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世界氣運 第512章 聆聽大道

同時間,以祝九為核心,滔滔白霧怒卷如龍,翻滾騰動,瀰漫十方。

祝九立身處,像是回歸了開天闢地前的古老混沌狀態。

這一方所在,萬物皆受到影響,一切變得霧蒙蒙。

中年將軍所化白色龍獸神爐,收攝吞噬萬物。然而,古老混沌氣機漫溢,無有窮盡,且這股氣息無比沉厚,縷縷都像是承載著山川大地般厚沉。

很快,龍獸神爐,在吞噬這種古老的混沌氣機後,出現詭異變化。

白龍神爐的爐壁由內而外,迅速爬滿龜裂痕迹,像是承受不住這種霧流的厚沉,被撐碎一般,裂痕呼吸間擴大,最終無聲解崩,成為一塊塊如同龍鱗般碎片。

龍古大世界的中年將軍,面色微變,目光熾盛,凝視百丈外,被滾滾混沌繚繞,身形模糊的祝九,低語道:

「周邊混沌無盡,像是回到了萬物未開的太初紀元時代,縷縷氣息皆如同精粹道力交疊而成,壓力如此沉厚。這是什麼神通……」

他話音未落,即看見祝九自鵬舟上邁步凌空,站在高天上,背顯一顆大道星體,繞其環轉,衍化黑白,交感天地,如似一尊古神。

『鐺!』

下一瞬,雷霆混沌鍾出世,仿似一輪太陽,銀光燦盛,輝耀江河百川。

鐘體出世,懸在祝九頭頂,驚世雷音,在周邊混沌無盡的特殊環境下奏響,愈顯悠遠,如同開闢天地的創世神音。浩能無盡。

『喀嚓!』碎裂聲接二連三,是飛龍艦船上的甲士,一個接一個額骨開裂,出現黑色縫隙,被雷音震碎識海,相繼慘死。

『轟隆!』

在雷音傳響後,這一方所在,又有水氣聚結,雲翻霧騰,忽然下起雨來。瞬時電雷閃鳴,雨勢驚沱。

天地間充滿混沌氣,道機至古,雷音開天,雨水沛流。

這一幕情景,與祝九用一隻手衍化道境天地,以手掌寓指大地,太初白霧化作天穹,雷雨交織。從而將混沌神文成功祭煉在掌心時的情況,近乎相同。

實際上,祝九正是借道星來操控天地,將祭煉混沌壓字文時。一種大道意境,完美催生衍化到這一方現實世界。

這種意境,與神文最為匹配,是一種仿似回歸到天地初始的道力氣機。可大幅增長助力神文的威能。

下一瞬,祝九召喚出了神文金頁。

驟然間,金光絢盛。『壓』字文升空而起,與周邊的無盡混沌交疊,演繹道之厚古。

同時,一尊混沌巨靈,自無上道海中,邁步來到現實,其足踏陰司黃泉,頭望仙界上清,只有一截軀體處在人世間,顯化在祝九眼前,威勢磅礴無止。

這尊巨靈,體貫三界,蘊存無盡奧秘,承載天地起始,萬般術法的根源之謎。

此時,神文巨靈,在周邊天地一片混沌,祝九成功將壓字文祭煉在掌骨上之後,再次出世。巨靈似乎發生莫名的變化。

以往,祝九召喚混沌巨靈臨世,其就如同一種大道氣機降臨,混沌繚繞,偉浩磅礴,氣息蓋世,卻少了一種存在感,顯得飄渺無上。

但此次不同,祝九首次從混沌巨靈身上,捕捉到一種真實而又清晰的氣機,其膚如大地,厚沉彌天。

更重要的是,巨靈出現後,祝九掌心,熔煉了壓字文的位置,在微微發熱。

祝九目灑神輝,光芒精亮如同神燈,矚目混沌巨靈的掌心,一枚閃爍流轉驚天浩能的紋路,那是一枚壓字文。

與以往有別之處在於,祝九看見了巨靈掌心壓字文的每一道筆畫,清晰無遺,呈現眼前。

巨靈掌心的『壓』字文,與祝九掌握的壓字文不同,氣息上要更加古老,存一股鎮蓋諸天的宏闊偉力。

且,巨靈掌心的『壓』字文,異常簡潔,剛勁有力,納含一種大道至簡的妙韻於其中。

實際上,包括祝九的神文金頁上,承載的四枚神文本體,都不是真正的始源混沌文,乃是他當年出道不久,自龍宮遺址中一處大殿門外所得,疑似某位太古時期的強大生靈親手書寫,存在了悠久歲月,卻不是道之初始,以鴻蒙天力孕育的第一代混沌文。

很明顯,自無上道海而來,巨靈掌心的壓字文,才是初始混沌文,是真正的『神』文。

相傳,初始神文中,蘊含天地奇秘,為一切陣紋源頭。

甚至有人言,初始混沌文中存有仙機,若能掌握,破解其中秘密,即可追逐仙之永恆。

此時機會難得,能看見巨靈掌心的壓字紋路,且很清楚,讓祝九心思大動,雙目灼灼,神華炯炯,想要看穿壓字文細節,將其記憶,從而琢悟掌握。

但,十分古怪的是,祝九明明已可清晰看見,巨靈掌心的壓字文每一筆畫,皆閃爍著金光,卻非常可惜,他看得見神文,卻根本記不住。

這種情況很古怪,像是有一種道力在進行洗滌一般,祝九看見的初始壓字文,隨見隨消,無法留存在腦海內。

祝九心下哀嘆,知是自己道力不夠,目前還不具備掌握初始神文的能力,若強自記憶,識海就可能出現問題,從而崩解。

雖然無法記憶初始『壓』字文,但祝九並非毫無所獲,他掌心祭刻了壓字文的位置,正在越來越熱。

隱隱約約,似有一種神秘的靈音。像是起自混沌太初,跨越了萬古,在祝九識海中響起,如同黃鐘大呂。

這似是一種神秘的萬物初始之音,並非是任何人所吟唱,而是一種天地所發的道音。

其中並沒有任何具體的意思,既不是某一種神通,亦不是某種修行之術,而是一種本源,闡釋的是一種永恆存在的道機。

祝九的心靈懵懂。識海中,道音宏闊,越來越響,音色沉厚無比,遂有撼動心魄之勢,如似道力海潮,一遍又一遍的衝擊洗滌著祝九的心田。

這種道音,並不能增長法力亦或神通,卻讓人有一種聆聽道之初始的至妙感。像是為祝九指明了茫茫大道的前路,直達道之根源,蘊存一種道之彼岸的渺浩氣機。

朦朧中,似是瞬那間。又似是從混沌太古起始,緩緩來到現今那麼漫長。

神秘的天地大道宏音,如其出現時一般,悄然消失。

祝九不及品悟駐留在心頭的一絲道力痕迹。眸子燦亮而盛艷,挾神機充盈之光,向前方看去。

這時。混沌巨靈磅礴的巨掌,其上飛出一點金光,蘊存『壓』字始源神文的氣息。

這縷始源神文之光,凌空而至,倏然附著在祝九祭煉了壓字文的手掌上。

此一瞬,祝九被一種浩力牽引感召,順勢揮出手掌,一股無上偉瀚的神力,從其掌心沖涌而出,混沌氣並和神文金光,沖霄洗地。

祝九上方,顯出了太古大世界的虛像。

他一掌之力,似含一個世界的磅礴厚壓,席捲天地間。

飛龍艦上的中年將軍,面色驚變,甚至是連移動對抗的念頭,在這股浩壓之下都無法升起,喀嚓一聲,其身體被壓力卷中,頓即出現龜裂。

『噗!』

將軍開口咳血,胸骨塌陷,傷勢很重,他霹靂狂喝,身體化作一頭白色龍獸,鱗角閃爍,凶威流轉,氣勢滔天,虛空都被撐碎。

龍頭擺動,要遁入虛空,暫時退避。

然而,下一刻,將軍發現自己移動的速度很慢,混沌巨靈降臨的這一方天地,連反向空間都被封禁,沉厚無邊的壓力,無處不在。

此刻,祝九目顯厲色,霹靂暴喝,揮手間,一道壓字神文的光芒,再次沖卷而出。

一聲隆震,中年將軍所化白龍被壓字神輝轟擊,軀體上龍血泉涌。

白龍的眸子中,盡被驚色填滿,心下狂瀾迭起,實在難以置信,這青年竟可藉助混沌巨靈的一縷氣機,融入己身,近乎不可阻擋,這得是多麼堅固的識海,才可承受混沌巨靈的一絲氣機灌注而不崩裂!

這時,神文巨靈變得虛淡,回歸了天地道海,周邊壓力迅速減弱。

中年將軍目中轉而顯出一絲生機,他此時傷勢雖重,戰力陷入低谷,卻並不影響移動,只需混沌巨靈帶來的厚壓減弱,就可成功擺脫這一方天地的束縛。

就在這時,一道匹練般血浪,其威絕戾,浪頭滔動,將軍立被環繞,破碎的虛空,被血光填充,退路盡絕,且血浪盤卷翻騰,立時就要將他拖入其中。

夕陽駕血河而出,骨軀暴桀,魂焰搖曳,無聲熾燃。

將軍所化白龍,頭角崢嶸,眸中閃過一抹決絕,顯出同歸於盡的狠辣。

他對血河的纏繞拖拽,並未儘力掙扎抵抗,而是張口噴出一道凝聚全身殘餘力量的攻擊,恍若流星,閃電般向祝九擊去。

這一擊,乃將軍絕境之際,結全身之力所發的反擊,威勢驚絕。

『噗!』

祝九化出噬法黑氣,層疊瀰漫,擋在身前。然而,依舊未能完全阻擋這一擊,被一道龍形白光襲中,開口噴出血霧,法袍崩碎,周身裂痕處處,驀然就受到極為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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