,不明白金蟬子到底怎麼回事兒?正要開口向仙途請教。卻見仙途突然轉頭,對著狐姬和鄧嬋玉,沉聲吩咐道:「徒兒,你們先且退下,為師有話與唐僧說……」

「是,老師!」狐姬二女自然不敢違背,乖乖下山而去。

「嗡!」嗡……!

待二女離開,仙途站在山巔,腳下輕輕一踏,頓時道韻繚繞間,一股無形力量散開,席捲而出,孫悟空、豬八戒、沙僧三人,只覺眼前一晃,便是出現在了山腳下,一時也面露茫然,抬頭看去時,卻見這座小山已然被一股淡淡迷霧籠罩,再看不清山上真實情況。

「大仙,敢問這金蟬子之事?究竟何解?」見仙途在自己對面坐下,唐僧頓時疑惑的問道。

他雖然對佛法、人生有了更多的領悟,可卻仍是凡胎之身,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前世今生,而今聽仙途提起,不由無比好奇?

「量劫之下,佛教當興!而今取經已到了最後階段,你知道也是無妨,也罷,貧道就為你解惑。你乃如來佛祖坐下二弟子,金蟬子轉世而來,肩負取經、傳教之重任,佛門大興繫於你一身……故,你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三界強者關注!」

仙途沉聲解釋著,眼見唐僧由開始的震驚與不信,漸漸眼露瞭然與明悟,再到後來的面色平靜,他雙目也露出讚賞之色。

「原來如此?貧僧多謝大仙解惑……」唐僧深吸口氣,鄭重道。

「……!」仙途點點頭,微笑的看著唐僧。

「今日能與大仙一晤,乃貧僧三生之幸!」唐僧望著仙途,先是說了幾句客套話,而後眼中露出精芒,誠懇地問:「敢問大仙,何為慈悲?何為道?為何我佛教大能可以置蒼生不顧,而大仙卻願意普濟生靈,布大德於天下,……!」

說著,唐僧用敬佩的目光看向仙途,……!

「嗯。」仙途雙目精光閃動間,眼露幾分沉吟,繼而沉聲道:「聖人以天地為棋,蒼生為螻蟻,布天下大局!他們生命永恆,不生不滅,自然不會在意棋子的意志,他們喜歡站在巔峰,以強者姿態,高高在上的俯視,隨意撥弄螻蟻命運,看著弱者掙扎不斷!

佛家修寂滅,凝舍利子,需求念力,是以有慈悲之意,普度眾生之願,然而,終是逃不脫修士範疇,……實則,道、佛、妖、巫都是修士,凡修士者,皆知世間弱肉強食,力強者為尊,故而,除非真正聖賢,否則哪會有人真正關心,普通螻蟻的生死。

聖人,聖賢,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什麼?如此說來,豈非沒有公正、道理可言?」唐僧驚怒。

「力量決定命運,強者開口即是公道,這是當今大潮……」仙途雙眼一眯,看著唐僧,略帶感慨的道:「故而,你不必費解須菩提看待生靈如螻蟻,……因為即便你自己,在他們眼中也只是有些作用的螻蟻而已,他日一旦無用,隨時可棄……」

「這,……」唐僧臉色難看,面部表情一陣變幻,最終苦澀地問道:「世道如此,難道沒有辦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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